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嬉事 第642節(jié)
若是放在佛門,這么粗暴、野蠻的尊號,是會被那群老資格的佛老們指指點(diǎn)點(diǎn)批判上三五萬年的…… 當(dāng)然,現(xiàn)在不是計(jì)較這個(gè)問題的時(shí)候。 龍象伏藏佛和鐵枷佛,也不是為了血佛寺這群大和尚的尊號才冒頭的。 心中略感詫異,也就是一瞬間的功夫,龍象伏藏佛雙手合十道:“原來如此,千屠僧、千殺僧,小僧龍象伏藏,此番有禮了……你們,可是為之前遇害的血佛寺弟子而來?” 兩尊大和尚的臉色就不對了,血色的眼珠里噴出了長達(dá)數(shù)丈的血色烈焰,四面八方溫度直線上升,就看到血光升騰,方圓百里的山谷瞬間融化,化為血色的巖漿,掀起了數(shù)丈高的浪頭。 這宛如血海的百里巖漿中,一朵朵虛幻的血色蓮花急速生長,冉冉綻放。一聲聲低沉的喊殺聲不斷響起,每一朵綻放的血色蓮花中,都有一條煞氣沖天的人影冉冉浮現(xiàn),揮動著各色兵器,朝著龍象伏藏佛兩位齜牙咧嘴。 方圓百里,已然化為一片殺戮的佛國。 龍象伏藏佛和鐵枷佛都感到身體一沉,體內(nèi)佛力略顯凝滯,他們對四方天地的感知,都被那血色煞氣一沖,隱隱和天地?cái)嘟^了聯(lián)系。 兩人的心又是微微一沉。 這等霸道狠戾的手段,兩儀天佛門諸多傳承宗脈真的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其中蘊(yùn)藏的可怕殺伐之力,真?zhèn)€對他們都造成了威脅! 如此斗戰(zhàn)神通,端的強(qiáng)橫非常。 這血佛寺自從當(dāng)年自立門戶之后,居然真的走出了一條獨(dú)特的大道來。 千屠僧緊握著重斧,踏著腳下不斷冒出的一朵朵血蓮,徑直來到了龍象伏藏佛身前,他身高幾近三丈,比龍象伏藏佛還要高出了一大截,在四周巖漿血光襯托下,他就好像一尊血水澆鑄的佛像,通體充盈著無邊的煞氣。 居高臨下俯瞰著龍象伏藏佛,千屠僧冷聲道:“你們見到了殺我弟子之人?” 龍象伏藏佛抿了抿嘴,沉聲道:“見到了……但是,沒有來得及出手救援?!?/br> 這話真實(shí)不虛。 謝老君出手擊殺渡性和尚等數(shù)十位血佛寺僧眾,不要說龍象伏藏佛根本沒有出手救人的心思,就算他想要出手,謝老君出手太快、太狠,他也來不及救援。 “那么,你也見到了,將渡苦擄走之人?”千屠僧很篤定的問道:“不要想著欺瞞貧僧……關(guān)于生死,貧僧秘術(shù),最是能分辨清楚。渡性等人身死在前,渡苦被擄走在后,你們既然見到了渡性等人被殺,那么,你們當(dāng)看到了渡苦被擄走?!?/br> 龍象伏藏佛輕嘆了一聲,雙手合十,輕聲道:“心有忌憚,未能救下渡苦師侄?!?/br> 千屠僧渾身血光大盛,他一聲輕喝,手中沉甸甸、明晃晃的大板斧帶起一道可怕的轟鳴,當(dāng)頭劈向了龍象伏藏佛的腦門心。 ‘咣’的一聲巨響。 龍象伏藏佛通體化為古樸厚重的青銅色,其中隱隱有一絲金光浮蕩。大板斧正正劈在了他的腦門上,只劈得火星四濺,大板斧劇烈震蕩,但是沒能在他光溜溜的頭皮上留下半點(diǎn)傷痕。 輕哼一聲,龍象伏藏佛腳下祥云略微晃蕩了一下,他抬起頭來,微笑道:“師弟證得佛陀之位,可喜可賀……只是,師兄我畢竟比你走快了幾步?!?/br> 千屠僧板著臉,揮動大斧,‘咣咣咣’沖著龍象伏藏佛通體就是連續(xù)三十六斧劈下。 沒有動用神通,沒有使用法力,就是純粹的蠻力劈砍。 龍象伏藏佛猶如一口巨鐘,不斷被劈得發(fā)出沉悶巨響,腳下祥云微微激蕩,身形卻是凝固在原地紋絲不動。 如此硬扛了三十六斧之后,龍象伏藏佛一聲佛號出口,右手握拳,快若閃電般一拳筆直轟出。一聲悶響,他一拳打在了千屠僧的心口上,打得千屠僧肋骨凹陷,身不由己向后連退十八步。 血色巖漿湖泊中,一朵朵血色蓮花虛影不斷涌出。 千屠僧連續(xù)踏在十八朵蓮花上,十八朵蓮花一朵一朵不斷崩碎,他身體微微顫抖,好容易才穩(wěn)住了身形,肅然看向了龍象伏藏佛。 千屠僧、千殺僧同時(shí)呼出一口氣,收起了手中大斧,雙手合十,朝龍象伏藏佛行了一禮:“原來是龍象伏藏師兄,多年不見,師兄神通越發(fā)深不可測。敢問,是誰殺了我血佛寺弟子,是誰擄走了渡苦師侄,師兄讓渡苦傳話的那‘死敵’,又是誰?” 龍象伏藏佛耷拉著眼皮,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雙手合十回了一禮:“殺血佛寺弟子者,謝老君是也;擄走渡苦師侄者,依舊是謝老君是也;那死敵么,自然就是你們心中所想之人……三生幻滅師弟,他生平唯一的死敵,除他還能有誰?” 千屠僧、千殺僧面皮微微一變。 兩人齊聲道:“謝老君,不是早已……早已……” 龍象伏藏佛輕輕搖頭,嘆了一口氣:“他,的確還活著,而且,似乎更加詭異了些,起碼當(dāng)年,他沒有那條蝎子尾巴,還是滿口白牙……而如今的他,似乎……以老衲的見識,居然都說不清,他究竟是何等個(gè)形態(tài)了?!?/br> “至于三生幻滅師弟的那位死敵么,呵,他的徒孫,方才也在這里。他的好徒孫,已經(jīng)答應(yīng)和謝老君聯(lián)手、合作,算計(jì)某人呢……是以,老衲心有忌憚,唯恐這事情后面,有那位的授意,這才不敢貿(mào)然出手,救下渡苦師侄啊!” 龍象伏藏佛手掌一翻,一團(tuán)光影浮蕩,光影中,正是盧仚手持旃檀功德杖,身披渡厄僧衣和解脫袈裟的模樣。 千屠僧、千殺僧同時(shí)皺起了眉頭,千殺僧沉聲道:“這一套家什,有點(diǎn)眼熟,似乎是……” 千殺僧緊緊的閉上了嘴,沒有吐出那個(gè)尊號來。 千屠僧也緩緩點(diǎn)頭,同樣沒有開口,而是看向了龍象伏藏佛。 龍象伏藏佛輕輕點(diǎn)頭:“是啊,誰能想到,三生幻滅師弟的那位死敵,居然是這位當(dāng)年的開山大弟子……真正是,造化弄人。如今,鎮(zhèn)獄一脈,可是風(fēng)光無限,真正了不得了!” 血色巖漿中,一團(tuán)粘稠的漿汁冉冉升起。 巨大的漿汁泡擴(kuò)散開來,幾個(gè)呼吸間就化為百丈大小,然后一陣蠕動收縮,最終凝成了一尊通體烈焰纏繞,體表密布血色紅蓮,造型猙獰兇惡,頭戴骷髏冠,脖頸上掛著骷髏念珠,四面八臂、每一條手都緊握一柄骷髏刀、骷髏劍、骷髏杖等猛惡兵器的佛像。 這佛像造型猙獰邪惡,但是遍體馨香,隱隱有一股檀香混雜了百花香氣的馥郁。他的氣息,更是澄凈而寧和,如此兇猛的外形,但是氣息卻溫柔輕暖好似母親的懷抱。 龍象伏藏佛和鐵枷佛呆呆的看著這尊佛像,突然有一種悸動,他們想要投身這尊佛像,然后在他的懷中安眠……他們突然想起了他們漫長的生命中,一切無法磨滅的美好記憶……那些記憶是如此的溫暖,如此的溫馨,而這尊佛像,就是那些永恒的溫暖和溫馨的集大成體。 就算死在這尊佛像的手中,那也是甘之若飴??! 兩尊佛陀同時(shí)露出了微妙的微笑,他們的氣血,他們的修為,他們的佛力,甚至是他們的神魂本源,乃至是他們最核心的那一點(diǎn)元靈,那一點(diǎn)代表他們存在過的烙印……都開始浮動,開始向這尊佛像流動。 他們好似聽到了母親的呼喚聲…… 去吧,去吧,投入祂,然后,和祂融為一體……得到大自在,得到大歡喜,得到大解脫……這尊佛像,就是宇宙的終極,就是‘大道’本身,就是天地萬物存在的解釋,一切最終極問題的唯一答案。 于是,兩尊佛陀身不由己的,朝著這尊佛像一步一步,虔誠的走了過去。 他們走了三步,然后,開始一步一叩首。 如此虔誠,比他們當(dāng)年還是一介凡人時(shí),拜入佛門大佬門下,苦心求道的時(shí)候還要虔誠,還要恭謹(jǐn)。 如此,又一步一叩首,行了十八步,那尊巨大的猙獰佛像突然咧嘴一笑,四張面孔露出了四個(gè)不同意味的笑容。有開心、有猙獰、有詭邪、有不掩飾的譏誚:“兩位,許久不見,何必如此恭順?堂堂佛陀,怎么變得和……老衲的孝子賢孫一般?” 佛像‘咯咯’一樂:“奈何,老衲一輩子恪守清規(guī)戒律,從未和女子相接,哪里冒出來的這么兩個(gè)孝子賢孫呢?” 佛像笑得前俯后仰,四張大嘴里隨著狂笑聲,不斷噴出一朵朵血色的蓮花。 千屠僧、千殺僧,還有數(shù)百血佛寺的大和尚同時(shí)深深吸氣。 一朵朵帶著濃郁血腥味的蓮花不斷被他們吸入體內(nèi),每一朵蓮湖入體,他們體內(nèi)的佛力波動就強(qiáng)勁一絲! 每一朵蓮花,都能讓千屠僧、千殺僧這樣的兩尊佛陀,增進(jìn)相當(dāng)于他們苦修數(shù)月的佛力修為……而對那數(shù)百大和尚而言,每一朵完整納入體內(nèi)的血蓮花,都堪比他們百年苦修! 如此神通,委實(shí)驚人! 恐怖的笑聲將兩尊佛陀從那等癡迷狀態(tài)驚醒,龍象伏藏佛和鐵枷佛氣急敗壞一躍而起,氣得面紅耳赤的看著那尊佛像……他們腦海中無數(shù)念頭宛如熠熠明珠,頃刻間回顧了這尊佛像出現(xiàn)后的諸般詭異事情,他們的火氣,頓時(shí)‘唰’的一下徹底熄滅! 不可思議! 不可思量! 龍象伏藏佛看著這尊血色佛像,嘶聲尖叫:“三生……你,你……” 血色佛像低頭,冷冷看著龍象伏藏佛,沉聲道:“老衲,已然邁出那一步……嘿,嘿嘿,當(dāng)年,那群老腐朽說,老衲追求的道,過于飄渺空幻,今生不可證得佛主之位??墒侨缃?,老衲卻是真真切切,坐在了佛主蓮臺上!” 搖搖頭,血色佛像輕聲道:“另外,當(dāng)今之世,再無三生幻滅……唯有瀝血佛!看在當(dāng)年的情分上,此次不做懲罰……下次再有失言,老衲就請你們試試拔舌之苦!” 龍象伏藏佛和鐵枷佛一顆佛心劇烈抽搐,他們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這尊猙獰可怖的血色佛像,呆滯許久,這才畢恭畢敬的雙手合十,以兩儀天佛門小沙彌禮佛之禮,繞著瀝血佛的這尊法行走三圈,口誦喃喃念誦‘瀝血佛’的尊號,同時(shí)口誦諸般禮贊之詞。 繞佛三周后,兩尊佛陀來到瀝血佛的法相正前方,肅然行禮,然后分別取出了三件佛寶,畢恭畢敬的放在了瀝血佛座前。 禮佛,禮佛,不僅僅是行禮,更是要‘送禮’! 兩儀天的佛門,諸般潛規(guī)則無數(shù)。 瀝血佛晉升佛主,初次見面,佛門弟子,必須獻(xiàn)上足夠份量,和自家身份匹配的寶物‘禮佛’,以此作為賀禮。 兩尊佛陀,每人獻(xiàn)上三件佛寶,這就是六件佛陀級的佛寶! 龍象伏藏佛和鐵枷佛的心都在滴血——他們沒想到,瀝血佛居然已經(jīng)晉升佛主……活見鬼了,他們根本就沒有提前預(yù)備‘禮佛’之禮,但是這禮節(jié),是不可有任何缺漏的,是以他們只能從自己隨身的佛寶中,無可奈何的挑選了三件供奉上。 以他們的身份,他們在外行走,隨身怎可能攜帶什么零零碎碎的物件? 他們能貼身攜帶的,無不是他們最得意,最趁手,也是威力最大、最有感情的重寶…… 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提防,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預(yù)警,他們被生生撬走了三件重寶……這,這,這…… 心在滴血,但是臉上還要掛著燦爛、溫煦而恭敬的笑容,兩尊佛陀只覺得,他們活了這么多年,這絕對是他們最憋屈的一刻。 “真正是我佛門幸事!”心痛之下,未免念頭都有點(diǎn)蒙塵。 鐵枷佛顯然忘記了剛才瀝血佛說的那番話——他可是連當(dāng)年自家在佛門的尊號都放棄了,給自己弄了一個(gè)瀝血佛的尊號,而且……他晉升佛主妙境,卻是根本無人知曉,可見他心中對佛門有多少隔閡。 這‘佛門幸事’四個(gè)字一出口,瀝血佛的法相臉色驟然一變,猛地伸出手,好似喝醉酒的老屠夫一把抓住了一只小雞仔一樣,隨手拎起了鐵枷佛,手指頭在他下巴上輕輕一捏,鐵枷佛一聲慘嚎,身不由己的張開嘴,吐出了一條略呈黑鐵色的大舌頭。 瀝血佛用指甲輕輕捏住了鐵枷佛的大舌頭,輕輕往外一扯,鐵枷佛‘嗷嗷’嘶吼,長舌頭吐出來一尺多長,瀝血佛另外一條手臂一揮,一柄血炎燃燒的骷髏劍輕輕劈落,將鐵枷佛的大舌頭一劍齊根斬?cái)唷?/br> 或許是鐵枷佛的體積太渺小,瀝血佛的法相太巨大的緣故,稍稍有了點(diǎn)誤差……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瀝血佛故意的,他這一劍劈下,不僅僅劈斷了鐵枷佛的舌頭,甚至連他的鼻子和兩片嘴唇,也給劃拉了下來。 鐵枷佛的老臉變成了一片白板。 金血噴濺,無法形容的劇痛襲來,鐵枷佛痛得嘶聲慘嚎,雙手死死的捂住了面龐,身體墜落血色巖漿,猶如被撒上了鹽巴的螞蟥一樣瘋狂的抽搐著。 這是何等可怖的劇痛,只痛得鐵枷佛金身裂開了一條條細(xì)密的裂痕,他的舍利子都因?yàn)檫@等劇痛,變得黯淡無光,甚至隱隱有道基動搖,舍利子崩裂的征兆。 龍象伏藏佛嚇得面色鐵青,他急忙向?yàn)r血佛連連行禮:“還請師兄恕罪,恕罪……鐵枷只是無心之過,還請師兄看在當(dāng)年你我同門聽講的情分上,饒過他這一遭!” 瀝血佛低下頭,正對著龍象伏藏佛的臉蛋上露出了一絲詭秘的微笑:“是,你我當(dāng)年,同門聽講過……這點(diǎn)情面,我給……” 骷髏劍一揮,附著在鐵枷佛面龐上的血色火焰無聲熄滅,鐵枷佛佛力一摧,被切掉的舌頭、鼻子和嘴唇,頃刻間恢復(fù)如初。 他喘著粗氣,好似一只大蛤蟆一般趴在巖漿上,朝著瀝血佛不斷行叩首大禮。 “情面,我給了……龍象,以后,我們可就沒半點(diǎn)兒情分了?!睘r血佛抿嘴微笑,輕笑道:“好了,你的意思是說,鎮(zhèn)獄玄光,他是……” 一道血色帷幕從天而降,封禁了方圓百里的虛空。 瀝血佛輕聲道:“你是說,鎮(zhèn)獄玄光,是寶光功德佛當(dāng)年遭劫轉(zhuǎn)生的開山大弟子?” 眸子里血炎升騰,瀝血佛直勾勾的盯著龍象伏藏佛。 龍象伏藏佛深吸了一口氣……有點(diǎn)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鐵枷佛——都是這個(gè)口無遮攔的家伙,為了他的性命,居然硬生生折掉了自己和瀝血佛之間的那一絲情分! 哎,哎! 不過,瀝血佛雖然強(qiáng)大,但是他如今變化如此之巨,性格變得如此古怪,簡直和當(dāng)年迥然他人……就算他晉升了佛主,就憑那一絲情分,也無法從他這里弄到什么好處。 反而是鐵枷佛么……可是自己如今的盟友。 若是梵輪三藏佛能證得佛主之位,在梵輪三藏佛座下的幾位佛陀中,想要謀取最大的話語權(quán),想要爭取最大的權(quán)力和利益,必須需要靠譜的盟友??! 這一絲情分用在鐵枷佛身上,似乎也能接受! 看著四周的血色帷幕,龍象伏藏佛緩緩點(diǎn)頭:“是,鎮(zhèn)獄玄光佛,正是寶光功德佛當(dāng)年的開山大弟子……后來,寶光功德佛遭劫,一應(yīng)弟子為他擋劫,紛紛墮入輪回,轉(zhuǎn)生重修……寶光功德佛這些年,將一應(yīng)轉(zhuǎn)生弟子紛紛找回,重新收入門下,唯獨(dú)那開山大弟子沒有任何聲息?!?/br> 贊嘆了一聲,龍象伏藏佛贊嘆道:“真正沒想到,鎮(zhèn)獄玄光,就是那位開山大弟子……而且,沒有依靠寶光功德佛的扶持,他居然就自家別開天地,證得了佛陀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