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嫡謀 第260節(jié)
趙夫人心中不快,她這廚子養(yǎng)了那么多年,家里人都吃慣了的,而且邵蕓瑯真喜歡,以后就不愁沒機會請她上門做客。 送個廚子看似小事,可是好處卻也沒多少。 邵蕓瑯哪里會在乎一個廚子,“不必了,家里的廚子已經夠多了,不好奪人所愛。” 趙夫人再不情愿也得說:“一個廚子而已,meimei喜歡盡管帶回去,如果吃膩了再還回來就是了。 ” “不必……” “meimei就答應吧,再如何也讓他回去伺候幾天,否則我回去后會被夫君責怪的,顯得我們小氣?!?/br> 邵蕓瑯被強塞了個廚子,不見得有多高興,但也不再拒絕。 “我該回去喝藥了,各位慢用吧?!鄙凼|瑯起身說。 眾人只知道她去年遭逢大難,差點就見了閻王,沒想到竟然還在喝藥調理。 等將這位尊貴的女人送走,所有人才松了口氣。 趙夫人斜了剛才說話那人一眼,冷哼道:“王夫人真會慷他人之慨!” 王夫人訕訕地說:“我……我以為您就是如此打算的,再說了,將軍夫人不是拒絕了嗎,是您非要塞過去的,我瞧著夫人也沒有多喜歡。” 另一位夫人接口道:“人家不過客氣一句,王夫人就巴巴地要送廚子,也不知道將軍夫人私下會不會嫌棄咱們。” 趙夫人瞪了她們一眼,“亂說什么,她再不喜歡晾幾天也就送回來了,真當人家是你們這些小門小戶的。” 邵蕓瑯回到將軍府,見門口停著一排車隊,士兵們正在往府里搬東西。 丫鬟高興地說:“夫人,是將軍回來了吧?” 邵蕓瑯下車,在門口轉了一圈,看到一輛車上裝著滿滿幾籮筐的銀霜炭,還有一整車的綠葉子蔬菜。 楊鉞大步走出來,到她面前時用力一抱,笑著問:“你可有想我?” 邵蕓瑯推開他,罵了句:“不知羞?!?/br> 楊鉞今天瞧著格外開心,直到他看到 了趙家送來的廚子。 “你這出去一趟收獲頗豐啊,竟然還有人給你送美男。” 邵蕓瑯回頭一看也愣住了,她以為的廚子肯定是個上了年紀的廚娘,沒想到竟然是個年輕清秀的男子。 “怎么回事?沒弄錯嗎?”邵蕓瑯問隨行的丫鬟。 丫鬟苦笑著道:“沒錯,奴婢再三確認過的,他是趙夫人從小養(yǎng)大的,他的師父是趙夫人的陪房,他做廚子也快二十年了。” 楊鉞似笑非笑地看著邵蕓瑯,拉著他進屋,對下人吩咐說:“那晚膳就由他來做,本將軍也嘗嘗大廚的廚藝?!?/br> 一進大門,邵蕓瑯就被院子里的冰雕驚呆了。 當時在二樓看,隔著一段距離,也不覺得如何,如今站在它面前,只覺得好高好大啊。 楊鉞自得的像開了屏的孔雀,“怎樣,是不是太英俊了?我沒想到你會將這座冰雕搬回家?!?/br> 邵蕓瑯臉紅地說:“是趙夫人讓人搬回來的,我可沒這想法。” “果真?那你就讓我的雕像立在最熱鬧的大街上讓人觀賞?” “你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邵蕓瑯伸手在冰雕上摸了一下,冰涼刺骨,真不知道匠人廢了多少心思才雕刻而成。 邵蕓瑯問丫鬟:“之前送賞銀時間到那匠人了嗎?” “是,見到了?!毖诀呖戳藯钽X一眼,加了一句:“是位年紀很大的老匠人?!?/br> “請他回來,就說將軍府請他來做冰雕?!鄙凼|瑯嫌一座冰雕不夠熱鬧,準 備往家里多弄幾個。 楊鉞命人將冰雕挪到主院里,這樣邵蕓瑯每天起來都能看到了。 “這就叫睹物思人?!睏钽X回頭也得給那位匠人賞錢,能將他雕刻的如此栩栩如生,手藝非凡啊。 邵蕓瑯進屋,發(fā)現(xiàn)炕已經燒暖了,灶爐里燒的是炭而非木柴。 “炭的溫度更穩(wěn)定些,煙霧也小,取用也方便。”楊鉞這回送來了許多生活用的東西。 “等再過一個月,錦州城就冰天雪地了,到時候想出門走動都難,得儲備足夠多的食物和柴火。 “那軍營如何運作?”軍營里可是幾十萬人的吃喝拉撒,一旦路被堵了,連糧食都運不進去。 “糧草這個月就會全部歸倉,只要無戰(zhàn)事,這個冬日將士們就在軍營里貓冬了。”楊鉞說的輕松,實際上軍營一到了冬季就會處于備戰(zhàn)狀態(tài)。 士兵們cao練時間縮短,但每日都會花許多時間準備作戰(zhàn)的物資。 比如將糧食做成可存放的面餅和炒面,或是將鎧甲修修補補,再將武器打磨光亮,隨時都能迎戰(zhàn)。 邵蕓瑯脫掉厚重的斗篷外衣,換上屋里的衣裳,坐在炕上泡茶。 “不是說去了茶樓才回來,怎么又喝茶?”楊鉞脫掉靴子坐到她對面。 “因為喝了不好喝的茶,所以要換換口味,而且飯菜咸了,口渴?!?/br> 楊鉞笑道:“這邊的口味是比較重,尤其到了冬日,這樣身體才能維持充足的體力?!?/br> 所以他十分好奇趙家給邵蕓 瑯送廚子的用意。 第437章 新寵 楊鉞給邵蕓瑯檢查了手腳,確定沒有再長凍瘡了才放心。 “外頭冷,下回你出門記得將馬車弄的暖和一些,別人家下帖子不想去不理會就是了?!?/br> 邵蕓瑯撐著下巴看他給自己套襪子,真人還是比冰雕好看許多的,有血有rou有溫度,還會說好聽的話哄自己開心。 謝淵也很溫柔,但他守禮,不會像楊鉞這樣動手動腳的。 “在想什么?”楊鉞抬頭問。 “在想謝淵與你到底哪里不一樣。” 提起這個名字,楊鉞要說沒有一點點酸味也是假的。 “那你看出來了嗎?我與謝淵哥一文一武,性情也完全不同,不一樣的地方多著呢?!?/br> 邵蕓瑯仔細想了想,雖然人是完全不同的人,但一起生活起來的感覺卻是相似的,都讓她有想白頭偕老的感覺。 從前她覺得和楊鉞一起生活變數(shù)太多,如今享受過他的這份體貼后,就是再大的苦難也愿意與他一同承擔了。 她回答了一句:“你們沒什么不同?!比缓髮λf:“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這邊陲小城,也沒人敢給我氣受?!?/br> 她的底氣來源于楊鉞,有楊鉞在一日,她就不會委屈自己。 楊鉞想想也對,“聽說你把那女刺客接到家里來了,難不成想感化她?” “她的接頭人不是還沒抓到嗎,留著還有點用處?!?/br> 既然說起了聶紅棠,邵蕓瑯就讓長戈將她帶過來,正好也有話想問她。 楊鉞不知道她葫 蘆里賣的什么藥,不過邵蕓瑯的善心有限,絕無可能對一名女刺客仁慈的。 聶紅棠被帶過來,瞧見楊鉞時短暫地驚了一下,然后揚起笑臉,嬌嗔道:“夫人您到底想做什么?難不成想讓我伺候楊將軍?” 最近這段日子,城里掀起了一股流言,大概意思是說,將軍夫人身體不好,恐怕難有子嗣。 而她之所以未婚先住進將軍府,就是防著有女子趁機接近將軍大人的。 楊鉞平靜地說:“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聶紅棠收起笑臉,硬氣地說:“你們想殺我隨時都可以,留著不殺必然是有求于我?!?/br> 邵蕓瑯點點頭,“就當是吧,你說武器是許主簿給你的,他連這樣的東西都肯冒險偷來給你,可見對你的喜愛,他家夫人是個軟弱可欺的,為何不將你抬進家門?” 聶紅棠嘴角歪了一下, 嫌棄地說:“那男人自以為是,家中妻妾成群,還打女人,誰會愿意跟他回去?” “主簿官職不算低,在許家應該更容易打聽到消息,除非……你的任務并非是傳遞情報?!?/br> 聶紅棠自嘲地笑笑:“我嘛,只是被拐賣的一個孤女罷了,聽不懂夫人的意思。” 就在此時,有侍衛(wèi)站在門口稟報:“稟將軍,夫人,上次偷襲囚車的刺客抓到了?!?/br> “咦,比我預計的要快?!鄙凼|瑯脧了聶紅棠一眼,發(fā)現(xiàn)她不如之前鎮(zhèn)定了。 楊鉞下令道:“不用帶進來了,直接丟地 牢去,撬開他的嘴,死活不論!” “是?!庇辛诉@話,侍衛(wèi)們在審訊時能用的手段就多了。 邵蕓瑯對聶紅棠說:“對女子,我們還是比較寬容的。” 聶紅棠強作鎮(zhèn)定,“哼,你們不過是想詐我,沒用的,我只是一個無名小卒?!?/br> 邵蕓瑯嘆了口氣,“我已經給足你機會了,既然你如此不珍惜,罷了,帶她一去去地牢吧。” 邵蕓瑯話音一落,門外進來兩名侍衛(wèi),一左一右強拖著聶紅棠出去了。 楊鉞好奇地問:“你為何會認定這女刺客才是關鍵人物?” 邵蕓瑯吹著茶杯說:“一開始并未這樣認為,直到她出去游街遭人暗殺,我便覺得她的身份不簡單?!?/br> “不是應該相反嗎?既然是能隨便殺了的棄子,有什么作用?” “若是你,會大費周章地殺一個無用之人嗎?聽在場的士兵形容,那一箭射的并不是很好。 要么是對方武藝不精,要么是對方下手時猶豫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卒,是不需要滅口的?!?/br> 楊鉞承認她說的有道理,但覺得這二人應該也問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來。 能被這樣抓住的jian細屬實太弱了,不像是專業(yè)培訓出來的。 “不提他們,我給你帶了個禮物回來?!睏钽X獻寶似的從角落里提過來一個竹籃。 竹籃里鋪著厚厚的毛墊子,一只通體雪白的貓正蜷縮在竹籃里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