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堂入室 第2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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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允中問身邊的護衛(wèi):“趙老伍的人都找到?jīng)]有?” 護衛(wèi)道:“找到了七個,還有五個人沒找到?!?/br> 應(yīng)該是那些人鼓動著流民鬧事。 時間太緊迫,上十二衛(wèi)辦事又頗為官僚,有今天的局面并不稀奇。 元允中想著要不要彈劾五軍都督府,有流民沖破了校尉的防守,哭喊道:“青天大老爺,求您救救我們家孩子,孩子已經(jīng)三天滴水沒沾了!” 校尉忙把他給驅(qū)逐到了人群里。可人群中有人跟著哭了起來:“青天大老爺,救您發(fā)發(fā)慈悲,賞我們一碗粥喝吧!” “什么(怎么)回事?!”元允中沉了臉,眉宇間閃現(xiàn)戾氣。 宛平縣縣令以身殉職了,這幾天他一直讓宛平縣主薄代替縣令行事,帶著衙役在各處設(shè)粥棚。 肯定是吃不飽的,但卻能續(xù)命。 有校尉支支吾吾地道:“糧食不夠,有時候只能喝米湯。” 就怕是那米湯也是兌了水的。 元允中眉峰一挑,像出了鞘的劍,他大聲對那些sao動的流民道:“我是皇上派來招撫你們的。朝廷一直在施粥,我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們別著急,一個一個的說?!?/br> 人群立刻平靜下來。 元允中高聲道:“宛平縣主薄在哪里?” 立刻有官員站了出來。 元允中對流民道:“你們有事,就找這位主薄大人說,排隊,一個一個的來。我們先記下來,按緩急處理?!?/br> 馬上有一群流民涌向主薄。 那主薄嚇得一大跳,聲音都發(fā)著抖:“你們聽不聽元大人的?元大人說了,一個一個的來。” 自有那機敏的校尉去維護秩序。 主薄忙派了衙役擺了案子,讓縣衙的文書負責(zé)登記流民的訴求。 他則跑到了元允中跟前,苦笑道:“大人,不是不作為,而是我們開了那兩處糧倉,糧倉里根本沒有存糧?!?/br> 元允中愕然。 他當(dāng)然知道官場有各種陋習(xí),但靠近京城,天子腳下,應(yīng)該會有所顧忌。 主薄滿是無奈:“兩個糧倉,都是表面存了淺淺的一層陳糧,下面全是草垛子。賬面上卻什么也看不出來。管倉的大使已經(jīng)死在這次流民暴動中,我們就算是想找人問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br> 他說到這里,老臉一紅:“我原想人都死了,您又派人去京城調(diào)糧了,我最多支撐一天即可,既可以保全兩個同僚名聲,又可以把這件事糊弄過去?!?/br> 令他沒想到的是,他見糧食沒來,想辦法私底下籌了一些,煮了清水粥,這些流民就嘩變了。 元允中連氣都生不起來了。 他想起外祖父說的,非翰林不得入閣,而這些放了閣的閣老們怕是連藜麥都認不清楚。 他當(dāng)務(wù)之急是解決糧食的事。 他問主?。骸翱蛇€有辦法籌到糧?” 主薄搖頭:“我能借的都借了?!?/br> 元允中想了想,高聲許諾那些流民:“大家放心,朝廷的糧食明天一早就能到。” 那些流民一陣歡呼。 項大人擔(dān)心道:“這,要是不到不了……” 元允中打斷了項大人的話:“我連夜進京?!?/br>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元允中道:“那就請項大人查清楚廡房之話到底是誰傳出去的?!?/br> 項大人連聲應(yīng)“好”。 查不清楚,他也脫不了干系。 元允中回了議事廳,白大人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正和三縣鄉(xiāng)紳笑語如珠地敘著話,見元允中進來了,還擺出關(guān)心小輩的模樣道:“外面的事都處理好了吧?” 他還對那些鄉(xiāng)紳道:“你們別看元大人年紀(jì)小,可輩份卻高。我和他表兄王孜卻同科。王孜你們應(yīng)該知道,鴻臚寺卿,最年輕的小九卿?!?/br> 那些鄉(xiāng)紳人人稱贊。 元允中卻無意和這個老狐貍糾纏,直接道:“我要回京面圣,這里就交給白大人您了?!?/br> 議事廳的人俱是愣住。 (本章完) 第376章 元允中視若無睹,轉(zhuǎn)身就離開了議事廳,由王指揮使等幾位武官親自護送,往京城趕。 月黑風(fēng)高,只有雜亂的馬蹄聲“得得得”如擂鼓般敲打著地面。 有烏羽箭破空穿過月色朝元允中直直地射過去。 “小心!”箭的破空聲讓護著他的王指揮使耳朵一動,拔刀擋下了這一箭。 卻有更多的箭趁著月色朝他們射過來。 “嘶!”馬受驚嘶叫。 “保護幾位大人!” 驛道上亂成一團。 元允中一聲不吭,拔出腰刀就朝遠處箭矢射過來的方向擲去。 密林中有人發(fā)出一聲慘叫。 “劫匪在那里!”王指揮使道,揮刀夾馬沖了過去。 密林中響起金屬扣動的聲音。 元允中面色一寒,忙道:“下馬!潛伏!有駑弓!” 眾人齊齊色變。 弩弓是朝廷正規(guī)衛(wèi)所才有的武器,射程頗遠,殺傷力極大。 特別在這云濃星稀的夜晚。 就算是元允中及時發(fā)了警告,可也太晚了,他們還沒有下馬,又是一陣亂箭,好幾匹馬嘶叫著“撲通”倒下,校尉也受了傷。 王指揮使和元允中躲在一棵合抱粗的大樹后面,捂著自己受傷的胳膊,低聲道:“元大人,應(yīng)該是自己人?!?/br> 元允中沒有吭聲,仔細地聽著周遭的動靜。 王指揮使不由低聲罵了一句,道:“兵部那幫人也太不要臉了,這是想把我們都弄死在這里,他們好上折說是流民暴動,讓皇上暴怒,引起朝中諸位大臣們不滿,把這五萬流民當(dāng)成匪患處置了。他就不怕鏡湖先生和元家知道了找他們算賬嗎?” 元允中冷冷地道:“就怕不僅僅是兵部的事,而是六部都默許了!” 王指揮使沒忍住又罵了一句粗話,開始覺得害怕,低聲道:“元大人,我們怎么辦?” 既然六部都有份,就不可能放他們回去。 “挺到天亮!”元允中道,“我外祖父還沒有糊涂?!?/br> 六部可以瞞他一時,不可能瞞他幾日。 何況以他外祖父的為人,這幾天應(yīng)該時時注意著宛平縣的形勢。 只是他有點不明白為什么京城的糧食沒能及時送過來? 難道,他外祖父那邊也出了什么變故不成? 元允中望著半空中殘缺不全的月亮,思緒突然回到了趙家集的那間破廂房里。 那天的月色也是如此。 只是那時有宋積云在他身邊陪著他。 也不知道云朵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他現(xiàn)在很后悔,走的時候沒能把宋積云的以后安排好。 不過,既然沒有安排,那就努力地去見她吧! 元允中打定了主意,越發(fā)的冷靜。 他對王指揮使道:“天黑,我們看不見他們,他們也看不見我們。現(xiàn)在先躲藏好,不時弄點動靜,讓他們誤以為我們要沖出去,誘、惑他們不停地放箭。大伙兒養(yǎng)精蓄銳,等會怕是有一場鏖戰(zhàn)。” 王指揮使輕聲應(yīng)諾。 箭制作起來不容易,各衛(wèi)所也不是無限供應(yīng),而且?guī)г谏砩弦膊环奖?,他們沒有那么多的箭可用。但等到他們的箭用完了,大家就要赤膊上陣了,真槍實刀的廝殺了。 他朝著多年的屬下打著手勢。 屬下點頭。 聲音漸漸沉寂下來,只有馬痛苦的嘶鳴,在這夜色中悲涼又驚悚。 偶爾有一個響動,就會引來一陣亂箭。 響動慢慢沒有,箭羽聲也慢慢地小了起來。 直到密林中傳來一陣穿過草叢的腳步聲。 王指揮使握緊了自己的刀柄。 空中驟然響起箭羽破空之聲。 密林中傳來受傷的驚呼。 箭羽更密急了,如夏日的暴雨。 密林中有人驚慌的喊道:“是誰?是誰他、媽的在放黑箭!” 回答他的是更急驟的箭矢聲。 “撤!快撤!有人反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