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眾目睽睽下,林風濯沒拒絕白洛俞的動作,但也沒伸手接,任由人服侍。 從某種角度來說,極大的滿足了男性的虛榮心,尤其是白洛俞這種,身份不錯,又長了張賞心悅目的臉,還很懂得體貼人。 這頓飯說說笑笑吃了很長時間,其中林風濯去了兩趟洗手間,結(jié)束時已經(jīng)快晚上九了,還有其他的項目,弄下來怕是得到凌晨三四點。 白洛俞假借著喝醉的緣由,說接下來的活動就不參加了,但是今晚的所有消費他請客。 林風濯愛面子,哪能讓白洛俞出錢,刷卡的時候白落俞補了句: “開間大床房,最貴的。” “好的,請稍等?!焙芸烨芭_辦理好手續(xù)遞上一張房卡。 林風濯喝了酒微醺,他懶洋洋的靠在白落俞身上,被扶著上了樓。 六月中旬的天氣,連晚上的風都是溫熱的。 賀年忙完從烘焙室里出來,把臟掉的衣服扔進簍里,店里沒有賣完的蛋糕甜點他都以超低價格賣給了周圍的環(huán)衛(wèi)工人, 玻璃櫥柜里,只剩下兩個蛋糕。 偏小的那一個是他給自己做的生日蛋糕,林風濯不愛吃甜食,做大了也吃不完也是浪費,剩下那個更精致一點,客人預約的下午六點半來取,馬上九點半也沒見人來。 賀年還是決定再等等,他知道那位客人還是個高中生,名字叫儲寒,每周都會來店里買一次蛋糕,偶爾還穿著校服藍白條的,一來二去,兩人也算的上熟悉。 他拿起桌上的手機看了眼,上邊安靜的躺著條消息和一個兩百塊的紅包,上邊寫著“兒子,生日快樂?!?/br> “mama在醫(yī)院,你爸爸的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了很多,你在外邊照顧好自己,生日買點好吃的?!?/br> 賀年眼眶發(fā)熱心里暖暖的,他盯著屏幕看了會兒,最后打字回道: “謝謝媽。” 同時手機彈出另一條消息躍入眼簾。 【林風濯】:晚上有事,不回來了。 最后一抹夕陽散盡,店里很安靜,賀年抬起頭來眨眨酸澀的眼睛,他把屬于自己的小蛋糕拿了出來,又點上蠟燭。 過了今天,他就二十歲了。 一個人的生日也是要許愿的。 只是還沒來得及許愿店里就來了客人。 “你好,取蛋糕。” 聲音溫潤,調(diào)子很沉。 賀年趕緊吹了蠟燭,轉(zhuǎn)頭微微一愣。 面前的男人身材高大,寬肩窄腰,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被熨燙的服帖,五官十分俊朗,光是站著就讓人覺得成熟,又穩(wěn)重自持風度翩翩。 “先生,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班了,如果需要的話,可能最快也得明天早上才能取。” 儲西燼目光落在賀年臉上,皮膚很白凈,尤其是燈光下那雙小鹿眼烏黑發(fā)亮,頓了片刻他收回目光。 “訂單號0057,儲寒。” “哦哦好,我這就去打包,很快的?!?/br> 還算圓滿,最后一份訂單也完成了,對于店里的男人,他其實大概能猜測到身份,因為眉眼間與儲寒有三分相似。 賀年把蛋糕從櫥窗取出來,又用包裝盒裝好,最后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 儲西燼看著在玻璃柜旁邊忙碌的人,光是從四肢就可以看出來,很瘦,清瘦的像只白鶴。 和兩年前自己見過的那個眼里有光的少年,相差甚遠。 “這店是你自己開的?” 像是沒料到這位客人會主動搭話,賀年轉(zhuǎn)頭靦腆的笑了一下: “嗯,開了多半年了,距離f大近,學生多生意還不錯。” 儲西燼沒再多問什么,賀年把打包好的蛋糕放在長桌上。 “先生,一共是一百二,提前預付了四十,您只用付八十塊?!?/br> 儲西燼拿起手機付錢。 他下午接到電話,儲寒跑去打籃球腳扭傷了,疼得嘰哇亂叫最后去醫(yī)院拍片檢查,說骨折了,傷筋動骨一百天。 醫(yī)院弄完已經(jīng)近九點,結(jié)果儲寒大驚小怪說定了個蛋糕,約好六點取的,不好意思言而無信,而且那個老板看上去人很誠懇,萬一一直等他怎么辦,最后只能求他哥跑一趟。 儲西燼付完錢拎蛋糕走時,轉(zhuǎn)頭的瞬間發(fā)現(xiàn)長桌末端還放著一個蛋糕,上邊插著個帶數(shù)字的蠟燭,20。 他忽然想起剛剛進門時,蛋糕上的蠟燭被人匆忙吹滅。 儲西燼停住,他低頭從口袋里拿出一直鋼筆放在長桌上,算是補償了。 “生日快樂。” 賀年抬頭看向男人,睜大眼睛有些受寵若驚,但又急忙擺手道: “先生,非常謝謝您,但禮物我不能收……” 那只鋼筆黑金配色,筆帽的頂部是標志的六芒星,看上去價值不菲,實在是太貴重了。 儲西燼淺笑道:“收下吧,小寒很喜歡你做的蛋糕?!闭f完便轉(zhuǎn)身離開,只留下一個高大的背影。 對于這樣一份來自陌生人的禮物,善意,賀年內(nèi)心很感激,一天的低落情緒似乎被緩解了不少。 他租的房子就在店樓上,面積不大,四十平米,但足夠住了。 冰箱里剩下很多食材,早上起了大早去買菜,為了這頓飯他開心了很久,沒想到林風濯臨時有事回不來。 至于電話那頭的那個名字,他不愿意去多想,又或者說像是鴕鳥一樣,感知到了危險便下意識選擇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