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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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正上飛機那天,祁苗給辛夷發(fā)了條微信。 辛夷當時正在吃飯,沒有回復,一抹晶瑩滑落至嘴角,跟著那口飯一起被咽進胃里。 回井下村高考前,辛夷聽到王溫妮和姨父在房間里說話。 那時候她才知道梁紹仁不是空xue來風,小姨是真的遇到問題了。 她聽見姨父說:“沒事,我到時候讓我爸媽拿退休金出來就行,你的錢留著周轉?!?/br> 王溫妮不同意,只說她會想辦法。 出國幾年的費用不低,辛夷那刻深切意識到自己這個小小的期望是別人多大的負擔。 后來梁紹仁出手幫忙解決,但辛夷已經改變想法了,王溫妮怎么勸都不聽。 “辛夷,我們是親人。不管你媽在沒在,你想出國我都依然會幫忙,而且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希望你能實現自己想做的事?!?/br> 后來包涵聽到這里,也疑惑辛夷為什么不想了。 “能去留學的那一絲絲快樂,抵消不了我負債的痛苦?!?/br> 王溫妮從來都沒有那個義務要負責替她實現內心的夢,金錢和人情,都是辛夷無法承受的巨債。 除了包涵,辛夷沒再告訴過別人。 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失去父母寄人籬下的她不敢貪求的心態(tài),反倒會被誤解成矯情。 在羊城大學那四年,辛夷過得其實很快樂。 包涵雖然和她不是同一個專業(yè),但是她們總能相聚。 室友都很好,一個來自江浙,另外兩個都是東北。辛夷有時候都感嘆,真的很幸運能遇見她們。 大一時,其中一個東北室友對南方特別好奇,總是拉著辛夷到處逛。 大概是高中實在太累,辛夷大學比較躺平,有空的日子總是陪那位室友在羊城各個角落度過。 室友也愛吃甜品,辛夷帶著去了家較遠但是她很愛吃的糖水店。 糖水店的阿姨見到她就cao著羊城方言問:“男朋友沒一起?” 看著菜單的辛夷愣了兩秒。 室友一口氣連點了五份不同的甜品,阿姨也沒繼續(xù)問什么,收到單就去忙活了。 “看不出來,高中談戀愛啦?” “算也不算。” “好高深的回答,他帶你來這里的?” “嗯?!毙烈沫h(huán)顧四周,點點頭。 比起禮堂的吻,海邊的煙花,辛夷其實更記得那陣她莫名成為他女朋友后被他帶著在羊城四處走街串巷的日子。 羊城雖然是個大城市,生活節(jié)奏卻不算太快。 那段時間,辛夷才久違的感受到人間煙火。 市場里攤著蛇皮袋賣青菜的老奶奶,佝僂著背在拾荒的老爺爺,雨天摔跤的外賣員,腫瘤醫(yī)院門口餐廳里那些臉色麻木的人,被黑心中介騙到羊城低薪工作的中年人。 擁有權勢金錢的人不過寥寥,世人皆苦才是常態(tài)。 可無論怎么,他們并不需要被可憐,他們仍然努力過好自己的生活。 這也是,辛夷為什么要在高考結束那晚和梁正說謝謝。 雖然你也曾對不起我過,但是仍然謝謝你在那段時間里對我的好,幾乎是把我拖出深淵。 二零一九年末,辛夷結束所有大學課程。 二零二零年六月前的半年實習期,辛夷和包涵去了杭州。 后來包涵留在杭州,辛夷又輾轉去了上海和北京。 短短幾個月,她沒能安定下來。 六月末,學校通知回去拍畢業(yè)照,拿畢業(yè)證。 辛夷兜兜轉轉終究還是回到羊城,下車的時候,她才感覺到心靜了下來。 包涵問她:“你不怕那個人回羊城找你???” “我有什么好怕的,做錯事的人又不是我?!?/br> “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羊城等了他好幾年呢,戀愛也不談?!?/br> “你可閉嘴吧?!?/br> 拍完畢業(yè)照那天回馨泉灣的路上,多了家新開的寵物店,店內陳設著許多籠子,籠子里是喵喵嗚嗚的聲音。 辛夷心軟,斥巨資買了只回去,沒忍住發(fā)了個朋友圈炫耀。 當天晚上,就看到朋友圈出現了一條祁苗的新動態(tài)。 圖片里是一個男生的側影,穿著黑色短袖,一頭張望的粉色頭發(fā)。背景看起來是酒吧,那人低著頭在看手機,手機屏幕上是一朵向日葵。 祁苗的配文是:他說畢業(yè)快樂。 畢業(yè)快樂啊。 王溫妮是最高興辛夷愿意回羊城工作的,連忙給辛夷介紹工作,被婉拒。 但拒絕得太早,羊城工作比另外兩個城市更難找,猶豫著要不要回頭讓王溫妮幫忙的時候,便遇到了一家不錯的外貿公司。 搬家那天王溫妮開車送她,幫她把行李拎上樓。 “這幾個房子都有人嗎?” “沒?!?/br> “怎么不選301,302靠近樓梯,又沒有電梯會很吵。” “沒事,就這樣吧?!?/br> 就這樣,辛夷帶著一只貓,在羊城的另一端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