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強(qiáng)裝笑臉：“沒、沒有，少東家?！?/br>
    “哈哈哈哈哈哈哈……”王青澤發(fā)出爆笑，半天都沒停住，一邊笑一邊說：“你是古代穿越來的嗎，還少東家，哈哈哈哈哈，你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他身旁的女孩也跟著笑得花枝亂顫，聲音有點(diǎn)刺耳。

    “我，我……”李建一雙手互相揉搓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王青澤總算笑夠了，這才拉著李建進(jìn)了店里，把他往收銀臺那一按，說：“我爸我媽進(jìn)貨去了，今天這就交給你，好好賣，我爸說了，賣得好有賞！”說完，他抬起手摟過女孩的脖子，湊上去親了一口，笑嘻嘻地說：“我倆呢，先找個地兒嗨皮去，你要有興趣，晚上哥給你也帶回來一個。”

    “不不不，不用。”李建羞憤的恨不得一頭扎進(jìn)地里。

    王青澤卻不管不顧繼續(xù)開黃腔：“怎么了，還是處？哎呀，你們學(xué)校我可是見過不少漂亮妞，搞一個啊。不行哥幫你，我對追女孩有的是辦法?！?/br>
    旁邊女孩一聽不高興了：“哎呦王哥，你又看上誰了？”

    兩人嘻嘻哈哈地走了，留下李建，心里卻燃起一團(tuán)火。

    他從沒聽過這樣的話，學(xué)校里的學(xué)生再大膽再頑皮，也沒有人敢說出這些讓人面紅耳赤的話來。

    那天晚上回到宿舍，他做了一個長長的春夢，夢里的對象，是唐宛。

    第四十一章 錯

    從李建第一次在王家的店鋪打零工算起，一轉(zhuǎn)眼一個學(xué)期已經(jīng)過去了。高二那年暑假，李建依然沒回家，他想著暑假干足兩個月，下個學(xué)期的伙食費(fèi)基本上就有著落了。

    放假那天，李建收拾好行李前往王老板的店。這兩個月，他要住在王家店鋪后的小屋，王家人晚上不在這住，那間小屋就是臨時休息用的，學(xué)校宿舍假期不開放，王老板心善，就讓李建像在自己家里一樣住下，他知道李建不好意思，便偷偷對他說需要讓他順便幫忙看著點(diǎn)王青澤，他們不放心他看店，李建這才應(yīng)了下來。

    剛到后屋放下行李收拾妥當(dāng)，門口叮當(dāng)一聲響，有客人進(jìn)來了。

    老板和老板娘今天都不在，說要去走親戚，王青澤在收銀臺坐著，李建不放心他迎客，就趕緊走了出來。

    “您好，您需要買什么？”剛走到門口，一抬頭，李建臉?biāo)⒌鼐图t了：“你，你怎么過來了。”

    唐宛倒不覺得有什么尷尬，大大方方地回答：“你是在這打工嗎？這不是放假了，我來買點(diǎn)零食，下周要請幾名同學(xué)去家里做客，你去嗎？”

    李建也不解釋，搖了搖頭說：“店里忙走不開，我就不去了，祝你們玩得愉快。”

    一直沒出聲的王青澤，此時早看出不對味來了，李建那小子的眼神壓根就不敢直視人家，不過這姑娘雖然長得不算是?；墑e的，笑起來倒是挺有味道的，他還沒接觸過這么清純的人呢。

    眼睛一轉(zhuǎn)，他突然插了句話：“這位小學(xué)妹，我是李建的堂哥，今年大一，我弟弟有點(diǎn)不好意思，其實(shí)這店我家里人也有人看，去一天參加活動應(yīng)該沒事，是吧？”說完撞了一下李建的胳膊肘。

    唐宛一笑：“好啊，那下周日準(zhǔn)時來我家吧?！闭f完她掏出一張紙寫下地址遞給王青澤：“這是我家，你們都可以來，我喜歡熱鬧?！敝螅仆鹛袅瞬簧倭闶?，結(jié)完賬開開心心地走了。

    李建的魂還在她身上，半天都收不回來，王青澤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我說你，慫蛋一個，下周日我陪你去，保證當(dāng)天就幫你搞定她。”

    如果說之前李建從來不敢有這樣的想法，但經(jīng)歷了那場似真似幻的夢，李建的內(nèi)心早就發(fā)生了不可查覺的變化，他想擁有她，特別特別想。

    那一周，每一天過得都特別慢，時間就像蝸牛一樣，好不容易挨到了周日，王青澤特意從家里找出幾件好衣服拿給李建穿，李建也不再推辭，任由王青澤打扮他。

    兩人隨后買了點(diǎn)牛奶、水果就去了唐宛家。

    到了她家才知道，她的家庭比他們兩人的家庭都要好的太多太多了，那天是她的生日。

    唐宛家住在一處高檔小區(qū)，是個躍層，面積不知道有多大，李建只知道，她家的客廳比自己家曬谷子的院子都要大。

    而唐宛的父親為了給女兒慶生，特意定制了一個五層的大蛋糕，那天的唐宛打扮地像一個公主，她比學(xué)校任何一個女生都美，李建覺得這是一個無可辯駁的事實(shí)。

    當(dāng)天，因為怕有家長在孩子們玩得不痛快，唐宛的父母做好飯菜就離開了，把整個家留給了女兒和同學(xué)們。這群還是高中生的孩子們，破天荒地喝了不少紅酒，喝到最后每個人都有點(diǎn)放飛自我，王青澤圍在唐宛身邊，照顧地?zé)o微不至，唐宛很開心，她收到了很多漂亮的禮物，那些盒子堆在地上，唐宛一個一個地打開，然后一遍一遍地露出驚喜的表情。

    李建卻在那一刻再次自卑了，他后悔沒有跟唐宛打聽清楚這場聚會的原因，就拿了點(diǎn)水果和牛奶來，也沒有正經(jīng)八本的禮物，真是太寒酸了。

    可他卻看到王青澤不知道什么時候揣在兜里一個首飾盒，小心翼翼地遞到唐宛面前，對著她輕輕打開，李建伸著脖子往過看，看到了一根漂亮的項鏈，在燈光下發(fā)出亮閃閃的光。

    ***

    王青澤以在讀大學(xué)生的身份，對唐宛展開了猛烈的追求，李建有時候真挺佩服王青澤的，他雖然書讀得不怎么樣，但裝起大學(xué)生卻裝得一套一套的，還能縐上幾句文縐縐的人生哲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為了追唐宛惡補(bǔ)過，總之，他在社會上混過好幾年，糊弄一個不經(jīng)世事的高中生，真的是信手拈來。

    對于王青澤撬墻角的事，李建無可奈何。

    他有很多次想要當(dāng)著唐宛的面戳穿他，但他需要這份工作，比起愛情，面包才是李建此刻最需要的，最終，他選擇了沉默。

    他眼睜睜地看著心中最好的那個女孩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和王青澤這樣的混子靠近，卻無能為力。

    在暑假第二個月中的一天早上，王青澤摟著唐宛心滿意足地進(jìn)了店，從他們臉上的神情，李健知道，王青澤已經(jīng)把唐宛拿下了。那個女孩的臉上盡是不曾有過的羞澀，那種羞澀，和他偷偷看過那些片里的女人露出表情，有著八分的相似。

    王青澤有了唐宛，人有了不少變化，也許是為了要把大學(xué)生裝到底，王青澤不再去游戲廳，他把之前所有的女孩都打發(fā)走了，每天老老實(shí)實(shí)在店里看書，除此之外，就是用所有的時間去陪唐宛，不過唐宛到底只是個高中生，對這樣的戀情還是有所顧忌，所以堅決不讓王青澤出現(xiàn)在她的學(xué)校周邊，也沒有告訴過任何同學(xué)知道。

    只有李健能夠看得見她每天和王青澤偷偷約會，卻還要保證對這件事守口如瓶，但他知道，現(xiàn)在雖然兩人看著你儂我儂，可他們這段戀情，埋滿了地雷，不知道哪天就會炸掉，而他，勢必會受到波及。

    他想的沒錯，這顆雷，最終在高三第二個學(xué)期炸裂開來。

    裝一時容易，裝長久難。

    半年后，唐宛對王青澤開始懷疑，她多次提出想要去王青澤的學(xué)?？纯?，說不定高考也會考到那個學(xué)校去，但王青澤總是以各種理由搪塞，再加上知識底蘊(yùn)不夠，在和唐宛的相處中，王青澤經(jīng)常在話語中鬧出笑話來，這讓唐宛不斷懷疑他究竟是不是個真正的大學(xué)生。

    后來在唐宛的逼問下，王青澤才不得不說出實(shí)話，承認(rèn)自己騙了她，但還狡辯都是因為太喜歡她才撒了謊，讓唐宛原諒他一回。

    但唐宛說她最討厭欺騙，堅定地要和王青澤分手，王青澤心想，反正玩的也差不多了，有點(diǎn)膩了，高中生雖然單純，但事也多，得變著花樣討她歡心，還得努力做到思想同頻，累，太累，比外面那些女孩可難多了，分就分，于是就同意了分手，兩人從此不再來往，斷的徹徹底底。

    此時，李建那顆不甘、躁動的心，又再次蠢蠢欲動起來，只是這一次，他想要的不再是純潔的愛情，他想的是，連王青澤都能得到的女孩，還有什么資格拒絕我？

    唐宛和李建都是住校生，李建想選擇一個晚上把唐宛約出來跟她表白，可臨到跟前，他又膽怯了，怕唐宛羞辱他、拒絕他。

    思來想去，他求助了王青澤，王青澤一聽他的要求，樂了，說：“沒想到這么長時間你還惦記她呢??？不嫌棄跟過我？呵，得，我就幫你一回，我告訴你，這事你不能軟，該硬的時候就得硬?！?/br>
    于是他們謀劃了一個所謂的“求愛計劃”，李建在這個計劃的制定過程中，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強(qiáng)烈的、不可抑制的性沖動，王青澤說，占有了她的身體就能占有她的靈魂，女人的愛情，是通著下面的。

    那一天晚上，王青澤以還給唐宛東西的名義，把唐宛約到cao場上，唐宛本來不想見，但王青澤說唐宛把一個重要的東西落在他那了，一定要還給她，唐宛這才同意了。

    晚上 9 點(diǎn)半左右，王青澤翻過學(xué)校的院墻跳進(jìn)了cao場，唐宛已經(jīng)如約等在了那，由于擔(dān)心被學(xué)校巡管發(fā)現(xiàn)，王青澤把她往角落地方拽了拽，那個角落有一個公共廁所，他們躲在廁所旁，cao場燈光掃不到這里，不是仔細(xì)看的話，很難被發(fā)現(xiàn)。

    “說吧，是什么東西？給我?！碧仆鹕斐鍪?，手心向上。

    王青澤嘿嘿一笑，說：“你不是想要一份真正的精神戀愛嗎？你不是恨我騙了你嗎？我為了彌補(bǔ)自己犯下的錯誤，現(xiàn)在我把一份你需要的愛情送給你，只要你點(diǎn)個頭，收下它，你就可以得到你說的那些所有?！?/br>
    唐宛有點(diǎn)聽不懂，皺著眉問：“你說什么呢？”

    王青澤退后一步，背靠廁所墻壁，手向后一拉，就把李建從黑暗處拉了出來，并推到唐宛跟前：“他喜歡你很久了，學(xué)習(xí)又好，將來能考上好大學(xué)的料，答應(yīng)他，你不虧。”

    唐宛這時才知道面前這兩人耍什么鬼把戲，她恨王青澤騙她，更恨李建什么都不說，眼見著她吃虧，卻當(dāng)做沒看見。

    于是很生氣，轉(zhuǎn)身就要走，嘴里還冷笑著：“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么樣子，以前真是讓你的樣子蒙蔽了，沒想到跟他一樣齷齪，明天我就告訴全班同學(xué)，你們兄弟倆究竟有多惡心人?！?/br>
    李建頓時感覺所有的血液直沖頭頂，那一刻他似乎是失去了理智，一步跨上前去，手掌狠狠掐住唐宛細(xì)嫩的脖子，唐宛幾乎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抗，幾秒鐘后，身體就軟了下來，李建嚇得松開手，唐宛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一動不動。

    一步錯，步步錯，李建人生的錯，從那一刻，正式開始。

    第四十二章 噩夢

    “我 x，你他媽有病嗎？你想死干嗎要拉著我！”眼前的一幕讓王青澤徹底傻眼了。

    他是干過不少缺德事，但殺人，那是想也不敢想的。

    現(xiàn)在眼看著唐宛倒在地上人事不醒，王青澤覺得自己今天背透了，到底有沒有搞錯？不就是追個女孩子？不就是求個愛？怎么就到了殺人的地步了？

    李建也楞在原地，對王青澤的話毫無反應(yīng)，眼睛出神地盯著地上的唐宛，手甚至還保持著掐人的姿勢，看樣子同樣是被嚇傻了。

    “真尼瑪?shù)?，這叫什么事！”王青澤氣急敗壞，一邊罵一邊蹲下來檢查唐宛，突然，聲音就由怒轉(zhuǎn)喜：“哎哎哎，她沒死，她沒死，你看，胸口還有起伏呢，就是有點(diǎn)出氣多進(jìn)氣少?！?/br>
    身旁的李建聽見這句話，七魂六魄才終于歸位，他喃喃自語：“沒死，沒死？”

    “對，肯定沒有，估計是暈過去了，走走走，咱們快走，你這學(xué)也別上了，她醒了肯定得把事說出來，咱倆誰也好過不了，趕緊跑吧?！蓖跚酀烧f著，站起身拉著李建就要跑。

    李建卻仿佛釘在地上一般，紋絲未動，眼睛始終盯著唐宛，沒有離開片刻。

    “你干嘛？趕緊跑?。俊?/br>
    “能跑哪去呢？一旦跑了，這輩子就完了。”

    “那你想干嗎？”

    李建沒吭聲，過了好一會，才發(fā)出嘶啞的聲音：“你等我一下。”說著，他重新蹲下身來，搖了搖唐宛，唐宛沒有任何反應(yīng)，李建又探了下她的鼻息，手指感覺到了并不穩(wěn)定的氣息，估計一時半會可能醒不過來。

    他把十指插進(jìn)頭發(fā)里，把臉埋進(jìn)膝蓋，就這樣捧著腦袋，沉默了大概有一分鐘的時間，當(dāng)王青澤耐心快要耗盡的時候，李建猛地抬起頭來，像是作出了一個極為艱難的決定，隨后，迅速抱起唐宛的上半身，往旁邊的廁所里拖。

    王青澤被他這一出徹底弄懵了：“喂，你到底要干嘛，你要是作死的話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就不在這陪你了?！?/br>
    “你走也沒用，人是你約出來的，你們還有過不少過節(jié)，說起來如果唐宛真有什么事，你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李建一邊拖著唐宛往身后的女廁所走，一邊抬頭看了王青澤一眼。

    王青澤頓時打了個冷戰(zhàn)，他從來沒有見過李建這樣的眼神，冰冷、隱寒、還帶著狠狠的威脅。

    他嘴唇動了幾下，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很快，廁所那邊就傳來哼哧哼哧的聲音，他知道他在干什么，他甚至親眼看見了從里面扔出來的衣服和內(nèi)褲，還能隱隱約約看見唐宛叉開的雙腳和李建的腳交疊。

    瘋子，他真是個瘋子。

    一直以來，王青澤都把李建當(dāng)成一個木訥的書呆子，他在店里賣貨時，從來不會耍小聰明，臨期的商品絕不賣給顧客，找錯錢了追出一條街也要還給人家，說好工作到哪天什么時間，無論有什么事都不會提前一分鐘離開，看到心儀的女生，害羞地滿臉通紅都不敢看人家一眼。

    就是這樣一個人，他從不知道，他的內(nèi)心竟然這么瘋狂。

    王青澤跌坐在地上，用力捂住耳朵，他不想聽里面的動靜，可那細(xì)細(xì)索索的聲音，卻不住地往王青澤耳朵里鉆。

    那時的每一秒都如此的難捱，也不知道過了幾分鐘，王青澤抬起頭，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去喊李建快點(diǎn)，就看見cao場另一方向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他似乎正在往廁所這邊來。

    完了， 被發(fā)現(xiàn)就完了，他慌張地朝廁所那邊輕聲喊了一句有人來了，就忙躲進(jìn)了廁所后面的黑暗處。

    李建聽見了他的喊話，很快從廁所里跑出來，出來的時候褲子都還沒提好，便與王青澤躲在了一起，同時說了一句讓王青澤更加毛骨悚然的話:“她沒機(jī)會說出來了?！?/br>
    但此時王青澤顧不得質(zhì)問李建，他們看著那個人影，一步一步在靠近，一步一步走到了廁所的面前，隨后，在男女廁所中間停下了腳步，是名男生，他什么都看見了。

    然后，那個人打了報警電話。

    王青澤大腦一片空白，他只知道，再過一會，一切都將被公之于眾，警察會很快趕來，他們會被現(xiàn)場抓住，到時候他又該怎么辯解，這件事和自己真的無關(guān)？

    身旁的李建卻在這時從地上撿起一塊轉(zhuǎn)頭，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王青澤伸手拉他一把，沒有拉住，就見李建摸索到報警那人的背后，掄起磚頭，照著他腦袋就拍了一下，那人應(yīng)聲而倒。

    “我日你個祖宗，你他媽的殺人上癮了是嗎？！”王青澤今天受到的沖擊實(shí)在是太大了，他第一次后悔自己之前做了太多的壞事，如果他老實(shí)本分一點(diǎn)，就不會去招惹唐宛，如果沒有招惹唐宛，就不會逗引李建想去追求她，如果李建不來找自己想辦法追唐宛，今天就不會發(fā)瘋。

    就這么一會，兩條人命了，所以今天發(fā)生的一切，是老天給他的報應(yīng)嗎？

    王青澤很想哭。

    “我承認(rèn)剛才確實(shí)是沖動過頭了，但現(xiàn)在后悔也沒用，別在那哭喪著臉了，過來幫忙?！崩罱曇舫銎娴睦潇o，王青澤也不敢問，就聽李建繼續(xù)說：“這是上天送給我們的替身，你按我說的做，我保證能全身而退?！?/br>
    怎么退？王青澤想不明白李建要做什么，只能盲目地點(diǎn)點(diǎn)頭。

    “有口香糖嗎？”李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