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寢那個基佬好像暗戀我 第20節(jié)
就在這時,瞿清白忽然大叫了一聲:“江隱,你干什么!” 祁景就見隨著他的話,一人貼地滑進(jìn)了溶洞,石壁幾乎是貼著他的胸膛蹭過去,重重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塵煙。 第33章 第三十三夜 陳厝等人眼睜睜的江隱滾進(jìn)了石壁后,再也見不著影子,都呆愣在了當(dāng)場。 陳厝撲了上去,用力敲打著石壁:“祁景!祁景!江隱!你們聽得到我說話嗎,喂?。 ?/br> 陳瑯拉住他:“他們聽不見的。這兩塊石壁至少有十幾厘米厚,重逾萬斤,他們就是把耳朵貼在上面,也什么都聽不清?!?/br> 瞿清白掏出手機(jī),毫不意外的發(fā)現(xiàn)一格信號也沒有。 陳厝滿面惶急:“怎么辦……我們報警吧!” 他說著就要沖出去,陳瑯又是一把拉住了他:“沒用!你以為陳真靈在這里待了多少年,云臺觀和地方勢力互相勾結(jié),盤根錯節(jié),警察根本不會管的!” 陳厝急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么辦!”陳瑯一時不語,他頹然塌下肩膀,狠狠錘了下石壁:“都怪我!要不是我……” 他這一晚經(jīng)歷的事情實(shí)在太多了,不管是親生父親要?dú)⒆约旱氖聦?shí),還是活不過二十一歲的宿命,都足夠普通人消化許久了。 瞿清白按上他的肩:“不是你的錯。放心吧,至少現(xiàn)在,他們還沒事?!?/br> 陳厝把臉轉(zhuǎn)向他:“你怎么知道?” 瞿清白舉起手,小拇指根處一圈清晰的紅色:“用這個?!?/br> 陳厝這才發(fā)現(xiàn),瞿清白的小手指一直在有規(guī)律的一動一動,仿佛被一根看不見的線牽著一樣。 “這是……” 陳瑯接道:“紅線。把一根剪斷,系在兩個人的手指上,可以互相感應(yīng)。小兄弟,你這個朋友真是個人才?!?/br> 瞿清白說:“剛才,江隱就是用這個通知我趕過來的?!?/br> 陳厝疑惑:“只是一根紅色的線,真的能互相感應(yīng)?” 瞿清白:“這可不是一根普通的紅線,線上附靈的……唉,反正又是一種禁術(shù)?!彼孟褚呀?jīng)放棄了,原本反應(yīng)激烈,現(xiàn)在蔫眉耷眼的,對這些禁術(shù)都見怪不怪了。 陳厝呆了一會,忽然說:“你能不能用這個給他們傳遞信息?” 瞿清白一愣:“怎么傳遞?” 陳厝:“你聽說過摩斯密碼嗎?” 陳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想象力夠豐富的?!?/br> 陳厝沒心情開玩笑,悶聲道:“你還笑,我都快哭了?!?/br> 陳瑯正了正色:“你這方法不是不可行,但太浪費(fèi)時間了。為今之計,你們還是先回云臺觀,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既然有人算計我們,這里就不宜久留,云臺觀里那么多雙眼睛看著,陳真靈一時半會不敢怎么樣?!?/br> 瞿清白聽出他話里的意思:“你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陳瑯神秘一笑:“我要先去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我自然會去找你們?!?/br> 陳厝和瞿清白對視著,都從心底生出一片空茫茫的不安來。 陳厝張了張口:“我們現(xiàn)在能做什么?” 陳瑯說:“明天,陳真靈就要開始搜山了。你們暫且和他們一起,如果能證明所謂的虺龍只是條化蛇的話,他的謊言也就不攻自破了?!?/br> 陳厝還有些猶豫,看著那面石壁,遲遲不愿動彈。 瞿清白拉著他:“走吧?!标惉樢矂竦溃骸拔以谶@地下宮里待了兩年了,不也好好的嗎,一時半會不會出什么事的,走吧?!?/br> 兩人這才離開了。 與此同時,在石壁的另一面,江隱舉起了手,給祁景展示小指上的紅線。 “他們知道我們沒事,應(yīng)該會回去等著。”他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的塵土,“我們走吧。” 祁景:“去哪?” 江隱說:“這里空氣充足,也許不止一個出口,反正我們困在這里也無事,不妨從各個溶洞找一找?!?/br> 祁景沉默了一會,忽然道:“為什么要進(jìn)來?” 江隱說:“怪我?!?/br> 他這句話沒頭沒腦,莫名其妙,祁景微微皺眉:“關(guān)你什么事?” 江隱說:“還記的齊驥嗎?” “嗯。怎么?” 江隱說:“之前我和你說過,他是一個小賊,確切的說……是個盜墓賊?!?/br> “我在找一塊畫像磚的時候,和他進(jìn)過一個墓,有些過節(jié)。這人本名叫雒驥,擅長偽裝,騙術(shù)高超,這次用化名混進(jìn)來,恐怕也是為了進(jìn)梼杌墓摸金。我明知道這一點(diǎn),還毫無防備,讓他染上了氣味。” 祁景想起江隱用力擦著胳膊那一處,明白過來:“原來你是為了這個,才……” 江隱道:“雒驥有一種奇特的香粉,人一沾身,長達(dá)月逾無法去除。他靠這種香粉,可以追蹤特定人物的行跡,無往不利。”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祁景道:“你的意思是說,剛才破壞機(jī)關(guān)的人就是他?” 江隱:“有可能。如果不是他,事情就更麻煩了?!?/br> 他們走到一個溶洞的拐彎處,祁景忽然在墻壁上發(fā)現(xiàn)了什么:“看?!?/br> 江隱湊過去,就見滑膩的洞壁上,出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叉,像是被讓人用銳器用力刻上去的。 祁景:“這應(yīng)該是陳瑯被困在這里時,嘗試向里面走時做下的記號。這應(yīng)該是條死路?!?/br> 江隱點(diǎn)點(diǎn)頭:“換一條?!?/br> 正當(dāng)他們向另一個溶洞里走的時候,江隱忽然叫住祁景,一只手在兜里掏了掏,掏出一個小圓球來。小圓球球面雕花,頂部開孔,江隱從孔里抽出一段紅線來,扯斷成兩截。 祁景發(fā)出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疑問:“我是不是該叫你哆啦a夢?” “伸手?!?/br> 祁景把手伸過去,江隱把紅線綁在他的一根手指上,又把另一根紅線綁在自己的手指上。 “如果我們不小心分散了,你只要用氣勁充盈紅線,動一動手指,我就知道你還活著?!?/br> 祁景微微垂下眼,江隱比他矮一點(diǎn),低著頭的時候,能看到烏黑的發(fā)頂。他的手指瘦長的像一具骷髏,偶爾碰到皮膚,冰涼的觸感讓人不由一顫。 祁景忽然有種沖動,他想碰一碰那只手。 這個想法讓他嚇了一跳,他以前還從沒想過牽一個男人的手,一定是……江隱的問題。 江隱這樣不顧一切的跟著他進(jìn)來,冒著被永遠(yuǎn)關(guān)在這里的風(fēng)險,這份決斷和勇氣確實(shí)令人震撼。要說他心里沒有一絲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祁景低聲道:“謝謝?!?/br> 也許還應(yīng)該有一聲對不起,但在他做完心理建設(shè)之前,江隱就忽然道:“看這里!” 祁景仔細(xì)看去,這條甬道的洞壁上也刻著一個叉,不同的是,這個叉沒有刻完,缺了一個角。 祁景:“他是沒來得及刻完,還是故意沒有刻完?” 江隱:“進(jìn)去就知道了?!?/br> 兩人延著甬道向前走,溶洞里是濃重的黑暗,人走在其中,仿佛行走在盤古開天辟地前一片混沌的虛空中,不知道何為盡頭。 越走越狹窄,由容得下兩人的寬度到一人獨(dú)行都困難,尖銳濕涼的洞壁傾壓下來,直到前面忽然出現(xiàn)了一點(diǎn)微弱的光,攔住光的,又是一顆拔地而起的石筍。 祁景:“我現(xiàn)在知道陳瑯為什么過不去了?!彼檬謾C(jī)的手電筒向透出光的洞口照出去,成束的光被吞沒到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 江隱使力踹了踹攔在洞口的石筍,石筍基座堅實(shí),一動不動。 第34章 第三十四夜 這一夜,陳厝和瞿清白都幾乎未入睡。他們憂心著同樣的問題,所剩不多的夜都變得漫長起來。 后半夜,陳厝摸到了瞿清白的房間,蹲在床邊,輕輕的推他:“小白?!?/br> 瞿清白半夢半醒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見陳厝把下巴擱在床沿上,活像是只有一個頭放在床上似的,他嚇得三魂離了七魄,手一伸就要往旁邊摸桃木劍:“何方妖孽……” 陳厝趕緊道:“是我,是我!” 瞿清白瞇著眼睛,借著月光下看清了陳厝的臉:“你來這干什么?”他伸手去摸眼鏡,把圓圓的鏡框架在鼻梁上。 陳厝一向飛揚(yáng)的眉都耷拉了下來,看起來像一只耷著尾巴的狗。 他又叫了聲:“小白?!?/br> 瞿清白抖了三抖:“干啥?!?/br> “……我該怎么辦啊?”陳厝抱著頭,坐在他床邊的地上,“我心里實(shí)在窩得慌,想找個人說說話。你說,我真的活不過二十一歲嗎?” 瞿清白想到這點(diǎn),心里也生出些同情來:“不會的。” “陳瑯不是說,只要收集到梼杌的鱗甲,皮毛,心竅血,殘魂分制成丹藥,就能解除詛咒嗎?我想江隱這次來,一定是奔著梼杌墓去的,他這么有本事的人,一定能幫你找到這些東西?!?/br> 見陳厝仍舊興致不高,他繼續(xù)道:“再說了,就算這次不行,一定也有守墓人家族中了這樣的詛咒,天無絕人之路,我們求醫(yī)問藥,總有辦法?!?/br> 陳厝勉強(qiáng)笑了一下:“我這么怕死,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慫?” 瞿清白擁著被:“嗨,哪能呢。我跟你講,這東西都是練出來的,我從小就怕鬼,一見鬼就哭,偏偏還要被逼著驅(qū)鬼,心里別提多難受了。一個月前,我還不敢和江隱他們上荒山,但你看我現(xiàn)在,鬼群也進(jìn)過了,兇鬼也收過了,這次還要來斬虺龍,進(jìn)梼杌墓,這人生履歷多輝煌啊。這樣想著想著,也就不怕了。” 陳厝笑了:“你倒是能寬心?!?/br> 瞿清白摸了摸鼻子:“我要是不自己排遣些,早被那些鬼嚇瘋了。你不知道他們有多可怕……” 兩人就這么一個坐床上,一個坐地下的說了半夜話,陳厝心里開解了不少。 眼看天要亮了,瞿清白打了個哈欠:“該起床了?!?/br> 陳厝跳起來:“好!就讓我們把那個什么玩意揪出來,看陳真靈還有什么話說!” 山中簡陋,兩人用冰涼的井水拍了拍臉,精神了一下,就去云臺觀大堂了。 吃過早飯,陳真靈問起祁景和江隱的下落,兩人只作不知。令他們暗自驚訝的是,齊驥也不見了。 祁老爺面露憂色,要去尋找,陳真靈沉吟片刻,對瞿三聚說:“祁老爺只身去尋人,我不太放心,不如勞煩瞿掌門帶人護(hù)衛(wèi),人命關(guān)天,到底比一只區(qū)區(qū)妖獸重要。” 瞿三聚應(yīng)下,囑咐瞿清白好好表現(xiàn),帶著人隨祁老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