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寢那個基佬好像暗戀我 第191節(jié)
“我在白家的時候,他們用的罐子和這個如出一轍?!?/br> 祁景微微皺眉,阿月拉手里怎么有白家的東西? 第242章 第二百四十二夜 是阿月拉偷拿了白家的藥? ……又或者,阿月拉就是白家的人? 祁景想不明白。 他們找了又找,還是沒有痕跡,大家都有些失望,瞿清白和阿勒古更是像霜打的茄子般,垂頭喪氣的靠在石壁上。 祁景問:“你們怎么會闖進訣別谷?” 桑鐸道:“我們那時在追一只小鹿,不知不覺二就進了山谷,回過神來,到處都是鬼哭狼嚎,這些猴子一擁而上,把我們的馬咬死了,我們也被打暈了……” 祁景道:“這看起來不像一般的猴子?!?/br> “口舌生利齒,身長足半丈,黑毛似鋼針,眼如鴿子血,這確實不是一般的猴子?!苯[道,“這是紅眼猴頭。” “我多年前來萬古寨,曾見過記事的木標上雕刻著這種猴子,那畫中紅眼猴頭穿著人的衣服,在宴會上為人斟酒,好似已經(jīng)被訓化了。不知為什么,現(xiàn)在又變成了野獸的樣子?!?/br> 阿勒古和桑鐸對視一眼,懷疑道:“這種事我們都不知道,你怎么會這么清楚?” 江隱道:“你們沒有去過神婆的木寮,對嗎?” 木寮聽起來挺寒酸,實際是由最珍貴的樹木精心建造而成,是地位很高的人才能住的地方,神婆住的木寮更是足有三層高,像個小樓一般。 兩人搖頭。 “你們自然不會知道。” 阿勒古抿了抿唇:“江隱..你是叫這個名字嗎?我要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么要殺了金鸞?” 江隱仔細的看他,又看向桑鐸:“你們真的不知道?” 桑鐸神色有點不自然:“你說的什么話,我們怎么會知道?” 江隱沉默了一會:“跟我來?!?/br> 兩人面面相覷:“去哪里?” 江隱沒有回答。 瞿清白拍拍他們的肩膀,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行了,你們就跟著他走吧,他最愛裝神秘賣關子了,要是不順著他,他一句話都不會說的?!?/br> 江隱好像在找路,不知爬過了幾個洞口,祁景只感覺周圍越來越陰冷,他才停了下來。 “就是這里了?!?/br> 他們鉆出洞口,就見前面是一面空蕩蕩的石壁,足有十米挑高,石壁下是一片凹下去的深潭,潭中水早已枯竭,沒什么特別之處。 瞿清白疑惑道:“這是什么地方?” 江隱一指前面,意思讓他們自己去看。 他剛走到潭邊往下一看,就“呀”了一聲:“怎么這個色兒?” 潭底的石頭仿佛火山巖鋪就的一般,透著一股黑紅底色,殷紅透亮,仿佛包了漿一樣,說不出的詭異。 祁景抬頭一看石壁,也皺了皺眉:“好多……抓痕?” 石壁上斑斑駁駁,全是深刻的劃痕,一看就是什么東西抓出來的。可什么東西會有這樣大的爪子,這樣可怕的力氣? 瞿清白試探的彎下身子,跪趴下去,好不容易觸及了譚底,手指一抹,又是一聲驚叫:“這……這是血!” 祁景一看,他手上粘著一層黑紅色的凝著物,散發(fā)著陣陣腥氣,竟是一層厚厚的血痂! 江隱道:“你們還想不起來嗎?” 阿勒古緊皺著眉頭:“什么東西,你到底要讓我們看什么?有話直說,婆婆mama的什么意思!桑鐸,你說是不是?” 他沒有得到回答。 阿勒古回頭一看,就見桑鐸跌跌撞撞的向后倒退了幾步,像受到驚嚇的動物一樣縮進了最近的角落。 他一下子楞住了:“桑鐸,你怎么了?” 桑鐸緊咬牙關,沒有說話,但他的腮幫子都在顫抖,整個人顯而易見的到了崩潰的邊緣。 江隱走了過去。 他彎下腰,把手放在了蜷成一團的桑鐸的肩膀上,看著他的眼睛,用一種非常詭異的語氣問: “你看到了什么?” 祁景大半天沒回過神來,反應過來才意識到,這是神婆的聲音!江隱在用神婆的聲音說話! “告訴我,你看到了什么?” 桑鐸的牙關咯咯作響,那聲音整個洞xue都聽得到,他終于被這一問擊潰了理智,像發(fā)了瘋一樣尖叫起來:“我什么也沒看到!我看什么也沒看到!” 江隱死死按著他的肩膀,此時他的背影和桑鐸畏縮的樣子,與祁景看到的情景完美的重疊了起來。 他猛得打了個寒顫。 桑鐸滿面驚恐,這個高大堅強的漢子好像被江隱的一句話打回了原形,變成了一個弱小、無助的小男孩,他拼命的哀求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求你了,我什么也沒看到!” 阿勒古一把推開了江隱:“你對他做了什么!” 他擔憂的搖晃著桑鐸,但桑鐸就像犯了痢疾一樣,渾身打著擺子,目光失焦的看著地面。 江隱說:“我什么也沒做,是他自己動的手?!?/br> “他被內心的恐懼擊垮了?!?/br> 阿勒古狠狠的瞪著他:“你一定施展了什么妖法!我就不應該相信你,你殺了金鸞,現(xiàn)在又來害我們了……要是你再不停下,我就和你拼了!” 瞿清白警惕的擋住江隱:“你別沖動,好歹把話說清楚了??!” 他又轉向江隱:“大佬,你就別賣關子了,怪瘆人的……到底怎么回事啊?” 江隱不知從口袋里掏出什么東西,朝桑鐸走了過去。 阿勒古不愿讓開,祁景硬生生把他拉走了:“你還想不想知道真相了?” 江隱蹲下來,不知做了什么,就見桑鐸激靈一下,好像被馬蜂蟄了似的,這口氣到底緩過來了。 他伸出一只手,掌心是一只瑩瑩的蟲子。 祁景訝異道:“班納若蟲?” “你知道為什么這種蟲子叫靈魂的使者嗎?” 祁景猜測著:“因為……他們能吃掉人的靈魂?所謂的靈魂,其實就是……” “記憶?!?/br> 兩個人異口同聲,說出了這個答案。 瞿清白滿面不解:“你們誰來給我解釋一下?” 江隱道:“被班納若蟲群盯上的人,都會被吸干了靈魂,枯槁而死,但只被咬一口的人,往往不會有什么影響,只會覺得靈魂被牽扯了一下。班納若蟲之所以叫靈魂的使者,就是會將人腦中的全部記憶吞進身體里,化成……” 他兩只一捏,這只小蟲就被捏爆開來,掌心只剩一捧銀粉。 “這種粉末?!?/br> 祁景明白了:“如果不小心吸入這種粉末,就會短暫的看到那人生前的記憶。” 他看到的,就是在班納若蟲咬了桑鐸之后的,他幼時的記憶。 他忽然想起來了什么,轉頭問阿勒古:“你說過,當年你和桑鐸一起去了禁地?” 阿勒古點點頭:“但桑鐸沒有進去,他只是在外面幫我放風,進去的是我。” “那如果……其實他也進去了呢?” 阿勒古一愣:“什么……” 他看向桑鐸,但他的伙伴深深的埋下了頭。 “不可能……”他堅持道,“要是他也進去了禁地,看到了里面的東西,是要被抹消記憶的!” “所以他才會說,他什么也沒看到。”江隱說。 他攤開掌中粉塵:“要想知道我為什么會殺金鸞,不如親眼看一看吧?!?/br> 手一揚,粉塵在空中飄散,碎成點點熒光。 祁景只感覺晃了下神,就又進入了一個完全不同的視角。 黑暗,水滴,陰冷,緊張的呼吸聲。 一只小手緊緊拉著他的,手心里都是黏糊糊的汗,黝黑的小臉湊近了,是小時候的阿勒古。 “你在外面等著,幫我看有沒有人來……我先進去,然后換你……” 小桑鐸的聲音有點打顫,卻故作淡定:“交給我吧?!?/br> 阿勒古從石縫里溜了進去。 桑鐸在外面等著,很長時間過去了,阿勒古還是沒有出來。 他有些著急了,看了看左右,終于抬起了腿,向那神秘的禁地一步步走去。 越過一條漆黑的石縫,視野逐漸拓寬,白慘慘的光映著黑洞洞的墻,一個巨大的黑影掛在石壁上。 小桑鐸的心好像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 他悄無聲息的走近,看清了。 那是一只非常漂亮的鳥。 它全身的羽毛宛如一匹流光溢彩的錦緞,金色的如同日出烏云,紅色的如同朱砂丹頂,銀色的如同月光織就,即使不動,每片羽毛都在反射著瑰麗的光彩,水銀一樣緩緩流動。 但是,它全身都被血染透了。 這只鳥兒被緊緊的綁在了石壁上,無數(shù)粗大的鐵鏈刺穿了它的翅膀,胸脯,它痛苦的仰著頭,修長的頸項朝向天空,頜下一顆碩大明珠熠熠生輝。 桑鐸的目光慢慢向下,尾羽,好像彩虹般美麗的尾羽,長長的拖入了深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