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寢那個基佬好像暗戀我 第215節(jié)
祁景道:“怎么回事?” 江隱側(cè)耳聽了一會:“他們在抓人……不好!” 祁景一接觸到他的眼光,就明白了其中的含義,阿月拉和勒丘還沒逃掉! 此時他們已在坡頂,只要順著原路往下爬一陣,就能脫離險境,可是兩人沒有絲毫猶豫,拔腿就往回跑,跑到半路,剛好和慌不擇路的阿月拉撞了滿懷,祁景一把扯開她:“勒丘呢?” “他..他..”阿月拉抖的不成樣子,“他說讓我先走,他拖住那些人,還說,要是我們一起被抓到了,才是真正的大事不妙……” 祁景道:“你留在這,我去找他!”勒丘和阿月拉是因為他們被牽扯進(jìn)來的,要是白凈誤以為拿走羅剎眼睛的人是勒丘,那…… 江隱一把拽住了他,冰涼的手心里被塞進(jìn)了一個捂熱的小東西,是白凈頸上的吊墜,那長得如眼睛一般的小珠子。 “拿著。保護(hù)好她。我去?!?/br> 他每一句話都說的極快,片刻停頓都沒有,不容反駁,祁景伸手去拉他,只碰到了一片掛著風(fēng)的衣角。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為什么總是自己沖在前面,為什么就不能讓我來保護(hù)你? 祁景直覺就想去追,卻被阿月拉拉住了衣角:“你……你去哪?” 他猛的止住了腳步。差點忘了,這還有一個呢! 他拉著阿月拉,一路跑到崖邊,等到了才想到,阿月拉可不是他和江隱,怎么從這么高的峭壁上爬下去? 忽然,極近處傳來一陣呼喊,無數(shù)人舉著火把,從草叢中竄了出來,轉(zhuǎn)眼間就把兩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 白凈撥開人群,他的頭發(fā)還濕著,臉上也帶著狼狽的紅,雖然舉止還是從容的,但眼底壓抑滔天的怒氣。 “祁景,我們又見面了?!?/br> 阿月拉已經(jīng)嚇傻了,祁景護(hù)著她后退了兩步,幾塊碎石滾落,下面已經(jīng)是云霧籠罩的懸崖。 他嘴上應(yīng)和:“可我不是很想見到你?!?/br> 白凈問:“江隱是你放走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他故意問,“江隱怎么會在這里?” 白凈氣極反笑:“好小子。敢跟我打馬虎眼?” “推出來!” 祁景心理咯噔一下。等一看五花大綁被推出來的人,竟然是勒丘! 剛松了口氣,又有疑惑在心底升起,難道江隱沒救下他? “這個也是你們的人?” 祁景還沒說話,阿月拉急了:“勒……”祁景用力掐了她手心一下,把那句話堵了回去。 “看來不是了?!卑變粢粨P(yáng)手,就有幾個人把勒丘推到了懸崖邊上,“既然你們不認(rèn)識他,擅闖圣地,理應(yīng)處死。” 勒丘的脊梁挺得筆直,后面的人一壓他的脖頸子,半個身子就懸到了外邊。 “不要!不要!”阿月拉尖叫出聲,“這……這里是我們傈西族的圣泉,我們的事哪輪得到外人來管?也該等神婆處置才是!” 一個蒼老的聲音道:“……我來了?!?/br> 他們一回頭,就見隊伍分開兩邊,一個渾身銀飾,拄著拐杖的老人走了出來,花白的頭發(fā)上還沾著水汽,顯然也是沐浴到一半被驚動了。 阿月拉兩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阿娘……” 神婆看了看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回事?” 白凈指著他們:“你們的圣女帶著人偷了我的東西,您說該如何處置?” 神婆問阿月拉:“這是真的?” “我……我……”阿月拉說不出話來。 神婆一雙陰鷙的眼睛掃過祁景,又看向勒丘:“他是怎么進(jìn)來的?還有他?” 有人跪在旁邊,報告道:“守衛(wèi)說阿月拉圣女不久前帶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進(jìn)了圣泉,他們有心想問,又怕涉及到族中機(jī)密,就放進(jìn)去了……” 神婆瞇起了皺紋橫生的眼睛。 “是誰?” 勒丘雖然半個身子懸在崖邊,還是梗起了脖子,用力挺直了脊梁。 “大丈夫敢做敢……” “是他!”阿月拉一聲大叫,猛的抱住了祁景,“阿娘,我錯了,是我把他帶了進(jìn)來,也是我忍不住和他偷情,你饒了他吧!” 祁景整個人都僵住了。 哈???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阿月拉,對上一雙蘊(yùn)滿了淚水的美眸,那里面滿是哀求和絕望。她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 求求你,幫幫我,幫幫勒丘……絕對不能被發(fā)現(xiàn)!他會被處死的…… 祁景僵硬的抬起了頭。 “……是我。”他從牙縫中擠出了兩個字。 恐怕現(xiàn)在全場人里,能和他有相同的感覺的,只有勒丘了。 那漢子也是滿面震驚,張口結(jié)舌:“不,這……不是……”他漲紅了臉,“不是的,我——” 阿月拉疾言厲色的打斷了他:“我和你說過很多遍,我不喜歡你,也不接受你的追求,你為什么還要追到這里來?我愛的人是他!” 她又死死抱住了祁景,外人看起來濃情蜜意的一對,祁景的臉都要青了。 與其說抱,不如說勒,這女人快把他的腰勒斷了。 “夠了!”神婆一聲怒喝,打斷了這場鬧劇,“你應(yīng)該知道,圣女的身心都是神明的,一生一世只能侍奉神明?!?/br> “我知道?!?/br> “你也知道,要是圣女和人私通,要被處以火刑?!?/br> “……我知道?!?/br> “但你還是做了?!鄙衿潘ダ系膬深a由于怒火微微顫抖,“你太讓我失望了!來人啊,把這對狗男女給我抓起來!” 勒丘還想分辨,卻被人用布料堵住了嘴,他嗚嗚的掙扎,卻聽耳邊傳來了一聲低低的:“噓。” 他猛得睜大了眼睛,拼命的把眼珠子斜過去,卻只看見了一張陌生的臉。 白凈也萬萬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等一下……” “等什么?” 白凈不知道該怎么說,說祁景和阿月拉不可能是一對?為什么?因為這小子對殺了金鸞的罪人心懷鬼胎很久了,他倆才是……這誰信? 他還在組織語言,那邊變數(shù)陡生。 祁景忽然猛的掙開了來抓他的手,一把抱住了阿月拉,深吸了一口氣,向后一倒。 “你要干什……?。。。 ?/br> 阿月拉的慘叫消失在了風(fēng)中。 白凈猛的沖到了崖邊,哪里還有人的影子?祁景這個瘋子,竟然帶著阿月拉跳崖了! 有人驚呼道:“他們這是要殉情?。?!” 勒丘本來還在心急如焚的嘶嚎,聞言臉上又由紅轉(zhuǎn)青,由青轉(zhuǎn)黑,好像打翻了個顏料鋪一樣。 “沒事。”挾持著他的人低聲說,“祁景不會讓她有事?!?/br> 那語氣里全然的信任意味,讓勒丘也愣了一下。 忽然,一個小小的黑影竄了出去,竟然是一只貓頭鷹!那鳥一頭扎下了懸崖,撲棱著翅膀,不停的去啄祁景和阿月拉的衣襟,但是變成鳥的力氣太小,根本叼不住。 祁景這才想起來,剛才沒看到吳璇璣,原來這廝又變身了! 急速的下墜中,阿月拉已經(jīng)駭說不出話來了。風(fēng)呼呼的灌著他們的耳朵,祁景大吼一聲: “李團(tuán)結(jié)?。?!” 嗖——嘭??! 下墜之勢猛然一止,原本倒灌進(jìn)口鼻的風(fēng)變了方向,從臉側(cè)刀子一樣刮過,阿月拉的心狂跳不止,鼓足勇氣將眼睛睜開一條縫,才發(fā)現(xiàn)他們竟然在空中飛! “我們沒死……我們竟然沒死……”她喃喃自語,下一秒又驚叫出聲,“啊!這是什么?” 身下的野獸體型巨大,渾身緞子一般的黑毛,上面的花紋金線織就的一般,但就是傈西族里最好的繡娘,也織不如此美麗的作品。 在這一瞬間,她忘記了死亡的威脅,忘記了崖上的人,忘記了神婆,甚至忘記了勒丘…… 阿月拉將手放上那絨暖的皮毛,幾乎看呆了。 直到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這野獸肋生雙翅,正是它救了他們,如鯤鵬一般盤旋在空中。 “這是神跡……” 此時,懸崖上也在經(jīng)歷一場軒然大波。 白凈看著那巨大的野獸,喃喃道:“竟然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嗎?窮奇……回來了?!?/br> 忽然,神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四肢都伏在地上,這是傈西族最隆重的大禮。 她的額頭抵著冰冷的石頭,兩行老淚從擠的變形的臉上流了下來,瘋狂又熱忱。 “是神明……是神明回來了……我們傈西族的神明,回來了!” 白凈猛得看向她,滿臉的不可置信。 “神明?” 窮奇……是傈西族的神? 所有人都呆住了,不過片刻,就已經(jīng)撲嗵嗵跪倒了一大片。有的人還搞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就糊里糊涂的跪了下去,身邊的人都在高聲呼喊,涕淚縱橫,瘋狂的情緒在人群中迅速的傳染,每一個人都在大聲叫著: “神啊!神啊!偉大的神啊!” 呼喊聲一浪接著一浪,人們開始嚎啕大哭,大聲嘶吼,捶打著自己的胸膛,把頭在石板上磕出了血,好像多年的夙愿終于實現(xiàn),所有的等待都有了結(jié)果。 大理國……夢中的大理國,就會隨著神明一起到來。他們將會像大理國的人民一樣,永遠(yuǎn)沒有貧窮和饑餓,沒有悲傷和煩惱,甚至沒有死亡,只有快樂,無窮無盡的幸福和快樂。 瘋了,白凈心想,都他媽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