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火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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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她反應過來自己竟是在主動尋找陳聿的身影,但走到下個路口,她依舊還是會下意識地朝四周望去。 她好像習慣了,他會在, 習慣了他頻繁出現在她世界里。 這種習慣像一種癮,她此刻正在經歷戒斷反應。 也不對,這似乎并不是一種習慣, 就是一種癮, 他是癮本身。 一旦沾染,就戒不掉了。 七天時間變得十分漫長。 這周末是周望舒和陳遲俞的婚禮,周望舒怕冷,所以婚禮舉辦在赤道附近的一個四季都是夏天的小島上。 受邀參加婚禮的人會在周五晚上乘坐私人飛機抵達小島。 安彌不用打車去機場,有專車來接。 周望舒打電話給她說晚上六點車會到校門口來接她,當時她問:“就接我一個人嗎?” 周望舒回:“你跟陳聿在一個學校, 我還得派兩輛車來接你們?” 掛掉電話后,安彌感受到心里清晰地生出一種期待,期待晚上六點到來, 期待見到他。 五點半的時候, 她下樓。 走出宿舍門, 一陣風刮來, 她在風里看到那個她期待見到的身影。 他站在風里,額前碎發(fā)晃動, 雙手插兜,兩道視線不期而遇,他唇畔浮現笑容。 痞氣又肆意的笑。 在這個初冬傍晚的冷風中,她心頭微燙。 “什么時候來的?”她走過去問他。 “二十分鐘前?!?/br> “來那么早干嘛?” “買蛋糕回來就這時間?!?/br> 安彌這才注意到,他手腕上掛著個購物袋。 她眨了眨眼,將視線移開,“走吧?!?/br> 兩個人并肩朝校門口走去。 經過上一次醉酒,安彌以為再見到陳聿會很尷尬,但還好,只是氣氛有些微妙。 在這種難以形容的磁場下,迎來送往的冬日晚風變得有些微微的燥。 安彌知道陳聿不會提那天的事,他如果想提,蘇芷伊生日后的第二天他就不會提前離開,也不會時隔七天再出現在她面前。 她明白他怎么想的,他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既然還需要等,彼此心知肚明比說出來更好。 很多時候,暗戳戳的喜歡,比直白的愛意更讓人心動,譬如現在,他倆什么也沒說,就并肩走在晚風里,她心底就仿佛始終有許多只蝴蝶在振動著翅膀。 來接他們的車提前十多分鐘便到了,陳聿走過去,拉開后座車門。 安彌看他一眼,彎腰坐進去,陳聿緊跟著坐到她旁邊。 上了車,陳聿把裝著蛋糕的袋子放安彌腿上。 安彌低頭看了這袋子兩秒,然后低頭開始拆,她晚上沒吃飯,正好。 陳聿這次買的是一個挺大的櫻桃蛋糕,她飯量不小,感覺一個下去都能吃到十分飽。 她吃,陳聿就在旁邊看著她吃。 安彌不管他,自己吃自己的。 看她吃挺快,陳聿問她:“沒吃晚飯?” 安彌包著一口蛋糕回他,“沒?!?/br> 陳聿:“我也沒吃?!?/br> 安彌咀嚼的動作一頓,轉過頭來看向他,“那你只買一個?” 陳聿說:“我去的時候只剩下這種大的了,我以為你會愿意分我一半。” “愿意是愿意,但怎么分?這袋子里就一個勺子。” 陳聿來了句:“你一勺我一勺。” 安彌很沉默。 見她一臉無語的樣子,陳聿唇角挑起一點弧度,“怎么?都直接接吻過了,還在乎一點兒間接接吻?” 安彌更沉默了。 她深吸一口氣,用力白他一眼,“我就在乎!” 說完,她轉過頭去繼續(xù)吃,絲毫沒有要分他一勺的打算。 陳聿搖頭,“小白眼狼啊?!?/br> 蛋糕還是他買的。 分明是譴責,他嗓音卻透笑,聽著有種莫名的寵溺味道。 那稍稍拖長的尾音落進耳朵里,安彌表情一怔,身體里有種過電般的細細酥麻感,這個人真的……連聲音都有夠撩撥人。 市區(qū)離機場至少要一個半小時路程,加上晚高峰堵車,沒倆小時絕對到不了機場。 路上信號不好,打不了游戲,安彌只能閉上眼睡覺,車子走走停停,搖得人也犯困,安彌沒用多久就睡著了。 再醒過來,她發(fā)現自己人在陳聿的懷里,看眼前環(huán)境,竟是已經到了機場。 陳聿垂眸時,恰好看到她睜開眼,于是,他開口跟她說:“看你睡得太香,就沒叫醒你?!?/br> 安彌沒跟他計較,只冷聲道:“放我下去?!?/br> 陳聿配合地放她下去,本來他也正準備叫醒她,前面就要過安檢了。 周家有自己的私人飛機,自然也有專用的登機口,不用候機,過了安檢就能上飛機。 為了接送來賓,除了周家這輛私人飛機,陳家還動用了四架飛機,兩架私人飛機,兩架專包的公務機。 安彌和陳聿上的這輛是周家的,有專門為他們準備好的空中大床房,躺著舒舒服服睡一覺就能抵達地球的另一端。 抵達舉辦婚禮的小島已經是個17個小時后,北京時間的下午一點,這邊的早上6點,正好碰上日出的時間,不少人都去到了沙灘上看日出。 因為在飛機上已經睡了很久,安彌還挺精神充沛的,也去到了沙灘上。 陳聿當然是跟她一起。 來到沙灘上,兩人望著日出的方向。 蔚藍的海一直鋪到遠遠的天際,一群海鷗飛過天與海相連的地方,橘色的太陽一點一點從海平線升起。 這一幕很美,日出總是美的。 不管多厭世的人,在日出時分,大概也會再愛一次這人間。 看著這日出,不自覺地,安彌唇畔流露出淡淡笑意。 陳聿側眸看向她時,映入他眼眸的,就是這樣安靜笑著的她。 比日出更美的,是所愛之人的臉龐。 而安彌的美不僅僅因為她是被愛的那一方。 她本就美得足以讓任何人淪陷,飛鳥似乎也會因她懸停。 連風與陽光,都格外眷顧她。 海風輕輕揚起她的發(fā),陽光將她發(fā)絲染作半透明的金色,讓她看起來像希臘故事里,腳踏桂葉,頭戴金枝,美得萬物失色的神明少女。 望過來一眼,陳聿的雙眸便再也挪不開了。 彼時所有人都在看日出,只有他側眸,看著身畔的人。 縱使萬般美景,怎及她。 他的目光比日光還要炙熱,安彌自然很快察覺,下意識地,她也轉頭看向他。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交匯。 大約是因為沐著穿過海面而來的陽光,他的雙眸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還要迷人。 時間像忽的按下暫停鍵,潮聲停歇,海風靜止,一切被定格,只剩心臟跳動,并加速跳動。 當然,潮聲未歇,海風未止,只是除了自己的心跳,安彌什么也聽不到,不知過去多長時間,陳聿忽而笑的一聲,成為了與他對視之后,她于外界聽到的第一個聲音。 接著,陳聿透著笑的沉沉嗓音被海風吹入耳中: “忽然有種錯覺,要在這兒結婚的,是你跟我?!?/br> 安彌緩緩眨了眨眼,呼吸著帶著大海濕咸氣息的空氣,稍顯遲疑地開口:“我是不婚主義?!?/br> “那不巧,”陳聿在日光里仰起下頜,“我是必娶安彌主義?!?/br> 他語氣勝券在握,笑得也張揚。 放以前,他說這種話,安彌會嗆他,但現在,她只睨他一眼,然后轉頭走開。 陳聿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后跟上。 * 所有賓客在上午都抵達小島,婚禮在下午舉行,賓客還可以到酒店休息大半天,但作為伴郎伴娘就沒什么休息時間了。 陳聿和安彌到酒店不久就被喊下去熟悉場地,走流程,然后化妝。 不比在婚紗店里那次隨隨便便化的妝,安彌這次的妝化了有兩小時,妝容精致,頭發(fā)編得端莊優(yōu)雅。 男方那邊當然就省時多了,陳遲俞和陳聿都在半小時內完成了所有妝造,這倆人根本用不著化妝,發(fā)型都只需要稍稍做修飾。 因為舉行的是西式婚禮,男方只有在婚禮正式舉行時才能看到新娘穿婚紗的樣子,不能進女方化妝間,但伴郎可以,剛做完妝造,陳聿就打著幫陳遲俞先看看新娘子的幌子去了新娘和伴娘的化妝間。 說是看新娘子,他全程眼睛沒從安彌身上挪開過,就坐后邊兒凳子上把安彌看著,一個多小時下來像一點兒沒覺得無聊。 臨到必須得走了,他才掃了兩眼這化妝間里的其他地方,目光在劃過陳列在室內的另一件中式婚紗時,他不知看到什么,微挑了下眉。 婚禮舉行之前還有一頓非正式的宴席,新郎得在場,伴郎作為幫襯自然也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