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薄情( 雙重生 ) 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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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角一盞明煌燈火,衛(wèi)陵從黑暗里猛地睜開眼,胸膛起伏不定,冷汗淋漓。 抓過枕下的?藥,灌入口中,吞咽下后,他喘了好幾口氣,才漸漸松緩過來,自言自語地喃喃。 “原諒我這一回?……原諒我?!?/br> “曦珠,曦珠……” 第55章 再相逢 溫甫正得知兒子溫滔在長樂賭坊, 將五座莊園別?院,還?有京郊臨縣的大片田地輸?shù)魰r,氣地直翻白眼, 差點厥倒在地。 被仆從攙扶住,抄起正灑掃丫鬟手里的掃帚就打上去,大罵:“你?個敗家?玩意!” 他是出了名的鐵公雞, 一毛不拔。 若是先前只有這一個兒子,在外面捅出多大的窟窿, 都得幫著擺平, 不至于動氣成這?樣, 但?去年繼夫人給他又生個嫡出兒子,好?好?培養(yǎng),將來?便能繼承家?業(yè),這?個庶子好?似顯得沒那么重要了。 溫滔連挨許多下打, 一邊用手擋, 一邊咋呼喊道:“爹,是?衛(wèi)陵詐我!定是?他出千, 我后頭才會一直輸!” 那晚徹夜與衛(wèi)陵對賭,他雖憤怒得很,但?害怕很快冒出來?。 倘若被爹知道自己將家?產(chǎn)輸?shù)裟敲炊?,他?zhǔn)沒好?果子吃,怕得不行, 在外躲了兩日, 實在瞞不住, 被逮回來?了。 溫甫正打地自個沒力氣了, 見?兒子趴在地上直抽搐,氣喘吁吁地接著罵:“窩囊廢!叫人家?設(shè)套騙走家?里那么多地, 你?說說你?,生你?出來?做什么的!” 溫甫正打罵一頓不算,還?想將那些田產(chǎn)地契給拿回來?,翌日就帶著這?個窩囊廢兒子,登了鎮(zhèn)國公府的大門。 衛(wèi)曠近日正被二子和二媳婦要和離的事鬧得心煩,本就與溫家?不對盤,當(dāng)?下不客氣,直接讓下人轟走,半點臉面都不給。 比及衛(wèi)陵從神樞營回家?,被叫來?正院,一番詳說那晚上元的經(jīng)過。 “那個沒本事的廢物,不敢報復(fù)到我頭上,反作弄到表妹身上,我本想告訴爹,但?誰知出了二哥那檔子事,我怕爹鬧心,才沒敢說,只讓大哥幫忙?!?/br> 又氣道:“還?污蔑人出千行騙,輸是?輸不起的,竟還?敢上門來?討,我看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衛(wèi)曠當(dāng)?即訓(xùn)道:“你?個小兔崽子要有本事,就別?每回讓我與你?大哥給你?收尾!” 這?些年不知惹出多少禍來?。 聲調(diào)高了,肝火動氣,沒忍住捂住泛疼的胸口。 衛(wèi)陵忙扶他坐下,又是?拍背,又是?倒茶,關(guān)切道:“爹,我保證只這?回了,您先喝茶,消消氣?!?/br> 衛(wèi)曠不避諱道:“這?話說的多了,我懶得信。只你?年歲不小,快十九了吧,總不能讓我與你?娘cao心你?一輩子,我現(xiàn)今身體也?不大好?,不知什么時?候就沒了。你?也?不是?不懂,只是?不肯將心用在正途上,以后好?好?做事吧,趁我還?在,給你?將路鋪平了?!?/br> 衛(wèi)陵不禁喊道:“爹?!?/br> 衛(wèi)曠擺手,嘆聲:“行了,你?與你?大哥說的,我都知道了,此次溫家?剩下的事我會處理。” * 京兆府很快查清藏香居縱火殺人的真相。 大燕縱火罪判罰嚴(yán)重,歸屬刑部審理,更何況燒死了人,又有國公暗下授意。 很快,溫家?長子溫滔被緝拿入獄,案子移交刑部。 翌日一早,就有太子一黨的官員御史?上折彈劾溫甫正,道其身為大理寺少卿,卻家?風(fēng)不嚴(yán),令其子知法?犯法?。話里話外,德不配位。 溫甫正氣地要吐血。 但?這?口血尚未吐出來?,就有一些人聚集在衙門前,擊鼓鳴冤。 直呼有自己妻子被擄的,有meimei被當(dāng)?街搶走的,還?有未婚妻子被污投井自盡的……全是?溫滔這?些年來?,在外強(qiáng)搶民女造下的罪孽。 先前這?些人苦于權(quán)貴門高,無處申冤,但?近來?有人愿撐其后背,自不畏懼。 遑論申冤的人一多,站在一處,更是?得理。 一時?激起圍觀百姓的群憤,愈演愈烈,后來?多案并審,由刑部尚書盧冰壺親審。 這?還?有天理了! 滿朝上下誰不知盧冰壺是?太子老師,與衛(wèi)家?站一塊的,溫甫正急地焦頭爛額。雖說這?個兒子不中?用,但?到底是?他的長子,還?得想辦法?救人。 當(dāng)?下想找人先將那起縱火案頂罪,遍問長子院里所?有伺候的小廝,得知最初這?個主意是?一個叫陳沖的人提出,但?此人在不久前說家?里有事,請辭離開了。 溫甫正派人去尋,卻連個蹤跡都沒有。 * 外間鬧個哄熱,公府里面僻靜地只聞幽遠(yuǎn)琴聲,不聽雜音。 衛(wèi)度面色憔悴地拿著和離書。 他不由想起自幼他習(xí)武,總比不上大哥,得不到父親的滿意。若他有三弟對世事的毫不在意和灑脫,不管爹娘的批評責(zé)罵,也?不至于總在乎那些。 固執(zhí)起興,他改走文?路。 與孔采芙的第一次相遇,便是?在一次宴會上,他不忘帶著昨夜寫就的詩詞,躲在假山背后的柳樹陰影下斟酌。 興許是?輕聲誦讀被聽到了。 他聽到一道拍手聲。 “好??!?/br> 抬起眼,就見?面前站了一個身穿蜜合石榴裙,頭梳蟬鬢的姑娘,朝他落落大方道:“你?方才吟念的詩詞我很喜歡,只是?有一個字用的不好?。” 甚至不及他反應(yīng),她已經(jīng)走過來?,彎下身,湊到他眼前,望向他手里的宣紙,夸贊道:“你?的字寫的真好??!?/br> 又指向那個她認(rèn)為不妥的字,道:“你?瞧,這?字若改成‘送’,是?不是?要更好?些,更合韻律,也?……” 她的聲音有別?于一般姑娘家?的涼意,在那個炎熱的夏日,讓他發(fā)愣。 只顧著看她輕落紙上的手指,又白又細(xì),根本沒看自己那被她點評一番的詩詞。 直到她問:“你?有聽我說嗎?” 他回神,趕緊點頭道:“聽了?!?/br> 她又正身,主動道:“我是?工部右侍郎孔光維的長女,名采芙,請教公子姓名?” 太過直接,沒有任何過渡,他從未見?過這?樣直白的姑娘。 但?沒道理一個姑娘自報家?門,他一個男人扭扭捏捏。 他便起身,抿唇作揖道:“姓衛(wèi),名度?!?/br> 他以為她也?要像其他人一樣,問他的父親是?不是?名震天下的鎮(zhèn)國公,他是?不是?那個改走文?官仕途的衛(wèi)家?二子。 但?她什么都沒問。 當(dāng)?晚回去后,他將那首經(jīng)她改字的詩重新譽(yù)寫一遍,果然比之前那篇好?上許多,多了清靜豁達(dá)之意。 他將那首詩念了好?些遍,亦在心里將她的名念了許多遍。 他萬沒料到第二次再與她見?到,她會將自己譜寫的琴曲送給他。 “我上回留意到你?手上有撥弦留下的薄繭,這?是?我給那首詩譜的曲子,不知合不合你?的心意,你?可拿去試試,若有不妥處,下回見?面再與我說。” 又是?夜晚,他回去后,窗前月下,對琴撥曲,只覺得極妙,全然合他寫下這?首詩時?的心境。 但?她所?說的下回再見?,卻是?何時?? 第三回 再見?,已是?暮春時?節(jié)。那年,她成了春日詩會上最負(fù)耀眼的人,當(dāng)?之無愧的,被眾多貴女稱贊才華。 而那年,他也?中?榜春闈,得了探花的名次,春風(fēng)得意,一日盡看長安花。 他終于再見?到她。 他說,她寫的曲很好?,只有一處抹挑,他覺得可改成泛音。 她當(dāng)?即取過琴,讓他彈奏。 于是?,他坐下,將那首演練過上百遍的琴曲彈與她聽。 她站在一側(cè),聆聽過后,果然點頭笑道:“你?說的不錯,確實改過后要更好?了?!?/br> 她不知羞赫,直道:“只是?你?好?似有些緊張了,曲調(diào)緊繃,有些不合意境?!?/br> 他坦言:“確實緊張?!?/br> 他深吸一口氣,鄭重地看向她,不再猶豫,問道:“衛(wèi)二今日冒昧來?見?,其實還?有一事要問,不知孔姑娘是?否有心儀之人?” 那刻,她驚訝地看他,如同冰雕玉琢的臉有些木楞。 他不覺笑起來?,真覺得她有些可愛了。 有沒有人勸過他呢? 有的。 他的同窗曾說孔采芙在女子里,實是?奇葩,一入書堆,一論琴曲,是?連飯都能忘吃的人。若是?身為男子,必能有所?成就。 但?身為女子,委實無趣得很,娶妻娶賢,也?不要這?樣的女子。 他卻愿意,為了娶她,去求說父親。 父親并不答應(yīng)。 他現(xiàn)今猶記得那時?父親的沉沉目光,最后跪下請求,說此生只娶她一人。他知道,爹娘已經(jīng)在為他相看將來?妻子,但?那些人,他都不喜歡。 他只喜歡采芙一人。 他跪了一夜。 直到父親說:“起來?吧,你?自小不曾求過我什么事,這?回我答應(yīng)你?就是?,待我與你?母親商議。” 他欣喜起身,乃至因久跪膝軟朝前撲去,徒讓丫鬟忍不住笑出聲,他也?覺得高興,沒覺得丟臉。 但?后來?呢。 后來?,又是?怎么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