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中意 第1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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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意只覺他落在脖頸的吻分外的粗暴炙熱,深吮著在皮膚留下深刻的觸感。 “混蛋?!彼s著罵他,卻被那強烈的吮吻惹得發(fā)顫。 鐘意捧起他的臉,摸到他發(fā)紅guntang的耳珠。 “我的臉不好看嗎?”他深深淺淺吻她,支起寬闊的肩膀籠在她身上罩出一片陰影。 他捉著她的手,觸碰他蓄力緊繃的身體,薄薄的肌rou和細膩的皮膚,“這還不夠?要不是我忍著,你都吃不完。” 臥室光線遮擋。 鐘意臉紅得更甚,心更燥動。 “我都從國內(nèi)追到這兒,費盡心思擠出時間陪你,你還惦記著其他男人?!本К摵怪閽煸谒麧夂诰砺N的睫尖,尖銳喉結(jié)在發(fā)紅皮膚下滑動,語氣帶著可憐的味道,“鐘意,你欺負我?!?/br> 睫尖的汗珠顫顫滴落在她皮膚。 嘶啞性感的聲音像粗礪砂石,滾過鐘意的耳膜。 鐘意禁不住顫抖,又好像要融化。 “沒有啦。”她摟著他的脖頸,柔聲道,“只是普通朋友吃個飯而已?!?/br> 第84章 你什么時候把你老婆和女兒接走? 鐘意再三強調(diào), 只是吃個飯而已。 她有絕對的自由和自我決策權(quán)——和一個英俊風趣又有交情的男同學(xué)見面,何況只是單純的聊天敘舊。 周聿白披著睡袍倚在窗邊抽煙,意興闌珊看鐘意坐在化妝鏡前。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跟其他女人約會吃飯聊天?”他貌似隨意問她, “你介不介意?” “不介意,你做什么我都能理解?!?/br> 她蹙著秀眉往脖頸痕跡上涂粉底。 無論是葉綰綰也好, 還是唐檸或者其他女人。 她從始至終都沒有資格說什么。 什么都不說,走的時候也容易些, 至少不會拖泥帶水,也能干脆利落。 周聿白垂著狹長的眼,漆黑睫毛掩住眸底翻滾的暗色,這暗色轉(zhuǎn)瞬即逝,再抬眼又是一派清朗。 “玩得開心?!彼哌^來吻她。 薄唇落在她脖頸的鮮明印記上, 他輕嘬了口, 大度道,“我?guī)湍銈冇啿蛷d,好好享受和朋友的聚會?!?/br> 滿街的意大利男人都能為調(diào)情辭職。 但周聿白把正事擺在第一位。 他把夏璇留在米蘭陪鐘意, 早早帶著李總助去了德國談項目。 “有沒有覺得周總很有涵養(yǎng)?”夏璇說起了boss的好話, “他居然還安排司機去接人耶,還怕你忙不過來特意給我放假, 怎么會有這么紳士大度的男人,之前你跟藍郁那樣, 他也從來沒有說過藍郁半點不好,還幫著撤熱搜, 他對你身邊的男人都還蠻好的?!?/br> 人倒是光風霽月地走了。 鐘意手指掩飾性地撫著高領(lǐng)衫下的吻痕:“他就擅長這樣?!?/br> 和這位意大利同學(xué)的見面在第二日中午。 酒店安排司機送鐘意去火車站,兩人在站臺見面擁抱——旁邊還站著當觀光客的夏璇。 男同學(xué)依舊熱情洋溢地贊美鐘意可愛迷人。 湛藍發(fā)亮的眼睛看向夏璇, 又是一番溢美之詞。 午餐訂在米蘭一家久負盛名的老餐廳, 特意留了很好的位置。 夏璇本來不想當電燈泡。 奈何這是老板的要求, 誰知道米蘭的治安如何,女孩子最好不要一個人出行。 再者鐘意這位朋友實在是太帥——并不是說自己老板不夠英俊的意思,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東方男人和金發(fā)碧眼清澈燦爛的西方美男都很值得欣賞。 何況鐘意和意大利男生壓根不介意多一個朋友。 好端端的兩人見面變成了三人行。 午餐當然吃得很愉快。 浪漫幽靜的環(huán)境和精致餐具,地中海風味的美味食物,牡蠣、迷迭香和帶??囊獯罄嬉约案鞣N口味的甜品冰激凌。 手機有消息進來。 周聿白問她:【米蘭的午餐合心意嗎?】 鐘意:【很棒?!?/br> 隨之而來的是一張照片曬德式工作餐——干凈的盤子裝著干凈的土豆、薯條和魚排。 旁邊還擱著鋼筆和一疊厚厚的文件。 鐘意差點笑出來。 午餐后還有點空閑時間。 米蘭這幾天的天氣都不錯,午后陽光燦爛,大家又找了個咖啡店,坐在戶外花園慢悠悠喝杯咖啡。 可以聊很多東西,生活、工作、藝術(shù)、未來和旅行。 只是鐘意有點心不在焉。 夏璇倒是和這位意大利男生越聊越開心。 不遠處。 有一群鴿子嘩啦從屋頂落在地面,鐘意興起,捏著一小塊可頌面走過去喂鴿子。 只是她彎腰灑下面包屑,似乎聽到有人鼓掌,而后樂聲自街角飄蕩過來。 曲調(diào)有點耳熟。 鐘意循著聲音走過去。 艷麗玫瑰花圍繞,花束中央擺著架鋼琴,有人在彈奏曲目。 旁邊三三兩兩的路人或站或坐,靜靜地聆聽鋼琴曲。 是記憶里的那首——《夏日最后的玫瑰》。 時至現(xiàn)在,鐘意已經(jīng)能完全記住這首琴曲,纏綿悱惻的婉轉(zhuǎn)音調(diào)和幽怨如泣的低訴。 “夏日最后的玫瑰,所有的鮮花都已凋零。 沒有半個玫瑰花苞能分擔她的憂愁。 從閃亮的戒指上,寶石掉落了……” 彈琴的男人白衫黑褲,面容暖白而眉眼漆黑,有著雙漂亮柔韌的手,修長手指在琴鍵翻飛, 他眼眸低垂,全神貫注地彈奏著這首曲子。 音樂聲緩緩流淌。 旋律越來越流暢悠揚,那些輕巧的音符就好似跳躍在心尖,縈繞著勾起心底的回憶。 鐘意記得那時候。 那戛然停住的半支小提琴曲。 他吝于將琴曲彈奏完整,甚至都沒有告訴她這個曲子的名字。 后來再聽見。 這支惆悵的曲子就變成了他。 現(xiàn)在…… 他把這支曲子補完了。 鐘意眼里淚光閃閃。 如果沒有后來,那些戛然而止的哀怨和詠嘆也許會一直持續(xù)下去。 她一直會記得那個男人。 把他留在夏日最后的一支玫瑰花里,讓它枯萎而永存。 周聿白抬眸望向她。 深沉清雅的眼里映著她清麗怔忪的面容——她有玫瑰的容顏和嘴唇。 夏日最后的玫瑰。 最后一個音符落下,他起身走向她。 她含著眼淚:“你怎么在這兒?” 他捻起一支玫瑰花,遞到她面前:“我看過你這次帶來的走秀的首飾,有一套封在寶石里的枯萎玫瑰花,突然想起來這首曲子……可事實上,即便是冬天,玫瑰花也從不凋謝?!?/br> “柏林到米蘭的航班只要兩個小時,趕不上和喜歡的人吃午餐,那起碼應(yīng)該趕上晚餐。” 鐘意抽抽發(fā)酸的鼻子。 長睫碾碎淚花,抿起唇露出淺淺梨渦的笑意。 接過了他手中的玫瑰花。 周聿白展眉一笑,向她張開手臂。 她主動伸手,回抱住他。 在玫瑰花叢中相擁。 最后夏璇把鐘意的意大利同學(xué)送到車站。 去佛羅倫薩的火車即將開動,但是金發(fā)碧眼的帥哥遲遲不肯上車。 夏璇替他著急:“你還不走嗎?火車馬上就要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