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堂入室 第1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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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宋積云頓時有點手腳發(fā)軟,心中一片茫然。 她想過和元允中此生不再見,卻沒有想到過會和元允中生死兩茫茫。 她不相信元允中會遇難。 那枚破碎了的平安扣被她緊緊地攥在手心。 她不甘心地道:“只有這件血衣嗎?還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江縣令望著她的目光閃過同情,輕輕地搖了搖頭,道:“只發(fā)現(xiàn)了這件血衣。” 徐光增和鄧晨看她的神色則滿是憐憫。 他們倒不相信宋積云是元允中什么正經的未婚妻,可就算兩人是露水鴛鴦,勞燕分飛,也是件令人同情的事。 “怎么會這樣?”跟著宋積云前后腳趕過來的邵青一個箭步上前,緊緊地揪住了那件血衣,眼眶瞬間就紅了起來,“不會的。公子穎敏絕倫,身手高超,不可能就這樣被害了?” 他嚷道:“徐大人,你不是去見了寧王嗎?他怎么說?” 徐光增沉聲道:“我沒有見到寧王。接待我的是寧王的長隨閔福。說是王爺去三清山游玩,過幾天才能回來?!?/br> 邵青裂眥:“我要去見他?!?/br> “回來!”江縣令喝斥,“我們沒有證據,你憑什么去見別人?!?/br> 邵青不聽:“他能隨便殺人,我為什么不能隨便誣陷?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大不了我這條命不要了。” “就怕你這條命填進去也不過是杯水車薪?!苯h令覺得邵青太沖動,“最后還會連累鏡湖先生,連累元家?!?/br> “那你說該怎么辦?”邵青咬牙切齒,“只要能給公子報仇,我什么都愿意干!” 宋積云在旁邊卻聽得心急如焚。 他只是找到了元允中的血衣,又不是找到了元允中尸體。 說不定元允中只是受了傷,正在什么地方等著他們救援。 偏偏能救他們的這些人還在這里吵著怎么給他報仇。 她覺得流逝的不是時間,而是元允中的命。 “江縣令?!彼畏e云開口,聽見自己的聲音冷靜而又理智,“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既然我們不能確定兇手,是不是把重點放在怎么找到元公子上?!?/br> 在場的幾個人齊刷刷地望向宋積云。 宋積云也懶得顧忌那么多了。 什么真假夫妻,男女受授不親,三從四德,閨閣訓誡,這些年好不容易披在她身上的循規(guī)蹈矩,她統(tǒng)統(tǒng)不想再理會。 她問江縣令:“知道和元公子動手的都有可能是些什么人嗎?他們這些人都有些什么與眾不同的地方嗎?我雖然是土生土長的梁縣人,對梁縣周遭的山形地貌卻不是很了解,江大人身邊可有熟知這附近險要的知情人?我們需要知道哪些地方能藏人?哪些地方能躲人?哪些地方是險境?還有,我們有多少人手?能不能懸賞熟知周圍的人幫著找人?費用我來出?!?/br> 她一條條一件件,有條不紊地問著,字字句句都切中要害。 眾人看她的眼睛一亮。 特別是江縣令。他當初雖然夸她“巾幗不讓須眉”,不過是受元允中所托,給她造勢,沒想到她還真有兩把刷子。 他現(xiàn)在也急于找到元允中,可他再聰明,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加之關心則亂,不免有些慌手慌腳。 宋積云鎮(zhèn)定自若的語氣不免影響到他。 他忙道:“我已找了熟悉這邊地勢的人,不然也不會找到這里來了。至于和公子動手的是什么人,我們猜測應該是寧王身邊的護衛(wèi)或者是死士,鄧大人已經想辦法去摸這些人的底了?!?/br> 他還怕宋積云不明白,解釋道:“寧王身邊的護衛(wèi)多是寧王府的世衛(wèi),他們隨著寧王定居南昌府,和當?shù)氐耐ɑ槁?lián)姻,從這方面著手,基本上能知道這次隨寧王出行的是什么人?由誰領頭?人在哪里?至于死士,十之八、九是從那些衛(wèi)所的軍戶中挑選的。鄧大人出身將門,和各衛(wèi)所都熟悉,由他去問最好不過了。” 宋積云點頭,道:“那現(xiàn)在有消息嗎?” 她從前受過對抗綁架的特訓,只能以此為依據再制定對策。 但如今沒有后世的通訊那么發(fā)達。 “護衛(wèi)有護衛(wèi)的作派,死士有死士的特點。”她道,“如果一時沒有查到有用的消息,能不能通過找到血衣的地方知道是什么人動的手呢?” 她相信衛(wèi)所中肯定有此高手。 徐光增和鄧晨聞言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鄧晨道:“宋小姐所言極是。我來梁縣時,家父派了一位長隨跟隨行,他曾在軍中多年,懷疑這是死士所為。” 他還記得八仙庵這位宋小姐大賞四方的事。 略一停頓,他又道:“但他又覺得,這些死士與一般的死士好像不一樣。如同一群烏合之眾,沒什么章法。按理說,寧王不應該犯這樣的錯才是?!?/br> 也就是說,遇到特殊情況。 宋積云沉思,有一身材瘦小的漢子疾步走了過來,他朝著在場幾位大人拱了拱手,低聲對鄧晨道:“大人,我在不遠處發(fā)現(xiàn)了幾具尸首,看樣子應該是圍攻元大人的人?!?/br> 江縣令等人一聽大喜過望,立刻道:“趕緊帶路。” 宋積云也跟在了他們的身后。 江縣令忙道:“邵青,你陪宋小姐在這里等。宋小姐你也不懂仵作之事,別嚇著你了?!?/br> 宋積云想想,沒有堅持,卻沒有留邵青:“他跟著公子走南闖北的,留在這里陪我未免大材小用。” 江縣令有些猶豫。 徐光增突然道:“那我留下來陪宋小姐好了。仵作之事我也不怎么懂?。 ?/br> 看得出來,他神色相對輕快,對元允中的生死并不像江縣令那樣緊張。 宋積云倒也能理解。 誰會替沒有感情的人悲傷! 她微微垂眸,覺得眼眶有點濕潤。 江縣令只要宋積云安全就行,徐光增畢竟是朝廷三品大員。 他叮囑了她幾句就帶著鄧晨和邵青等人走了。 火把的松油噼里啪啦地響著。 徐光增換了個姿勢抱肘,問宋積云:“你怎么懂那么多?” 宋積云沒心情和人聊天,道:“我平時喜歡讀書?!?/br> “哦!”徐光增顯然更感興趣了,他道,“我上次見你的時候,你把萬曉泉氣得跳腳,還把葆光仙君也扯了進來,我發(fā)現(xiàn)你不像一般的閨閣女子,膽子特別大。” 宋積云“嗯”了一聲,無意和他繼續(xù)聊下去。 (本章完) 第266章 徐光增卻依舊興趣不減,對她的冷淡不以為然,繼續(xù)道:“元允中沒有成親,你可知道?” 她當然知道。 不然就算是假的,她利用完元允中就會和他劃清界線。 想到生死未卜的元允中,她心中又開始隱隱作痛。 徐光增見她面帶苦色,突然朝她湊近了幾分, 低聲道:“宋小姐與其擔心元允中的生死,不如擔心自家的前程?!?/br> 什么意思? 宋積云滿腦子都是元允中,聞言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她抬頭望著徐光增。 徐光增朝著她微微一笑。 笑容里帶著追逐獵物般的志在必得和信心滿滿。 他這是在暗示她元允中兇多吉少,不如以色侍他嗎? 宋積云大怒,冷笑道:“徐大人與其擔心我的前程,還不如擔心擔心自己的前程——巡撫江西的欽差出了事, 就算出自定國公府, 徐大人作為按察使,怕是也脫不了干系吧?” 徐光增聞言不僅沒有生氣, 反而笑盈盈地道:“宋小姐果然十分聰穎。不過,宋小姐可能沒有明白我的意思?!?/br> 宋積云不想理睬他。 她現(xiàn)在只關心元允中怎么樣了? 江縣令那邊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她叫了身邊的一個衙役模樣的年輕人,溫聲道:“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看看江大人那邊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她說著,塞了幾塊碎銀子給那年輕人。 那年輕人欣然走了。 徐光增見著笑了笑,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對宋積云道:“宋小姐,良藥苦口,忠言逆耳。你別嫌棄我說話太直白。元家可不是普通的人家,元允中又是獨子,他們家是不可能讓元允中還沒有娶妻就先納妾的?!?/br> 他還自顧自地道:“當然,宋小姐也可以盤算著管它元允中在京城怎樣, 伱只要在梁縣,在景德鎮(zhèn)當他元允中的‘妻子’就行了。但宋小姐你想過沒有,梁縣不是邊陲小鎮(zhèn),景德鎮(zhèn)也不是窮鄉(xiāng)僻壤。這里的瓷器不時運往四面八方,你又是這個行業(yè)里最頂尖的一波人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萬一元允中家里的人知道了會怎么樣?元允中未來的妻子知道了會怎么樣?宋家的家業(yè)又該怎么樣?” 宋積云嫌他油膩,斜睨著徐光增:“徐大人好口才。就是不知道巡撫大人在你的治下出了事, 你到時候又準備怎么在皇上面前辯解?怎么跟元家人交待?怎么跟定國公交待?難道你出京的時候, 定國公就沒有叮囑你,讓你到了江西不要惹事生非、胡作非為嗎?” 徐光增一愣。 尋常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他是在京城闖了禍被貶到江西來的。 “這是元允中告訴你的嗎?”他猜測,神色間流露出遲疑,“看來元允中對你還真挺不錯的。他連這些事都跟你說。難怪你愿意做他的未婚妻。” 真是夏蟲不可語冰。 宋積云覺得回答他都是浪費力氣。 好在剛才去江縣令那邊幫她打探消息的年輕人折了回來,他氣喘吁吁地道:“宋老板,有具尸體身上發(fā)現(xiàn)了寧王府的標記,邵大人已經一路追了過去?!?/br> 宋積云喜出望外,道:“有元大人的線索了?” 年輕人搖頭,道:“是在那幾具尸體不遠處,又發(fā)現(xiàn)了幾具尸體。”他說到這里,猶豫了片刻才道,“聽鄧大的意思,元大人應該是一路殺出重圍的。” 宋積云不由困惑:“如果是一路殺出重圍,發(fā)現(xiàn)血衣的地方應該是終點才是?” 年輕人沒有辦法回答。 宋積云在心琢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