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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全世界最好的你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

分卷閱讀6

    頭,但面頰是桃花一樣的色彩,像是有火在薄薄的皮膚下灼燒。

    他忍不住莞爾:“哦,原來一頓好吃的就能換來一聲哥哥?!蔽惨羯蠐P,他好笑地說,“看來今后得常常帶你出來吃東西了?!?/br>
    那抹桃花越來越艷,頭卻越垂越低。

    ***

    四月底,就連黃昏的風也是帶著些許暖意的。

    南橋跟在易嘉言身后,沐浴在夜幕來臨前的橘色光芒之中,仰頭看著前面那個高高的身影。察覺到經過的人都會不自主地側目看他,她不知為什么有了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南橋挺直了背,面上是一種“看,這是我哥哥”的自豪感。

    年輕的男生背影挺拔修長,白襯衣外面套了件薄薄的灰色針織衫,黑西褲挺括合襯,從頭到腳都顯露出主人的干凈簡單。唯獨肩上背著的那只書包略微陳舊了些,褪色發(fā)黃的邊緣讓她有點汗顏。

    因為那是她的書包,他很自然地就幫她背了。

    他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低頭看了眼時間,南橋注意到他有一雙非常漂亮的手。

    十指修長纖細,指節(jié)輪廓分明,那是一雙透著藝術感的手,讓人無法忽視。

    想到剛才他就是用這只手替她擦去嘴角的芝士,南橋面上發(fā)燙,不由自主地傻笑起來。

    迎面而來了一聲:“易嘉言!”

    南橋停在了男生身后,探出個腦袋去看。前面走來兩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女生,一個扎著時下很流行的丸子頭,一個披著大波浪,妝容驚人的一致,都像是韓劇里跳出來的女神。

    易嘉言站定了,跟她們打招呼:“真巧?!?/br>
    面上是禮節(jié)性的笑容,完全不同于兩個女生露出的驚喜表情——從這一點,南橋判斷出他們大概只是普通同學。

    “你怎么會在這里?”其中一人挑挑眉,“之前不是說晚上有飯局,不能來給班長慶生了嗎?怎么又跑來了?”

    語氣似乎很嫌棄,但表情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從眉毛到嘴角都透露著欣喜的意味——從這一點,南橋判斷出她可能不止想和易嘉言做普通同學。

    另一人笑著說:“哦,難道是想給班長一個驚喜?”

    “確實有飯局,剛巧也在市中心罷了?!币准窝詡攘藗壬?,把南橋讓了出來,“這是我meimei,約好了今晚請她吃必勝客。”

    奇怪的是,南橋其實一直站在他左后方,只是在他出聲以前,竟然完全沒人注意到她。

    兩道突如其來的目光讓南橋有些不自在,但她還是禮貌地笑了,又側過頭去看了眼朝她笑著的易嘉言。

    “你有meimei?”

    “長得不像??!”

    “是不太像?!?/br>
    兩個人隨意地上下打量著南橋,目光有意無意地停留在她的校服上,還刻意在她那雙洗得發(fā)白的白球鞋上多駐足了片刻。

    南橋不自覺地往后縮了縮,恨不得寬大的校服褲腳能垂下來把鞋子遮住。

    左邊的人終于得出結論:“是遠房親戚吧?”

    南橋的思維停頓了兩秒鐘。

    第一秒,她想起了紅樓夢里前來投奔賈府的林黛玉,小門小戶出生,怯生生地初入大觀園。

    第二秒,她回過神來。遠房親戚說得挺委婉,大意應該是指從農村來的親戚吧?

    臉上火辣辣的,她拽著衣角,一聲不吭地低頭站在易嘉言身邊。

    片刻后,黃昏的風將他的回答送到耳邊。

    “不是。南橋和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是我最疼愛的小妹?!?/br>
    南橋身子一僵,驀地抬頭看他,卻只看見一雙寧靜深遠的眼眸。那雙眼眸因為溫和竟仿似籠上了薄薄的一層光暈,成為這暮色四合里最璀璨的兩只小小燈籠。

    易嘉言拉起她的手,只說了聲“再見”,便與兩人擦肩而過。

    身后傳來不甘的呼喊。

    “哎,怎么就走了?反正你們也吃完飯了,要不跟我們一起去班長那兒唱歌吧?”

    “易嘉言?喂,易嘉言你怎么不理人??!”

    南橋的手小小巧巧的,和她本人一樣,被易嘉言一握,幾乎悉數(shù)被他籠在了掌心里。她有些畏寒,還好他的手溫暖得不像話。

    她出神地想著,原來化學課上學的熱傳遞并不確切。并不是只有兩個相互接觸的物體才會發(fā)生熱量的傳遞,不然與他接觸的明明是手,為什么被溫熱的卻成了心呢?

    ☆、第05章

    南橋忽然間有了零花錢。

    那天與易嘉言一起回家以后,他似乎和父親說了什么。第二天早上,南橋在出來吃早餐的時候,發(fā)現(xiàn)餐桌上屬于自己的位置上擺著一小疊錢。

    mama把牛奶端上了桌,摸摸她的頭:“你嘉言哥哥說你也是大孩子了,該有自己的零花錢。你瞧瞧,mama整天忙著給你房間添這添那的,居然連口袋要添也給忘了。這是你易叔叔給你的,今后每周末,你都找他領‘工資’!”

    南橋看著那疊錢,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

    她從來,從來沒擁有過這么多可以自由支配的錢。

    從小到大,每逢交學費,都是她最苦惱的時候。

    她需要醞釀很久,等到三更半夜,才能迎來帶著寒氣與酒意醉醺醺歸來的父親。她不得不怯生生地對他說:“爸爸,明天該交學費了,老師說再不交學費,學校沒辦法把書本發(fā)給我……”

    而那個醉醺醺的父親總要反復聽上好幾遍,才大致明白她的意思。

    “錢,錢,錢,又是錢!”他罵罵咧咧地摸錢包,發(fā)現(xiàn)自己看不清張數(shù)后,只能搖搖晃晃地把錢包扔給南橋,“賠錢貨,你自己拿!反正把我掏空了,你就只能喝西北風!”

    南橋其實是知道的,父親不過是守廠房大門的,一個月工資那么點,哪里夠支付她的學費?生活費和學費都是mama寄來的,他卻拿了大半揮霍在喝酒上。

    還在出神地想著以前的事時,易嘉言從臥室里走了出來,背了個黑色運動包,一身紅白相間的運動服,手里還拿了頂黑色棒球帽。

    “黃姨,我今天和同學約好了一起打網(wǎng)球,早飯就不跟你們一起吃了?!彼穆曇粝袷乔宄康娜展猓┢圃茖訜o比清晰地抵達耳邊。

    經過餐廳時,他又折了回來,伸手拿過桌上那杯已經為他泡好的牛奶,一口飲盡。

    “抱歉,昨晚忘了提前說,害您已經給我做好了?!彼缓靡馑嫉貨_對面的女人笑,然后順手拍拍南橋的肩,“今天有什么安排?”

    南橋一愣,“今天,今天沒安排……”

    易嘉言一下子笑起來,指指她左手邊那沓錢:“約同學出門逛逛街,買點女孩子喜歡的東西,扎頭發(fā)的,還有漂亮衣服?!?/br>
    他看眼手表,說了句“快來不及了”,然后拎著背包身姿挺拔地朝門外走去。最后一眼看見他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