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金枝 第3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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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也道:“時時暢快,自然也不圖這一刻暢快?!?/br> 夏老夫人同眼前這對父子密談過后,放下一整顆心之后也發(fā)誓不將他們所說泄露出去。 “這些事兒,算是翻篇了?!毕睦戏蛉擞謱μ熳拥?,“你去勸勸小四,她也是個別扭孩子,現(xiàn)在指不定怎么瞎猜……你快去尋她,省得一會兒連門都進不去?!?/br> “她不知后面這些事,恐怕不會輕易原諒朕?!蓖匕蠝Y頭疼道,“老夫人,不如一起?” 太上皇見兒子不曾相邀,想來也是不愿意自己同兒媳走得過近,索性說自己想要休息,便由李遂意安排著回含章殿休息 都說含章殿風水一般,宣光殿風水最差,太上皇懷疑這是兒子故意捉弄自己。 不過,流水的皇帝鐵打的皇座,現(xiàn)在坐著的人是誰,便要聽誰的,縱然他是老子也無可奈何。 夏老夫人今日心情不錯,便隨天子一道前往徽音殿。 “她是個愛生氣的,可心也大,不會記你的仇,只消多哄哄便是了?!毕睦戏蛉嗽谙蛱熳觽魇诤尻懰牡募记桑坝袝r你看她拉著一張臉,其實心里是高興的,就等你將臺階摞得高高的給她下……” “朕受教了。”拓跋淵苦笑,“可自打回來之后她便時冷時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朕邀老夫人一起,也是心里沒個底兒?!?/br> 隨侍在一旁的溫鴦聞言一頓,拱手道:“陛下、老夫人,不如臣為二位引見一人,想必她能勸說貴妃一番?!?/br> “誰?”老夫人好奇道,“誰有這樣的本事能勸得了那倔驢?” 溫鴦笑道:“待會兒您見了便知?!?/br> 陸銀屏還在收拾東西,便聽到外間一陣喧鬧聲。 她咬了咬嘴唇,問舜英:“怎么?這是準備要拿我來了?” 舜英正在給拓跋珣燙晚間要換洗的衣物,聽貴妃這么問,嚇得險些將衣服燙皺。 “如今這天底下還有誰敢來拿您!”舜英覺得不太可能,又指示那只貴妃惡犬,“二楞子,快去瞧瞧?!?/br> 二楞子聽得懂人話,汪汪叫了兩聲后撒丫子便向外跑。 片刻后一聲悶響,陸銀屏見二楞子打著圈兒地折了回來。 能讓它這么害怕的還能有誰?根本不用多想。 陸銀屏理了理新?lián)Q上的衣服,從容地走了出去。 她對拓跋淵有自信 只是刁蠻如她總習慣問上一問,這是多數(shù)女子的通病罷了。 陸銀屏如今更加通透 以后的日子那么長,說不準就有了轉(zhuǎn)機呢?萬事總是要提前做好準備,這樣困境來臨前便也不至于太過慌張。 她去了正殿,舜華為她推開門,便見他、外祖母、兩位兄長以及其它宮人早已等著了。 “你入宮也不是一天兩天,陛下有意將你冊立為后,可再不能這樣莽撞了。”夏老夫人端起了往日的架子,半是交待半是規(guī)勸地道,“待我這次走了,想再來便難了。從前教你的規(guī)矩你要記好了,人前可不能丟了你爹娘的臉?!?/br> 陸銀屏心情復(fù)雜地看了天子一眼,見他依舊平靜溫和地望著自己。 不知道為什么,想起要同他說自己要走,她便總覺得心口澀澀的,像是憋著一股難受的勁兒。 “裴太后已經(jīng)由太上皇陛下處置了?!毕睦戏蛉擞值?,“你也是,我常叫你提防她,偏偏落了一雙鞋在她那,若不是皇帝有心,此時你怎么洗都不干凈!你這般天真,日后可怎么做皇后?哪家皇后像你似的沒有腦子?” 聽著外祖母訓(xùn)斥,陸銀屏心不在焉,偶爾才抬頭噢上兩聲。 “祖母,您再說下去,當心咱們的小皇后第一道詔令便是將她外祖母的嘴巴縫上?!迸崮椒泊蛉さ?。 他見表妹一直悶悶不樂,像是有什么心思。 陸銀屏抬頭瞪了他一眼。 “瞪我做什么?看著模樣,你還打算到時候派人拿了你大表哥不成?” 陸銀屏快要被他氣哭了。 表兄妹二人正要吵起來,聽外間溫鴦開了口。 “陛下,娘娘,人來了?!?/br> “誰來了?”陸銀屏被短暫地吸引了過去。 殿門外走來兩個人,一個是眾人都熟悉了的上州刺史溫鴦,另一人則是女子,雙手交叉在腹上,緩慢地走進來。 這女子行走間不帶風,能看得出是規(guī)矩極好的人。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一條腿有些跛。 她走到陸銀屏跟前,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雙目含淚地望著她。 “四小姐!” 陸銀屏望著她的臉 陸銀屏漸漸睜大了眼睛。 “春夏?!” “是我……四小姐……”春夏猛點頭,泣不成聲地道,“我一直在,我就盼著見您……還不敢見您……” 陸瓚和夏老夫人也驚呆了好一陣兒。 “老夫人。”春夏朝向夏老夫人,俯身磕了個頭。 “我派人四處尋你,差點將整座城都翻了個遍。”陸瓚道,“你怎么和溫刺史一起來了?” “先前琢一告訴我你沒了影兒,我還一直惦記你,時時著人留意著?!毕睦戏蛉藢⑺龔牡厣戏銎饋?,拉著她的手細細打著她問,“好孩子,你怎么了……你這是受傷了?” 第五百二十三章 姻緣 “那日四小姐被端王殿下的人劫持進宮,我中途借乘溫大人的馬車回府?!贝合暮瑴I道,“我自覺未能照顧好四小姐,便想一死謝罪,是溫大人將我救起……” 說到這里,她轉(zhuǎn)過頭看了溫鴦一眼,感激之余還有些其它情愫在其中。 “我投河時不慎觸到河底碎瓷坑,一條腿險些便廢了。這下更無顏回府?!贝合睦^續(xù)道,“是溫大人傾心照料,為我治病,供我溫飽。溫大人表妹早夭,便讓我頂了她戶籍,改名「賀蘭羅勒」。如今我已嫁予大人為妻……” “怪不得!怪不得!”剛忙活完的李遂意一拍大腿,“怪不得奴總覺得「春夏」這個名兒耳熟……原是從前刺史大人改戶籍時見到過!” “當初威逼利誘都留不住你,原來還是要靠美人計?!碧熳涌粗鴾伉勂ばou不笑道,“朕以為你年過而立不娶是心中有惦記的,便沒想到用這招……多少金銀都不如這一個春夏姑娘?!?/br> “雖然無顏見四小姐,可我心底一直都惦記著您的。”春夏擦了擦淚,又道,“聽說您有難,我便想著能在暗地里使些勁兒幫您……活著真好,還能幫到您,可比當初一死了之用處大!” 陸銀屏備受感動,拽著她的手不放。 “你不知道你不在,我過得有多難受。”她吸著鼻子道,“沒人管著我,我胖了好幾斤……秋冬是個沒腦子的,除了溜須拍馬什么都不如你,我可cao心死了!” 秋冬早在一旁哭開了,聽到主子這么說她,頓時將淚憋了回去。 “四小姐別這樣說,秋冬也是一心為您。她還小,還要多學學,過些年定然比我還要強?!贝合恼f著,卻又跪去了地上。 “好端端地怎么又要跪?”陸銀屏上前將她扶起,沒想到她的膝蓋像是在地上扎了根似的,怎么都不肯起來。 “我此次來不知道給自己鼓了多少的勁兒,若是放在從前,我是沒有臉敢再見四小姐的?!贝合臏I眼汪汪道,“如今一切算是安定下來,我也好來同您說……四小姐,您還愿意要我嗎?” 她這話一說出口,溫鴦登時便青了一張臉 溫鴦想要將她拖走,卻被陸銀屏攔下了。 “溫大人先等會兒?!彼?,“我的心也是rou長的,您這段時間勞苦,還救了我姐夫,這份恩情我記著,今天就還給你們?!?/br> 說罷她又看向春夏。 “你這話的意思,是還想來伺候我?”陸銀屏問。 春夏咬著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她點了點頭,又對溫鴦道:“大人……對不住……” 溫鴦氣得直翻白眼 真是個白眼狼,白對她這么好了! 陸銀屏將她拉了起來,道:“你現(xiàn)在有了新身份,有人疼你,這不比伺候我強得多?我這兒又不缺人,多你倒是多了一口吃飯的人,我可不要你……” 溫鴦松了口氣。 春夏知道她的脾氣,轉(zhuǎn)頭又看向夏老夫人,想著讓她替自己說說話。 夏老夫人忙舉起那珍稀六道木手杖同天子顯擺,并沒有搭理她的意思。 “你看外祖母也沒用。”陸銀屏道,“你老想著為我,你怎么也不想想自己呢?溫大人為了你前后cao心,你一聲不吭地說回來便回來,你讓人家怎么辦?” 春夏又回頭看著溫鴦,眼神中帶著乞求。 “弟弟meimei怎么辦?”溫鴦嘆道,“孩子怎么辦?” 陸銀屏尾指一顫。 “你有孩子了?”她嚴肅地問。 春夏沒吭聲,只是點了點頭。 “你不顧著孩子不顧著自己的身子,還來我這里做什么?!”陸銀屏突然甩開她的手,“我瞧你對他并非無意……你將孩子生下來,同溫大人過日子不好么?” 春夏見她當真生了氣,委屈道:“可我侍奉慣了您,總覺得旁人沒有我照顧得好……” “我不是一輩子離不了你,而你的孩子卻不行?!标戙y屏沉下臉,“溫大人是個好人,你今日跟他回去,以后再也不要說這樣的話。你的緣分已經(jīng)來了,我不能做那拆散鴛鴦的惡人,我還想積德呢!” 對于溫鴦,春夏的確是動了真情,卻亦有感激在心。如今聽陸銀屏半是斥責的開解,本就動搖的心底更加搖搖欲墜。 “春夏是我一手調(diào)教起來的,對你最忠誠不過?!毕睦戏蛉藴愡^來道,“我從未想過你有這等造化,就如四丫頭所說,你的緣分到了,好好地受著便是。老天爺該讓你同溫刺史結(jié)緣,你就不要想著再來侍奉四丫頭了……這陣兒你跟在溫刺史身邊不照樣出了不少的力?只要心誠,這不也同樣是為了四丫頭好?” 春夏垂首泣道:“只是覺得自己太不稱職,浪費老夫人苦心培養(yǎng)了……” 夏老夫人該大方的時候倒也大方。 “怎么就是「浪費」?”她反道,“我家大業(yè)大的,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你是我?guī)С鰜淼娜?,若還愿意聽我的,就按著你主子的吩咐,同大人好好過日子,也不枉我當初一番栽培。” 春夏擦干了眼淚,再次伏地拜謝。 “你身邊這么多人,當初我最看好春夏?!毕睦戏蛉藢⑺銎饋斫坏綔伉勈稚?,“這是個好姑娘,務(wù)實能干,人也清白,她父親自小便著我父親的……看你是個明白人,我放心將她交給你,日后可得好好待她?!?/br> 溫鴦握緊了春夏的手,笑道:“家中弟妹最喜歡她這個大嫂,家父也對春夏十分滿意,晚輩……自然不用多說。還請娘娘、老夫人放心?!?/br> 陸銀屏看著他們,心里直嘆「真好」。 只是回頭再看她的夫婿,又是一陣兒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