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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要花五千萬 第141節(jié)

    陸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陸文州拿著手中收到照片,臉色愈發(fā)難看。

    這次不是時序過去的照片,而是時序在斯坦福讀書時的一些照片,有運動場上打球的,也有上課的,甚至還有,更衣室換衣服露腰的照片,全都是偷拍角度!??!

    幾十張照片,還附有一封打印出來的文字,甚至是英文,上面寫著:

    【想我停止嗎?五千萬美金,如果我們達成一致,那不會再有這樣的照片出現,愿意談的話就發(fā)一封郵件到這個郵箱,不愿意隨你,但就不知道時序會發(fā)生什么了?!?/br>
    ‘啪’地一聲,所有相片砸在辦公桌上,擲地有聲,聲響瞬間讓壓迫感在辦公室里彌漫開。

    站在一旁的特助壓根不敢說話了。

    “方文,查查這個郵箱。”陸文州屈指敲了敲這張紙,緊繃著臉色沒什么情緒,唯有略顯干澀低沉的嗓音暴露了已經在慍怒邊緣。

    特助連忙走上前,拿起手中這張紙,也是在不經意間瞄見了上面的這句話,心頭一沉。

    這是威脅信。

    怎么會在山海開發(fā)布會的關頭?

    就在這時,私人手機震動了起來。

    陸文州瞥見來電,在看見來電顯示是裴御,忽然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他拿起手機立刻接通電話,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冷峻的聲音。

    “陸總,剛才我們出車禍了,現在正在穗和醫(yī)院。”

    陸文州臉色瞬間一白,漆黑的眸子幽深得看不見底,握著手機的手猝然收緊,喉間發(fā)緊,明明在十幾分鐘前他才跟時序通過電話。

    “……怎么回事,時序呢?”

    “我們剛從機場出來,跟一輛貨車發(fā)生了碰撞,現在沈君堯正在處理這件事,還在配合調查。幸好這次開的是房車,他撞到額頭,有些腦震蕩,醫(yī)生建議留院觀察,但他有點不太愿意,陸總你現在有時間可以過來一趟嗎?”

    他倏然站起身,看向特助,極力克制著情緒:“讓司機把車開出來,去穗和醫(yī)院?!?/br>
    特助愣了兩秒:“好,好我這就去跟司機說!”

    陸文州拿起外套,沉著臉走出辦公室,一邊跟手機那邊裴御說:“他現在可以說話嗎?”

    “醫(yī)生還在檢查,他應該是很不舒服了,精神不是很好,已經吐過一回,我跟君堯已經在跟山海發(fā)布會那邊做緊急協(xié)調,不過老板的意思是不想要推遲。”

    電話沉默了一會。

    陸文州看著電梯門緩緩打開,面色淡淡道:“還有時間,我先去看看他的情況,還是以他的意思為準,你們在哪里發(fā)生的車禍?”

    “宮西路。”

    “好,我知道了,麻煩你們先幫我看著他,我這就過去。”

    他說完便掛斷電話走進電梯。

    直至電梯門關上。

    陸文州的神色早已經陷入陰沉,他又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張警官中午好,我是陸文州,這次得麻煩您幫我查一下在宮西路發(fā)生的車禍,對,我愛人在那里出事了,勞煩調一下監(jiān)控看看,是意外事件,還是人為?!?/br>
    伴隨著門漸漸合上,將暗啞的嗓音,與這場宛若暴風雨來臨前的寂靜暫時隱匿在門后。

    此時醫(yī)院病房里。

    時序剛做完ct,現在正神情懨懨地趴在床上,一側的臉壓著枕頭,另一側臉色蒼白得可怕,腦袋嗡嗡作響傳遞出的眩暈,讓他根本無法正著躺下,以及不斷上涌的反胃惡心感更是折磨人。

    另一側的額頭因為有傷,貼著紗布,讓本來就蒼白的臉色看起來更加可憐。

    要不是額角有傷,估計整張臉都得邁進枕頭里,才稍微會感覺舒服。

    “……裴哥。”時序難受的抬了抬胳膊,想抓住身旁的裴御。

    裴御聽時序終于能說話了,坐在床邊,面露擔憂:“現在怎么樣,還想吐嗎?”

    “我……論文?!睍r序伸手扒拉住裴御的胳膊,欲哭無淚道:“保存了嗎?”

    裴御提起一口氣,本來以為是怎么了,結果竟然還在關心論文,頓時頭疼捏著鼻梁:“自動保存了,剛才我已經跟你導師說了你的情況,他讓你先不要著急,休息好先?,F在怎么樣,還頭暈嗎,想吐嗎?”

    時序正想點頭說很想吐,結果又聽到裴御說:

    “如果還想吐就要做腰椎穿刺和頭顱mri,以防萬一再檢查一下。”

    時序聽完,虛弱地搖搖頭:“……不想吐了?!?/br>
    “sonhai26發(fā)布會鄭總會替你出席,你現在的情況醫(yī)生已經不建議你下床走動,雖然其他地方是沒什么大礙,但是那輛貨車剛才正好撞到你那一側。”說到這,裴御擰著眉,懊悔地低下頭:“不該讓你坐那邊的。”

    時序聽著裴御的聲音,有一種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的感覺,盡管能夠聽得清楚,不過聽著聽著就有點走神,他還是打起精神,手戳了戳裴御。

    “沒事的老頭,不餓。”

    裴御:“……?”

    叩叩叩——

    “怎么樣?”

    伴隨著敲門聲,門口響起一道低沉沉穩(wěn)的嗓音。

    陸文州走進病房,就看見時序趴在床上,臉色蒼白得厲害:“寶寶,怎么趴著?”

    “嗚嗚嗚嗚……”時序是背對著門口趴著,其實看不見是誰走進來,但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在精神恍惚的頃刻間,沒忍住的就哭了出聲。

    裴御見況皺著眉頭站起身:“陸總,我先去找醫(yī)生,他好像不太對勁,有點語無倫次?!闭f完立刻走出病房。

    陸文州走到另一側床邊,見時序保持著趴著的這個姿勢沒動,還是閉著眼的,怕他不舒服,想把他翻個身,但卻得到了肢體的抗拒。

    “寶寶,這樣躺著不舒服?!彼麖澫卵?。

    這會他才看見時序額頭上的紗布,紗布的邊緣隱約可見淤腫的痕跡,讓本就蒼白的臉色更顯嚴重,嘴唇抿著下彎的弧度,估計是真的很不舒服,因為閉著眼已經想要哭了。

    他撐著床邊的手猝然收緊,心情沉入谷底,金絲眼鏡下的眸色深了又深,下顎線緊繃。

    克制的情緒似乎已經在邊緣徘徊。

    隨后,將時序從床上抱了起來,面對面這樣抱著。

    時序感覺到整個人被抱起來時眩暈感減退些許,意識似乎有點被拉回,但又不算是很清醒,暈沉沉的,直到下巴抵在一個很熟悉的位置,聞到熟悉的香水味時。

    他囔囔出聲:“……mama。”

    陸文州:“……”

    裴御帶著醫(yī)生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這個稱呼,他看向陸文州,表情微妙:“可能喊mama算好了吧,他剛才喊我老頭?!?/br>
    醫(yī)生自然是不敢怠慢面前這幾個人物,尤其是看見陸文州后:“……要,要不把他放下來,我們醫(yī)生再檢查檢查?!?/br>
    陸文州正想把時序放下來,誰知道這家伙抱著他不撒手,就不愿意躺下,在耳畔又開始嗚咽的哭了。

    “……爸爸,要抱啊?!?/br>
    陸文州已經笑不出來了,只知道自己的寶貝被撞了腦袋已經出現胡言亂語,心情很是陰沉,他看向醫(yī)生:“這樣的情況是正常的嗎?”

    “剛才他有出現嘔吐的情況,且很難跟我們醫(yī)生對話,在ct報告里沒有出現腦出血,也沒有明顯的顱腦損傷,考慮是腦震蕩的原因,但因為腦震蕩也存在著個體差異,會有不同程度的表現,有的人會有短暫忘事的可能,也可能會出現了反射弧緩慢,還會有像時先生這樣的?!?/br>
    陸文州擰眉:“這是短暫的反應是嗎?”

    醫(yī)生點頭:“所以建議再做一個頭顱磁共振,相對于ct更敏感,有助于評估有無隱匿性損傷,還有一個腰椎穿刺檢查,能夠準確的了解顱內壓,以及腦脊液是否在正常范圍之內?!?/br>
    裴御聽醫(yī)生說完,看向陸文州:“那你跟他說一下吧,剛才他就是不肯做?!?/br>
    “腰椎穿刺大概在哪個位置?”

    醫(yī)生走到時序背后,比劃了一下大概的位置:“會打局部麻醉?!?/br>
    陸文州還沒說話就感覺懷里抱著的時序抖了一下,他出于老父親的心理,心疼之余還是為了以防萬一:“那做吧。”

    都暈成這樣語無倫次了,這個腦袋可不能有任何差錯。

    于是,在時序腦袋暈乎乎不知情的情況下,打了麻藥,做了腰部穿刺,最后還是哭到崩潰了。

    因為做完腰部穿刺后出現低顱壓的情況,引起的劇烈的頭疼,在本來就腦震蕩眩暈的情況下直接是加劇情況,盡管是很正常的并發(fā)癥,卻還是讓某位老父親心疼了很久。

    好在核磁共振跟腦脊液檢查結果是正常的。

    就是遭罪。

    傍晚,余暉些許灑落病房內,落在側躺在床上已經睡著的青年身上,臉色還是一如的蒼白,剛才在還說腰疼,頭疼,好在是哄睡了。

    此時窗前,打著電話的陸文州臉色陰沉。

    “就只是壓黃線?”

    電話那頭的人聽到陸文州的語氣,背后都開始出汗了:“是的陸總,這次交通事故確實由車輛壓黃線造成的,大貨車壓黃線是實線,所以他會承擔全部責任。”

    “能排除是人為還是事故嗎?”

    “我們幾個人也已經反復看過,也做過視頻鑒定,確實是意外?!?/br>
    陸文州沒回答,面容鐵青,顯然對這個結果不是很滿意,他聲音如?!拧寺暎骸笆菃?,好,肇事司機有說怎么進行賠償嗎?”

    “我們保險這邊會按照程序先走……”

    陸文州聽完保險的所有流程,直到他們說完,他也沒有任何心情再談:“對你們所說的賠償,我不是很滿意,所以接下來的程序我會依法起訴肇事司機跟你們保險公司,剩下的事宜我會轉交給我的律師?!?/br>
    說完便沉著臉掛斷電話。

    也在掛斷電話后,特助的電話打了進來,他接聽起電話:“有查到什么嗎?”

    “陸總,我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么,這輛肇事的貨車是守恒科技公司的貨車,他們最近發(fā)行的手機正巧跟山海26的日期撞上,網絡上有不少水軍,可能是山海26沖擊了他們的業(yè)績,這其中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關聯?!?/br>
    暮色西下,籠罩在渾身散發(fā)著低氣壓的男人身上,宛若一團揮不去的陰霾。

    陸文州沉默須臾,輕笑出聲,眸底盡是冷意:“就算沒有山海26他們的業(yè)績也不是這樣嗎?自己沒有科技競爭力就耍這樣下三濫的手段?”

    但為什么要動他的時序。

    “還有一件事,也很蹊蹺,是沈總跟我說的,今天下午守恒科技有人來找時先生,說想來看望他。”

    陸文州皺眉:“誰?”

    “守恒科技的齊衡,說是時先生的發(fā)小?!?/br>
    ……

    電話掛斷后,陸文州都站在這個位置沒有動,如墨般的眸色蕩開漣漪,齊衡……

    真是要逼他做一些沒有風度的事情。

    忽然,一道清瘦的身軀從身后抱住,腦袋就抵在他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