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來自未來 第1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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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我就抹了一丁點油,”黎青執(zhí)道,“你把翠翠放下吧?!?/br> 金小葉把翠翠放下,黎大毛黎二毛立刻就不嫉妒了,湊到翠翠面前,撕了雞蛋餅喂給她。 翠翠一邊抽噎,一邊乖乖吃雞蛋餅。 常家酒樓還在的時候,婁家總找派人來找茬,常家當時虧了不少錢,后來酒樓沒了,家里的錢更是被如狼似虎的衙役搜刮走說是要賠給“苦主”……之前幾年,常瞻的母親和嫂嫂帶著常瞻和常翠租住在小巷子里,日子過得很不好。 常翠從小到大沒吃過什么好東西,這雞蛋餅對她來說香得很。 不過她到底年紀小,病也沒好,吃了一點就吃不下了,閉上嘴巴不再張口。 黎大毛黎二毛見不能喂了,一臉可惜。 黎青執(zhí)見狀又盛了點粥湯給他們,讓他們給meimei喂幾口,兩人就又搶著喂起來。 “meimei要在我們這里住幾天,大毛二毛還有小豆,你們要照顧好她,知道嗎?”黎青執(zhí)叮囑他們。 三人連連點頭,圍著翠翠轉(zhuǎn)悠。 不過他們沒照顧多久,就要去學堂讀書了。 正好金貓兒的狀態(tài)好了點……金小葉就讓金貓兒別干活了,照看著一點這孩子。 翠翠乖到過分,一點要求也不提,躺在金貓兒的鋪蓋上一動不動,金貓兒倒也能照看過來。 黎青執(zhí)吃過早飯,就送三個孩子去學堂,還跟李秀才聊了幾句,聊完,他才前往縣衙。 嚴縣令調(diào)查崇城縣秀才誣陷縣令一事,也已經(jīng)查得差不多了,打算今天中午離開,而茍縣令擺了酒席款待他,還打算送送他。 酒席擺在上午,他們吃飯的地方,就在縣衙附近的那個大酒樓。 茍縣令覺得嚴縣令是個沒有背景,在臨湖縣被手下的胥吏架空的可憐縣令,再加上上次去臨湖縣,嚴縣令準備的飯菜不怎么樣…… 這次茍縣令特地讓人準備了豐盛的飯菜來請客。 燒雞、醬鴨、紅燒rou、白切鵝……再加上各色點心,滿滿當當放了一桌。 一邊吃,茍縣令還一邊說起他在臨湖縣做的種種事情。 嚴縣令面露感激,一直道謝,但黎青執(zhí)分明可以感覺到他的言不由衷。 臨湖縣的情況,嚴縣令肯定是知道的,這會兒他應該已經(jīng)煩死茍縣令了。 挺有意思。 黎青執(zhí)笑了笑,在旁邊默默吃飯。 這么多好菜,可不能浪費了! 他們這頓飯吃了一個時辰,眼瞅著快午時了,茍縣令才送嚴縣令離開。 嚴縣令來崇城縣的時候,就租了一艘不起眼的小船,茍縣令在臨湖縣的時候,又聽說嚴縣令非常節(jié)儉,平日里從不亂花錢…… 覺得嚴縣令是囊中羞澀,茍縣令特地將朱家的船借給嚴縣令用:“小嚴,我借你一艘船,它坐著可比那些小船舒服多了……” 嚴縣令:“……” 幾人一邊說,一邊往碼頭那邊走。 縣衙離碼頭很近,茍縣令又想給嚴縣令看看自家的縣城多么繁華,也就特地帶人去碼頭坐船:“我們崇城縣,每天都有很多船只???,碼頭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因為這個碼頭不堪重負,我還打算建一個新碼頭,今年夏天就能完工……” 臨湖縣的地理位置、良田數(shù)量跟崇城縣差不多,甚至還多了一些山和一個湖,但茍縣令覺得臨湖縣遠沒有崇城縣繁華。 因而他此刻說話的時候,也就帶上了nongnong的得意。 黎青執(zhí)分明可以感覺到,嚴縣令更不高興了。 他正無奈,突然感覺到有點不對勁——好像有人在盯著他們。 那人盯著的應該不是他,但他隱隱感覺到了一絲危險。 黎青執(zhí)警覺起來,往四周看去。 但是……四周的人其實都在看他們,他不知道那個給他危險感覺的人到底是誰。 這可是茍縣令!旁邊還有隔壁的嚴縣令!碼頭上的人確實都看著他們一行。 “聽說茍縣令前些日子去臨湖縣了,還幫嚴縣令破了很多案子!” “茍縣令真是個好人!” “大人他一定破了很多案子!” …… 崇城縣的人對茍縣令夸贊個不停。 混在一群扛貨的男人中間的常瞻聽到,不以為然地撇嘴。 嚴縣令在臨湖縣,名聲也很好。 他對老百姓和顏悅色,平常吃穿用度還跟普通百姓無異,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個清官好官。 可實際上呢?他跟那婁家,就是一丘之貉。 常瞻這么想著,果然就聽到又有人在夸嚴縣令:“聽說嚴縣令是個清官?!?/br> “我也聽說了,你們看嚴縣令,他穿的都是舊衣服。” “要不是他跟茍縣令站一起,我肯定不覺得他是個縣令?!?/br> “我們茍大人穿的,可比他富貴多了!” …… 常瞻冷哼了一聲。 那婁家在臨湖縣只手遮天,嚴縣令真要是個好官,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只是今天那邊的人有點多,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成事…… 可錯過了今天,他興許就沒有機會了。 臨湖縣那些婁家人出門的時候都前呼后擁的,他接近不了,而且他現(xiàn)在去了臨湖縣,說不定剛露面就會被人抓起來…… 他娘他嫂子出事的時候,他帶著翠翠出去玩了,才逃過一劫…… 常瞻擠在人群里等待機會的時候,來碼頭擺攤的金茉莉也遠遠看著嚴縣令,還問金柳樹:“哥,那就是嚴縣令?” 金柳樹道:“對,那就是嚴縣令?!?/br> 金柳樹這人朋友很多,消息非常靈通,他早就知道嚴縣令來崇城縣的事情了,也跟金茉莉說了。 金茉莉知道這件事之后,就一直想見一見嚴縣令。 主要吧……上輩子嚴縣令,可是當了知府的。 都說嚴知府是個清官,聽說后來他還去京城當了大官。 這樣的人,她覺得能見一面,都是自己運氣好。 金茉莉遠遠地看著嚴縣令,覺得嚴縣令果然跟茍縣令不一樣。 金茉莉因為看到嚴縣令有點激動的時候,常瞻從人群里走出來。 黎青執(zhí)一直在觀察四周,常瞻一出來,他就看到了。 看到之后……黎青執(zhí)心里“咯噔”一下。 眼前這個人,很像瘦下來的常端! 除此之外……金小葉昨天跟他形容過翠翠那個叔叔,這人的穿著跟金小葉形容的一模一樣! 常端跟原主提起過家人,他確實有一個弟弟,還有一個年幼的女兒?! ∷械囊磺卸即似饋?,黎青執(zhí)瞬間就想明白,這個少年為什么要把侄女兒扔給他們了。 這人絕對是想要做傻事。 確實是傻事,他們這邊這么多人,茍縣令還找了幾個衙役維持秩序,常瞻就算動手,也不一定能傷害到嚴縣令,反倒是他自己必死無疑。 黎青執(zhí)看到常瞻摸向腰間,立刻出口:“你這小子,把侄女兒扔給我就不管了???你就不怕你哥打死你?” 常瞻突然從人群里跑出來,其實嚴縣令他們都看到了他,還有衙役想要上去盤問——普通百姓可不敢靠近,只敢遠遠看著。 結(jié)果這時候黎青執(zhí)開口了,眾人也就收回了看常瞻的目光。 常瞻手一抖,沒把藏在腰間的尖刀給拔出來,只震驚地看著黎青執(zhí)。 常瞻并沒有認出黎青執(zhí)。 昨晚上他跟著金小葉和黎青執(zhí),看到兩人把他侄女兒送到了醫(yī)館,又看著兩人把他侄女兒抱回家。 他對這兩人很感激,也知道自己確實給侄女兒找了一戶好人家,徹底放下心來。 但因為天很黑又不敢靠近的緣故,他壓根沒看清黎青執(zhí)的長相。 所以這人是誰?為什么跟他說這話? 常瞻猜到眼前這人可能是那個金掌柜的丈夫,但他沒有見過這個人,這人怎么認出他的? 只是,已經(jīng)被認出的話,他不敢動手了。 他自己死了沒關(guān)系,不能連累他侄女——他刺殺朝廷命官,他侄女肯定也會受牽連。 可這人又為什么提他哥? 他哥早就死了,被抓進監(jiān)獄沒多久就死了,他們還連個尸體都沒見著…… 黎青執(zhí)這時候已經(jīng)來到常瞻身邊,一副熟稔的樣子:“你怎么把自己弄成這樣了?我?guī)慊丶沂帐耙幌??!?/br> 黎青執(zhí)剛才就注意到了,嚴縣令和他的師爺,明顯是不認識常瞻的鵝,不然也不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也是確定了這一點,他才裝作跟常瞻是熟人。 要是嚴縣令認識常瞻,他就只能用別的辦法來保下常瞻了,比如把事情捅到張知府那里去。 嚴縣令和他的師爺確實不認識常瞻,嚴縣令到崇城縣當官的時候,常家早就出事了。 后來去找嚴縣令告狀的,也是常瞻的嫂子,常瞻并沒有在嚴縣令面前露過面。 常瞻沒說話,黎青執(zhí)看向茍縣令:“大人,我遇到一個離家出走的小孩了,帶他先離開了?!?/br> 茍縣令笑道:“你快去吧?!?/br> 黎青執(zhí)見狀,拉了常瞻就走。 常瞻不敢反抗,跟著黎青執(zhí)往前走,但等來到?jīng)]什么人的地方,他立刻就想掙扎:“你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