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林風濯嘖了聲,啪的掛斷電話。 以前不是這樣的,賀年總會主動跟他打電話,講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連天臺上種的黃瓜開花了,也要說一聲。 每天微信都會有新的消息,大段大段文字中,什么今天好像要下雨,氣溫降低了,問他想吃什么,糖醋排骨可以嗎…… 林風濯覺得煩,大多時候都是瞟一眼,偶爾回應一句表示自己知道了。 包括這一次,他甚至想過,賀年冷靜下來會主動找上門低聲跟他認錯,給他做一桌子菜,保證自己以后再也不無理取鬧了。 畢竟好幾年的感情,賀年又是真心喜歡著自己,可憐到連個關系好的朋友都沒有,他不相信這種軟性子又死心的人,能說放下就放下。 諾大的別墅,看著冰冷的廚房,沒有一絲煙火氣,林風濯不禁又想到了那輛賓利,現(xiàn)在賀年是不是在給別的男人做飯了? 不,他不允許這種不可控的事情發(fā)生。 林風濯意識到自己對賀年是有占有欲的,不管出于什么,他都不想讓這件事情困擾自己。 既然是這樣,哄回來不就好了,只要擺低姿態(tài),說上幾句好話而已。 整個下午賀年都心神不寧,做蛋糕時,手一抖,那用奶油擠的小花頓時歪了一塊。 丑了吧唧的,他懊惱的停下動作,這塊蛋糕只能留下自己吃了。 熟悉的白色的寶馬停在門口,賀年心里格愣了一下,努力調(diào)整自己的呼吸。 林風濯走進店里,看見賀年時整個人松怔下來,怒氣也沒剩多少,他理直氣壯的開口: “走,跟我上樓?!?/br> 賀年僵直脊背,搖搖頭: “你自己上去吧,東西我整理放在了書架下邊的紙箱里,應該能找到?!?/br> “墨跡什么?”林風濯語氣微變,尤其是看見賀年后退半步的動作,就忍不住怒火中燒,他是什么洪水猛獸嗎? “你放的東西我怎么找?” 門口時不時有行人路過,甚至還望里邊看了兩眼,賀年捏了捏圍裙,他不想引人注目,只想早點解決事情。 “你……先上去,我關門?!?/br> 林風濯這才滿意的大搖大擺上了樓。 推開門,茶幾上沒有像他每次來都擺滿的飯菜,林風濯目光一寸寸審視著,門口擺放著的鞋子仍然只有簡單熟悉款式。 屋子里依舊沒有開空調(diào),倒也不像之前那樣讓人覺得悶,林風濯有些口渴,他打開冰箱,左邊放著自制的冷飲,冰湯圓,右邊是幾盤剩菜。 只有冰箱上的便利貼不見了。 拿了冷飲,林風濯扭頭坐在沙發(fā)上,巡視著墻上的鐘表,下午六點半,他動了動喉結,滋生出莫名的情緒來。 毫不夸張的說,賀年帶給他很可怕的習慣。 這些天吃飯都沒好胃口,再好的飯店,也總感覺差點什么,白落俞十指不沾陽春水,他就去找了幾個性子軟會做飯的男生。 但通通不滿意,不是淡了就是咸了,花錢買來低眉順眼的樣子讓他厭煩。 他開始想念賀年做的家常菜。 以前偶爾賀年總會收到縣城里寄來的特產(chǎn),林風濯捂著鼻子嫌棄的不行,而那些熏的烏漆麻黑的東西,最終都變成味道不錯的菜。 賀年上樓就看見林風濯面色不虞的坐在沙發(fā)上,他吸了口氣問道: “找到了嗎?” “沒有。”林風濯轉(zhuǎn)頭,兩人視線相撞,氣氛一時很安靜。 “紙箱里邊沒有,不知道放去哪里了,我餓了,你弄點吃的,吃完再找。” 賀年站著沒動繼續(xù)問:“很重要嗎?” “一個黑色的優(yōu)盤,里邊拷貝了些文件資料。” 賀年以為是學校里要用的東西,那是挺重要的。 “我?guī)湍阏?,大概什么時候要用……” 林風濯皺起眉,打斷他: “不急,你先去做飯,就上次那個紅燒rou吧?!?/br> 賀年垂在身體兩側(cè)的拳頭握的很緊,還是溫聲細語的調(diào)子,說出來的話卻是冷淡的。 “你餓了,就點外賣吧,我還有工作要做。” 他不明白林風濯這是什么意思,大老遠跑過來只是為了一頓飯?還是生活太無趣,又想起了他這個曾經(jīng)好哄好騙的傻子,跑來消遣他。 “賀年,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但你到底還要鬧別扭到什么時候去?” 林風濯臉上浮現(xiàn)出些許慍怒,不耐,這些表情都是賀年這半年來最害怕,卻要每天都要面對的。 如今他終于得到了解脫,已經(jīng)可以坦然面對,不在會為對方一句話一個眼神而惶恐不安,不想爭執(zhí)什么,只是道: “我去找東西?!?/br> 說完賀年自顧自進了房間,他不記得什么u盤,因為林風濯很少在他面前提學校里的事情,有什么都是一筆帶過。 閣樓就那么幾個地方,客廳里他才收拾過,只剩下臥室,除了衣柜就是兩個床頭柜,根本用不著找。 林風濯黑臉色陰沉的靠在門口,目光定在賀年沒有移開過,而賀年內(nèi)心也并沒有表面上那么平靜,只覺得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找完最后一個抽屜,他看了門口的人一眼: “我這里沒有,或許落在別的地方了,你去別的地方找找吧。 “別的地方”這四個字很微妙,林風濯被噎了下,他耐著性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