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請閉眼 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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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客廳跟到衛(wèi)生間,靠在門板上雙手抱臂, 閉著眼等她刷牙。 林循從鏡子里看他睡眼惺忪的樣子,只覺得好笑。 頭發(fā)也亂亂的,整個人像只毛茸茸的泰迪。 他這生物鐘現(xiàn)在算是徹底被她調(diào)整過來了,往常凌晨三點或許他還沒睡呢。 林循刷完牙,走過去戳了戳他胳膊:“你別跟著我忙活,去接著睡覺。別忘了中午十一點去酒店參加婚宴就行?!?/br> 沈少爺依舊沒睜眼, 下意識地伸手過來摟她。 他身上穿著柔軟的居家毛衣,羊絨質(zhì)感的毛線溫溫地貼著她皮膚。 “等我五分鐘清醒一下, 等會兒送你去?!?/br> “天還沒亮呢,不放心你自己打車過去?!?/br> 林循抬頭看了看他, 在他下巴上啄了一口:“我不是一個人,孟孟那邊有司機過來接我。” “你去睡覺, 聽話, 一會兒中午我可沒時間吃宴席, 你替我多吃點?” “……那行吧?!?/br> 沈郁依舊閉著眼,手也沒松開她, “再抱會兒?!?/br> 林循打量著他倦懶的神色, 忽然開口, 慢吞吞地說:“今天你應該被安排在一中同學那桌……就,那什么……” 她咳嗽了一聲,“寧瑯也會在?!?/br> 她話音落下,眼前男人驀地睜開眼,像是不明白她的提醒:“……所以?” 林老板笑著戳戳他:“不許陰陽怪氣,不許挑釁,不許打架,聽到?jīng)]?” 上次她跟他說完當初和寧瑯的那段故事,這大少爺臉上表情像是要吃人。 何況,他之前好像就看寧瑯很不爽來著,當時林循還有些不解,畢竟他們倆高中時候好像也沒什么交集。 當然她現(xiàn)在明白了,這人無端吃了十年飛醋,能看他順眼才怪。 沈郁眨眨眼,面色晦暗地掀唇:“這么偏心你‘前男友’?那萬一他主動陰陽怪氣、挑釁,打我怎么辦?” “……” 林循靚女無語:“什么前男友……總之如果以上情況發(fā)生,我們聰明又智慧的夜鶯大大肯定會有更好的應對方式,不跟他一般見識??傊厦系幕槎Y最大,要是你受了委屈,過了今天,我?guī)湍闶墩一貋?,行不??/br> “找回來就算了,”沈郁挑了挑眉,低頭在她耳邊說了句什么。 他的嗓音里還帶著睡意未消的沙啞,不如平時清越,卻多了幾分模棱兩可的情愫,“補償我就行,嗯?” “……” 林老板紅著臉罵了一句“不要臉”,掙開他的手臂,去門口換鞋。 - 到程孟家之后,光化妝就花了三小時。 之后便是接親、迎親儀式,外加一上午的拍攝。 等終于忙完這些儀式到酒店,已經(jīng)十點多了。 程孟換上緞面婚紗,坐在化妝間里邊補妝邊打瞌睡,整個人又困又倦又餓,像朵蔫了的玫瑰。 林循站在她身后,看著鏡子里的她。 蔫是蔫了點,但很漂亮,閃閃發(fā)光的。 也難怪剛剛接親進門的時候,陳諾之看到她穿著一身大紅色中式秀禾端坐在床沿,一向沉穩(wěn)的工科男霎那哭到哽咽。 被程孟嘲笑了好久。 林循拍了拍她肩膀,從包里拿出一盒巧克力,拆開,給她拿了一塊:“啊,張嘴,別沾到口紅。” 程孟乖乖張嘴,細嚼慢咽著。 等吃掉了三顆巧克力,她才算恢復了點元氣,搖頭道:“就沖今天這煉獄般的體驗,我也不能跟陳諾之離婚……不然萬一以后還得再來一次,多痛苦?!?/br> 林循亦覺得這些婚嫁流程實在是太復雜太累人,想著自己如果要辦婚禮,一定要省去這些,只請些相熟的親友吃頓飯就好。 她又給程孟拆了盒牛奶:“趁著現(xiàn)在有空多吃點,等會兒宴席應該沒你的份。這流程才過一半,你可不能倒下啊?!?/br> 程孟半死不活地咬著吸管,臉頰一鼓一鼓,像只小豚鼠:“……我盡量?!?/br> - 陳諾之家在晝山做實木家具的生意,算得上是小富之家。 程孟家里也差不多。 生意人最重臉面,這場婚禮,小兩口與其說是主角,更像是兩列展品,衣著華貴、香車美酒,向生意場、親朋好友們展示出陳孟兩家的經(jīng)濟實力。 所以婚宴選在晝山最豪華的超五星級酒店,君臨。 亦是沈氏旗下的酒店品牌。 一桌婚宴席面,最低檔的都需要一萬五千八。 化妝間隔壁的新郎休息室內(nèi),陳諾之正在和酒店經(jīng)理核對午宴和晚宴的菜單。 菜單外包裹著鑲金的紅綢絲絨布,待翻到內(nèi)頁,他看著那些只有最頂尖的席面才有的菜品,皺眉問:“我們訂的不是這個吧?” 他們訂的是中檔的席面,一桌是兩萬出頭。 而經(jīng)理拿的菜單,顯然菜品、食材、酒水都是升級了的。 價格亦不是一個層次的。 “是,這些是我們東家贈送的,”經(jīng)理笑道,“祝您二位新婚愉快,百年好合?!?/br> “東家?” 陳諾之蹙眉想了一會兒,半晌后才有些了然。 他不由得想起之前林循住院的那兩個月——豪華寬敞的病房、最權威的主治醫(yī),以及他和程孟去探望時在樓下撞見的豪車。 半年前那次同學會,他也聽到了關于沈少爺如今生活窘迫的傳聞。 現(xiàn)在看來,那些傳言顯然沒有幾分是真的。 還不等陳諾之回過神,休息室的門被敲響。 經(jīng)理走過去,打開門,待看到門口的來人后,神色驟然變得恭敬,甚至有些諂媚激動——哪怕對方其實看不見他的神態(tài)動作。 這家酒店雖是沈氏旗下,但也只是沈氏在經(jīng)營,其中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都歸眼前人所有。 “那東家、陳先生,你們聊,我先去安排宴席?!?/br> 沈郁神色寡淡地點頭。 經(jīng)理迎了他進來,兀自往外走,還貼心地幫忙關了門。 “沈郁。” 陳諾之起身去扶他往沙發(fā)旁走:“來,坐這里?!?/br> 沈郁卻沒坐下,唇角帶了點弧度,語氣玩世不恭:“不坐了,馬上走,不耽誤你們的流程。” 他說著,手腕抬起,將手上拎著的盒子輕輕擱在沙發(fā)上。 “聽林老板提起,程家長輩喜歡收藏瓷器。這套骨瓷還不錯,形貌比較典雅,適合長輩們用?!?/br> 陳諾之看了眼那盒骨瓷,饒是他從小也算錦衣玉食長大,雙目依舊被炫了片刻。 不過震驚多了,他早就習慣了。 高中那會兒,這哥們的排場可比現(xiàn)在還要囂張。 家里每天送他上學的豪車,周一到周五都能不重樣。 一群公子哥們吹捧的潮牌、限量款球鞋,人家打場球就能換三件。 十足的富而自知、sao包一個。 所以,他們倆高中時候關系雖然還可以,但仍然不算熟稔。 想來也沒人會當真和他熟稔,誰都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那是真正的天之驕子。 陳諾之想到往事,搖搖頭。 他笑得坦然,直截了當?shù)卣f:“老同學,就不說這骨瓷。你贈送的席面,一桌可得三開頭……午宴晚宴加起來一百來桌,你們家趕禮,是這個派頭么?” 沈郁卻沒坐下,靠著沙發(fā)扶手站著,唇角掀了半分弧度。 在金錢上,他并不推崇清高迂腐。 有時候場面事,就該用場面來堆。 程陳兩家都在生意圈里沉浮,宴請的那群賓客,十個里有九個是人精,最會看人下菜碟。 膚淺一點,對他們有實在的好處。 尋語當初能從微末中崛起,除了本身實力過硬,這些場面事也做了不少。 沈郁想到這,下顎微揚,漫不經(jīng)心說:“不是沖你,是沖程孟。那可是我媳婦的娘家人,我得多討好討好,以后還勞煩你在她面前幫我說說好話?!?/br> 網(wǎng)上怎么說的來著。 十樁分手,九樁都是閨蜜勸的。 閨蜜之間的小話,可比枕邊風管用。 陳諾之聽他這么說,實在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驟然覺得自己跟他之間的距離比高中那會兒拉近了很多。 什么天之驕子,還不是食五谷雜糧、困七情六欲的凡人一個。 “行,也勞駕你在林老板面前多說說我的好話。她可太剽悍了,大學那會兒我和孟孟吵架,沒少受她冷言冷語。好幾次我都覺得,她要不是看在孟孟的面子上,早揍我了?!?/br> 沈郁聽他提起林循的“豐功偉績”,忍不住勾了勾唇。 應了句:“好,一言為定。” 兩個男人短暫地交換了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