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哪個都好,哪個都喜歡。 趙未語看著孩子圓圓胖胖的小臉,看著她安逸的睡顏,想了想,說:“叫程十躍吧?!?/br> 十全十美,魚躍鳶飛。 趙未語跟程意心都希望她一生順遂,可以展翅高飛,擁有屬于自己的飛揚人生。 程意心笑了,她同祝佳期對視一眼,不約而同說:“那小名就叫樂樂吧?!?/br> 說完,兩個人一起笑了。 于是,大名程十躍,小名樂樂的小寶貝,就在一家人殷切的期待里慢慢長大。 三日后,祝佳期還是回了國,沒有留在異國他鄉(xiāng)。 九月份,程意心開學了。 重新上學的程意心比以前要忙碌許多,每天回家都很累,卻每天都很快樂。 去年十二月開始,她陸續(xù)在網(wǎng)上更新康康的條漫,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一批固定讀者,粉絲也有十幾萬,讀者的喜歡,讓程意心創(chuàng)作欲望更強,每隔三五日就要更新一則康康的小短漫,即便生孩子和開學,也沒有耽誤她的創(chuàng)作。 除此之外,她還固定練習風景、人物水彩,以及油畫、素描等其他繪畫手法,因為有了系統(tǒng)性教育,她的畫技突飛猛進,已經(jīng)比之去年要更上一個臺階。 她選的研究生導師跟孟青朗的不同,她的導師是一位非常具有感性藝術色彩的女老師,畫出來的畫色彩明亮,風景宜人,讓人心中溫暖。 這個風格,正適合程意心。 一晃神,程十躍小朋友半歲了。 柏林迎來了又一年的圣誕節(jié)。 一晃神,孩子出生了,程意心也已經(jīng)來到柏林一年之久。 新一年的圣誕節(jié),柏林依舊熱鬧。 大街小巷都被認真妝點一番,無論去哪里都很漂亮。 門上掛著榭寄生,廳堂里擺放著圣誕樹,每個路過的行人臉上都洋溢著笑,柏林的圣誕節(jié)也是喜氣洋洋的。 就在這樣的日子里,程意心要帶女兒出門打疫苗。 正巧今日還要去看畫展,孟青朗也要一起去看,于是他就自告奮勇,承擔起了陪護這一對母女的重要任務。 孟青朗雖然年輕,卻很喜歡孩子,對程十躍更是一等一的好,看起來稚氣未脫,卻也是成熟穩(wěn)重的長輩了。 就連祝佳期都說,這個小叔叔做的很合格。 今天是孟青朗開車。 他先開車帶兩人來到婦幼醫(yī)院,程意心就下車帶著孩子先去打疫苗,等孟青朗在路邊停好車,也跟著一起進了醫(yī)院。 打疫苗的過程很順利。 雖然過程中程十躍小朋友掉了幾滴淚珠兒,嚎得護士都忍不住夸她嗓門洪亮,但最后的結果是好的。 半歲的小朋友抵抗無力,只能被迫打了針。 等疫苗打完了,程意心才松了口氣。 “這小東西,平時嗓門就大,哭起來更是驚天動地?!?/br> 孟青朗陪在她身邊,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孩子嗓門洪亮是好事,我之前還讀了專門的書籍,里面說了孩子嗓門大,是她有力氣,肺活量好,是好事。” 說起程十躍,孟青朗滔滔不絕。 程意心噗地笑出聲來,看了看他,認真說:“青朗,你以后一定是個好父親,有耐心有愛心,挺好的?!?/br> 孟青朗愣了一下,旋即,他深深看向程意心。 “我也希望我是?!?/br> 兩個人說著話,就從醫(yī)院出來,孟青朗推開了旋轉門,先護著程意心走出醫(yī)院,然后立即出門打傘,把不知何時飄落的雪遮擋在外。 在他的大傘下,程意心跟程十躍安然無虞。 這幅畫面,怎么看怎么溫馨,怎么看怎么和美。 那是完美無缺的一家三口,旁人無論怎么涉足,都無法插入進去。 大傘之下,是幸福天地。 大概說笑太專注,沒有人注意到邊上的另一輛車上下來一個高大的男人。 男人身量很高,脊背寬闊,身穿黑色的羊絨大衣,脖頸上戴著格子羊絨圍巾,他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掩蓋了身上的凌厲鋒芒。 只是男人下車之后,就定定站在門邊,一動也不動了。 如果仔細看,能看到男人的目光深深落在了那幸福的一家三口身上。 風雪越來越大,幾乎要遮天蔽日,可那男人卻顧不上落滿肩頭的風雪,一心只看雪中人。 他的眼睛因為這幅溫馨的畫面,倏然涌上一抹紅。 不知道是風雪迷了眼,還是傷痛入懷,情難自制。 可是很快,他就要什么都看不見了。 因為風雪忽然變大,那一家三口越走越快,幾乎是小跑著來到了車邊。 只要一瞬,他們就要上車離開。 而他,姍姍而來的他,似乎就要再度錯過珍貴的機會。 這一次,男人沒有猶豫。 他快步上前,幾乎不給人任何機會,直接來到了兩人面前。 下一刻,他那雙冰冷的手就覆蓋在了程意心溫暖的手腕上。 他就如同閃現(xiàn)神祇,忽然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程意心聽到他問:“你結婚了?” 作者有話說: 午安,晚上九點加更~么么噠! 第49章 【二更】沒有人看他。 顧定澤身材高大, 他迎風站在風雪里,仿佛青蔥的松柏,不畏懼任何寒冬。 也正因為他的寬闊脊背, 把所有的風雪都遮擋在外, 沒有讓寒冷侵襲到程意心的面前。 以往的顧定澤體面、冷靜, 從來都沒有任何感情,任何的傷害, 所有的痛苦, 他都感受不到。 也從來不會做這樣失態(tài)的事情。 但現(xiàn)在,顧定澤卻什么都顧不上了。 為了見程意心這一面, 顧定澤做了許多的努力, 可他也沒想到再見面時會是這樣倉促的模樣。 他孤身一人, 失態(tài)又慌亂。 而她同人言笑晏晏,一家三口幸福美滿。 這樣的畫面, 刺痛了顧定澤的雙眸,讓他幾乎立即就要失去理智。 顧定澤眼睛一瞬泛紅,幾乎都要滴出血淚。 程意心愣住了。 時隔一年, 她沒想到會再度看到顧定澤, 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她身后站著孟青朗,懷里抱著女兒, 面前則是雙目赤紅的顧定澤。 亦或者說,氣質大變的顧定澤。 顧定澤知道她跟奶奶來了柏林, 可這一年都沒有出現(xiàn)過,程意心幾乎把他忘在了舊日的云煙里。 卻不料,這云煙中的故人還會有重新出現(xiàn)的一天。 程意心愣在那里, 好半天沒有回神。 但風雪太大了, 她懷中的女兒大抵覺得有些冷, 所以在她懷里翻了個身。 程意心被女兒叫醒。 她下意識抱緊了襁褓,把風雪遮擋在自己懷抱之外,然后才重新看向顧定澤。 她的眼眸一如當年那般清澈,只是此刻多了柔和,多了快樂,也多了數(shù)不清的星芒。 那是對未來無限期待,充滿朝氣的星芒。 “顧先生?好巧啊?!?/br> 程意心回過神來,用四兩撥千斤的態(tài)度回答了一句。 一點都不巧。 顧定澤這樣想著,又覺得胃里隱隱作痛。 他的病早就已經(jīng)治好,這一年來精心調(diào)養(yǎng),讓他的身體越發(fā)健康,可那種心理上刻著的疼,卻怎么都抹消不掉。 胃不疼,其實疼的是他的心。 程意心平靜看向顧定澤,似乎在等他讓開去路。 顧定澤沒有說話,他腦海中一片空白,以前能在項目發(fā)布會上口若懸河的他,現(xiàn)在卻忽然成了啞巴。 他又不知道要說什么了。 顧定澤抿了一下干澀的嘴唇,低低開口:“程小姐,我想同你談談?!?/br> 真難得,兩個人同故鄉(xiāng)相隔千里,卻在異國他鄉(xiāng)的街頭說要談談。 程意心垂下眼眸,這一次沒有看他。 “顧先生,天氣太冷了,我要上車了。” 程意心頓了頓,語氣里已經(jīng)有所不滿:“我的孩子會冷?!?/br> 這一句話,瞬間擊潰了顧定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