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這樣的姿勢李堯偏頭就可以碰到他,聞聲睨他一眼,好笑道:“哪里有警察?” 他瞪大眼睛。 李堯見狀,笑起聲來,氣息噴在他臉頰:“你真的好好玩,逗你也看不出來。” 沒聽人這樣說過他,倒也不會羞恥了。阮亭低一低頭,想喝水。 但李堯騎一會兒就讓他接手了。因為他不管體型與李堯差多少,也仍是個非常健碩的男人,框在臂彎下令李堯感到肌rou酸痛。 這方李堯松開手時,摩托晃動幾下,阮亭很快握住把手,匆忙間,李堯的嘴唇就不小心擦過他的臉頰,那上頭立馬就紅透了,但李堯似乎覺得口感還不錯,剛一分開,就真的偏頭對準(zhǔn)他的嘴親了下去。 很快的一次。直到他們回歸原先的姿勢重新出發(fā),飛馳于被燈火照成五彩斑斕的雪地之間,阮亭忍不住問李堯為什么親他。 李堯靠在后備箱前,閉上眼,搖頭,答:“不要問我這個問題,現(xiàn)在我答不上來?!?/br> 第9章 阮亭是家中的獨子。中國傳統(tǒng)家庭典范,因為家族音樂產(chǎn)業(yè)很大,可以說成音樂世家的程度,爸媽將所有希望寄托于他。 小時候?qū)W樂器,站在一排樂器面前,mama問他喜歡哪個。他指架子鼓,mama將他手拍下,說選鋼琴吧。 好像所有的生活模式都是被迫完成的。 于是摩托開到廢棄小型教堂門口時,阮亭還在想那個吻,想不明白了。他就不小心把摩托開進(jìn)教堂里去了。 車身隨之顫動兩下,李堯感到奇怪,要站起身時,阮亭下車了,他按住對方的肩膀,叫他等會。然后開始低頭挪動被卡在輪胎里的一顆石子。 “我不動你要抱我起來嗎?” 動作間,李堯在他發(fā)頂問。他抬頭看,李堯正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似乎在嘲笑他對重量的一無所知。然后不等他回應(yīng),率先跳下車。他嚇得沒穩(wěn)住車身,所幸李堯接過手,說:“我來吧。” 阮亭木愣地站在一旁,看上去并不能幫上忙。李堯很熟悉他的車,很快就將石子弄出了輪胎,用腳踢遠(yuǎn),然后拍拍手,動作干凈利落。以為他要繼續(xù)出發(fā),卻側(cè)身看了眼教堂上方的十字架,幾百年前的破舊磚瓦早已生霉,鐵門也生了銹。這時他扭頭對阮亭說:“我以前來這拍過電影。” 阮亭指指黑漆漆的堂內(nèi),好奇問:“這兒嗎?好像廢棄很久了?!?/br> 李堯頷首,然后往前走兩步。阮亭跟了上去,又問:“你來格拉好多年了嗎?” 對方先是沒回答,而是走到離最近的一塊石雕旁,用手捻了一片上頭的雪,再拍掉,石頭上頓時顯露一層青黑色。他皺鼻子,說:“差不多八年,我沒認(rèn)真算過?!?/br> “八年……”阮亭開始認(rèn)真算時間,算自己的年齡,沉吟道,“八年前我還在上初中?!?/br> 李堯笑笑,沒回話,卻走進(jìn)教堂里了。阮亭慌忙跟進(jìn)去,周圍瞬時一片黑,視網(wǎng)膜需要個把秒才能夠適應(yīng)環(huán)境,因此此刻的他需要慢慢地往里走,掏出手機(jī)要開手電。李堯忽地轉(zhuǎn)身抓住他手腕,說別開。他頓住。這時間他聽見室內(nèi)悄悄的幾聲鳥叫,繼而逐漸看清周圍的環(huán)境——李堯的眼睛很亮,再往上看,巨大的人形雕塑委實嚇到了他,他驚呼一聲,卻驚覺一兩只室內(nèi)取暖的鴿子,猛然飛及他頭頂,擦過發(fā)絲飛出窗外。他突然明白李堯為何叫他不能開手電。 李堯始終向前走,待他稍鎮(zhèn)定后,側(cè)身吹掉身旁座椅的灰塵,坐了上去,說:“這里會有鬼?!?/br> “……什么鬼……”他脖子都不敢動了。 “不知道,遇見再問它是哪種鬼?!?/br> 于是他馬上了然李堯又在唬他。他干脆坐在左側(cè)相隔李堯一條走道的座椅上,問道:“你好像很喜歡待在這種奇怪的地方。” 右側(cè)李堯的側(cè)臉被教堂頂上一扇窗的窗花投射成了淡藍(lán)色,但看上去更加魅惑迷人。他講話時,那道藍(lán)光順著他唇瓣一點一點閃光,他回答:“你的腦袋瓜是不是每天想很多問題,好像總問不完。”而后輕松地靠在椅背上,偏頭解釋道,“沒有嫌你煩哦?!闭Z氣萬分可愛。 阮亭聽樂了。他干脆也學(xué)著樣靠在椅背上,舒服地仰脖子。 教堂里的桌椅其實都是一排排的,排列整齊,前方連著排放書本的小桌,像老式電影院。但今天的這間有些舊了,桌椅上還滲著霉味,坐上去咯吱響。阮亭搖晃兩下,整間屋都響徹雜聲,而且抬頭看又是非常大的雕塑,高高的,遠(yuǎn)遠(yuǎn)的。他想說點話,心里既害怕又空空的。 “那我干脆廢話多說點好了?!彼氐馈?/br> 李堯饒有興趣地等他講下去。 他先掏支煙抽,抽兩口后把圍巾松開放左側(cè)座椅上。 室內(nèi)是冷的,而人是熱的。講話時噴出的霧氣像火爐一般,瞬間就讓這不大的教堂暖和起來。 “我說說我吧。我談過三場戀愛,兩場是女人,最后一次是男人。我媽是個強勢的女人,我學(xué)鋼琴被她打破過后腦勺。她說男女是世界平衡,結(jié)婚生子為人此生必經(jīng)之路。不結(jié)婚不生子人生是不完整的?!?/br> 講到這,他笑了。很輕的笑。這時李堯站了起來,伴隨木椅的動靜,走到他面前。他抬頭看,剛好抽完一口,手遞過去,李堯接過煙開始抽。 煙霧繚繞。他抹把臉,繼續(x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