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夫君科舉日常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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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不會跟自家姑娘說些什么? 在珍珠看來,她家姑娘現(xiàn)在日子過得還不錯,那位陸家姑爺待自家姑娘也甚好,二人相處起來頗有種老夫老妻般的閑適。 珍珠并不想她家姑娘安穩(wěn)的日子再生波瀾。 雖然這樣想有些對不起姚家郎君,但姚家郎君與她家姑娘之間,已然不可能,那還不如不想、不見、不念呢。 這樣對二人才都好。 珍珠那日是隨了迎親隊伍去了姚家的,她本來還在慶幸還好她跑的夠快,趕上了姚家接親的隊伍呢。 卻不想那蓋頭掀開,竟然是五姑娘! 只是眾人都瞧著,便是珍珠再著急也只能按捺住。 珍珠看向姚家郎君,便見其原本含笑望去的眼神也在一瞬間怔愣住。 還是喜婆婆在旁邊察覺出了幾分不對勁,又提醒了下,這才回過神來。 喜房里的眾人都在起哄,誰也不曾想如今坐在喜床上的新娘子并不是姚家郎君想要娶的姑娘。 眾人只當是姚家郎君終于娶到了喜歡的姑娘,一時之間怕是喜的愣怔住了。 在眾人的起哄聲和喜婆婆的提醒聲中,姚溫若回過神來。 他知曉如今坐在喜床上的是那位虞家的五姑娘,他曾見過她幾面。 他不知曉這其中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錯?為何嫁過來的是這位虞家的五姑娘,不是他的念meimei。 再順著往下一想,姚溫若只覺得自己心都好像在這一瞬間被攥住了。 跳的緩慢,難受的他呼吸發(fā)緊。 既然他迎娶回來的是這位虞家的五姑娘,那念meimei呢? 姚溫若不敢想,但這會兒卻異常清醒。 虞家今日兩女同時出嫁,既然嫁到姚家來的是這虞家的五姑娘,那虞家的六姑娘此刻會在哪兒?能在哪兒呢? 姚溫若幾欲轉(zhuǎn)身離開,就要往陸家而去。 陸家離虞家要比姚家遠上一些,他若是趕過去,是不是可能他喜歡的姑娘還未來的及與那位陸家郎君拜堂行禮? 姚溫若幾欲按捺不住自己心里的這種想法,蠢蠢欲動。 只是周圍人的起哄聲和喜婆婆帶著笑意的提醒聲,宛若給姚溫若潑了一盆冷水。 讓他的腦子立馬清醒了過來。 他與這位虞家的五姑娘已然拜堂成親。 上拜天地,下拜父母,親朋見證下,進行到了這一步,他已無法不顧姚家、不顧及到祖父、父母,只因他自己的喜歡便抽身離去。 他不是一個人。 這份清醒,支撐著姚溫若,直到送走最后一位賓客,這才徹底垮了下來。 姚父姚母倒是察覺到了自家兒子的一些不對勁。 今日本是他家兒子的大喜之日,縱然是這段日子因著其祖父病重,他們兒子的情緒一直不是很高,但是今日不同,今日是他的大婚之日。 明明早上還瞧見其臉上掩飾不住的笑意呢,怎么拜完堂行完禮之后便有點借酒消愁的意思在了? 誰人來敬酒,都是一口悶,來者不拒。 到了最后,便是滿席賓客都瞧出了那么點不對勁的苗頭來。 這姚家郎君,今日情緒有些不太對勁啊。 誰家大婚會這般不管不顧的喝酒?這要是喝醉了,那還洞不洞房了? 第69章 第 69 章 ◎有些事,說開了反而會更好(一更)◎ 姚溫若最后喝的醉醺醺的, 姚父和姚母對視一眼,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他們家兒子一向不嗜酒,像今日這般,喝的醉醺醺的, 這還是頭一次。 而且, 今日還是他成親的日子, 那便更不應(yīng)該了。 待派人扶著自家兒子入了新房,看到新房中的新娘子后, 姚父和姚母這才明白自家兒子為何自拜完了堂后便情緒不對了。 姚父姚母一邊讓人給自家兒子洗漱整理醒酒,一邊將這位虞家五姑娘給請到了外面坐下,準備詢問事情的原委。 按理來說, 這樣不免失禮。 但這會兒又非尋常, 自然只能是非常之事, 非常來辦了。 只虞悠咬定此事是意外, 她也不知為何會嫁入這姚家來。 姚父姚母仔細瞅了這位虞家五姑娘一眼, 沒法判定這話是真是假。 因為這位虞家五姑娘這話說的理直氣壯,一點也沒有心虛的模樣,難道……竟真是意外? 姚父和姚母對視一眼,不知現(xiàn)在該如何是好? 更重要的是,如果不是意外, 他們也想不到虞家會將兩個女兒嫁錯的理由? 只是,他們家兒子喜歡的是虞家的六姑娘,這會兒嫁過來的卻是虞家的五姑娘,這算是怎么一回事兒啊! 姚父和姚母心里發(fā)愁,只看他們家兒子今日的表現(xiàn)便知, 這事兒難辦。 結(jié)果還不待姚父和姚母細想, 便有下人匆匆來稟, 道是老太爺不好了。 這下姚父和姚母哪還能顧得上這事兒,當下跟虞悠說了聲這事兒之后再議,并讓人將自家兒子喚醒,又給其灌上了碗醒酒湯醒酒后。 便匆匆的趕往姚家祖父的院子里去了。 虞悠這下也知道事情的緊急了,在珍珠的提醒下,趕忙換下了身上的嫁衣,跟在后面一塊兒趕了過去。 姚家祖父年事已高,這段日子又重病在身,能撐到今日,都是想著能親眼見到自家孫兒成家。 可撐到這會兒,實在是撐不下去了。 這會兒見了自家孫兒過來,顫顫巍巍的拉住自家孫兒的手,氣若游絲的囑咐著后事。 道是官場復雜,日后行事定要小心謹慎,恪盡職守。 見自家孫兒哭著點頭,又艱難的扯出一個笑來安慰道,都成家了,是個大人了,怎么還跟小時候似的哭鼻子呢。 說著,又瞧了一遍眾人,最后招呼了虞悠過去。 其實這會兒姚家祖父已有些看不太清眾人的模樣了,在叫了虞悠過去后,顫顫巍巍的將自家孫兒的手與虞悠的手相交疊在一起,最后頗感欣慰的道:你二人,既已成家,當相互扶持、相濡以沫,綿延子嗣。 我這輩子啊,已然知足,能看到孫兒立業(yè)、成家! 姚溫若這會兒聽著自家祖父的囑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不禁潸然淚下只顧著點頭。 姚家祖父顫顫巍巍的抬起手,撫著自家孫兒的頭,無聲的安慰。 最后又環(huán)顧了一下屋里跪著哭泣的兒子、兒媳和孫女,還想再說些什么,只是張了張口,便失了最后的力氣。 姚溫若感受到撫著自己頭的手一下子失了力氣在自己臉邊滑落,不由得怔怔失了心神。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那個從小教養(yǎng)自己長大,會溫和的撫著他的頭頂,教導他人生各種道理的祖父,便這般走了。 直到聽到耳邊父親母親和meimei的哭聲,才仿若驚醒。 他的祖父,是真的去了。 意識到這個事實,姚溫若卻一下子哭不出來了,他只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給緊緊攥住。 他能感受到父親母親和周邊所有人投來的關(guān)心視線,他想說不用擔心,可在那瞬間,他卻仿佛失了語。 直到父親母親和周圍的所有人開始忙活起祖父的后事,祖父身邊只留他一人時,姚溫若看著祖父安詳閉上的雙眼,仿佛只是睡著的模樣,這才忍不住哭了出聲。 珍珠那幾日在姚家,是見證了姚家那許多事的。 也知曉姚家郎君在姚家老太爺去后,茶飯不思,神思不屬,渾渾噩噩的模樣。 姚家老太爺剛?cè)サ哪菐兹?,便是五姑娘都不敢往姚家郎君面前湊的?/br> 還是到了后幾日,許是姚家老爺和夫人看不過眼,將姚家郎君罵醒,這才好了些。 想到這,珍珠也很可憐姚家郎君,但是她家姑娘已經(jīng)嫁給了陸家郎君,姚家郎君也已經(jīng)娶了五姑娘。 姚家郎君和她家姑娘之間已然再無可能。 現(xiàn)下季家小姐突然給她家姑娘下帖子,邀她家姑娘去游玩,珍珠便不由的腦洞發(fā)散。 她知曉便是不涉及姚家郎君,季家小姐與自家姑娘的關(guān)系也是極好,但是這么個時間點,總是忍不住讓人多想些。 不過珍珠也知道自己的猜測毫無理由,純屬個人揣測,便也只能藏在心里。 “嫣然既然邀我,自是要去的。”虞念將帖子放下道。 “這段時日,嫣然心情許是不好,去散散心也好?!?/br> 姚家老太爺是季嫣然的外祖父,從小甚是疼愛季嫣然這個外孫女,其外祖父去世,想必季嫣然心情定然也不會多好。 “可姑娘,若是……若是姚家郎君也在呢?!甭犃擞菽畹脑?,珍珠猶豫了半晌還是踟躇開口道。 虞念聞言怔了下,接著看向珍珠,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若是溫若表哥也在,我便不能去了嗎?” “姑娘,您知曉奴婢……奴婢不是這個意思?!闭渲槁勓粤ⅠR開口,她只是怕她們姑娘見了姚家郎君會不自在。 “我知曉,你是怕我們見了會彼此尷尬?!庇菽钅睦锊恢勒渲榈南敕?。 “可這事兒,我沒錯,溫若表哥也沒錯,為何反倒像是我們兩個做錯了事一般,還要避著不見?!?/br> “有些事,有時候,見了面,說開了,反而比避而不見會更好?!庇菽顕@了口氣道。 她從來知曉,她與姚溫若之間,若要論起喜歡,怕是姚溫若要比她多的多。 她也相信,這個姚溫若也定然知曉。 她不是那么容易便能喜歡、愛上一個人的性子。 只原本,她想著她對姚溫若是有些喜歡的。 在這樣的一個時代,她也并不反感與其走入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