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暖 第231節(jié)
小小年紀,為了個男人,連自己的手足都害。 哪怕已經被揭穿,卻還在強詞奪理,為自己辯解。 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此時曾慈的眼淚早已經干了,她沒有再哭,哭已經沒有用了。 她看著柯望忱,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 如果他早點兒出現(xiàn)該多好。 那樣自己就不會因為嫉妒而去一而再,再而三的害人。 “你對我動過心嗎?”曾慈笑得很難看,她到現(xiàn)在還放不下執(zhí)念。 柯望忱搖了搖頭,他怎么可能會喜歡這樣一個女人? “你喜歡嘉銘縣主,對嗎?”曾慈抬起手,看了看自己今天穿的這一身紅衣,“你寫信特意叮囑我穿紅衣赴宴,就是為了讓我嘗一嘗在滿懷欣喜的時候被人橫刀奪愛,是吧?” 柯望忱沒有否認,他的確就是這么想的。 當初他jiejie也是一身紅衣,滿懷欣喜地走著出嫁的路上。 他當然不可能娶曾慈,甚至定親也只是放出的假消息。 可他終究是要讓她好好體會體會這類似的滋味。 他柯望忱可不是善男信女,惹了他的人就要做好如數(shù)奉還的準備。 “真相大白于天下,看看該怎么處置吧!”忠勤郡王說道。 眾人一時都沒有說話。 曾慈犯下這么多的罪過,必然是死罪難逃了。 她是官家女子出身,想必體面還是要給她留一點兒的。 不過這也要看被害的人是否一力追究下去,如果人家一定要求送官,那曾家也沒有辦法袒護。 果然,岑家三爺發(fā)話了:“我二哥不在京中,我是家里的當家人。曾慈謀害我侄女,這一點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原諒。 因為云初的事,我們家人人憂心,到如今,半年過去了,還是沒有她的一點消息。 如果曾慈能說出我侄女的下落來,那還算是能夠將功折一部分過。偏偏 她又不知道!” “我也不同意和解,如果不是我們提前防范,說不定我現(xiàn)在已經死了。”嘉銘縣主道。 “我知道她坐下了孽,我也不敢祈求你們各位能原諒。只是想求各位給她留些體面,我會把她帶回去做個了結,算是給眾位的一個交代。你們想要多少補償,我們曾家也盡力彌補?!笨ね蹂拗f。 說一千道萬,她都是曾慈的母親。 女兒做了惡事,她這個當母親的責無旁貸要幫其善后。 她知道曾慈難逃一死,可還是想給她留一點最后的體面。 不想讓她到公堂之上以犯人的身份押赴刑場,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處以極刑。 然而曾慈卻不領情,她環(huán)視了一周,最后還是把目光落在了柯望忱身上。 “柯望忱,你知不知道在遇到你以后,我有多后悔自己以前做錯了事? 我想要和你白頭偕老,生兒育女,卻沒想到最后我的命結束在你手里。 如果死后有知,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我詛咒你這一生永遠不會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 說完她推開曾念跑出了暖臺,直奔那邊給地龍?zhí)聿竦目涌凇?/br> 那里正著著火,旁邊還有一桶用來引柴的火油。 “阿慈!不要!”郡王妃和曾念一起喊道。 而曾李卻把這兩個人攔到了身后,說道:“閉上眼睛,別看!” 很明顯曾慈要自盡,即使現(xiàn)在攔住她,將來也免不掉是這樣的下場。 曾家人不去攔,當然別人更不可能阻攔了。 曾慈抱起那桶火油淋在自己身上,然后像一只撲火的飛蛾,張開雙臂投身入火海。 她是那樣的決絕,這樣的態(tài)度也多少令人起了幾絲敬意。 “柯望忱,來世我們再做夫妻吧!”曾慈在火海里歇斯底里的大喊。 徐春君早把姜暖的臉埋在自己身前,并且用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在場的許多人都背過了臉,不去看這慘烈的場面。 郡王妃已然昏死過去,曾念也虛脫了。 這場噩夢,他們注定永遠也忘不掉。 第374章 似是故人歸(加更,求票?。?/br> 客散了,只剩杯盤狼藉。 火熄了,梅園落雪紛紛。 曾慈的尸首已經被抬走,客人走得也只剩下岑家人和徐春君姜暖夫婦。 柯望忱查到曾慈,岑家無人知曉,如今真相大白,岑三爺看著柯望忱道:“賢侄,真是多謝你!若不是你這一番苦心經營,我們怕是再也難知當初的內情。 我回去后立刻派人去找二哥,把詳情告訴給他。他在外頭尋找云初的下落,也不知道有沒有什么消息。 眼看著就到年關了,他也該回來了。” “您客氣了,這本是我分內的事?!笨峦佬α诵φf。 岑三爺看了一眼旁邊的代明枝和柯玉堂,朝二位深深施了一禮,說道:“多謝二位相助。這份恩情,岑家人會永遠記得?!?/br> 代明枝曾是他的二嫂,雖然母親與之不睦,但是他們叔嫂間的關系還是很不錯的。 只是代明枝已改嫁多年,他們再也不是家人身份,只能以賓主之禮相待。 岑三爺父子告辭,代明枝夫婦送他出去。 姜暖見長輩們都走了,不由得喘了一口長氣。 說道:“我現(xiàn)在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曾慈的情形,若那時有人告訴我她是個十惡不赦的人,打死我也不會相信?!?/br> “豈止是你不信,在今天以前知道曾慈真面目的人屈指可數(shù)?!毙齑壕肫鹜涨樾?,也不由得感慨。 當初柯望忱受傷,她去探望。 柯望忱求她幫忙,就是蟑螂捕蟬黃雀在后的計策。 孟喬是蟬,曾慈是螳螂,而他們則是黃雀。 “多虧望忱弟弟把曾慈這個禍根給挖出來了,”鄭無疾叫人從來親切,“否則她心思偏邪,身份又高,將來更不知害多少人呢!” 他說的一點兒不差,曾慈年紀雖不大,但手段狠辣,心思詭秘。 真要讓她成了氣候,真不知道要殃及多少無辜。 “那個孫多壽和提了達古被押到哪里去了?”姜暖問。 主謀曾慈雖然自盡了,可是這兩個幫兇還是要依法論處才行,可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 “自然是送去了刑部大牢?!被籼竦?。 “他們會被砍頭嗎?”姜暖問。 “你知道他們?yōu)槭裁磿@么痛快地招供嗎?”霍公爺真是不愿錯過一點兒指導自己夫人的機會。 “為什么?”姜暖猜測道:“是不是對他們用刑了?” 柯望忱和霍恬都搖頭,如果對這兩個人用刑,難免會被人懷疑屈打成招。 “那是答應多多給他們錢了嗎?”姜暖又猜,但隨即自己就否定了,“不對呀,他們兩個很可能要被殺頭的,要錢有什么用?” “那你再猜猜?!被艄珷斦媸钦d妻不倦,循循善誘。 “我猜不出,但一定是許給他們好處了,否則怎么會那么痛快就答應了?!苯行┠筒蛔⌒宰恿耍澳銈兙涂煺f吧,明明知道我著急?!?/br> “其實有件事曾慈沒說,我們也沒有讓她當眾交代,因為對于整件事情來說并不十分要緊?!笨峦赖?,“當初提了達古說自己是養(yǎng)蟲族人,可以幫曾慈害人。 曾慈聽了之后,先是警惕,因為她怕提了達古有一天會對自己下手。 所以就威脅他說,必須給自己一個可以拿捏他的把柄,否則自己現(xiàn)在就叫人把提了達古給捆起來送的官府,說他是妖人。 雖然她讓提了達古害人,可提了達古并沒有十足的證據(jù)。又因為曾慈的身份,即便是跟人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 所以提了達古只好拿出一只小瓶子教給曾慈,里面有上百顆藥丸。 原來他是被驅逐出故鄉(xiāng)的,被驅逐之前身上種下了一種毒,每個月都必須吃一粒瓶中的藥才能壓制這種毒不發(fā)作,否則就會受盡折磨死去。 而這瓶解藥是他離開故鄉(xiāng)的時候,他jiejie偷偷給他的,離開了故鄉(xiāng)他根本做不成解藥。 我們一開始抓住他的時候,他說什么也不肯出賣曾慈。倒不是他有多忠心,一來解藥在曾慈手上,二來他如果交代了所犯的罪行,死期也就在眼前了。 可是我們手上的證據(jù)證人已經很多了,不是他一個人不承認就能讓曾慈躲過去的。 而且我們威脅他,就算他什么不說也難逃一死。他的毒很快就要發(fā)作了,會在受盡折磨之后死去,那是他最害怕的事情。 曾慈為了擺脫嫌疑,也會讓他快死,而不會留他的性命。 我們就和他討價還價,如果他把實情說出來。我們會讓他盡情享受百日后再死個痛快。 所以他就答應了?!?/br> “哎,不對呀,難道解藥在你手上?不是說在曾慈那里嗎?”姜暖問。 “嚴格說曾慈手上的并不算是解藥,它只能暫時將提了達古體內的毒壓制住,而不能根治。 徐jiejie府上的管家思坎達的老家和提了達古的老家離得不遠,恰好他有解毒的東西,是一顆叫做海牙的石頭。 只要磨下一點兒粉末來喝下去,所中的毒就全解了?!?/br> “哦,原來是這樣,難怪呢!真是無巧不成書??赡莻€孫多壽怎么也老老實實地交代了呢?我看他也一點沒?;^?!苯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