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暖 第228節(jié)
想也知道,這些東西孫多壽不可能放在明面兒上,一定會藏得很隱秘。 “大伙兒都坐吧,趁這會兒趕緊上菜。”柯玉堂安撫眾人道,“希望這只是個誤會,在真相大白之前,咱們也沒有必要再多討論了?!?/br> “阿暖,你冷不冷?”徐春君和姜暖挨著坐,她如今有孕在身,得格外關照才行。 “jiejie,你放心吧,我一點兒也不冷。這暖臺下面是有地火龍的,又鋪著狼皮褥子?!苯÷曊f,“今天出門的時候,侯爺又非讓我穿上紫貂皮的靴子,灰鼠裙子銀鼠襖,弄得我好像是個成精的黃鼠狼?!?/br> “霍公爺真是疼你,”徐春君真心實意地替姜暖高興,“你真是掉進福堆里了?!?/br> “鄭姐夫現(xiàn)在也好疼jiejie呀!”姜暖何嘗不替徐春君感到欣慰,“果然男人又正經又疼老婆最叫人敬重了?!?/br> 說完了,她又不由得輕嘆一聲,徐春君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姜暖感嘆的是她和徐春君并無血緣,卻能夠坦誠相待,彼此情同手足。 而曾慈這個蛇蝎心腸的女子,連自己的手足都不放過。 剛才兩相對質的時候,姜暖一點兒都不激動。 可不是因為她成熟老練了,而是為了防止她今天過于激動,已經提前把事情都告訴她了。 所以她才會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刈谶@里看戲,這都是霍恬的意思。 他可是實在擔心姜暖知道真相后會激動到早產。 不一會兒柯家準備好的菜肴都一一端了上來。 徐春君對姜暖說:“這些事兒要一樁一樁地說明白,且得功夫呢。你趕緊吃飽些,當心一會兒餓著?!?/br> 姜暖聽了,點了點頭。 她現(xiàn)在吃什么都香,胃口好得不像話。 大伙都笑她,說這孩子以后生出來也好養(yǎng),嘴兒壯。 霍恬和鄭無疾都在對面男賓桌上,隔一會兒便往她們這邊看看,絲毫也不避諱。 “公爺放心吧,有春君和夫人在一起,必然會照顧好她的?!编崯o疾小聲對霍恬說。 “嗯,我知道?!被籼裎⑽㈩h首。 “那您怎么總往那邊看?”鄭無疾有些欠欠地問。 “你不也總看?”霍恬說,“那又是為什么?” “我習慣了,我喜歡看我娘子。”鄭無疾臉皮厚,也不怕人笑話。 “我也是?!被籼窕亓艘痪?。 對飯只吃了一半,曾李等人去而復返。 眾人都紛紛放下了筷子酒杯,等著宣布結果。 曾李的臉色很不好看,果然在孫多壽屋子的房梁上發(fā)現(xiàn)了一包金銀首飾。 他雖然是男人家平時不在意這些,可也看得出材質手工。 更何況其中有幾件上頭帶著王府的暗記,這是絕錯不了的。 “曾慈,這東西你怎么說?”嘉銘縣主問曾慈。 “這里頭有幾樣東西是我的,但我平時也不戴,都交給丫鬟管著。說不定是丫鬟偷偷拿出來的,畢竟我的多的是,又不能每日一一清點?!痹日f道。 “你這借口也太勉強了吧。你不戴歸不戴,但也不能說不見就不見了呀。你身邊的丫鬟婆子多的是,這么多首飾不見了哪個下人能擔得起?若真是下人偷的,別的怕被連累也會聲張出來,你怎么可能一點兒不知情?”嘉銘縣主步步緊逼。 “你說的對,我多少是知道些的。只不過那丫鬟已經得病死了,我想一想,人都死了,我何苦還為了這些身外物再把她的名聲毀了呢?”曾慈拿話堵了個結實,“這些首飾在窮人眼里值不少銀子,可我并不在意。只是沒想到怎么就流落到他手上去了?又或者你們早早就已經開始布局來害我了?!?/br> “說起那丫頭來,我這兒還有個證人呢?!奔毋懣h主道,“曾慈,你再伶牙俐齒,也逃不過鐵證如山!” 緊接著一個身材干瘦的番邦老者被帶了上來,他的兩只眼睛特別大,眼仁是灰藍色的。 在場的不少人都認識他,并非因為他身份多尊貴,而是許多人都讓他修過首飾。 端午安康 今天實在太忙了,不知道晚上有沒有時間來更新,大家不要刻意等了。如果更新了的話呢,明天再看也來得及,如果不更新的話,等來等去的還浪費感情。 第369章 提條件 之前智凡,也就是孫多壽,指證說曾慈讓他去找羞花閣子那個修首飾的番人,來的這個人就是了。 只是眾人雖有不少認得他,卻多不知道他的名字。 也是從孫多壽口中才知道他叫提了達古。 曾王妃怒視著提了達古質問道:“我可告訴你,你膽敢攀污我的女兒,我絕不輕饒!你若現(xiàn)在說出是誰指使你污蔑我女兒的,我保你無事!” 曾王妃想要先發(fā)制人,王爺不在,她這個當娘的當然要竭力保護孩子。 提了達古環(huán)視一周沒有說話,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只錦盒來。 那盒子在場的不少人都見過,就是羞花閣子專用來放首飾的錦盒,幾乎每家都有。 “郡王妃,您想讓我說實話,我絕不敢說假話?!碧崃诉_古到底是番人的緣故,說話的時候舌頭明顯發(fā)硬,因此他的語速要比常人慢一些,“但是小人也有一個請求?!?/br> “只要你肯說真話就好,你的要求是什么?說出來聽一聽,只要不過分,我都答應你?!笨ね蹂纳裆黠@緩和了許多,語氣也不再那么切峻了。 提了達古打開錦盒,里頭是一副精巧的碧璽耳墜。 “小人的請求就是先請小縣主把這耳墜戴上,然后我再說?!碧崃诉_古說完把那錦盒高高舉過頭頂。雙手捧著,一動不動。 在場眾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他為什么要提出這樣的要求。 曾王妃也不明白,費解道:“為什么一定讓阿慈戴上這耳墜呢?” “郡王妃,小人說過了,只要小縣主戴上這耳墜小人便說實話。否則我什么都不說。”提了達古堅持道。 “那好吧,”郡王妃說,“你可不要戲弄我們。” 她雖然不明白這個番人為什么一定要讓曾慈戴上耳墜,然后再說話。 不過這也沒什么大不了,一副耳墜而已,平時她們也沒少戴羞花閣子的首飾。 況且這耳墜十分的講究精巧,一點兒也不難看。 可當她轉過臉去看曾慈的時候,卻愣住了。 因為曾慈一臉驚恐,十分抗拒。 “阿慈,你怎么了?”郡王妃一把抓住女兒的手問。 “母親,我好不舒服,咱們回家去吧。”曾慈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怎么就不舒服了呢?咱們現(xiàn)在不好就走的?!痹蹂÷曊f道,“今天這事情必須得查個水落石出,你的名聲要緊!” “母親,我……我肚子痛?!痹任嬷亲?,一臉痛苦地說,“真的好痛?!?/br> “怎么?慌了吧?開始裝起病來了!”嘉銘縣主冷哼著說,“這法子也太蠢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br> “這里有大夫,我叫他給你看一看。”一直站在旁邊的柯望忱說。 曾慈看著他眼中神色復雜。 她摸不清柯望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到底是知道了真相,還是不知道? “阿慈,這墜子有什么不對勁兒嗎?”曾念不明所以。 曾慈怎么可能跟她說?只是說:“母親,哥哥,jiejie,你們要相信我。他們是要合伙的算計我,咱們回家去吧!” “就這么回去怎么成?人家不得說咱們心虛么?”曾李覺得離開不妥,“你不舒服,就先坐下。讓望忱把大夫叫來給你瞧瞧,能忍就先忍一忍?!?/br> 果然沒一會兒大夫就來了,他也常出入郡王府,曾家人都認得他,是個醫(yī)德甚高的老大夫,信得過。 他給曾慈號了號脈,說道:“不妨事的?!?/br> 這樣一來眾人都不免有些疑心曾慈,明明沒什么事,卻非要離開,這不是心虛么? 郡王妃臉上難免有些擱不住,于是對曾慈說:“聽話,把這耳墜戴上?!?/br> 可是曾慈卻拼命搖著頭說:“母親,我不要戴!這都是他們的陰謀,這耳墜上有毒,我戴了就會死的?!?/br> “張大夫在這里,讓他來看看這耳墜上有毒沒有毒。”忠勤郡王開口道,“若他看了沒毒,你就戴上吧!” 眾人都覺得王爺說得沒錯,況且眾目睽睽之下,誰會蠢到這地步,公然下毒呢? 可就算是大夫過來仔細看了,說這耳墜上無毒。曾慈卻還是無論如何也不肯戴上。 “阿慈,這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說清楚。”曾李率先察覺到了不對。 他的語氣急切,不是想要責怪meimei,而是想幫她洗脫嫌疑。 但曾慈這個樣子顯然是有隱情,他不由得著急起來。 “阿慈,有什么事你先跟我們說,我們幫你想法子?!痹詈螄L不著急? 可她到這時候還是相信meimei,只是覺得她也許有什么隱情不想讓人知道。 “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就替你說了吧。”嘉銘縣主神色得意,“孫多壽,我問你,你說曾慈讓你去找提了達古是要做什么?” 孫多壽說:“小縣主讓我去找這個番人,告訴他說再要兩副耳墜子,還說如果他想要藥的話,初一就到廟里去。 至于是兩副什么樣的耳墜和藥,小人就都不知道了,也不敢多問?!?/br> “各位,看看這耳墜,誰會覺得這上頭有問題呢?”嘉銘縣主命人把那耳墜展示給眾人看,“如果別人冤枉了你,你想要洗脫嫌疑,前提是戴上這副耳墜。我想如果不是心虛,沒有人會拒絕吧? 可是秦溪縣主卻死活也不肯戴上,這說明什么?” 場面一度靜默,這樣的場合說話當然要謹慎,所以在場的絕大多數(shù)人都保持看客的態(tài)度,只看不說。 兩家郡王府對上了,偏向哪一家恐怕都不太好,尤其是在真相沒有查清之前。 “提了達古,你說吧!把你知道的都仔仔細細地說出來,不允許有任何隱瞞?!蹦菍Χ鷫嬘帜昧嘶貋恚毋懣h主吩咐道。 “那小人就說了,保證所說的都是真話。”提了達古點點頭,“小人來自番邦,早年間在豫州謀生,后因得罪了人,不得已來到京城。 流落街頭的時候,差點被官差抓緊監(jiān)牢里,恰好永賢郡王府小縣主路過,替小人解了圍。 小人自然感激,況且縣主身份高貴,就請求她幫我找個謀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