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判官 第393節(jié)
年輕男子喊道:“這位老爺,你抓錯人了,我們是良善人家,這都是我們自己家的孩子。” 尉遲蘭喝道:“放你娘的屁,狗娘養(yǎng)的人牙子,你問問這些孩子,哪個是你的!” “都是我們家的孩子!”老嫗喊道,“不信你問問,妮子,你是不是我們孫女!” 三個女孩低著頭不敢作聲,老嫗又沖著兩個男娃喊道:“你們是不是我孫子?” 兩個男孩也不敢作聲。 “噠噠!噠噠呀呀呀!”小男娃不認,沖著老嫗喊個不停! 年輕婦人道:“老爺,您真是抓錯人了,我們真是良善人家!” 尉遲蘭喝道:“良善人家,拿刀斧作甚?” 婦人哭道:“我們拿斧頭,是想噼些柴火,燒了一鍋水,是想煮些粥飯,磨刀是為了切點rou吃。” 徐志穹笑道:“拿烙鐵是為了燙燙衣服!” 婦人連連點頭道:“就是為了燙衣服?!?/br> 這就是人牙子,就這么不要臉。 尉遲蘭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徐志穹道:“jiejie,你把孩子先帶回家去,給他們吃點東西,再好好洗洗,哄著他們睡了?!?/br> 尉遲蘭道:“那你呢?” “我陪這戶良善人家好好聊聊,這戶人家好呀,我得多聊一會!” 尉遲蘭帶著孩子們走了,那小男娃臨走之時,還對著男子的腦袋踩了一腳。 徐志穹關上房門,笑呵呵對眾人道:“我是個實在人,就喜歡說實在話,老豬狗,先告訴你叫什么名字?” 老頭子甩過臉去,冷哼了一聲。 嘖! 徐志穹咂了咂嘴唇:“你還是覺得我這人不實在?!?/br> 話音落地,徐志穹拿起燈籠,叩動燈桿,亮出了短刀,一刀砍了年輕男子的左手。 年輕男子捂著斷腕,滿地打滾,叫的撕心裂肺。 老嫗哭喊道:“兒啊,我的兒啊,我的心頭rou??!” 徐志穹皺眉道:“你有心么?你們糟蹋過多少娃娃?哪個娃娃不是娘親的心頭rou?” 卡察! 徐志穹一揮刀,又砍了那男子的右手。 “娘啊,疼啊,疼死我了!”男子哀嚎道,“老爺,您饒了我,饒了我吧!” 徐志穹一腳踩著那男子的腦袋:“你們糟蹋那群孩子的時候,他們可曾向你求饒?你饒了他們嗎?” 手起燈籠落,徐志穹割了那男子的耳朵。 老嫗哭道:“莫再傷我兒子,我說,我都說!” 老頭怒道:“橫豎都是個死,不能跟他說!” 老嫗不理會老頭子,嘶聲喊道:“我叫盧何氏,我老頭子叫盧存義,我兒子叫盧信忠,兒媳婦叫盧王氏,我說了,都說了!” 王氏喊道:“我不是她兒媳婦,我也是被拐來的,老爺,您開恩,他們做那些喪盡天良的勾當,和我沒干系!” 徐志穹又問:“你們做這行當多少年了?” 老嫗道:“以前沒做過,這是第一次?!?/br> 徐志穹回身又割了盧信忠一只耳朵。 老嫗哀嚎道:“我說,我全說,我們做了二十多年,到底多少年也記不清了?!?/br> 徐志穹又問:“糟蹋了多少孩子,總得有個數(shù)吧?” 老嫗哭道:“許是,許是有一百多……” 徐志穹指著那神像道:“這是個什么神?” 老嫗沒等開口,老頭子先說話了:“這是一個算命先生給我的神像,我也不知是什么來頭,我不知道是什么神,那算命先生讓我每天拜一拜,就有好運道?!?/br> “你不知道是什么神!”徐志穹點點頭道,“說的好,說的真好!你就是看我這人不實在!” 徐志穹從屋角提過來一只三尺多高的大陶罐,放在了老頭子身前:“老豬狗,你們走了這么遠的路,怎么還非得背著這么大個罐子?” 老頭子低頭不語,老太太臉色煞白。 徐志穹轉過頭看著盧信忠道:“這罐子是干什么用的?” 盧信忠連連搖頭:“老,老爺,我不知道?!?/br> “你不知道?讓我猜猜?”徐志穹在盧信忠的身上比劃了一下尺寸,“這罐子是不是小了點,能把你裝進去嗎?” “老爺,饒命啊,饒了我吧!” “兒啊,我的兒?。 ?/br> …… 半個時辰過后,徐志穹把盧信忠裝進去了。 看盧信忠一直哭,徐志穹心軟了,安慰了幾句:“罐子太小,我多砍了兩刀,別難過哈,一會讓你多吃點rou,別哭,也別怕,你死不了,我這有藥,能止血!” 老頭子癱坐在地上,面無血色道:“別再糟蹋我兒子,我說,我全都說,等我說完了,你給我們一家個痛快?!?/br> 徐志穹指著神像道:“先說這是什么神?” “這是血生孽星!” 徐志穹一愣,沒聽說過有這樣一位星君。 “血生孽星有道門嗎?” “有!”老頭子點頭道,“在朱雀生道?!?/br> 第288章 恭喜史千戶 朱雀生道? 怎么又在朱雀生道? 蠆元厄星就在朱雀生道,現(xiàn)在又冒出一個血生孽星? 朱雀生道乃四方正道,怎么可能生出這么多邪星? 這老頭子說謊! 徐志穹提著烙鐵走了過來。 老頭子瞪圓了雙眼道:“你想作甚?能說的我都說了,你答應給我們個痛快!” “痛快,我覺得挺痛快的!”徐志穹吹了吹烙鐵上的火星,“你剛說,做犬人是大活,我想試一試。” …… 做犬人,確實是個大活,全身上下,皮rou脫盡,得把握火候,還不能讓人死了。 等處置妥當,再把狗皮披上。 披上了狗皮,這老豬狗問什么說什么。 盧存義在娶妻之前就開始做人牙子,這一生糟蹋孩童無數(shù),連他自己也記不清有多少。 四十多歲做起了采生折割的生意,賺了上百兩銀子,認識了另一個人牙子,名叫郭景福。 這個叫郭景福的人專干采生折割的生意,看盧存義手藝不錯,領他入了血孽門。 血孽門靠功勛修行,把一個人糟蹋成怪物,便能賺取些功勛,但前提條件是,必須得按郭景福的命令去做。 郭景福這次給他的命令是,帶上折割的怪物,去京城表演,賺足一百兩后,找他晉升七品,并且?guī)患胰巳氲篱T。 難怪這老豬狗敢來京城露頭,原來是為了功勛,才敢鋌而走險。 徐志穹道:“這六個孩子,是你們從哪抓來的?” 盧存義道:“是郭景福抓來的,他說后天還有幾個娃娃送來,讓我們到黃家村去等他?!?/br> “哪個黃家村?” “從京城,往南走三十里,便是黃家村。” “他既是在南邊,你們?yōu)槭裁醋≡诹司┏潜边???/br> “這也是郭景福的吩咐,什么緣由倒也沒說?!?/br> 這里的緣由倒也好想。 這個郭景福想在黃家村下手,他想拐帶孩子,然后送到北邊,這樣孩子家人不好尋找。 可為什么一定要在京城附近? 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徐志穹又問:“北垣瓦市里的神算齋,是你自己修的?” 盧存義搖搖頭道:“我沒那本事,是郭景福找人修的?!?/br> “找的什么人?” 盧存義還是搖頭:“我不知道,郭景福說他在京城有朋友,那個朋友姓任,所有事情都替他cao辦好了。” 姓任? 怎么又是一個姓任的? 這個郭景福才是關鍵,的抓住他,還得抓住他這位姓任的朋友。 徐志穹道:“郭景福平時找你的時候,身邊有多少人手?” 盧存義道:“都是一個人,他習慣獨來獨往?!?/br> “他有幾品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