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薄情( 雙重生 )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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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頭回府!” “快!” 衛(wèi)虞一臉懵,不明白怎么才出來,就要回去了。 拍著胸口將嘴里的糕點(diǎn)咽下,她問道:“表姐,怎么就要回去了?” 良久沒回應(yīng)。 衛(wèi)虞望向表姐,就見她正出神,臉色些許蒼白。 她也不敢再問。 等回到公府,才停馬車,曦珠跳下車,立即提起裙裾往正院跑,都沒等元嬤嬤問話,就朝里屋去。 一見著楊毓,她就緊緊抓住楊毓的手。 “姨母,快讓人去若邪山找三表哥!” 楊毓被這突來的一聲嚇一跳。 曦珠說話向來輕緩,從未這樣過,神情也從來安靜,未見慌張。 楊毓一邊拍撫她的手,一邊道:“有什么話慢慢說,別急啊?!?/br> 想及她的話,疑惑:“衛(wèi)陵怎么了?” 話出口時,楊毓也覺得奇怪。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將曦珠和那個逆子聯(lián)系一起。 曦珠知曉自己越急,反而越耽誤時機(jī),極力將焦急的心緒壓下,緩和了語調(diào),將衛(wèi)虞的話告訴楊毓。 轉(zhuǎn)念之間,又道:“我從前在家時,就有人去探洞時死了的,都沒能找到尸首?!?/br> “姨母,你快讓人去找三表哥!” 盡管曦珠知道這番話有那么些無厘頭,可她顧不上那么多。 多耽擱一會,怕那王家嫡子就會沒命。 楊毓聽著焦炙的語氣,心里也有些急了。 不管有沒有事,都得把衛(wèi)陵叫回來。他都好幾天沒回府。 待讓元嬤嬤把管事喚來,讓人快去若邪山。楊毓又摸曦珠的頭發(fā),安慰道:“好了好了,我讓人去找了,你回去歇著,不會有事的。” 見小女兒也跟進(jìn)來,道:“小虞,送你表姐回去?!?/br> 曦珠有些恍惚地從正院出來,卻想起山那么大,不定要找到什么時候。若是不及時,沒有找到呢? 衛(wèi)虞本來跟在表姐身邊,眨巴著眼想要問些話,又見表姐跑了。 她瞪大眼看著那方向,是去破空苑的。 曦珠趕到破空苑,見一人正偷懶在那棵蔥郁梨花樹下躲涼,急聲喚道:“阿墨!” 阿墨睡得正香,猝然被叫醒,“哎呦”一聲,差些從石板上滾下來。 在破空苑中,除去三爺能直呼其名,還沒誰敢的。 他朦朧見個姑娘站在面前,呆了好一會兒。擦把眼睛,才辨出是表姑娘。 “表……表姑娘?”她來這里做什么? 曦珠沒和他廢話。 “快去把將軍牽出來,和管事他們一道去找三表哥!” 阿墨是真的懵,怎么就要牽將軍,又要去找三爺,他撓頭要問。 “你再慢一步,若是三表哥出事,第一個論罪打板子的就是你,快去!” 過于急迫,讓她的聲音有些嘶啞。 阿墨被嚇著了,趕緊去后院把將軍牽出來。 可他又哭喪著臉:“表姑娘啊,我頂多就是牽它,若要指揮它尋人,它也不聽我的。” 將軍是三爺養(yǎng)的細(xì)犬,只聽三爺?shù)脑?。誰能勞動它? 曦珠道:“你先去找個三表哥用過的東西。” 阿墨猶豫:“可將軍在這,會咬人的。” 這狗兇得很,他可不敢留表姑娘一人,若是傷著,他還是要挨打。 “去,別管我!” 阿墨沒轍,只好折回屋去。 透過窗子,他看見將軍威風(fēng)凜凜地站起,表姑娘卻沒有一點(diǎn)害怕。 她蹲下身,慢慢伸手過去,即便它呲著一嘴尖牙要咬上來,還是將手及時避開,放在它黑色直立的耳朵上,輕輕地摸了摸。 又順著它的脊背撫了好幾下。 好像說了什么。 等阿墨勉強(qiáng)找個帕子出來,就見將軍已服服帖帖地趴在地上,被表姑娘摸頭。 曦珠接過帕子,遞去將軍鼻前,輕聲道:“記得要找到他啊。” 將軍翕動鼻子聞了聞,站起身。 曦珠拍了下它的腦袋,就將繩子并帕子交到阿墨手里。 “帶它一道去,快!” * 等從破空苑回去,曦珠就一直待在春月庭中,焦切地等著消息。 究竟自己的重生,能不能挽救些什么。 她是在傍晚聽說王家嫡子王頤沒事,被及時趕到的管事救了。 只是衛(wèi)陵的手臂脫臼,因一直攥著王頤的手沒有松開。 曦珠墜下的心又提起來,她抬眸看著外頭漸昏的天色,柳眉不覺微蹙起來,緩了片刻,她就坐到窗邊,慢慢地垂下眼。 既然回府了,他就不會有事。 會好的。 而此時的破空苑,大夫正給衛(wèi)陵看手臂,脫出的關(guān)節(jié)已經(jīng)被他自己接回去,只是還有余傷撕裂,要養(yǎng)好些日子。 楊毓恨鐵不成鋼地望著三子,忍不住罵道:“你這是第幾回了,要不是曦珠讓叫人去找,你現(xiàn)在還能好好在這里?還有王頤,若是他被拖累地沒了,我看你要怎么辦?” “是這京城哪處不好玩,還是不夠你玩的,要跑到深山老林去,那里就好玩了?” 翻來覆去地罵個遍,見他低著頭不說話,最后道:“娘,我知錯了?!?/br> 楊毓被他氣得沒脾性了。 生育的四個兒女中,衛(wèi)陵是最不省心的。 大夫在旁聽這仗勢,都不敢抬頭,開好藥方就要走。 楊毓讓元嬤嬤送出去。 也不早了,她轉(zhuǎn)頭對阿墨厲聲道:“若是下回你不跟著他,再出這樣的事,你也不用在府上了。” 此次跟去若邪山的一群人,哪個不是家里的嫡子,不管出事的是誰,彼此都跑不脫干系。 幸而這次沒出大事。 衛(wèi)陵見母親出去,又聽人走遠(yuǎn),才松了一大口氣,左手枕著腦袋仰躺在榻上,受傷的右手臂則斜搭在靠枕上。 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在炕桌敲著響聲。 想及母親的話,他將阿墨叫來,問道:“今日到底怎么回事?表妹是如何得知的?” 阿墨被國公夫人罵地正委屈,神色萎靡,聽到這話就來精神了。 他一下子竄到三爺面前,將今日晌午發(fā)生的事,事無巨細(xì)地說了。 當(dāng)衛(wèi)陵聽到將軍的事時,轉(zhuǎn)頭看向他,“什么?” 太過震驚,牽扯到手臂。 阿墨忙道:“三爺,你別動,要是傷口再撕開……” 衛(wèi)陵回過神來,咬牙忍著疼道:“你再說一遍?!?/br> 阿墨又說遍,最后頗為好奇地問。 “三爺,怎么將軍也聽表姑娘的話呢?” 第11章 春心動 這天晚上,衛(wèi)陵做了個夢。 漆黑一團(tuán)中,目不能視物,他好似回到了那個洞xue,仍緊緊握住王頤的手。 水從巖壁滴落到他的面上,冰冷刺骨,讓他不由顫了下,手臂愈被往下拉扯,劇痛從肩膀陣陣襲來,他沉悶地哼了聲。 “松……手?!?/br> 微弱的聲音從底下,時斷時續(xù)地飄忽傳來。 他咬緊后槽牙,深吸一口稀薄的氣,道:“崇憲他們出去后會找人過來,你再撐會,一定會救你上來?!?/br> 地面泥濘濕滑,坑洞又傾斜彎曲。 他一手攀扶周圍,銳利的石壁刺穿手掌,血從破處不斷流下。 不知過去多久,直到麻木,甚至感受不到疼痛。 他頭昏眼花,感到自己在被拖著一點(diǎn)點(diǎn)往下墜。 “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br> “衛(wèi)陵,你與我的父親母親說,此事是我任性妄為,不管你們的事……是我有愧他們生養(yǎng)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