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薄情( 雙重生 )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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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表姐勸下,她還是接過了,卻只挑了六枚花鈿,剩下六枚給表姐。 等回院子后,衛(wèi)虞照常去隔壁的破空苑看望三哥。 半個月來,衛(wèi)陵的傷好些,便讓阿墨找來木料,是要試之前想到改進弓.弩射程的法子。但兩個侄子來找,他也就陪著他們玩會球,又在衛(wèi)朝的央求下,答應做些玩具。 衛(wèi)虞來時走路很輕,就見三哥正用受傷的那只手臂搭在桌上,旁邊擺著幾十個剛磨好的木塊,低著頭,拿著鐵鑿子耐心地做機關玩具。 旁邊圍住衛(wèi)朝和衛(wèi)若,趴著看他。 等衛(wèi)陵忙活完,才看到衛(wèi)虞,松散了肩膀,重新躺回搖椅。 他覺得這些日子,自己快長在這椅上了。 衛(wèi)朝領著衛(wèi)若拿玩具到旁玩,衛(wèi)陵才看向衛(wèi)虞的眉心,那里正有海棠花鈿,揚眉笑道:“什么時候買的花鈿,之前不見你貼過?!?/br> 他撐著下巴細看一番,道:“嗯,挺好看?!?/br> 要說衛(wèi)虞最喜歡三哥哪點,必定是三哥會夸人。 大哥跟在父親身邊做事,忙得一年到頭在外頭,見不了幾回面。 至于二哥,就是張冷臉,出口就是冰碴的話,不罵人就好了,還夸呢; 哪像三哥還記得她新買的衣裙和首飾,還夸好看的。 衛(wèi)虞一高興,就坐到他旁邊,將今日的事都說了。 衛(wèi)陵起初只無聊聽著,聽到后頭,濃眉皺起。 “你說花鈿是王頤送給表妹的?” “對啊,表姐說自己現(xiàn)在用不著,要都給我,但我拿了半數(shù)?!?/br> 衛(wèi)虞觀望他的神色,奇怪:“三哥,你生氣了?” “我生什么氣?” 衛(wèi)陵問道。 “那你皺眉那么深做什么?” “有嗎?” …… 夜里院落安靜下時,衛(wèi)陵大概明了過來。 自己確實有點生氣。 應當是溫家的人敢欺負到衛(wèi)家人頭上。 * 曦珠有時在傍晚回府,經過園子時,會朝破空苑的方向看一眼。 衛(wèi)陵還沒有傷好,他也難得的沒再跑出去。 只一眼,她又轉回來,接著朝春月庭走。 上回見面,還是兩個多月前的事??~緲地就像一場夢。 只要他還活得好好的,她也沒有必要見他。 但這樣想后的沒幾天,曦珠第二次見到了衛(wèi)陵。 那天是六月底的最后一日,炎熱非常,連鳥雀都不愿出來,窩在濃蔭里乘涼。 藏香居來了個人。 曦珠在見到他時,就想起了他的名字。 溫家的庶長子,溫貴妃的弟弟。 溫滔。 溫滔這次來,還是因meimei溫蕊說起衛(wèi)家來了個表姑娘,長得比他新?lián)寔淼膵D人還好看,又說那個表姑娘父母雙亡,才來投奔京城鎮(zhèn)國公府,但表親關系也不如何牢靠,說不準是來攀高枝的。 要他去看過那表姑娘,必定驚艷,若再給點恩惠,后院又能添一個美人。 現(xiàn)下見著,溫滔真覺得meimei說的話沒錯,甚至比他院里任何一個女人都要美。 光是那腰身就讓人心猿意馬,更別說那張臉了。 溫滔的呼吸都急促起來,帶著肥腫的身體也一顫顫的。他走上前,將正要回公府的曦珠堵住了,伸手要捏她的下巴。 “美人叫什么名字?” 曦珠蹙眉,極快側過臉,朝后退兩步。 掌柜柳伯聽到門外動靜,以及伙計的急聲告知,忙從簾子后出來,就見這幕。 他快步上前,攔在兩人之間。 “這位爺,我們家姑娘是要去鎮(zhèn)國公府的,還煩請您讓個路。” 他以為說出這番話,面前的人會有所忌憚,但見這人大笑起來。 溫滔笑地臉rou都在抖,眼瞇成一條縫道:“你也不問問爺是誰?怕他衛(wèi)家?” 一提起這事,溫滔心里又有怒氣翻出來。 上上回群芳閣因個妓子,他被衛(wèi)陵用燈盞差些砸壞腦袋。 好不容易等傷好,上回端午的馬球會,他帶人要挫衛(wèi)陵一幫人的銳氣,卻輸?shù)匾粩⊥康亍?/br> 若非近段時日聽說衛(wèi)陵殘了在養(yǎng)傷,他還準備去找衛(wèi)陵麻煩。 衛(wèi)家算什么東西。 衛(wèi)皇后在宮中不得寵,他家出的溫貴妃遲早要代了皇后位,六皇子也要登基。 到時衛(wèi)家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柳伯伸長手臂擋著,半點不肯讓。 姑娘是老爺唯一的閨女,他即便拼了命也不能讓人帶走姑娘。 卻有溫家的奴仆過來架著往一旁去。柳伯不斷掙扎喊道,也無濟于事。 “美人,你若是跟了我,做我的妾,保管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不必待在衛(wèi)家,他家遲早要倒,只有我溫家才能長存,如今宮里最得寵的是我家長姐……” 溫滔再步前,望著婀娜的細腰,目不轉睛。 若是再養(yǎng)養(yǎng),必定比現(xiàn)在更好,手中也起了熱意,仿佛已握上了。 那目光黏膩惡心,曦珠的目光一點點冷下來。 她見過許多次這樣的目光,也忍受過許多次。 他一遍遍說著那些似乎印證上輩子的話,讓她再次浮想衛(wèi)家被打壓的那些年。 但她不信重新來過,不能改變前世結局。 曦珠抬起眼,直直地看向那張被酒色浸yin的臉,握緊了拳。 卻也在這瞬時,一道破風聲忽至耳邊。 眼前晃過刺目銀光,伴隨“??!”的痛苦慘叫。 肥圓的身體翻滾在地,錦衣繡服中似包裹著一灘腐朽爛rou,在狠戾的鞭聲中,極快地滲出鮮血,鞭子揚起時,也飛濺起點點腥臭氣味。 曦珠微微睜大眼,看向后面的執(zhí)鞭者。 本蘊藉風流的眉眼,此刻卻陰沉可怖。 他一腳踩在那喘氣呼痛的胸口,狠力碾壓之間,從緊繃的薄唇溢出絲絲笑。 “溫滔,我還沒死呢,有種就當我的面,把你方才的話再說一遍?!?/br> 第14章 一場夢 溫甫正還在大理寺輪值,就被慌亂趕來的下人告知:“老爺,大事不好了,公子快被打死了!” 他急問怎么一回事,待清楚后立即告退趕回去。 等到溫滔屋里,見他唯一的兒子被鞭打成的慘狀,不忍直視。 血水混合著黏稠的白色脂液,從那些縱橫的鞭傷裂口淌出,身上已尋不到一塊好rou。 一聲聲哀嚎在顫痛的rou身中撕扯開。 溫甫正聞到那股腥氣,覺得惡心起來,他退到屋外,卻極其擔憂地問起大夫兒子的傷勢。 大夫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若這鞭打的人再重一分,怕是公子就沒命活了。” 一聽這話,溫甫正滿腔憤怒乍出。 溫家到這代,只有一個庶子。即便如何胡作非為,也輪不到被人打成這樣。再想及不久前衛(wèi)度出京的那趟差事,將他安插在淮安府城的棋子拔除,少了每年幾千數(shù)白銀的私房進項,更是暴跳如雷。 衛(wèi)家未免太過狂妄! 溫甫正匆匆進宮,見著皇帝,就嚎哭不止自己兒子的傷勢,道衛(wèi)家教子無方,言辭激烈。 皇帝只得召衛(wèi)度過來說話。 鎮(zhèn)國公府今只有衛(wèi)度還在京城,國公及長子都在北疆鎮(zhèn)守。 衛(wèi)度從戶部衙門到御書房的路上,聽太監(jiān)說了緣由,頓時額角發(fā)脹。 等到了書房,兩廂爭吵,皇帝的頭都疼起來。 半個時辰后,衛(wèi)度才從里面出來,步出宮闈,坐上回公府的馬車,他才深深地緩了口氣,面色卻愈加冷然。 這些年皇帝寵愛溫貴妃,連帶著也想將貴妃所出的六皇子立為太子。 衛(wèi)家早和溫家不對付。 * 青墜回來后,將外面聽到的消息告訴表姑娘。 “三爺被罰跪祠堂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