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退休呀(娛樂圈) 第8節(jié)
禮物被拆開,紀爺爺拿著白玉圍棋,愛不釋手,蘇蔓之也很喜歡花瓶和絲巾,她現(xiàn)場將絲巾系了起來,問紀爺爺,“好看嗎?” 紀爺爺注視她,眼里愛意依舊清晰,“好看,非常適合你。” 蘇蔓之摸了摸絲巾,“景黎的眼光很好?!?/br> 她抬眸,溫和而慈愛地對景黎笑了笑,“禮物我們很喜歡?!?/br> 景黎嘴角揚起:“你們喜歡就好?!?/br> 拿著圍棋把玩了會兒,紀爺爺棋癮起來了,他躍躍欲試地問景黎,“你會下嗎?” 紀昀章不知道景黎會下棋,他把管家端來的茶和果盤放到景黎面前,對紀爺爺說:“我來陪你下?!?/br> 想起紀昀章十歲以后,自己就一次都沒贏過,紀爺爺?shù)伤谎?,“不要你?!?/br> 他又看景黎,等待景黎的答案。 “只會一點?!本袄枵f。 紀爺爺很高興,他擺擺手,“沒關(guān)系,會就行?!?/br> 景黎轉(zhuǎn)頭看紀昀章,紀昀章表情難得多了幾分無奈,他附耳輕聲說:“我爺爺?shù)钠逅嚥缓??!?/br> “有多差?”景黎學他,也在他耳邊問。 “我十歲以后,他就沒再贏過?!彼a充,“我當時剛認真學了三個月棋?!?/br> “……” 景黎鄭重地點點頭,心里有數(shù)了。 挽了挽袖子,他走到紀爺爺對面坐下,笑盈盈的,“爺爺您要手下留情,不要讓我輸?shù)锰珣K,不然下次我不敢陪您下了?!?/br> 紀爺爺樂呵呵的,“好啊?!?/br> 阿爾茲海默癥是一種神經(jīng)退行性疾病,紀爺爺?shù)纳眢w已經(jīng)出現(xiàn)明顯的病程,并且在一天天加重。景黎跟他下棋,他的反應很慢很慢,這不是他想的,只是他的記憶力、邏輯思維、綜合分析、執(zhí)行能力都退化了。 紀昀章在旁邊看了會兒,就被蘇蔓之叫走了,蘇蔓之說:“陪奶奶去暖房摘些花?!?/br> 兩人穿上外套,從后門出去,沿著青石板路,慢慢散步,蘇蔓之忽然問:“昀章,景黎真的是你的愛人嗎?” “是,”紀昀章攙著她,“您知道,我不會拿自己的感情開玩笑?!?/br> “這點奶奶知道,但奶奶也知道,你知道爺爺放不下心,總擔心你會一個人過一輩子,你想讓他安心?!?/br> “我是有過這個想法,只是緣分在最恰當?shù)臅r候到來了,”紀昀章眼神很溫柔,“景黎確實是我的愛人,我們打算過完年就領(lǐng)證的?!?/br> 紀昀章是極為優(yōu)秀的演員,輕而易舉就能演出深情,即便是親人,也無法辨別。蘇蔓之安靜看了紀昀章一會兒,終于真正笑了,“是真的就好。” …… 景黎的棋藝其實很不錯,他整個童年和少年時期都過得忙碌,除了讀書外,還有各種各樣的課程,圍棋也是其中一門課。 不過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反而很有技巧地輸給老人,還一連輸了好幾局,哄得老人眉開眼笑,笑聲都傳到了外面。 紀昀章和蘇蔓之摘完花,還未進門,就先聽到笑聲。確診阿爾茲海默癥后,蘇蔓之已經(jīng)許久沒見丈夫這么開心地笑了,怔愣之后,她笑著說:“你找了一個很好的孩子。” “我知道?!奔o昀章含笑。 蘇蔓之說:“要好好珍惜,景黎比你小,平時要多包容他,多照顧他。” “我懂得的,奶奶?!?/br> 回到屋里,蘇蔓之拿走紀昀章懷里的花,拿著景黎送的花瓶,到一旁插花。 紀昀章返回小客廳,見他們還在下,此時老人春風得意、滿臉笑容,而景黎苦著一張臉,似乎陷入了糾結(jié),他低聲詢問管家,管家告訴他,景黎一直在請教老人,然后又輸了三次,還夸老人厲害。 紀昀章總算明白爺爺這么開心的原因了。 紀爺爺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下棋,可他的棋藝十年如一日的差勁,家里每個人都能輕松下贏他,偏偏他自尊心又強,故意輸給他他還生氣,他只能去外面找人玩,但能輸給他的人實在不多。 所以他每次都是興沖沖去,臉臭臭回來,難得有景黎這樣,能讓他盡情的贏,還會真摯地夸他厲害,逗他開心的對手,他的心情當然會很好。 紀爺爺翹起嘴角,“你走錯啦,不能放這里,你又要輸了?!?/br> 景黎雙手合十,“讓我重來一次么,您看我都輸了這么多次了,您還是長輩呢?!?/br> “不行不行,不能耍賴的。” “您最厲害了?!?/br> 紀爺爺翹起的嘴角越來越高,大度的一揮手,“好啦好啦,讓你一次,就這一次啊?!?/br> 聽著景黎熟稔的哄老人,把老人哄得高高興興,紀昀章沒去打擾,他到旁邊坐下來,視線凝在景黎身上,唇邊自然地勾出弧度,眼里的笑意滿得要溢出來。 他的視線仿佛有溫度,景黎察覺到,轉(zhuǎn)過臉,瞬間跌進了他裝滿笑的溫柔的眼睛里。 “……” 沉默幾秒,景黎回過神,飛快地朝他眨了下眼睛。 目光重新回到棋盤,景黎思索片刻,一子故意落錯,他佯裝懊惱耍賴,逗得老人再次大笑出聲。 “又贏了?”蘇蔓之插好花走進來,笑吟吟問道。 “贏了。”紀爺爺有點驕傲。 “過夠癮沒?該休息了,”蘇蔓之招呼景黎,“好孩子,來吃些東西,你喜歡什么蛋糕,巧克力千層還是慕斯?” 坐得太久,景黎起身活動了手腳,回答說:“慕斯?!?/br> 蘇蔓之吩咐王叔去拿。 享用完下午茶,他們從小客廳換到大客廳。 蘇蔓之把電視打開,調(diào)到電影頻道,現(xiàn)在正在放映紀昀章參演的電影《邊境》,紀爺爺看得認真,又招呼景黎一起看。 “你看過這部電影沒?”紀爺爺問。 “看了。”景黎瞥了眼坐在另外一邊沙發(fā)的紀昀章,小聲告訴紀爺爺,“我是紀老師的影迷,喜歡他好多年了?!?/br> 他又說:“這是個秘密,您要幫我保密呀?!?/br> 紀爺爺一聽,立刻更高興了,他有兩個孫子,最疼的就是紀昀章,知道景黎是紀昀章的粉絲,覺得自己孫子不要太棒。 他一本正經(jīng)地伸手,跟景黎拉勾,保證自己絕對不說。 — 一直待到晚上九點,兩位老人準備睡了,景黎和紀昀章才離開。 臨走前,蘇蔓之給景黎回了一份禮,是一幅水墨山水畫,價值千萬,景黎上車后,就將畫還給了紀昀章。 太貴重了,他不能收。 紀昀章沒有勉強,他讓景黎在車上等自己一會兒,又下了車。 他再回來,抱著一束花。 將花束送給景黎,他望進景黎如同盛滿星辰的眼睛,聲音仿佛仲夏夜的微風,輕盈柔和,“這份謝禮,你愿意收嗎?” 第8章 景黎自然是愿意收下的。 他抱著花束,低頭看里面的還綴著水珠的花,他對花了解不多,只能認出最大眾的幾樣,紀昀章送他的花束,除了常見的向日葵和百合,還有兩種,他不認識。 “這是什么花?”他轉(zhuǎn)頭詢問,眼睛亮亮的。 “繡球花和風鈴草?!?/br> 景黎嗯了聲,又低頭看花。他很喜歡這份回禮。 “這些都是你奶奶種的嗎?” 傍晚時候,紀昀章帶他逛了逛,別墅后面有一個花房,里面的溫度是可調(diào)節(jié)的,因此即便是冬天,鮮花也能盛開。 “我母親和奶奶一起種的。”紀昀章告訴他。 景黎點點頭,他記得紀昀章的母親是一名植物學家,是一位很厲害的女士。 車里沒人再說話,景黎抱著花束,側(cè)頭望向窗外。 外面的白樺樹林向后倒退,景黎上午起的早,一個下午又一直在逗紀爺爺開心,把老人哄得面光紅潤,都年輕了幾歲。 這會兒驟然安靜下來,疲倦就找上了門。 或許是紀昀章的車技太好,也或許是這輛車是輛豪車,坐在車里感受不到一點顛簸,景黎一手抱著花,另一手撐著頭,沒多久就睡著了。 注意到景黎睡著,紀昀章靠邊停了車。 他用這個姿勢睡著,會不舒服。紀昀章拿走他放在腿上的花束,放到后座,又從后座拿來一個抱枕,動作輕柔地幫他換姿勢,讓他靠在抱枕上。 中途景黎迷迷糊糊醒來過一次,看見紀昀章,本能地對他笑笑,而后臉頰蹭了蹭抱枕,又睡了過去。 絲毫不設防、十分放心的模樣。 紀昀章凝視景黎的睡顏,手指幫他拂開掃到額前的發(fā)絲,很輕地笑了一聲。 有點太乖了。 — 后面一個星期,景黎都沒再見到紀昀章,直到元旦假期過后,他接到安嘉明的電話,讓他到凱瑞辦理一下手續(xù)。 ——他的解約終于談好了。 安嘉明談的并不輕松,多費了不少時間。 凱瑞娛樂也不是真的不識貨,這半年對景黎的邊緣和冷待,主要是想磨一磨他的性格,讓他學會順從和服從。 在這個圈子里,過于尖銳和有個性的人經(jīng)濟公司其實不是那么喜歡,資本更在意名利,它們喜歡乖巧聽話好掌控的藝人,有點黑歷史也無所謂,而像景黎這樣看似軟綿綿,實際渾身都是刺,一言不合敢拼命的,并不討喜。 當然,如果景黎有背景,或者他已經(jīng)功成名就,那么又是另外一種情況了。 手續(xù)辦得很快,從藝人總監(jiān)的辦公室出來,景黎渾身舒暢,他看見探頭探腦的樂曉逍,開心地對他比了個ok的手勢。 樂曉逍眼睛一亮,飛快跑到他面前,“沒為難你吧?” “沒有?!?/br> 景黎看他:“你什么時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