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只見一個提刀的土匪正抓住了那個落了單的姑娘把她往旁邊的荒草地里拖。 周遭的人都聽著那個姑娘的尖叫但誰都沒有出聲,花麒咬著牙往那個姑娘的方向看了一眼。 最后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提著刀猛地沖向了面前那刀疤臉的土匪頭子。 花麒知道在這個時候,誰都可以怕,但他絕對不能怕。 如果他怕了,那么他們連萬分之一走出這里的機會都會沒了,人心一散,那就什么都散了。 那時的花麒單單只揣著一顆孤膽,便沖向了窮兇極惡的土匪群。 而下一刻。 “砰 ——” 槍響了。 第14章 花麒提著刀往前沖的時候,其實都已想好自己的死相了。 他聽見那聲槍響的時候,腦海里都已經(jīng)想出來他自己的棺木是個什么色了。 但槍聲落下之際,預(yù)料之中的疼痛卻并未向他涌來。 他沒吃到槍子,手中的刀倒是砍到了人。 只見刀疤臉的土匪頭目捂著自己挨了槍子的右臂,左臂還被花麒砍了一刀,溫?zé)岬难獮R到花麒的臉上。 只聽到接二連三的一聲聲槍響,周邊的慘叫聲傳來,不一會本來提著刀拿著槍兇神惡煞的土匪們,這時七零八落的躺了一地。 剩下還站著的土匪們提著武器,望著對面同樣一臉懵的戲班子,竟然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到底誰是放冷槍的敵人。 但他們懵,花麒卻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刀疤臉的頭目被卸了兩只手,花麒三步并作兩步伸手就把那頭目從地上提溜了起來。 他把刀架在那頭目的脖子上,盯著四周還發(fā)懵的土匪們。 “都不許動,動一下我在你們老大脖子上劃條道兒?!?/br> 他臉上染了血,放話的時候吊著眉梢,兇神惡煞的模樣一時間比土匪還像土匪。 這話音剛落,剩下的土匪們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倒也不是怕他們老大脖子被劃道子,只是怕著那暗處的冷槍。 由于僵持的局勢,戲班子剩下的人暫得以往花麒的身后聚攏著。 土匪頭目被花麒攥著脖子,他垂著兩條受傷的手臂直叫喚,像是被打蔫了的公雞。 槍聲停了一會,一時間場面靜極了,那一眾被槍放倒的土匪呻吟聲成了最突兀的背景音。 誰都沒想到場面能逆轉(zhuǎn)成這樣,土匪里有膽小的甚至已經(jīng)起了逃跑的心了。 而花麒也是在這時候第一次見到了李“丘八”。 花麒第一次見他,還真沒能認出他是個兵來。 他遠遠的扛著一桿槍手里提著一堆野兔子,從不遠處的山坡上往這邊走。他頂著一頭亂糟糟的毛,身上的軍裝也破破爛爛的看不清顏色。 李“丘八”打他們中間過的時候,花麒只以為是個尋常路過的獵人壓根沒能把他往救命恩人身上想。 倒是那些受驚的土匪草木皆兵的,見著李“丘八”的樣就覺得他是個茬子,手里有提著槍的還想在暗處對他放冷槍。 不過他槍沒舉起來,李“丘八”手里的槍就舉起來了。 花麒還懵著呢,只聽幾聲槍響對面的土匪跑了一半了。 他手里的土匪頭子瞪著眼珠子拼命的掙著,看樣子是想和李“丘八”拼命。 不過最后還是被花麒帶著戲班子的武生們拿麻繩綁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李“丘八”是個硬茬子,他槍法準,動作快,對面沒掏槍呢,他已經(jīng)卸了別人一只手了,幾次交手下來把對面土匪嚇跑一半,剩下一半也都捂著中槍的地方躺地上了。 這伙土匪沒幾個狠家伙,大多都是山下周邊的佃戶被地主逼得日子過不下去了,正道活不了了就動了歪心思上了山落了寇,去欺壓那些平民老百姓。 刀疤臉的頭目沒被花麒攥住還好,頭目一被捉住土匪們就和被抽了筋似的,氣勢上就軟了下去,最后槍一響他們一失利,便連忙慌不擇路的都跑了。 李“丘八”提著一摞兔子,望著那群土匪逃跑的背影伸手撿起地上土匪們慌亂中沒撿走的手槍,他把一支卸了彈藥的扔進了花麒懷里。 他抬起頭盯了花麒幾眼,像是在確定他有沒有事,確定他還全須全尾的活著后便扭頭想走,但花麒卻攔住了他。 花麒攔著他倒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知道救了自己命的恩人名字。 李“丘八”那頭亂糟糟的發(fā)遮了大半張臉,一眼望去從中只能望見其中兩顆比頭發(fā)還黑的眼珠子。 花麒不是有恩不報的人,但前提是他得知道他的恩人叫什么名字長什么樣。 但李“丘八”乍一被花麒攔下來盯著花麒看了好半響,他有點呆看起來不是機靈的模樣,花麒問他是誰叫什么,李“丘八”卻伸手甩給花麒一只血淋淋的兔子。 然后過了好一會,李“丘八”才反應(yīng)過來花麒不是找他要兔子。 花麒冷不防被扔進懷中一只血淋淋的兔子,驚了一跳,一時間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他有些懵的呆站在原地活像只受了驚的兔子。 “李欒?!?/br> “欒樹的欒?!?/br> 男人看了一眼有些懵的花麒丟下了這兩句話,他看了一眼天色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在等著他似的,他最后提著兔子和槍越過花麒快步離開了。 而花麒站在原地懷抱著那只血淋淋的兔子,卻記住了這個他一生都沒能忘了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