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堂入室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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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三良看了,眼底閃過一絲煩怒。 他高聲對宋積云道:“你也不用逼幾位大掌柜、大師傅。宋家窯廠這么多年,可從來沒有發(fā)生過大掌柜失蹤,訂單不見,御燒丟了的事,也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女人管理窯廠的事。說法來說去,都是你犯了忌諱。從今天起,你給我們好生生地呆在家里,不準再踏足窯廠一步?!?/br> 他說著,站到了幾位大掌柜、大師傅的面前,大聲道:“今年運往京城的祭白瓷馬上就要裝船了。窯廠每天柴火不斷,就是為了這一天。我們不有舍本逐末,因為一個女人,破了窯廠的規(guī)矩,壞了窯廠的運道?!?/br> 他還承諾:“寧王府、淮王府的貨好說,九太爺和寧王府、淮王府的人熟,我和萬公公熟,我們可以去求他們,讓他們個性出庫貨??删┏请x我們千里之迢,要是給那邊的東西出了總是,那才是真正死路一條!” 幾位大掌柜、大師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依舊沒人吭聲。 宋積云輕聲一笑。 眾人都朝她望了過來。 她淡然自若地起身,道:“汪大海的事,窯廠庫房的事,八月份之前,我會給大家一個交待的。至于現(xiàn)在,”她端了端手中的茶盅,喊了吳管事,“送客!” “慢著!”這個時候宋九太爺神色晦澀地道,“宋積云,你一意孤行,不聽人勸阻。要是窯廠再出事,是不是也由你一力承擔!” 宋積云根本不想理他。 這些大掌柜、大師傅是她以后的下屬,宋九太爺、宋大良、宋三良是個什么東西! 她再次朝吩咐吳管事“送客”。 “好勒!”吳管事早就等著了,見此情景立刻帶著健仆小廝涌了進來,道著:“幾位老爺對不住了,我們家老爺不在了,不好留客。得罪了!得罪了!” 嘴里說的客氣,手底卻絲毫不留情面,連拉帶拽地把宋九太爺、宋大良、宋三良幾個給轟出了廳堂。 幾位大掌柜、大師傅見了面紅耳赤,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宋九太爺還礙著身份地位沒說什么,宋大良開口就要罵,被吳管事親手堵住了嘴,拖了出去。 宋三良看著,鐵青著臉去了曾氏那里。 宋積云看著無人的廳堂,終于覺得神輕氣爽了。 鄭全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大小姐,我沒想到他們會這樣。我就走開了一會兒!” “這與你有什么關系?”宋積云不以為然地朝他擺了擺手,好奇地道,“你剛才去了哪里?” 鄭全道:“大家都知道汪大海失蹤后,庫房又出了事。九太爺今天一早就發(fā)了話,說誰要是能找到汪大海,就賞他二百兩銀子。結果三老爺知道了,開了三百兩銀子的價。九太爺聽說,又加了一百兩。大老爺直接開到了五百兩……現(xiàn)在汪大海的身價漲到了八百兩了!” 宋積云聽了直皺眉,道:“你打聽清楚了。他們不會有人是在混水摸魚,搗亂吧?” “不是?!编嵢肫鹆耸裁此频?,笑了起來,道,“他們都是在暗中較勁。要不是我和碼頭上那幫船工熟悉,也不知道這件帶來。” 宋九太爺在找汪大海,宋大良在找汪大海,就連宋三良也在找汪大海! 也就是說,汪大海并不在他們?nèi)魏我粋€人手里! 那有沒有可能…… 宋積云陷入了沉思。 * 蔭余堂的書房里,元允中坐在大書案后的太師椅上,輕輕地叩著扶手,可那聲音卻又急又快。 “宋小姐在窯廠盤了八個時辰的賬,”邵青道,“剛剛回到家里,就被宋家人和窯廠的人圍攻。還有祭白瓷威迫宋小姐。宋小姐沒有辦法,只好承諾那些大掌柜和大師傅們,八月之前,會給他們一個交待?!?/br> 元允中不由望著邵青。 宋小姐沒有辦法? 不太可能吧? 宋家還有誰是她的對手嗎? 他道:“官府那邊沒有汪大海的消息嗎?” 邵青搖了搖頭,道:“主子,您看,要不要讓江西按察司的人來調(diào)查這件事?” 第49章 宋積云回到宋家不到一個時辰,又出了門。 她帶著鄭全去汪大海家。 鄭全不免勸她:“你還是歇一會兒,您昨天一夜都沒有睡?!?/br> “時不待我?!彼畏e云搖了搖頭道,“我這幾天不是忙著父親祭七的事,就是忙著窯廠的事,但既然一切的源頭都是汪大海,我應該去他家看看才是?!?/br> 鄭全勸不住她,只好護著她去了位于城北汪家。 因這是城離城外的窯廠比較近,很多窯廠的大掌柜和大師傅們都把家安在了這里。 來給他們應門的是汪大海的小兒子。 這么熱的天,他卻穿戴整齊,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看到宋積云和鄭全,他嚇了一大跳,扭頭就扯著嗓子朝屋里喊著“娘”,道:“大小姐和鄭管事來了。” 汪太太急匆匆地迎了出來。 她穿戴的也很齊整,豆綠色夏布褙子,圓髻旁還插了兩朵棗紅色的綃紗花。 她心中一動,目光在兩朵絹紗花上停留了幾息。 丈夫生死未卜,汪太太居然還有心情打扮自己? 她不動聲色地隨著汪太太去了廳堂奉茶。 廳堂里堆著大包小包的。 汪太太解釋:“孩他爹到現(xiàn)在都沒有個信訊,我尋思著,帶孩子去無名寺上個香,吃幾天齋,求菩薩保佑能找點找到孩他爹!” 她說著,拿出帕子抹著眼睛哭了起來。 宋積云少不得要安慰她幾句。 只是她這眼淚落得有點奇怪。 她人都不哭了,可眼淚卻止不住地流,眼睛還立刻就紅腫了起來,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 宋積云打量著汪家。 除了書房,其他的門不是掩著就是敞著。 她道:“我想去書房看看?!?/br> 汪太太忙道:“那里也沒什么東西了,衙門里的人已經(jīng)查過好幾次了,連個紙片都收走了?!?/br> 宋積云起身往書房去,道:“或者還有什么遺漏。這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汪太太無奈地陪著宋積云進了書房。 書房只有一間。靠墻是放書或者是賞物多寶閣格子,正中一個大書案,書案后面是個羅漢榻。 正如汪太太所說,書房干干凈凈,除了家具,什么都都沒有了。 她四處看了看,還真是連片紙都沒有找到。 汪太太就道:“別說是您了,就是我,也想找到點線索,幾乎把這書房都翻遍了?!?/br> 宋積云這才發(fā)現(xiàn)她身后的墻上掛了幅人高的牡丹圖。 她不死心,不僅繼續(xù)四處打量,還推開窗戶看了看。 汪太太道:“后面是仆婦住的地方。家里出了這樣的事,衙門里的捕快把他們都帶回去問話了,還沒有放人?!?/br> 窗戶離汪太太站的地方有點遠,可她寧愿站在那里高聲和她說話,也沒陪她走過來。 正常的人,不是應該客人走到哪里,就會陪到哪里嗎? 宋積去走到了牡丹圖前。 汪太太依舊沒有動,只是笑容顯得有些緊繃,道:“大小姐這是在找什么?” 宋積云道:“我看這牡丹畫得不錯,是誰畫的?我想看看落款。” 汪太太的笑容顯得僵硬了,她道:“是御窯廠的韓先生畫的。他人物畫得好,牡丹也畫得好。您也是知道的,孩他爹常常替東家去應該萬公公,一來二去的,他和御窯廠的人也都混了個臉熟。” 她話很多。 宋積云都要和她挨著肩膀了,她還是站在那里沒有動。 “是嗎?”宋積云淡淡地笑道,靠在了書案上,“那還挺難的?!?/br> “鄭全,”她道,“你把這畫娶下來讓我仔細看看?!?/br> “大小姐!”汪太太的臉色頓時有些蒼白,她拒絕道,“這畫很貴重。韓先生是輕易不給別人畫畫的,孩他爹求了韓先生好幾年。生怕有個什么閃失,才特意掛在這里的?!?/br> 鄭全才不會管她說了些什么,伸手就要去取畫。 “不行!”汪太太想阻止,卻只能睛睜睜地看著鄭全把畫取了下來。 畫后面是一片雪白的墻。 宋積云就聽見汪太太長長地松一口氣。 她微微地笑。 連個掛畫的舊跡都沒有。 汪太太這口氣是不是松得有點早。 宋積云坐到了書案后的太師椅上,那幅牡丹圖就攤在書案上。 她重新審視這間書房。 書房里除這幅牡丹圖,書案旁還掛了扇掛屏。 黑漆邊框的掛屏,右下角好像要比其他地方更潤澤。 宋積云站起來仔細地看了看。 掛屏不是常有人打掃,潤澤的地方不過是因為常有人去動它。 宋積云朝著汪太太嫣然一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然捏著那掛屏的角就使勁地左右晃了晃。 只聽見室內(nèi)一陣“轟隆”聲,對面掛畫的白墻開始朝兩邊裂開,露出一個密室的門來。 “不!”汪太太凄厲地喊了一聲,“那,那是我們家收藏瓷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