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適合聊天的下午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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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害羞了,就也不存在誰笑誰了。 彼此僵硬地轉(zhuǎn)身,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一路走出空蕩蕩的體育館,在涼爽的夜風下,向悠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熱乎乎的臉。 她一扭頭,看見在數(shù)米外,從另一個門出來的孟鷗,也在搓著自己的臉。 - 不過現(xiàn)在的孟鷗,已經(jīng)不會那樣回答她了。 他不置可否地一抿唇,“哦”了一聲。 向悠莫名有點不痛快:“你‘哦’什么?” “給你看也不行啊?!泵销t一抬手,把她腦袋上的棒球帽揭下來,“啪”一聲嚴嚴實實蓋住了自己的臉,“那不給你看了。” 沒了帽檐的遮擋,世界一下子亮了起來。 免去了對視的壓力,也讓她能更自如地盯著他看。 眼前的畫面似乎有些熟悉。 孟鷗之前也像這樣,用帽子蓋住過自己的臉。 那是他們在一起后的事。 某天向悠和朋友一起逛街時,突然被車撞了。 其實就是拐彎時剮蹭了一下,速度不快。 但以防萬一,向悠還是去醫(yī)院檢查了一下。 朋友給孟鷗打了通電話,告訴了他這件事。 只是一點皮外傷,涂了點藥水就好。 結(jié)果等向悠出來,在走廊上撞見通紅的一雙眼。 “你哪兒傷著了?”孟鷗帶著哭腔問她。 向悠有些茫然地舉起手臂,指了指硬幣大小的兩處擦傷。 空氣 有幾分凝固。 向悠越看越想笑:“孟鷗,你哭啦?” 如果只有兩個人在還好。 關(guān)鍵是,向悠的朋友還陪在她身邊。 朋友沒忍住捂著嘴在旁邊笑了兩聲。 孟鷗用手背抹了下眼,別過臉,自己也尷尬地笑了笑。 結(jié)果越笑越尷尬,他干脆把頭頂上的帽子往下一壓,整個兒擋住了臉。 望著這個“無臉怪”,走廊上爆發(fā)出了兩串清脆的大笑。 然后向悠拍拍他,說:“你把帽子拿下來吧,我朋友走了?!?/br> “真的?”他在帽子里含混著問。 “真的。” 結(jié)果孟鷗把帽子一揭,看到兩個人在他面前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向悠悠,你這個人心都是黑的!”孟鷗氣急敗壞地控訴她。 她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向悠,偶爾孟鷗想叫她大名,又不想太嚴肅,就會擅自給她加個字兒。 這句話由于還帶著哭腔,顯得更好笑了。 向悠一邊笑,一邊看著他窘迫難當?shù)谋砬?,最后還是良心發(fā)現(xiàn),讓朋友先去大廳等她。 朋友走后,孟鷗看起來還是很沮喪。 悶頭把帽子往腦袋上一扣,擋住了半邊眼睛。 向悠湊近,戳戳他的胳膊。 孟鷗甩甩手不想理她。 “疼?!毕蛴坪哌罅艘宦暋?/br> 孟鷗抬高下巴,把另半邊眼睛露了出來。 向悠把胳膊舉到他面前,可憐兩塊擦傷要不是因為涂了藥水,估計都看不見。 “疼死了。”向悠撒謊。 孟鷗很緊張地捧過她的手,動作有幾分僵硬,像是捧著枚傳國玉璽。 “怎么辦,要不要讓醫(yī)生開盒止痛藥?是不是有內(nèi)傷之類的,要不再去檢查一下……” 孟鷗說著說著,突然不說話了。 因為他看見向悠在笑。 得逞的那種笑。 “向悠悠……”他很無奈地喊了她一聲。 向悠不說話。 她只覺得這雙紅紅的眼睛,真漂亮。 - 而此刻,向悠盯著洋基隊隊標發(fā)了會兒呆, 忍不住屈指敲了敲空的帽頂。 帽子向旁邊歪去,像是被撥動的指針,孟鷗的臉露了出來。 他的眼睛很干凈,黑白分明,深邃的眼窩模糊了眼眶的邊界。 向悠曾說他的長相很討巧,讓人乍一看,總以為他的眼睛比實際要大一圈。 然后孟鷗賤兮兮地回她:“羨慕吧,羨慕你也沒有。” 而現(xiàn)在孟鷗沒說話。 向悠攤開手:“帽子還我。” 孟鷗乖乖把帽子放上去。 向悠接過帽子,覺得再往頭上扣顯得有點生硬。 她干脆順勢放在長椅上,欲蓋彌彰地低頭抿了口咖啡。 孟鷗也喝了口亂七八糟的混合物。 空氣悶悶的,像是夏日暴雨欲來時的天氣。 但這明明是個涼爽的秋天,紅葉飄落時都打著快樂的旋兒。 “前段時間的電影你看了嗎?”孟鷗突然問。 “沒有。”向悠搖搖頭,“好不容易抽出空來,結(jié)果一查,前一天剛好下映?!?/br> 孟鷗意味不明地望著她:“你怎么知道我說的是哪一部?” 向悠愣了一下。 她也沒有刻意去猜,他一開口,她腦子里就冒出了那部電影。 就像從前一樣默契。 但是分開了一千天的人,也會有這種默契嗎? 她試圖對個暗號:“五個字的?” “嗯,五個字的。” 前段時間上了一批電影,只有一部是五個字的。 向悠撇撇嘴:“好看嗎?” 孟鷗沒回答,反問道:“你又走神了是不是?” “有嗎?”向悠不解。 他們一直在聊電影不是嗎。 孟鷗提醒她:“你還沒回答我的上一個問題?!?/br> 哦,問她為什么猜到是那部電影。 向悠抿了口拿鐵,不說話。 她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種突如其來的默契。 和前任說這種東西,讓她有點兒不舒服。 “就知道你又走神了?!泵销t哼笑道。 向悠抬眼,望向他篤定的神情,突然很不爽。 沒人喜歡被拿捏,更何況對方還是前任。 “可能因為,按照你的品味,也只會喜歡那種電影吧?!?/br> 她想起了看過的很多關(guān)于前任的帖子。 里面的一個個前任都是她們至深的仇人,互相分享著懟前任的妙語連珠。 她這句話不夠妙,殺傷力也不強。 但較于她的性格來看,是句少有的難聽話。 果然,孟鷗的臉冷了下去。 他握杯子的手緊了緊,用力到指尖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