溫度差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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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比不了!”藺前飛喝了口茶,“小戴,如果證實(shí)秦煜沒殺劉曦,秦煜母親也就不會破罐破摔讓兒子去背另一個人名了,你們是這個意思吧?!?/br> “是?!贝鳜廃c(diǎn)頭道,“估計他們很快就會主動找上門來?!?/br> 藺前飛一連說了幾個很好,但奇怪的是,他的臉上卻沒有任何“很好”的意思。 第31章 牛敦在卡式爐上燉著酸菜魚,戴瑤坐在他對面,雙手托腮,一動不動地看著冒著香氣的鍋。 剛才在會議室和藺前飛匯報時,原本都到了要舉杯歡慶的環(huán)節(jié),卻因?yàn)樘A莫名其妙的態(tài)度而瞬間冷下來。藺前飛把兩人支走,單獨(dú)留下了胡永平。 “咱們沒給胡司令惹什么麻煩吧?”戴瑤忽然開口,嘴角不慎流下了口水。幸虧牛敦背對著她開電飯煲,沒看到她的樣子。 “沒事。咱們案子辦得這么好,能惹什么麻煩?!迸6囟酥鴥赏霟釟怛v騰的米飯過來,“亮哥最喜歡吃酸菜魚,不過他現(xiàn)在只能去機(jī)場吃快餐了。” “可是你看藺隊那個表情……” “你不了解他。如果真是案子有問題,他早就開炮了。不是咱的事,你放心吧?!迸6匕阳~腹夾到戴瑤的碗里,“這塊沒刺?!?/br> “肯定有……” 戴瑤還沒說完,胡永平推門進(jìn)來,手里端著一個搪瓷飯盆。他一邊盛飯一邊說道:“把魚頭給我留著,我愛吃魚頭?!?/br> 胡永平坐下,看了看戴瑤,放下飯盆,笑著說道:“估計不和你說,你也吃不好,那就先說。” 戴瑤立刻點(diǎn)了點(diǎn)頭。 “剛才老藺和我說,焦闖剛給他打了個電話?!焙榔秸f道,“就是從咱們這兒調(diào)到重指部的那個同事?!?/br> “您和我提過?!?/br> “焦闖這人還是挺仗義,聽到了一些消息,就立刻告訴老藺了。”胡永平嘆了口氣,“簡單說,就是咱們辦案子辦得太漂亮了,恨恨地打了重指部那幾個老混子的臉?!?/br> 本來一句氣勢如虹的話,卻讓胡永平說得畏首畏尾。戴瑤恍然大悟,說道:“我知道他們。他們就是被我們武隊給刷下去的?!?/br> “噢對!你還認(rèn)識武桐!”胡永平一拍大腿,“你看我這腦子,你是從朝陽過來的。那得了,這事兒不用多鋪墊了。我就直接說正事了。兩個事,第一個是這個秦榮找到了重指部的頭兒,市局一位領(lǐng)導(dǎo),可能是問了能不能把王甜的案子還給重指部辦。” “那怎么行!”戴瑤急道。 “是,當(dāng)然不可能答應(yīng)他?!焙榔秸f道,“不過這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他為什么要這樣?做賊心虛??!狗急跳墻??!說明咱們的方向?qū)α?,你們一定要把這個信心豎起來?!?/br> 戴瑤點(diǎn)了點(diǎn)頭。 “第二個事?!焙榔酵nD了片刻,終于開始說重點(diǎn),“這人啊,越是沒本事,就越愛鉆營搞小動作。就這幾位大爺,你也知道他們是什么人,明明是自己辦砸了,命案差點(diǎn)辦成錯案。他們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呢……” “ 他們想找我的茬兒?!贝鳜幗舆^話頭,“我要是哪兒出了紕漏,他們就一口咬死了不松嘴,胡攪蠻纏,好像把我扯下去,就能顯得他們沒那么愚蠢了似的。他們以前就這德性,要不讓武隊給轟走了呢?!?/br> “咱們按說不怕他?!焙榔搅⒖坛吻宓溃暗悄阋舱f了,萬一哪個環(huán)節(jié)有點(diǎn)紕漏,被這幫人盯上,太不值當(dāng)了?!?/br> “您放心吧,沒有。” “這幾個案子你都得留神,他們可是無差別攻擊?!焙榔絿@了口氣,然后說道,“今天老藺把你這幾個案子都給報上去了,要給你們評功。焦闖打電話回來就是提醒咱們,他們把這幾個案子都盯上了?!?/br> “他們怎么這么無聊?”牛敦罕見地發(fā)怒,“不是說已經(jīng)去醫(yī)院做手術(shù)了嗎?這都阻擋不了他們使壞嗎?” 戴瑤撈起一大塊魚腹盛到胡永平的飯盆里,說道:“不要生氣。這就是無賴的生存之道,先把你拉到和他們一樣的層次,再用豐富的經(jīng)驗(yàn)打敗你。” 胡永平還是有些為難,說道:“藺隊的意思是你有壓力也沒關(guān)系,要不然劉曦的案子先不往上報了,這樣重指部那幫人就不會針對你了。” 戴瑤專注地盯著湯勺,撈出一塊魚rou,搭配酸菜和筍絲盛到牛敦碗里,然后說道:“他們就是吃準(zhǔn)了這一點(diǎn)。世上本沒有無賴,怕麻煩的人多了,也便有了無賴?!?/br> 她抬起頭,看向胡永平,笑著說:“我就不慣著他們?!?/br> 曹姝月一邊打孩子的屁股,一邊歇斯底里地哭罵。孩子趴在床上,一動不動,也不吭聲。孩子越是沒反應(yīng),她就打得越厲害。打到最后,她看到打得通紅的屁股蛋,哭得更傷心了。 她感覺胸口發(fā)悶,頭暈?zāi)X脹,再這么打下去可能自己先暈過去了。于是她扔下孩子回到客廳,一頭栽在沙發(fā)上,拿起手機(jī)看了起來。 幼兒園老師給她發(fā)來很多條信息,大概意思是老師的車也不用她賠了,明天也不用把孩子送來了,她什么時候有空來一趟把學(xué)費(fèi)拿走。 可是孩子不上幼兒園能去哪兒呢?她解決不了這個問題,狂躁地把手機(jī)扔出去,手機(jī)砸到臟衣服堆里,然后猛地響了起來。 她接了起來,聽筒里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是隋聰?shù)哪赣H嗎?” “對?!?/br> “我是監(jiān)獄管理局獄政處的,我姓喬,咱們以前通過電話?!蹦腥苏f道。 “???對!”她想起來了,“喬警官?!?/br> “你兒子現(xiàn)在要做手術(shù),需要你簽個字。” “我兒子?”她立刻坐起來,“他怎么了?” “沒什么事,急性闌尾炎,需要打麻藥。你看你現(xiàn)在能過來嗎?” 她松了口氣,問道:“在什么地方?” “還在警官醫(yī)院,你來過吧?” “來過,我現(xiàn)在就過去?!?/br> 她掛斷電話,四處尋找衣服,可也奇怪,怎么也找不到合適的。最后她胡亂穿了白天出去那套衣服,沖到門口,剛想開門,忽然停下了。 她忽然想起那個女警察囑咐她的,無論誰找也不能出門。可是她認(rèn)識那個喬警官,上次兒子和其他犯人打架受傷,也是這個喬警官聯(lián)系她。 她定了定神,推開戶門,走了出來。 有了上次遇襲的經(jīng)歷,她不敢再走棚戶區(qū),就在小區(qū)門口打了輛車。車子開上環(huán)路,忽然就排起了長龍,然后就一動不動了。不斷有行人往前或者往后跑去,司機(jī)告訴她這些都是等不及的乘客。 “如果著急的話就得走高速了,要多花十塊錢呢?!彼緳C(jī)念叨著。 我也很著急?。∷牒退緳C(jī)說換條路,但又擔(dān)心高速也堵車。 “不過現(xiàn)在就算想走高速也晚了?!彼緳C(jī)說道,“你看看后面?!?/br> 她轉(zhuǎn)過頭,看到后面已經(jīng)排滿了車,一眼望不到盡頭。 這時手機(jī)響了起來,她接通電話,那個女警察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又跑哪兒去了?你兒子丟了!” 什么!她想喊,卻怎么也喊不出來。 她急得哭了出來,喉嚨里終于發(fā)出了聲音。她聽到了自己的聲音,跟著猛然驚醒,睜開眼睛,四周黑乎乎的。 她躺在床上,小兒子躺在她身邊,發(fā)出均勻的呼吸聲。她摸了摸臉,全是眼淚。她想起剛才和小兒子一起睡覺,原來那是場噩夢。 她悄悄下床,順著微弱的光亮來到衛(wèi)生間。洗衣機(jī)已經(jīng)停了,她把甩干的衣服抱到客廳窗戶下晾起來。昨天見到小兒子的一瞬間,她忽然醒了,意識到自己的生活是多么糟糕。他想要改變,第一件事就是把家收拾干凈。 她已經(jīng)想不起多久沒洗過衣服了,一周還是一個月?今天整整一天她都在干家務(wù),晚上給兒子做了一頓飯??墒莾鹤映缘靡稽c(diǎn)都不香,她也是。 還有很多衣服要洗,已經(jīng)晾不下了,那就明天再說吧。她倒在沙發(fā)上,想著除了玩手機(jī)她還能干什么。 很快她意識到自己什么都干不了,不僅干不了,沒有手機(jī)的每分每秒對她來說都是折磨。她要用這個東西讓自己停止思考,停止感受,借以逃避這痛苦的生活。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jī)響了起來。 趙瞳看著戴瑤。戴瑤已經(jīng)問了他五個問題,他一個字都沒說。 “你不是說今天送我十套化妝品嗎?東西呢?”戴瑤問出了第六個問題。 “昨天下午才下單,明天能送到吧?!壁w瞳終于開口了。 戴瑤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感謝你百忙之中還想著這個?!?/br> 趙瞳朝她笑了笑,沒說話。 戴瑤剛想說話,看到趙瞳身后墻上的黃燈開始閃爍。她起身離開,來到了隔壁的觀察室,牛敦在這里等她。 “我發(fā)現(xiàn)個問題?!迸6卣f話的聲音有點(diǎn)發(fā)顫,“26 號晚上,也就是韋麗莎被殺的時候,他不可能在現(xiàn)場?!?/br> “什么?”戴瑤挑起了眉毛。 “因?yàn)樗恢痹谒目Х葟d里?!迸6卣f道,“他離開監(jiān)控最長一次是 35 分鐘,這個時間不可能往返韋麗莎家。” “會不會他替換了監(jiān)控?” “不會。”牛敦立刻搖頭,“監(jiān)控是存在云端的,他不可能替換?!?/br> “去查 27 號下午?!?/br> “我這就去?!迸6剞D(zhuǎn)身出去。 戴瑤看著單向玻璃墻對面的那個男人,眼前又浮現(xiàn)出抓捕他的那一幕。 她是聽到曹姝月的尖叫才跑過去的,然后看到他騎在曹姝月身上,雙手掐著曹姝月的脖子。 她從門口跑過去至少用了三十秒鐘,曹姝月一直在斷斷續(xù)續(xù)地尖叫。也就是說,一個精壯的男人掐著一個女人的脖子三十秒,結(jié)果女人不僅沒窒息,反而一直肺活量充沛地叫喊。 他到底是想殺曹姝月,還是想引她過去抓他?如果是后者,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也許他就是兇手,用這種和前三次作案完全迥異的方式迷惑她;也許他就是在替真兇打掩護(hù)。 然后他拿走她的手機(jī),引警察上了高速,包括盯著曹姝月家的小組。這時候他已經(jīng)掃清了所有障礙,但他沒有像前三次那樣行動。 戴瑤越想越覺得趙瞳可能真的不是兇手,他難道在替兇手拖延時間?好在那個女人已經(jīng)成了驚弓之鳥,絕不會再走出家門半步。 現(xiàn)在她要做的就是和趙瞳繼續(xù)第二回 合對決,當(dāng)然這次是她的主場了。 曹姝月一路小跑,她的小肚子里好像灌了鉛,隨時要撕裂脫落一樣。但她毫不在意,張大著嘴巴,拼命吸入更多的空氣。 她踩著一撮撮紙錢的灰燼跑到街中央,以往她最忌諱這個,但現(xiàn)在也完全顧不上了。她必須立刻趕到高鐵站,攔下那個叫薇薇的女孩。 薇薇是她大兒子的朋友,她在外面碰上過他們幾次,她一眼就看出來他們不是男女關(guān)系。盡管薇薇看她兒子的時候總是含情脈脈,但她知道兒子看不上這個女孩。 有這樣一個單戀的女孩時刻陪伴照顧兒子,就算兒子走馬燈一樣換女朋友也癡心不改,她作為母親倒也樂見其成。 兒子出事后讓她找薇薇,說薇薇能證明他和被害人是男女關(guān)系??墒撬蜣鞭钡氖謾C(jī)號已經(jīng)關(guān)機(jī)了,申請微信好友好久也沒有通過。 她知道薇薇是故意失聯(lián)的,每天都詛咒她不得好死,但寫上訴材料時還是以薇薇的名義寫了兒子和被害人是男女關(guān)系的證詞。當(dāng)然,這些證詞因?yàn)闊o法聯(lián)系到證人,除了惡心趙瞳之外根本也沒有用處。 轉(zhuǎn)眼幾年過去了,曹姝月也早已忘掉了這個女孩。沒想到十分鐘前,薇薇竟然主動給她打來了電話。 “有件事我想告訴你,你兒子和那個女人是男女朋友。我之前不愿意理你是因?yàn)樗褪莻€王八蛋,他為了和那個有錢女人在一起,竟然要和我們所有人斷絕來往。我們對他那么好,他像扔垃圾一樣把我們?nèi)恿?,所以我才不會管他。我馬上要去深圳了,這輩子也不會見到他了。所以我現(xiàn)在告訴你,他就是被冤的,但是他活該,我們都很高興!” 薇薇早已不是當(dāng)年那個恭敬殷勤的女孩了,她的語氣冷漠中帶著怨毒,但曹姝月聽來卻是天籟之音。 聽筒里傳來火車站廣播的聲音,曹姝月也不顧薇薇對她母子的恨意,問她現(xiàn)在在哪個車站。 “怎么?你還想攔下我嗎?”薇薇戲謔道,“我就在高鐵站,還有半小時就發(fā)車了。我勸你還是要點(diǎn)臉別來找我了?!?/br> 這是唯一一個救兒子的機(jī)會,她怎么可能不去。她抓起羽絨服,一邊往身上套一邊往外跑,連腳下穿著露腳趾的拖鞋都渾然不覺。 曹姝月沖過了街道,跑到棚戶區(qū)的巷子口時猛然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