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適合聊天的下午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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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寧愿永遠不要去,永遠保留心底那塊自認為年輕的地方。 那次突發(fā)奇想看《這個殺手不太冷》,是因為孟鷗說她打扮得像是瑪?shù)贍栠_。 不是經(jīng)典的抱花盆那段穿搭,而是她剛好剪了個短發(fā),又穿了件條紋t恤。 那段時間流行一種一刀切的短發(fā),從韓國傳來的,學校里雨后春筍一般冒出了好多短發(fā)姑娘。 向悠的室友成天攛掇她去剪,說她的臉肯定合適。 向悠撥了撥自己留了二十年的長發(fā),覺得趁著年輕,是得多試試新風格。 結(jié)果這一試,還不如不試呢! 精心找去的理發(fā)店只是廣告打得好,技術(shù)水平一塌糊涂。 說好的齊著下巴,一刀下去齊了嘴唇 ,劉海也沒蓋住眉毛,整個人從韓國跑到了日本。 她性子軟,不滿意又不好意思和人吵架,委屈巴巴地付了半個月生活費。 等她一回宿舍,果不其然被舍友們笑了一頓。 大家都沒惡意,但向悠的不開心是實打?qū)嵉?,一晚上都沒睡好。 剛好隔天就是周末,她和孟鷗上周分開時,就定了這周的見面。 她本來還想給他個驚喜,現(xiàn)在大抵只剩驚嚇了。 一早,向悠便在糾結(jié)要不要找個理由,干脆不去了。 但想想頭發(fā)又不是一兩周就能長長的,難不成一直不見面。 想到最后,她橫下心來。 丑就丑吧。她可以丑,但孟鷗如果笑她,那他死定了! 走在路上,她給自己做了無數(shù)的心理建設(shè)。 只要孟鷗敢笑她一句,敢有一個眼神不對勁,那就分手!分手!堅決分手! 雖然,要是昨天對著理發(fā)師有這股子狠勁就好了。 一路上,每個路人的目光和笑意,向悠都覺得是沖她而來。 她從來沒有如此“自戀”過,以至于全程低頭步伐匆匆,咬著嘴唇才沒有掉出眼淚。 偏偏那天,孟鷗打扮得還挺好看。 頭發(fā)被風吹得有些亂,露出大片光潔的額頭。防風外套下穿著條工裝褲,粗略一數(shù)可能有八百八十八個口袋,大腿上sao包地綁了對皮帶,褲腳堆在馬丁靴上。 當然,萬年的一身黑。 向悠在百米之外見到他,深吸了一口氣,在心里默念了三聲“分手”,才鼓足勇氣朝他走去。 一邊走,一邊想著孟鷗等會兒要怎么笑她。 是說她像西瓜太郎,還是“跟風拍童年對比照試圖還原幼兒園發(fā)型的不出名網(wǎng)紅”,隨便啦! 五十米、十米、五米—— 到了可以對話的距離了。 她看見孟鷗一抬手,笑得特別陽光:“喲,瑪?shù)贍栠_怎么跑中國來了?!?/br> “嗯?”向悠怔了一下。 瑪?shù)贍栠_那么漂亮……應(yīng)該不算是嘲諷吧? 夸獎來得有點突然,向悠暫時沒反應(yīng)過來。 她垂下眼,就看見各帶著四百四 十四個口袋的兩條腿,交錯向她走來,略略跨開站在她面前。 孟鷗彎下腰,很用力地抱住了她。 向悠一路上都沒哭。 偏偏被人夸了一句,就在對方的懷抱里不可自抑地大哭起來。 這次,路人的目光是真的在看她了。 孟鷗沒問一句為什么,很溫柔地撫著她的背。 向悠一邊哭,一邊好奇地解開了他褲腿上的那對皮帶。 大腿瞬間粗了一圈,連在褲子上的皮帶松垮地綴著。 孟鷗有點無奈地低下頭,晃晃腿,皮帶“叮當”作響。 “還有一個,到?jīng)]人的地方再解?!彼麑㈩^埋到她肩上,壓低嗓音道。 不過,還有一個不是皮帶,而是松緊帶。 比皮帶要好解得多,一抽就松開。 有什么東西如潮水般褪下,又有什么如潮水般涌來。 她環(huán)抱著他堅實有力的背,指甲扣出一道道紅丨痕。 但從她的角度,她看不到那些紅丨痕。 直到他抱著她進浴室,她的目光在鏡子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孟鷗回過頭去,意識到了她在看什么。 他很輕松地坐上了盥洗臺,寬幅的鏡子里,一覽無遺地照著他的背。 而后他躬下腰,一用力將她起。 她一聲驚呼,本能地雙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 膝蓋抵在冰冷的大理石臺面上有些疼,但心臟的狂跳,已經(jīng)讓她忘卻了這些微不足道的感知。 她緊緊貼著他,唯恐自己會摔下去,又或者是怕退開后,會讓他看到自己的臉。 第一次在這種時候面對自己,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此時的表情有多不體面。 一雙手臂牢靠地環(huán)著她的腰,但也僅僅是環(huán)著,沒有更多引導(dǎo)性的發(fā)力。 孟鷗靠在她胸口說話,啞得讓她有點兒發(fā)麻:“慢慢看,如果跪著太累,可以坐下來?!?/br> 坐下來,坐哪兒呢。 選擇權(quán)全部交由給了她,她卻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有幾縷發(fā)被汗?jié)裨谀橆a,她晃晃腦袋,想把它甩下來。 她鼓起勇氣看著鏡中的自己,那剪毀了的短發(fā)帶上了“ 瑪?shù)贍栠_”的名字,好像變得好看了不少。 她一狠心,用力鎖緊他的脖頸,向下坐去。 彼此同頻地長喟了一聲。 大部分時候,他們在這方面其實都很傳統(tǒng),地點姿勢都是最老套的那種。 雖然孟鷗看起來就很不正經(jīng)的樣子。 但向悠是個喜歡循規(guī)蹈矩,害怕打破常規(guī)的人。 所以孟鷗也一直順著她,這種應(yīng)該彼此開心的事,不該有一方強迫另一方。 那次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盡管在一些人眼里,可能根本平平無奇。 后來向悠慌張得要死,她一邊覺得快樂,一邊又覺得這種快樂太過了,她不想要這樣。 于是她把這個想法加了十八層密,告訴了孟鷗。 孟鷗瞬間理解了,他說好,你喜歡什么樣我們就什么樣。 “那你喜歡什么樣?”向悠鼓起勇氣問道。 那時候孟鷗已經(jīng)穿上了他那有八百八十八個口袋的褲子,這次,向悠幫他把皮帶扣了回去,緊實的大腿肌rou被微微勒起。 “我?”孟鷗難得老實地坐著,一動也不敢動,方便向悠扣皮帶。 “嗯。”向悠埋著頭,一邊扣一邊應(yīng)。 “我喜歡你開心?!泵销t說。 向悠順利扣好第二個,她捏著皮帶,雙指一路滑到盡頭,沒肯松開。 她就盯著那皮帶看,也可能是想給自己的目光找個歇息處。 孟鷗半天沒等到回答,很溫柔地“嗯?”了一聲提醒她。 向悠終于有動作了,拽著皮帶往自己那處拉去。 拽的是腿,可上半身也一塊兒俯下來,孟鷗很上道地抱住了她。 和孟鷗的直白不同,好多話她說不出口。 她只知道用行動來表達。 比如現(xiàn)在抱著他的意思,就是她好愛好愛孟鷗,愛得不得了。 - 過了大半年,等到向悠的頭發(fā)齊肩了,孟鷗才敢和她說實話。 其實那天,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是很想調(diào)侃上一句。 但見她眼眶都紅了,最后還是沒忍心。 每次他逗她,從來不是為了讓她 哭。 如果知道真的會惹哭她,他是絕不會開口的。 過了這么久,向悠的心情已經(jīng)很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