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見明月 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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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熙攘攘見明月 作者:垂拱元年 晉江vip2023-01-28完結(jié) 總書評數(shù):2323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15645 營養(yǎng)液數(shù):3172 文章積分:144,778,080 文案: 陸鳶商戶出身,被父親逼迫嫁入褚家,婆母不喜,夫妻情冷,便是如此,她依舊柔婉恭順,奔波勞碌cao持庶務(wù)。 褚昉平亂歸來帶回青梅竹馬的表妹,推拒恩賞只求圣上赦免表妹罪眷之身,婆母更著意將其培養(yǎng)成當(dāng)家主母。 陸鳶不置一詞,恭順地聽從安排。 ~ 褚昉出身世家,容儀清雋,上馬可統(tǒng)三軍,下馬可唱風(fēng)雅,求娶陸鳶只是不得已,時時告誡她要規(guī)矩本分。 她為他妻兩年有余,縱被母親嫌厭刁難也不曾有半分怨懟,他想,這般韌如蒲葦?shù)呐?,雖才疏學(xué)淺,稍加引導(dǎo),為他生兒育女也無不可。 ~ 慢慢地,褚昉發(fā)現(xiàn),他的妻詩書滿腹,騎射俱佳,更是西域賈人交口稱贊的絲道明珠,原來她不僅韌如蒲葦,更耀如明珠。 可在他面前,她似乎只想做一枝低到塵埃里的蒲葦,便是他包庇表妹委屈了她,她也沒有一句抱怨,反而善解人意地說:“我明白國公爺?shù)碾y處,聽?wèi){國公爺處置?!?/br> 他甚欣慰,私以為在她心中,他這位夫君是第一位的。 直到某日,他撞破她倒了調(diào)養(yǎng)身子的藥,更發(fā)現(xiàn)她多次為竹馬郎君祈愿,才后知后覺,原來她心系竹馬,磐石無轉(zhuǎn),從來不想為他這位夫君生兒育女。 隨后,他的妻奉上一紙和離書,字字嫻婉恭順:“自為君婦,承蒙關(guān)照,深記君恩,就此拜別,伏愿府君再覓佳人,千秋萬歲,布施歡喜?!?/br> 他才明白,什么是最溫柔的殺人刀。 原來,他的妻一直都是皎皎明月,卻從不肯予他一絲光輝。 然,他亦不允,這明月照與他人! 內(nèi)容標(biāo)簽: 宮廷侯爵 情有獨(dú)鐘 破鏡重圓 正劇 追愛火葬場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陸鳶 ┃ 配角:褚昉,周元諾,陸鷺 ┃ 其它:求收藏 一句話簡介:高冷公爺追妻火葬場 立意:你若盛開,清風(fēng)自來 第1章 青梅回京 ◎鳩占鵲巢的夫人該何去何從◎ 長安十月,滿城風(fēng)色,今冬的第一場雪飄了一夜,至今未停,但雪勢已不如昨夜緊密,稀稀疏疏的,倒像春城飛花。 金市的長街上,商戶雇傭的小廝們褐衣裘帽,裹得密不透風(fēng),賣力清掃鋪面前方的積雪,好迎客生財。 三月茶莊貼墻擺放著三排多子格,格中盛著各式各樣的花茶,陸鳶披著白貂絨斗篷,手中拿著一張單子,正仔細(xì)盤算什么。 她是茶莊的東家,剛從長公主府接了一單大生意,怕手下人出錯,特意親自核對。 “東家,您看這生意能接么?”掌柜是位四旬左右的男人,姓劉,笑容和善地問道。 長公主府訂的是藥用花茶,量很大,劉掌柜不敢擅做決定。 陸鳶緩緩點(diǎn)頭,面如冷玉,認(rèn)真考量后道:“可以接,庫存足夠。” “那就給公主府回話了?” 陸鳶問:“公主府給的回復(fù)期限是幾日?” 劉掌柜伸出三個指頭。 “那就再等等,先把花茶分劑備好,三日后再去回長公主?!?/br> 陸鳶說罷便吩咐備馬車,她得抓緊回去了,三日后便是婆母五十壽誕,七日后夫君凱旋歸京,壽宴家宴、闔府恩賞都得她cao辦。 “東家,天兒冷,再給你拿件大氅。”劉掌柜擺手叫小廝去拿衣裳。 陸鳶看看還在飄著的雪,攏了攏身上斗篷,沒有拒絕。 雪雖小了,卻比昨日還冷,她今早來的匆忙,沒來得及換上踩雪的裘靴,穿的還是平素的繡花鞋,并不御寒,待會兒上了馬車,可以用大氅暖一暖。 “夫人,侯爺回來了,已經(jīng)過了東城門,全家人都在門口迎接了,您趕緊回去吧!”青棠氣喘吁吁來傳話,小臉兒通紅,似是一路跑過來的。 陸鳶眉心微微一旋,沒再等小廝的大氅,立即上了馬車。 丫鬟口中的“侯爺”便是陸鳶的夫君,平威侯褚昉,兩個月前南下平亂,很快便傳回了捷報,本來說的是七日后歸京,如今突然提前,大約是為了給褚家老夫人慶壽。 馬車剛出金市長街就被夾道圍觀大軍凱旋的人群擋住了去路。 陸鳶不得已出了馬車,站在踏板上朝鳴鑼開路的士兵看去,一眼便瞧見了銀甲玉冠的褚昉。 他騎著一匹神氣的棗紅馬,身著銀色明光鎧,容儀清雋,映著雪色更透出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冷漠。 褚昉身后跟隨著一輛華貴的紫帷馬車,馬車周遭還有披甲兵卒擁戈相護(hù),百姓們好奇車內(nèi)人的身份,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那馬車?yán)锸鞘裁慈???/br> “重兵相護(hù),一定身份尊貴!” “誰還能尊貴過褚將軍,他可是立了大功!” 許是聽到有人議論,馬車窗帷被掀開,露出一個女子的面容來,她身旁湊著一個兩三歲的小女娃,正扒著窗子,滿臉都是稚嫩的興奮,沖人群喊“舅舅”。 小女娃四處張望著,身旁又探出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娃,二人一聲聲喊著“舅舅”,許久沒得到回應(yīng),聲音越來越焦急,已帶出哭腔來。 便在此時,褚昉勒馬回轉(zhuǎn),從馬車?yán)锝映鰞蓚€娃娃,一手抱一個,裹在他寬大的披風(fēng)里,繼續(xù)打馬行進(jìn)。 兩個小娃娃立即眉開眼笑,褚昉一向沉肅的眉宇間也攀上明朗的笑意。 有百姓見到這一幕,恍然大悟道:“那不是鄭家的小姐么,和平威侯定過親的那個。” 聞言,陸鳶也朝那女子望去,褚昉的未婚妻鄭孟華,她是聽說過的。 褚家為北州鼎族,詩禮傳家,與鄭家乃是世婚,褚昉的母親便是鄭孟華的親姑母,褚昉與鄭孟華青梅竹馬,定過娃娃親,但五年前褚家落難,鄭父為了自保,將女兒嫁進(jìn)了當(dāng)時如日中天的李家,后來李家隨魏王謀反事泄,拖家?guī)Э谀咸佣ァ?/br> 沒想到褚昉此次南下平亂竟帶回了昔日未婚妻,且就方才的情形看,褚昉不僅沒有記恨這位表妹,還對她很好。 陸鳶從悠然乘車的鄭孟華身上移開目光,看向浩浩蕩蕩的車馬兵卒。 她若依舊乘馬車而行,只能跟在隊(duì)伍最后,勢必耽誤行程,趕不上回府迎接。 “夫人,現(xiàn)在怎么辦?要是回去晚了,老夫人又該生氣了?!鼻嗵慕棺频乜粗鴦P旋長龍,恨不能長一雙翅膀飛回褚家。 “從小路穿過去?!?/br> 陸鳶躍下馬車,快步穿進(jìn)小巷,繡花鞋幫太低,擋不住源源涌進(jìn)來的積雪,不消多時,她鞋中已濕漉漉一片,如赤足在冰湖行走。 陸鳶走的又穩(wěn)又快,青棠小跑著跟在后面,關(guān)切囑咐道:“夫人,回去一定先把鞋換下來?!?/br> 她甚至能聽到夫人踩水的滋滋聲。 ··· 陸鳶趕回來時,平威侯府大門前已經(jīng)簇?fù)砹艘蝗喝耍叶視P還未到。 她同婆母鄭氏行過禮便要去吩咐家宴的事情,卻聽鄭氏道:“等你回來安排,我兒怕是要餓死?!?/br> 鄭氏聲色俱厲,不悅地掃了陸鳶一眼。她向來不喜陸鳶,嫌厭陸家小人嘴臉,為了攀附平威侯府竟想出下藥這種下作手段,生米煮成熟飯,逼人就范。 攙扶在鄭氏身旁的王嫮掩去目光中的得意,狀似和善地解釋:“嫂嫂不必忙了,我已安排妥當(dāng)?!?/br> 其實(shí)家宴的事陸鳶早有準(zhǔn)備,雖然提前了,一切按部就班便好,不須費(fèi)何心力,王嫮只消動動嘴,吩咐一聲,功勞就有了。 陸鳶對此事不置一詞,微頷以表謝意:“有勞弟妹。”說罷便站去婆母身后,剛抬手想要扶住她手臂,被鄭氏嫌厭地甩開了。 陸鳶識趣,沒再上前,只恭敬立在鄭氏身后,神色平靜溫婉,看不出半分委屈。 眾人等了片刻,見一輛馬車在一隊(duì)府兵的簇?fù)硐戮従徯薪?,卻不見褚昉的身影。 “坐馬車回來的?我兒莫不是受傷了?” 褚昉文武兼修,體魄強(qiáng)健,便是冬日出行也都是騎馬,是以鄭氏見到馬車第一反應(yīng)便是褚昉受傷不便騎馬,她憂容滿面,急急向前迎了兩步,府門前的人群便如潮水一般,隨她腳步齊齊向前涌去。 打馬行在馬車前方的是褚昉近隨,見此情境,忙下馬趨步迎上,沖鄭氏叩拜下去。 “怎么回事,你的主君如何了?”鄭氏越發(fā)擔(dān)憂地問。 “主君進(jìn)宮面圣,囑咐小人先送表姑娘回來?!?/br> 鄭氏松口氣,越過近隨看向馬車,鄭孟華已帶著一雙兒女下了馬車,紅著眼睛朝鄭氏走來。 褚昉已在之前的家信中說過接鄭孟華回京的事,鄭氏雖然惱恨兄長在褚家落難時落井下石,卻并沒遷怒侄女,此刻見鄭孟華形容憔悴,不似養(yǎng)在自己身邊時光鮮,不由紅了眼圈。 “姑母?!编嵜先A語帶愧疚,帶著兩個孩子要跪,被鄭氏托住手臂攔了下來。 “回來就好,平安就好?!编嵤厦嫔忍@,語氣中并無半分怨懟,握著鄭孟華手臂溫聲安慰她。 “母親,外頭冷,別受了風(fēng)寒,快回去吧?”王嫮關(guān)切地提議,沖鄭孟華遞個眼色,兩人一左一右攙扶著鄭氏,單把陸鳶撇開去,在人群的簇?fù)硐驴邕M(jìn)府門。 闔府女眷的目光幾乎都不動聲色落在陸鳶身上,心中不免思量:平威侯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回來了,陸鳶這位鳩占鵲巢的夫人該何去何從? 陸鳶神色依舊如井水無波,面上帶著清淺而禮貌的喜悅,似笑非笑,淹沒在迎接的人群中。 眾人坐在廳堂寒暄,陸鳶從鄭氏姑侄的談話中聽出褚昉提前歸京的緣由來。 為鄭氏賀壽只是其中一端,更緊要的是凱旋大軍收到欽天監(jiān)的消息,今冬的雪落得早,且極可能連著落上幾日,到時積雪封路,回京行程恐要再延。褚昉怕鄭孟華兩個娃娃受不住雪日趕路的寒冷,這才率軍提前趕回。 聽到這里,王嫮別有深意地看陸鳶一眼,笑語中帶著歆羨,“不知三哥竟還有這般體貼的時候?!?/br> 府中上下都知褚昉待陸鳶冷淡,兩人成婚兩年有余,褚昉如今的起居都還是大丫鬟cao持,并沒交給陸鳶這位夫人,莫說體貼了,便是尋常的相敬如賓也不曾見。 王嫮此話無疑在陸鳶心間捅刀子。 眾人目光不約而同投向門口位置,那里站著存在感極低的陸鳶,若不是王嫮這句話,眾人都想不起來房里還站著一個名正言順的平威侯夫人。 陸鳶在眾人意味不明的目光中笑了笑,沒有接話。王嫮卻挑釁地再次開口,直接問陸鳶:“嫂嫂,你說是不是?” 陸鳶笑意不減,抬頭對上王嫮目光,“侯爺素來宅心仁厚,這般做也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