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寢那個基佬好像暗戀我 第133節(jié)
她頭也不回的往后院走去,那是他們第一次聚在一起的地方,人少又清靜。剩下幾人雖然不解,也都跟了上去,周伊站定之后,伸出手來,掌心赫然一張被攥皺了的紙條。 江隱接過,就見上面潦草的兩個字:救我。 周伊道:“這是昨晚白哥哥悄悄塞給我的?!?/br> 幾人傳看了一圈,更加一頭霧水,瞿清白喃喃道:“這都什么事啊?” “難道白月明不是自愿來這里的,而是被綁來的?” 吳敖皺眉:“可是為什么?” 陳厝看了眼他:“帶他來的是你們吳家人,你一點都不知道?” 吳敖愣了下:“我怎么會知道,他們都不與我說……何況來這里之后,我大多都與你們一起?!彼麗瀽灥恼f。 瞿清白故意擠兌他:“你也是個沒用的,好歹算是吳家人,怎么一問三不知?” 吳敖神色冷冷,反手一巴掌拍到了他腦袋上,立竿見影的招來嗷的一聲。 祁景看著那張紙條,忽然想到了一點聯(lián)系,他看向陳厝,短暫的對視,好像都讓他們回憶起了什么不好的回憶,陳厝的臉漸漸白了下來。 當(dāng)初在云臺山,陳真靈之所以要抓陳厝,是為了用他來祭反轉(zhuǎn)大陣,有沒有可能……白月明也有同樣的遭遇呢? 現(xiàn)在做出斷言還為時過早,但既然白月明發(fā)出求救信號,他們就不能坐視不理。 周伊道:“我想回去看看?!?/br> 陳厝低頭,不知在想著什么:“我陪你一起?!?/br> 祁景道:“既然這樣,我們都——” 就在這時,墻邊忽然傳來一陣咯咯的笑聲,清脆悅耳,銅鈴一般,眾人回過頭去,就見墻上趴在一個臉蛋紅撲撲的小孩,扎著兩個羊角辮,一邊笑一邊唱:“捉迷藏,捉迷藏,大家一起捉迷藏;我來躲,你來捉,我來藏,你來找——” 瞿清白大驚道:“這不就是那個消失不見的孩子嗎?” 話音未落,那小孩已經(jīng)從墻頭跳了下來,遠遠的仍舊傳來他歡快的歌聲:“我來藏,你來找——” 吳敖喝道:“追!” 幾人想都沒想就追了上去,江隱頓住腳步,飛快道:“陳厝,保護好周伊。”然后便也緊跟了上去。 陳厝眼看著他們?nèi)珉x弦之箭一般消失了,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愣了半晌才看看周伊,撓了撓臉頰:“哈哈,就剩我們倆了?!?/br> “……” 周伊沉吟片刻,堅定道:“我們?nèi)ニ臉强纯窗??!?/br> 陳厝點了點頭。 那邊,這次那孩子并沒有消失,一直在他們前面蹦蹦跳跳,速度卻快的驚人,幾個大男人全力奔跑,竟然也追不上他分毫,瞿清白都有點喘了:“這小孩是人是鬼?” 祁景道:“看不清……是飄著的還是腿兒著的?” 吳敖頭上青筋直跳:“廢話!” 他們一路狂奔,不知沿著這鎮(zhèn)子跑了幾圈,路上撞倒了一片尖叫的人,也不知跑到了哪里,那小孩好像故意耍他們,不見人影,頑皮的笑聲和歌聲卻鬼魅般縈繞不去。 終于,那聲音消失了。 幾人猛地停了下來,撐著腿喘著粗氣,吳敖環(huán)顧四周:“……人呢?” 瞿清白指著前面一個蹲坐在地上的小孩背影,仿佛要和周圍的茅草堆融為一體似的:“那里!” 他們剛上前,小孩就猛地回過頭來,滿臉笑容,卻著實把他們嚇了一跳—— 安子! 瞿清白訝異道:“怎么是你?那小孩呢?” 安子的失望并不比他們小,小臉立刻垮了下來,含含糊糊的叫:“不要……不要大哥哥!要小meimei!” 祁景又找了一圈,確實沒有剛才那孩子的身影,便彎下身來問:“你說的小meimei,是不是眼睛圓圓的,扎著兩個羊角辮?” 安子猛點頭。 “你一直一起玩丟手絹的人就是他?” 安子又點頭:“可是她藏得太好了,我總是找不到她……”他頹喪的蜷成一團,露出很苦惱的表情。 吳敖道:“那她平時都是怎么來找你?” 安子茫然的搖搖頭:“我等著她來找我,只有她和我玩,其他人都死光了,都死光了……” 祁景敏銳道:“其他小孩?” 安子說:“所有人,所有人都死光了,”他忽然激動起來,很確信的說,“我,我也死了!” 第181章 第一百八十一夜 陳厝和周伊趁著沒人,做賊一樣溜進了樓里。白天這里很寂靜,不知人都去了哪,但四處一樣黝黑怕人,仿佛黑暗里正蟄伏著什么不知名的東西,很快就要沖出來將他們和李魘一樣撕裂。 陳厝走在周伊前面,他們悄悄爬上了四樓,腳步踩在樓梯上發(fā)出輕微的吱嘎聲,他們立刻停了下來俯下身子。 果然,樓梯口走出來一個人,是吳優(yōu)。 陳厝心想,他果然一直守在這里。里面到底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一條細細的藤蔓伸了出去,周伊張大眼看著從陳厝手中冒出的小小嫩芽,靈活的攀上了欄桿。 在四層上面還有一段樓梯通向屋頂,不過沒有人上去過,門也是封死的。小小的藤蔓不知扔了什么過去,寂靜的走廊里響起了哐啷一聲。 吳優(yōu)立刻抬起了頭,警覺的看向那邊,往上走了兩步。 周伊和陳厝的神經(jīng)都緊繃著,期待著他能再往上走一點,再走一點。吳優(yōu)果然走了兩步,但一腳踩上了陳厝還為來得及收回的血藤。 糟糕—— 陳厝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疼也不敢動,但吳優(yōu)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眼珠一動,慢慢向下看來。 在他這個角度,一定能看到兩人藏身的地方。 陳厝來不及多想,一抽血藤,就聽嘭的一聲,吳優(yōu)還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的時候就被掀翻在地,兩人趁這個機會趕緊起身,拔腿狂奔。 老舊的木地板被踩出了一首急躁的樂曲,吳優(yōu)的怒吼還在后面緊追不舍,他們再跑也跑不到哪里,何況外面一定有江家的門人,陳厝抬頭看了一眼房梁,當(dāng)機立斷,一把抱起了周伊。 吳優(yōu)急急追了過來,走廊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他放慢了腳步,像一只狩獵中的野獸,一寸一寸的逡巡著地面,不放過一絲蛛絲馬跡。 房梁上的陳厝和周伊連呼吸都屏住了,吳優(yōu)就在他們的正下方,只要抬一下頭—— 忽然,走廊一層的門發(fā)出了輕微的響動,吳優(yōu)像豹子一樣,一腳踹開了那扇門,把門后的人揪了出來。 “……怎么是你?” 魏丘像個小雞子一樣被揪住領(lǐng)子,有些尷尬的笑:“是我是我,有話好說?!?/br> 吳優(yōu)冷冷道:“你在這里干什么?” 魏丘一僵:“不干什么,悶得慌,隨處走走。你能放開我了嗎?” 吳優(yōu)并沒有放開他。從陳厝的角度看,吳優(yōu)的身影被房梁擋住了一半,魏丘也只能聽到聲音。他費力的挪動了下血藤,將周伊往房梁上送了送。 不知底下的兩人做了什么,一陣混亂的扭打后,就聽吳優(yōu)道:“原來是這樣?!?/br> “原來是你這個下三濫動了手腳,怪不得……” 魏丘的聲音顫抖起來,蘊含著一種說不出的驚懼,和之前他得意洋洋的樣子大相徑庭:“不,不是我,我不是自己想做的,我可以告訴你……” 吳優(yōu)冷笑了下,陳厝眼角瞥見一道寒光閃過,就聽噗呲一聲—— 一聲凄厲的慘叫響了起來,隨后被更多刀刺進rou里的聲響扼進了喉嚨,陳厝全身都顫抖了起來,他死死捂住了周伊的嘴,感覺女孩的身體和他一樣冰冷。 吳優(yōu)道:“你以為我還會信你這樣的江湖小癟三的話嗎?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被三爺……”他煩躁的長出了一口氣,一聲令人牙磣的刀磨蹭過rou的聲音,伴隨著瀕死的抽吸聲,魏丘重重倒在了地上。 周伊從喉嚨里發(fā)出了一聲極細小的嗚咽,有細小的灰塵簌簌的從他們藏身處的房梁掉落下來,幸好吳優(yōu)沒有注意。 魏丘仰倒在地上,不斷有血從他的口鼻中,身上的傷口中涌出,他的雙眼無神的大睜著,但陳厝知道他一定看到他們了。 吳優(yōu)踢了腳魏丘的尸體,似乎有點煩躁于自己的沖動,沒再過多停留,就往樓下去了。 直到他的腳步聲完全消失,陳厝才順著血藤,慢慢把他們放了下來,兩人都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看著倒在血泊中的魏丘,仿佛在做夢一樣。 “喝——” 一聲細微的抽氣驚醒了他們,魏丘渙散的眼珠在胡亂移動,周伊驚喜道:“他還活著!” 她撲上去,用力的按住了魏丘像泉水一樣涌著血的傷口,卻絕望的感覺到那具身體越來越冰冷。 陳厝蹲在旁邊,忽然感覺一只手拽上了他的衣角,瀕死的人像是要抓住生的希望那樣用力的拽著他,魏丘從滿是血的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模糊不清的嘶鳴。 “小心,小心姓白的……” 那只手的力氣忽然松了,他死了。 周伊松開了止血的手,茫然無措間,忽然碰到了什么yingying的東西,她撿起來一看,是一個小小的門牌,本應(yīng)該掛在門上,不知為什么掉在了地上。 門牌翻過去,背面浸滿了血,血下面有紅彤彤的字跡。 陳厝用力扶起她,雖然他自己也手腳虛軟無力:“咱們該走了?!?/br> 他脫下外套,把周伊沾滿血的手包住,又看了一眼現(xiàn)場,確定沒什么痕跡了,才快速沿著走廊的另一邊下了樓。 受到了這么大的驚嚇,他們再沒有心情去找白月明,當(dāng)務(wù)之急是把染血的衣服換下洗凈,陳厝和周伊直奔小河邊,幾乎是一路跌跌撞撞的跑了過去,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用力的洗著自己的手。 心跳仍舊劇烈的撞擊著胸膛,身體一陣陣打著冷顫,陳厝仍然不敢相信就在剛剛,他們面前上演了一樁謀殺。 周伊的聲音顫抖的如風(fēng)中燭火:“你說……是我們害死了他嗎?” 陳厝晃神了一瞬,隨后搖頭道:“把那牌子給我看看?!?/br> 周伊將木牌在河水中涮了一下,遞給了他。 血被沖刷掉后,可以看見木牌正面的字已經(jīng)不慎清晰了,背面卻刻著一串鮮紅的符咒。 陳厝看不太懂,把木牌收入了懷里。他強作鎮(zhèn)定,深吸了口氣道:“伊伊,聽好了,咱么現(xiàn)在就當(dāng)一切沒發(fā)生過,去找江隱他們,晚上一起回去,絕不能露出絲毫異樣?!?/br> 不然,魏丘或許就是他們的結(jié)局。 第182章 第一百八十二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