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請閉眼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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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huì)吧? 她錯(cuò)亂不堪的呼吸聲越發(fā)頻繁失控,沈郁看不見她此時(shí)樣子和狀態(tài),心里猛地一跳,驀地站起身,彎下腰去觸她額頭,聲音也發(fā)硬:“到底怎么了?我?guī)湍憬芯茸o(hù)車?” 林循一時(shí)間心緒紛亂,往后躲了躲,從被窩里伸出手握住他手腕。 “沈郁……” 女人呼吸就在他耳邊,手心粘膩guntang,五指柔弱無骨軟軟地攀附著他小臂,力氣很微弱,應(yīng)是使不上勁。 沈郁聽到她聲音還算有力,總算放下點(diǎn)心。 他眼眸輕斂,克制地反手包住她拳頭,匆匆把那只手塞進(jìn)熱騰被窩里:“怎么?” 林循盯著他看,嘶啞的聲音里帶了些好不容易想通了卻出師未捷身先死、恍然大悟的難過。 “你不會(huì)……喜歡男的吧?” “……?” 他繃著下顎,好半晌氣樂了,忍不住伸手輕輕彈了下她腦門。 “……這就是你想了半天想到的開心事?” 作者有話說: 今天早點(diǎn)更,而且是雙更哦! 感謝在2023-10-14 02:11:08~2023-10-16 10:46: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七顆星、mua~、77小同學(xué)、歲歲有今朝、吃不胖的小姑涼。、是瓶子啊、小小洋 1個(gè);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xiaozhususu 52瓶;點(diǎn)點(diǎn)滴滴班 37瓶;樂樂 24瓶;云樓句 17瓶;ewiglied 15瓶;吃不胖的小姑涼。、沉凜月明 10瓶;李子栗子梨、日日日醬 5瓶;鹿銜草 3瓶;春晨溪筠、小淼、愈合、待驚 2瓶;盛開的女人、nancy、12345678報(bào)數(shù)!、monster、念念夕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huì)繼續(xù)努力的! 第35章 ◎單方面暗戀?(二更)◎ 沈郁只當(dāng)她是發(fā)燒燒糊涂了, 重新在床邊坐下,懶得搭理她這無厘頭的問題。 “睡你的覺,別想東想西的?!?/br> 怎么生病了也跟喝了酒似的。 但林循卻執(zhí)拗地睜著一雙眼, 頗有一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態(tài)度:“所以呢, 真的是嗎?你喜歡男生?” 沈郁聽她一連串問句中的探尋和好奇,心里沒來由翻上一股火。 “我倒是想。” 要是那樣,說不定日子反而能過得順心點(diǎn)。 也不用吊死在這么棵藤蔓上了。 林循聽他這么說,登時(shí)松了口氣。 喜歡女的就好。 起碼性別上,她是符合的。 她想了想, 又來探問他口風(fēng):“那你為什么這么多年不談戀愛?還是說,之前談了,又分了?” 畢竟他們有九年沒聯(lián)系,他要是有幾任女朋友,也很合理。 “不想談唄?!?/br> 沈郁好脾氣地應(yīng)付著她病中的胡言亂語。 方才還在關(guān)心他性取向,現(xiàn)在又開始八卦他的情感史了。 平時(shí)怎么沒見她這么求知欲旺盛過。 他想起上次湯歡讓她牽線搭橋, 心底不由漫上一陣躁意。 “……”,林循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鍥而不舍又小心謹(jǐn)慎地問,“為什么不想?不是有很多女孩子追你嗎, 就沒有喜歡的?” “沒,怎么了?” 林循噎了噎, 枕著柔軟的枕頭靜靜看他:“就很好奇, 你到底喜歡什么樣的女生啊?” 沈郁聽罷掀了掀眼皮, 反問:“又想幫哪個(gè)同事或者朋友做媒?” “不是,”林循伸手摁著太陽xue, 硬著頭皮壓著氣息, 繼續(xù)淡定地問, “那我換個(gè)問題,咱們就先不談喜歡不喜歡的。你能接受跟什么樣的人談戀愛呢?” 談一場互不喜歡但互不討厭,不用考慮結(jié)果和未來的,甜甜的戀愛。 有可能么? “……” 沈郁總算聽出她話里有話,挑眉道,“你直說,想干嘛?……想跟我談戀愛?” 最后一句繞著唇舌吐出來,帶著自哂般的嘲弄,卻聽得林循頭皮一炸,昏昏沉沉的腦袋連帶著整個(gè)人都清醒了幾分。 她連忙搖頭,意識到他看不見,才咳嗽著否認(rèn):“沒有,我不是這個(gè)意思。” 沈郁“嗤”了一聲,答案永遠(yuǎn)在他意料之中——只是高中同學(xué)、不喜歡、不是這個(gè)意思。 沒什么可期待的。 林循心臟卻跳得賊快,燒得昏沉的頭腦開始飛速運(yùn)轉(zhuǎn),半晌后,她偏過臉不敢看他,語焉不詳?shù)亟忉尩溃骸扒皫滋斐堂项I(lǐng)證了,湯歡又找了對象,感覺好像談戀愛、有個(gè)人陪著也蠻好的,所以……” “所以,你也想談了?” 沈郁低下頭,手指下意識摸著折疊凳粗糙的帆布面,好半天后沒表情地說道:“怎么,遇到讓你覺得合適的人了?” “呃……” 林循盯著他表情,模棱兩可地咕噥了聲,“算……算是吧,所以有點(diǎn)好奇你、你們對談戀愛是什么看法——” 她的話被打斷。 或許是對這類的戀愛話題不感興趣,又或許是被問煩了,沈郁忽然伸手薅走她額上已然升溫的濕毛巾,沒情緒地說了句:“已經(jīng)熱了,我去換一下?!?/br> 說罷,他突兀站起身,拎著盲杖往外走。 起身的時(shí)候帶到了折疊椅子,鋁制四腳與木制地板摩擦,發(fā)出一陣刺耳的聲響。 “……” 林循噤了聲,心想還好剛才沒沖動(dòng)。 這才試探了兩句,臉就臭成這樣。 她躺在床上,摁著越來越脹痛的額頭,慢慢悠悠地嘆了口氣,大腦恍恍惚惚地想著。 ——要是他真的是一塊甜甜的糖,抑或像她當(dāng)初比喻的那樣,是貨架最頂層那個(gè)無人問津、包裝精美的玩具就好了。 那么,哪怕再昂貴,她也可以努力賺錢買下來。 - 等沈郁給她換完額上的毛巾,林循已經(jīng)再次睡著了。 床上的呼吸逐漸平穩(wěn),天色漸漸下沉,窗外屬于夜晚的喧囂聲漸起。 沈郁坐了一會(huì)兒,門鈴便響了,是姜老太拎著藥店里買的幾盒藥回來了。 她小心地把林循叫醒,給她喂了一片退燒藥,又看她無知無覺地睡過去。 老太太嘆了口氣,又問沈郁:“昨天你們一起出去的?” “這么大的雨,也難怪要重感冒,估計(jì)沒個(gè)一周兩周好不了。希望能退燒吧,這陣子得流感的人多,診所醫(yī)院都爆滿了,看病都難。” 床邊卻許久沒人吭聲。 老太太下意識看過去,見他雙手抄著兜靠著床邊的墻站著,表情看不分明,脊背卻微彎。 她一時(shí)恍惚,只覺得這時(shí)候的他,仿佛和九年前那個(gè)春日黃昏的樓道,突然來找她幫忙讀一串微信號的少年重合了。 也是這樣的表情。 許久之后,姜老太想要說句話打破這駭人的沉默。 他卻摸出煙盒,忽然開口:“我出去抽根煙?!?/br> 隨即拎了一旁的盲杖,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 興許是退燒藥起了作用,林循這次總算睡了個(gè)好覺,等再次睜眼之后,高燒也成功退下去了。 只不過第二天,她又發(fā)起了低燒,其他感冒癥狀也加重了,鼻子像糊了層水泥。 姜老太干脆停了買賣,白天都留在她家照顧她。 老太太前前后后往冰箱里塞了不少東西,這房子幾乎嶄新的廚房承擔(dān)了從未有過的重任。 煮粥、燉雪梨羹、煲湯……沈郁也跟著在樓上吃了好幾天連湯帶水的寡淡食物,直吃得一張臉越來越冷。 林循看得有些心驚膽戰(zhàn),不敢多病。 好在她身體一向硬朗,等到了第五天早上,除了還有點(diǎn)鼻塞咳嗽外,身上好得差不多,人也精神了不少。 這幾日工作室里有湯歡照料,她一個(gè)人承包了兩個(gè)人的活,白天去跟棚子、審音,晚上過劇本。 只不過最終干濕音拍板還是得林循來。 幾天下來,積壓了一大堆沒過終審的音軌。其中有一些宣傳片馬上要用,cv們也在等返音來著。 林循有點(diǎn)躺不住了,便想去上班。 姜老太給她測了好幾遍體溫,才放她走。 到工作室的時(shí)候正值中午,湯歡去錄音棚了,其他人也出去吃午飯了。 工作室里只有周洲一個(gè)人在。 林循跟他打了個(gè)招呼,還沒走到自己的工位旁,便看到桌上放了個(gè)大大的雙層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