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得不錯。”姬文川嘴角帶著笑意，又壓低了聲音說，“但何止念可沒那么好打發(fā)?！?/br>
    何止念……

    姬文川沒有用“何老板”這個稱呼。

    這個稱呼是對外客套用的，他會在喬清許面前直呼何止念的全名，說明在他眼里，喬清許是自己人。

    但喬清許一點也不稀罕這個“自己人”。

    自己人姬文川把他丟到狼群里，讓他自生自滅？

    第16章 姬文川你就是個老狐貍

    不過和何止念比起來，其他人還是好應(yīng)對得多，畢竟不存在利益沖突。

    并且在他們摸清楚姬文川的態(tài)度后，大體氛圍也輕松了下來，沒再出現(xiàn)讓人緊張的局面。

    一頓飯吃下來，喬清許無師自通了姬文川的糊弄學(xué)，但就如姬文川所說，何止念沒那么好打發(fā)。

    “小喬總，我們接下來去找個地方喝幾杯？”

    飯局結(jié)束后，其他人都在琉璃齋門口相互道別，唯有何止念找上了喬清許。

    看他那誓不罷休的架勢，喬清許要是不給個說法，今晚怕是別想脫身。

    一旁的姬文川仍未表態(tài)，但也沒有離開。

    他若是想幫喬清許推掉這個酒局，大可直接轉(zhuǎn)身就走，那喬清許自然有理由跟上去。

    但他就好整以暇地等在一旁，一副可以陪喬清許去酒局的模樣，明擺著是希望這事盡早解決。

    喬清許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放棄了推脫，對何止念說：“我酒量不好，還請何老板多擔(dān)待。”

    最后一起去酒局的還是有五六個人，像是精簡后的更加核心的小圈子。

    此時夜色已深，續(xù)攤的地方索性就選在琉璃齋旁邊，一家五星級酒店的高端會所。

    一行人臨時過去，經(jīng)理也安排得妥當(dāng)，頂配包廂裝修得頗有格調(diào)，大落地窗在品酒的同時還可以欣賞腳下的城市夜景。

    何止念鉚足了勁，點了不少昂貴的洋酒，但其實喬清許已經(jīng)預(yù)感到這場酒局的走向，反倒比剛才在飯局上松弛不少。

    “小喬?！焙攘藥妆?，何止念徹底放開了，連稱呼也變得親近起來。

    喬清許的酒量是真不好，這會兒也有些飄飄然：“你說，何哥?！?/br>
    “我知道姬老板喜歡你，”何止念直白地說道，“但平心而論，你們福至確實撐不起這場拍賣?！?/br>
    喬清許沒怎么聽清后半句，他就聽到何止念說姬文川喜歡他，便轉(zhuǎn)過腦袋，看了看坐在他身旁的姬文川。

    明明是這樣紙醉金迷的環(huán)境，姬文川卻仍是一副優(yōu)雅從容的模樣。

    他雙腿|交疊，拿著酒杯的手搭在膝蓋上，有人在唱老掉牙的英文歌，他配合著節(jié)奏輕輕點頭。

    姬文川肯定聽到了何止念說的話，但他沒有任何表示，算是默認(rèn)。

    在這幾人的小圈子中，他似乎不用再掩飾對喬清許的偏愛。

    不過喬清許心里很清楚，姬文川偏愛的只是身為“藏品”的他罷了。

    “何哥說的是?！眴糖逶S收回視線，不甚在意地應(yīng)道。

    他這次不是敷衍，而是多番考慮后，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主意。

    “所以還是跟我們合作。”何止念說，“有什么條件你盡管提。”

    “沒別的條件?！眴糖逶S說，“高足杯交給我主拍?！?/br>
    見喬清許終于松口，何止念明顯放松了下來。

    他拉松領(lǐng)帶，斟酌著說：“但據(jù)我所知，你應(yīng)該還沒有上過拍吧？”

    禾豐不愧是有備而來，連喬清許的底細(xì)都摸清了。

    拍賣師和律師之類的職業(yè)一樣，都是需要通過考試才能從事。

    而通過考試也不代表馬上就能上拍，特別是在競爭激烈的大拍賣行里，像喬清許這樣的新人拍賣師基本都在從事支援工作。

    喬清許選擇回國，除了是怕楊建章在背后搞事情外，還有就是他可以盡早上拍，不用在大拍賣行里慢慢熬。

    “高足杯我來拍?！眴糖逶S不僅沒有退讓，反而更加強勢，“不然免談?！?/br>
    何止念默不作聲地看向了姬文川，喬清許也用余光掃了過去，只見姬文川微微把頭偏向兩人，然后很輕地點了點頭。

    所以其實姬文川一直都在關(guān)注兩人的談話內(nèi)容。

    這場談話看上去是喬清許和何止念之間的拉鋸戰(zhàn)，但其實姬文川才是最終拍板的那個人。

    他想要一個雙方都達(dá)到平衡的結(jié)果，所以才一直默許何止念抓著喬清許不放。

    而喬清許正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干脆放棄了無謂的抵抗。

    “好?！焙沃鼓畛瘑糖逶S舉起了酒杯，“那小喬總，合作愉快?！?/br>
    從會所里出來的時候，喬清許的腳步已經(jīng)有些飄了。

    他是真沒想到這場應(yīng)酬會這么累，考驗他的腦力和眼力不說，還要考驗他的酒量。

    上了姬文川的車，他給司機說了自己家的地址，接著就面無表情地靠著車窗一言不發(fā)。

    姬文川見過喝醉后發(fā)酒瘋的，也見過喝醉后倒頭就睡的，就沒見過喬清許這樣……生氣的。

    是的，喬清許黑著個臉，明顯是在生氣。

    姬文川其實知道是因為什么，但覺得小朋友生氣的樣子有些好笑，便故意問道：“怎么了？”

    喬清許不吭聲。

    姬文川又叫了一聲：“小朋友？”

    這下喬清許終于轉(zhuǎn)過頭來，開口便是：“姬文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