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寢那個基佬好像暗戀我 第89節(jié)
祁景小聲說:“你以為我們?nèi)ゴ蚪┦模看笃炊嗔四?。?/br> 他倆還沒說完,魏丘就湊過來笑道:“你別不信,小陳說的還真有道理,你當這里都是桃木劍那?不帶幾把槍怎么鎮(zhèn)得住場子。再說,誰說就是用來打鬼的?”他沖他們擠了下眼睛,走開了。 祁景和陳厝面面相覷,半晌,陳厝才道:“不是用來打鬼的,難道用來打人的?” 祁景想了想:“我們是去援助江家的,會發(fā)生什么事誰也不知道?!钡且粋€奇怪的想法又出現(xiàn)在了他腦海里,如果白凈只是去幫忙,為什么確定會下墓呢?他的目的到底在窮奇墓,還是江家,又或者兼而有之? 換而言之,那個神龕里的摩羅,他就真的不想要? 其實,不僅白凈想要,魑想要,連江隱,都在為了那個東西搜集畫像磚,只有找到了“鑰匙”,才能打開寶庫的大門。 陳厝沒想那么多:“也是,墓底下也會有走尸,拿兩把槍準不會錯?!?/br> 差不多搬完了,白五爺單獨一輛,余老四開一輛,那個瘦小的姑娘開最后一輛,祁景這才知道她就叫于曉,還有一個和她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姑娘叫于明,瞿清白悄悄說:“白五爺這是從哪找來的一對姐妹花?” 分車的時候,江隱上了另一輛,祁景牙關(guān)又咬緊了,看著他的時候,就被周炙叫過去了。 祁景被她鬼鬼祟祟的領(lǐng)到一個地方,到了個能遮住點視線的角落就開始扒他衣服,祁景嚇了一跳,把衣服從她手里扯出來:“你干什么?” 周炙說:“快點的,把外套脫了,袖子擼起來?!?/br> 祁景:“你別亂來?!?/br> 周炙道:“你被陳厝傳染了吧?滿腦子裝的都是什么廢料?!彼儜蚍ㄋ频奶统鲆桓鶓{那粗長程度就能嚇哭小孩的針管,“我是趁這機會抽你兩管血,你也看到了,江隱心疼著呢,我只能背著他壓榨下你這頭奶牛。” 祁景把手臂遞過去,看著她快速的消毒,紅色的血順著針管往上流:“你打算怎么和他說,紅酒還是葡萄汁?” 周炙說:“這你放心,我自有辦法,把腥味去掉,摻在平時吃的東西里一點,他發(fā)現(xiàn)不了?!?/br> 祁景哼了聲,見抽滿了又換了另一只:“我這么個現(xiàn)成的血包就在旁邊,犯病了就咬一口,多么方便,我都沒嫌他咬的疼,他倒先嫌我硌牙了?!?/br> 周炙的動作頓了一下,從邊上打量著他:“你委屈一點,先忍這幾天,等到了地,有比我更厲害的人來治他?!?/br> 祁景一愣:“你說誰?” 周炙故作神秘:“你到了就知道了。” 祁景現(xiàn)在煩透了神秘感,他把袖子擼下來:“愛說不說。” 從北方往南方開,氣溫理應越來越暖,但不知為什么,外面的天氣灰撲撲的,越來越陰冷,他們開了一天,下了高速,在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歇腳。祁景下車活動了下筋骨,路旁都是作物的秸稈,荒涼的,空曠的田野以地平線為盡頭,遠處的天空灰蒙蒙的,霧氣越來越重,就像夢中的景象。 他有心想問李團結(jié),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這廝嘴里什么真話也沒有,說了他也不敢信,不如不費那口舌。 根據(jù)他們現(xiàn)有的交流來看,齊流木兩人之所以出現(xiàn)在那里,應該是為了尋找混沌,接二連三的受害者就是這兇獸的預告,沒想到最先挑事的居然是它,而不是窮奇。 正想著,于曉就走過來了,祁景一直分不太清這對姐妹花,好在也沒有什么叫人的必要,他說了聲謝謝,接過了小姑娘遞過來的水和面包,就見她把另一份給江隱送了過去。 這份一定是周炙加了料的,祁景裝作喝水的樣子,眼睛斜了老遠,就見江隱把面包拆開了,送到嘴邊,剛要張口咬,又停下來了。 祁景的心都提起來了,他想,怎么不吃呢,怎么不吃呢?不好吃,沒胃口?吃?。?/br> 他越是這樣想,江隱越是不動,最后,竟然把面包放下了。 “噗嗤——” 就聽這聲過后,祁景猛的咳了好幾聲,他在那裝模作樣的喝水,一急之下把自己嗆著了。 水順著他的下巴流了滿脖子,在冰冷的空氣里瞬間變涼,像又冰又濕的觸手一個勁往皮膚底下鉆。 周炙正好在他旁邊,一邊大jiejie似的幫他擦,一邊笑:“你多大了,喝個水都能嗆到?” 祁景覺得特別丟臉,他捂著嘴,臉漲得通紅,小聲道:“你看……到?jīng)]有,他沒吃……” 他說的太不連貫,周炙沒聽清,問了一句:“你說什么?” 祁景的視線里江隱好像是看了這邊一眼,可只是一低頭的工夫,他就不見了。 他想也沒想就站起來,把面包和水一抓,追了過去。 第130章 第一百三十夜 江隱走的很快,祁景不得不小跑著跟上,這地方這么荒,不知道他能走到哪去,萬一一不小心就走散了。 等到他終于攔住江隱,已經(jīng)是在一百米開外了,他們離車隊已經(jīng)很遠,陰霾密布的天氣讓其他人在遠處成了灰色的剪影。 祁景又一次把面包遞了過去,江隱沒有接。 祁景道:“為什么不吃?” “我不餓?!?/br> 祁景又往前遞了遞:“一天在車上什么都沒吃,怎么會不餓?” 江隱看著面包,又抬起眼皮看了看他:“我要是真想吃的話,就直接對著你的脖子下口了?!?/br> 祁景看著他,手垂了下去。 “這你也能看出來。真難伺候。”他嘟囔了一句。 他本來應該感到惱怒,氣憤,但是不斷的追逐已經(jīng)使他無奈了,祁景真想把面包和水摔在那張八方不動的臉上,愛吃不吃,誰求著你了! 小劇場在腦袋里來回上演了幾遍,他最終說出口的卻是:“換一個,行了吧?” 祁景臭著臉回去找于曉領(lǐng)新的面包,周炙在一旁嘖嘖:“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祁景用余光表達了下疑問。 周炙道:“這代表他真的已經(jīng)很饑渴了。如果不是餓到極點的野獸,鼻子怎么會這么靈呢?” 她看了看遠處的江隱:“注意安全,最好避免和他單獨相處,知道嗎?不是我嚇唬你,一個失控的白澤你絕對吃不消。” 祁景道:“知道了?!?/br> 其實他并沒有把這話往心里過,如果他怕江隱的話,還會在三番兩次被咬后上趕著接近他嗎? 祁景把面包塞給了江隱,江隱打開了,放到嘴邊,祁景看到他嗅了嗅,又是一陣好氣又好笑:“沒加料的,放心吃吧。” 江隱道:“謝謝?!?/br> 他們在地上坐下,中間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隊友的談話和吵鬧都有些遠了,耳邊聽到由遠及近吹過來的風聲,祁景看著遠處,灰色的天空聚積著大朵的云,最后一縷霞光也消失了。 江隱沉默的吃著面包,他的吃相不文雅也不粗魯,就是以飛快的,機械的速度在進食,祁景看他吃的太迅速,不由自主的擰開水遞了過去。 江隱接過來喝了一口,一瓶水就去了半,他飛快的補充好了能量,站起來道:“走吧?!?/br> 祁景也站起來,拍拍褲子:“至于這么急嗎?” 江隱道:“暴風雨要來了。” 等他們走回去,其他人已經(jīng)在收拾東西搬上車了,天氣變得太快,剛才只是霧蒙蒙的天,現(xiàn)在已有種黑云壓城之感,雨點開始往下砸了。 白凈的車是最先出發(fā)的,隨后是余老四開的車,江隱在里面,祁景還在往外看,越來越強的風和著雨點打來,他的視線不太清晰了。 陳厝把他拽回來:“別看了,望夫石啊你?!?/br> 忽然,前面的車門忽然被拉開了,江隱彎下身,攜著被狂風吹進來的雨點,直接對駕駛座上的于曉說:“你去那輛車。” 于曉看了看他,沒說什么,沉默的下車了。 瞿清白道:“江隱,你專門來給我們開車嗎!” 江隱嗯了一聲,把被淋的半濕的頭發(fā)往后拂了下,發(fā)動了車。 祁景從后視鏡里看著他低垂的眼瞼,剛才還隱隱焦躁不安的心情忽然平靜了下來,好像只要這個人在,就什么都用不著怕一樣。 顯然這么想的不止他一個人,瞿清白也吃了顆定心丸,他和江隱的共同話題多,索性和陳厝換了個地方,在江隱的椅背后說話。 “江隱,他們說你殺了寒冰蟾蜍的事是真的嗎?我知道道上都傳是白澤干的,可是是真的嗎?” 江隱“嗯”了聲。 瞿清白聲音一下高了八度:“據(jù)傳寒冰蟾蜍是上古神獸金蟾的后裔,你是怎么弄死它的?” 江隱道:“對付冰系妖獸,自然要用火,其實很簡單,一張爆破符,融雷火系妖獸精魂,以雷火風三將軍點在符頭,符膽反勾三清……一時說不明白,改天我畫給你看?!?/br> 瞿清白驚喜道:“真的嗎?”他的表情又垮了下來,“可是以妖獸精魂入符的是禁術(shù)……” 江隱說:“那不以精魂入符就是了?!?/br> 瞿清白看起來恨不得抱著他親一口:“好!就這么說定了!” 他又問東問西,聒噪的陳厝都受不了了,把他揪了回來:“你能不能消停點?這么差的天氣,讓人家江隱好好開車——開車不說話,說話不開車,行車不規(guī)范,親人兩行淚,懂嗎?” 瞿清白不滿:“我和江隱聊得好好的呢,你怎么老打岔?” 陳厝懟他:“聊什么了,就聽你說了!” 祁景的關(guān)注點不在這些上面,他看了看窗外的天氣,確實越來越糟了。密密匝匝的雨點傾盆而下,車窗上已經(jīng)被沖刷出了小溪,雨刷快速的擺動著,也很難清出一片清晰的視野。 他輕聲道:“怎么樣,還能走嗎?” 江隱說:“不走也得走,沒有路了?!?/br> 祁景沒太明白什么意思,他把目光朝窗外投去,什么也看不清,拉開了一點小縫,當他不經(jīng)意瞥到車窗外面的時候,脊背上瞬間刺啦一下冒出了冷汗。 他重新把車窗搖上,陳厝和瞿清白還在拌嘴,他把身子往前傾了傾,幾乎湊在江隱耳邊:“什么時候開始的?” 江隱道:“有一段時間了。當我意識到的時候,兩邊已經(jīng)沒有路了?!?/br> 第131章 第一百三十一夜 沒錯,剛才祁景從窗內(nèi)往外面看得時候,底下黑漆漆的空蕩蕩一片,往后看剛走過的路也消失了,他們好像行駛在一條有來無回的懸崖峭壁上。 他幾乎立刻就想到了他和江隱剛認識不久時的事情,他被困在學校的小涼亭上,四下漆黑無光,無路可退,好像天地間只有他一人的時候,是江隱救了他。 他踏著光拾階而上,把祁景帶出了那片可怖的黑暗。 祁景輕聲道:“誰有能力施這么大的法術(shù)?” 想當年那女鬼所能做的極限就是把他困在方寸之地,現(xiàn)在這種情況,無疑比那時嚴峻許多。 江隱回道:“不知道。從我們剛進江西開始一切都不太對勁,白五爺和余老四的車已經(jīng)不見了,應該也陷入了相似的咒術(shù)中。” 祁景小聲道:“現(xiàn)在怎么辦?” 江隱說:“且看著。” 車還在平穩(wěn)的向前行駛,車燈在雨幕中破出兩道昏黃的光,不知過了多久,江隱還在開,瞿清白已經(jīng)打起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