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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嫡謀 第182節(jié)

    邵蕓瑯笑著說:“好心人并不需要你磕頭,你

    只要好好活下去就夠了?!?/br>
    邵蕓瑯從慈幼堂離開時又碰到了那群學(xué)子,他們剛從山上下來。

    吳潮生還記得她,好奇地瞥了一眼她出來的地方,“這是咱們夫子來授課的那家善堂嗎?”

    “還真是,原來他們摘梨是送給善堂的孩子們的,真是善心?!?/br>
    吳潮生上前一步,作揖道:“敢問夫人,這善堂可還需要免費(fèi)的先生授課?”

    邵蕓瑯已經(jīng)準(zhǔn)備登車了,聞言回頭看他,“是你想來給這里的孩子講課?”

    “是,但在下每旬只有一日有空,不知夫人可否替在下引薦善堂的管事?”

    “自然,你請進(jìn)吧?!鄙凼|瑯對墨香交代一句,讓她將人帶進(jìn)去,自己上馬車等著。

    吳潮生對同伴交代一聲,果真進(jìn)善堂去了。

    “潮生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有這閑心了?”

    “可不是,明年就要科考了,咱們讀書還來不及呢,怎么還有空教學(xué)生?”

    “不過聽說好幾位德高望重的先生都在這里授課,難道他想借此認(rèn)識那些夫子們?”

    學(xué)子們?nèi)ツ亩夹枰e薦信,尤其是去京城后,若是能拿到前任首輔大人的舉薦信,幾乎等于半只腳邁進(jìn)了朝廷。

    “走走走,我們也去看看。”

    一群人都進(jìn)了慈幼堂,邵蕓瑯交代車夫說:“我們先走吧,不等墨香了?!?/br>
    “好嘞,那夫人坐好,駕……”

    吳潮生剛定好來授課的時間,被帶著參觀了一圈這座善堂,瞧見同伴們也跟進(jìn)來,朝

    他們笑了笑。

    等他們從這里離開,有人問他:“潮生,你到底怎么想的?給我們透個底如何?”

    吳潮生只是在遇到邵蕓瑯的那一刻突然猜到了她的身份,然后抱著一種好奇的心態(tài)去搭話,去善堂講課花不了他多少時間,有利無害。

    “沒什么,就是看到那地方就想幫一幫里面的孩子而已,你們不必跟著我一起去的?!?/br>
    果然有幾名學(xué)子打退堂鼓,畢竟不是每個年輕人都愿意給一群孤兒講課的,他們將來即使沒能考中,也會開館授課,收的都是有身份的學(xué)生,這里的孩子他們看不上。

    第二天,楊鉞早早來到善堂,換了一身方便干活的衣裳,在善堂里干了一天的活。

    洪真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神采奕奕。

    “磕頭就不必了,你幫我一個忙如何?”楊鉞也是拿這孩子沒轍了,年紀(jì)小,性子卻執(zhí)拗的很。

    洪真高興地點(diǎn)頭:“好,將軍有何吩咐?洪真上刀山下火海都絕不推辭!”

    “哈哈,你這小不點(diǎn)上得了刀山下得了火海嗎?我將你們救回來,可不是為了奴役你們的?!?/br>
    洪真紅著臉說:“等我學(xué)好本事就可以了?!?/br>
    “好,一言為定,你好好學(xué)本事,將來去投軍,我收你當(dāng)親兵。”

    洪真站直身體,眼巴巴地望著他,眼神明亮而有神采。

    “那我問你,謝三夫人今日會來嗎?”

    洪真疑惑地說:“夫人來不來我并不知曉,她昨日來過了,按理

    今日應(yīng)該不來的?!?/br>
    “是么?”楊鉞在這里干了一天苦力,就是想見一見邵蕓瑯,沒想到她竟然爽約。

    明日他就走了,離開前還未曾好好告別,楊鉞甚至都起了上謝府拜訪的心思。

    不過即使他上門拜訪,能見到的也只有謝老太爺,斷沒有見謝家寡婦的道理。

    “罷了,我交給你一樣?xùn)|西,你替我轉(zhuǎn)交給謝三夫人如何?”

    洪真趕緊退后一步,使勁搖頭:“此事恕難從命,謝三夫人是好人,您可不能害她?!?/br>
    楊鉞被氣笑了,“我為何要害她?你怎么知道我要害她?”

    “我年紀(jì)雖小,卻也知道私相授受是重罪,尤其是大戶人家,夫人出身名門,又是寡婦,私下收您東西不妥?!?/br>
    楊鉞瞪了他一眼,“你懂得是挺多,但誰告訴你我給她個東西就是私相授受了?她是寡婦又不是重犯?”

    身后傳來一道鄙夷的聲音,“你可真行,連小孩子都騙?!?/br>
    楊鉞轉(zhuǎn)身,看到邵蕓瑯站在自己身后,估計是剛來的,否則自己不可能沒發(fā)現(xiàn)。

    他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我沒騙他,只是想給善堂捐錢,讓他轉(zhuǎn)交銀票而已?!?/br>
    楊鉞說完還真的掏出荷包遞給她,看厚度,數(shù)目還不小。

    洪真格外不好意思,道歉說:“是我誤會將軍哥哥了,對不起?!?/br>
    邵蕓瑯讓他自己去玩,帶著楊鉞去休息室,這間休息室是她個人的,門外有丫鬟守著,很安全。

    邵蕓瑯直接將荷包里的

    東西倒出來,從一疊銀票里挑出了一張花簽,寫著一首詩。

    第317章 禮物

    邵蕓瑯抬頭掃了楊鉞一眼,后者掛著大大的笑容與她對視,絲毫不虧心,也一點(diǎn)不害羞。

    那首詩也沒什么特別,就是一首情詩,用詞大膽露骨,深怕她看不懂似的。

    邵蕓瑯嫌棄道:“我記得你不怎么愛讀書,這首詩是自己寫的還是找人代筆?”

    楊鉞湊過來,趴在她面前委屈地說:“我雖然沒什么文采,可寫一首詩還是不成問題的,你看這首詩,每個字每一句都是我的心情?!?/br>
    “確實(shí),每個字都丑的這么有個性,確實(shí)像你寫的。”

    楊鉞的字確實(shí)不怎樣好,但也沒差到不能看的地步。

    邵蕓瑯將花簽收起來,然后開始數(shù)銀票,一共是一萬兩,是善堂開辦后收到最大筆的錢了。

    “昨日不是剛給了一千兩?你給這么多錢做什么?”

    “為了博美人一笑啊,收了一萬兩銀票什么感覺?能給小爺笑一個么?”楊鉞開玩笑問道。

    邵蕓瑯白了他一眼,“這話換做別人來說,我可能就將銀票甩到他臉上去了,終歸進(jìn)不了我的荷包,我能有什么感覺?”

    “你喜歡錢?昨日在城里逛了一圈,聽說了你想買鋪?zhàn)?,你又不缺錢,沾染這低賤的行當(dāng)做什么?”

    “誰不喜歡錢?有錢雖然不能為所欲為,但能做許多事情,而且我發(fā)現(xiàn)經(jīng)商是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風(fēng)險極高,稍有不慎就滿盤皆輸?!?/br>
    “都說商場如戰(zhàn)場,也是有一定道理的,看來你我要分別在不

    同的領(lǐng)域繼續(xù)作戰(zhàn)了?!?/br>
    楊鉞就喜歡和邵蕓瑯并肩作戰(zhàn)的感覺,即使現(xiàn)在兩人一南一北,他卻沒有分別太遠(yuǎn)的感覺。

    他相信邵蕓瑯也是這樣,否則不會接了他的信就立即將慈幼堂建起來。

    楊鉞按住她的手,下面是一萬兩銀票,他笑著問:“那這一萬兩能否算我入股,我們一起合伙做買賣如何?”

    “不必,我不缺銀子?!?/br>
    楊鉞趁機(jī)多摸了一下她的手,緊緊握住,“不缺是不缺,但兩個人合伙能分擔(dān)風(fēng)險啊,萬一虧了,你后半生窮困潦倒,沒錢怎么過好日子?”

    邵蕓瑯理直氣壯地說:“我好歹是謝家的兒媳,每個月公中都有月銀,管吃管喝,沒錢也餓不死?!?/br>
    她撥開楊鉞的手,將銀票收起來,“我還未想好做什么生意,等我想好了再告知你?!?/br>
    楊鉞給她出主意,“這容易啊,你把沈家的生意搶過來就行,要我?guī)湍銌幔俊?/br>
    “沈家是一塊肥rou,盯著的人太多,這棵大樹一旦倒下,來分食的豺狼不會只有一家兩家,各憑本事了?!?/br>
    她叮囑道:“不用你出手,你是朝廷官員,砸店這種小事做做無妨,若是干涉太多,容易被人彈劾,沈家只要露出一點(diǎn)破綻,多的是人動手?!?/br>
    “看來你都想好了,你向來走一步看三步,那沈鐸這輩子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當(dāng)街調(diào)戲你?!?/br>
    邵蕓瑯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她該回去了,從這里回城還需要時間。

    “

    你明日回程我便不相送了,有份禮物送你、”

    邵蕓瑯從袖兜里掏出一封信遞給他,楊鉞笑瞇瞇地問:“難道你也要送我一封情書?”

    他迫不及待地打開,卻發(fā)現(xiàn)并非什么情書,而是一張名單。

    “這是什么?”他正經(jīng)地問。

    “新帝上位,朝中百官幾乎都沒動過吧,他謹(jǐn)小慎微,這是好事也是壞事,該動的還是要動一動的。”

    楊鉞不在皇帝身邊,也不干涉他政務(wù)上的事,歷代帝王登-基后都會培植自己的勢力。

    但二皇子上位后,江南已經(jīng)斬殺了數(shù)十位官員,朝中大臣再換一批,那可真就要亂了。

    “這些人是……”

    “都是貪官庸官,給你并不是讓你現(xiàn)在就除了他們,可以留著慢慢用,你自己做決定?!?/br>
    楊鉞將信收好,“皇上還年輕,又接觸政事太少,我不插手,他也能慢慢成長起來,不過有了這個,起碼能少走幾個彎路?!?/br>
    邵蕓瑯揶揄道:“你對他倒是好,希望他不要辜負(fù)你的信任?!?/br>
    “這不叫信任,只是我別無選擇罷了,就算將來他食言了,那也不叫辜負(fù),只有男子背叛女子,才叫辜負(fù)呢?!?/br>
    楊鉞伸手往邵蕓瑯發(fā)上插了一支簪子,一簇白色的梔子花,帶著兩片綠葉,用的是一整塊翡翠雕刻而而成,白的地方白,綠的地方綠,非常契合。

    這樣的一塊翡翠原石就很難找了,何況還要在上面雕刻,就是技藝精湛的老師傅也得花費(fèi)

    不少時間。

    “當(dāng)初那支金蟬不適合戴了,這支簪子很適合你寡婦的身份,雖然比不上謝淵哥的手藝,但你也不能只有一支花簪戴吧,收下我這支可好?”

    邵蕓瑯將那支梔子花的簪子取下,細(xì)細(xì)打量著,能看出手藝拙劣,但勝在貴重。

    她的手指從每朵花上滑過,低聲說:“你剛才還與洪真說不與我私相授受,這算什么?”

    “算謝禮啊,你送了我那么好的禮物,我這回禮算不上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