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金枝 第18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九十年代翻身記、夫君來自未來、和植物人大佬聯(lián)姻后、我靠直播登上武道巔峰、折青枝、穿成病美人后靠貼貼躺贏、我用巨星系統(tǒng)練花滑、爽文女主她靠吃瓜爆料紅了、退休后被竹馬套路了、同步平行世界的我制霸無限流
永寧伯看出了夫人的呆滯,覺得給自己丟了臉,心頭有些不高興。 他輕咳一聲,提醒道:“莫忘了侯夫人姓裴?!?/br> 永寧伯夫人恍然大悟 永寧伯夫人絞著絹子問:“那……咱們還退親嗎?” 永寧伯一聽,差點兒氣岔了肺,沖著夫人吹胡子瞪眼道:“來都來了,你當(dāng)是來送禮的?便是送禮,你拿東西了嗎?!”說罷甩了下袖子進(jìn)了屋。 永寧伯夫人自知說錯了話,跟在后頭也走了進(jìn)去。 還未落座,便見四位侍女齊齊走進(jìn)來,兩個去點蓮花鼎焚香,兩個端了泡好的杏仁茶。 一來一去之間,腳步齊整,腳底生風(fēng),卻不出一聲。 永寧伯心頭也著實一驚,想起老舞陽侯是軍旅出身,便也釋懷了。 只是可惜,若非在集書省做給事中的大兒告知自己,今日陛下未能上朝,靖王又將京畿軍坊的兵全部調(diào)了過來,他們怕也不會登這個門 陸家玉樹盈階,四個子女個個模樣心性佳,當(dāng)初自家老二配他們老三是高攀,可現(xiàn)在馬上要變天,同皇帝系在一起的陸家定會成為眾矢之的,到時再脫身便來不及了。 永寧伯未用茶,只對獵心道:“將你們?nèi)〗阏埑鰜戆伞!?/br> 獵心是奴,無可奈何,只能去后院找陸璦。 前院的事兒,陸璦不是沒聽說。在陸瓚被帶走的那一日她便想著有今天,只是沒想到會這樣快。 第二百五十九章 退婚 御史臺外柏樹森森,數(shù)只寒鴉棲息在枝頭檐角,冷眼看著打馬而來的人。 見到了地方后,陸珍勒住韁繩,不等停下便翻身下了馬。 恰巧辛昂從里頭走了出來,見是陸家老二,忙沖她招手:“你,過來!” 陸珍瞧了他一眼,跟著他走進(jìn)御史臺。 不等他開口,忙問道:“大人,崔旃檀可在?” “他去了端王府找殿下幫忙?!毙涟弘p手一攤,“你說說,這都是什么事兒……他料定你會來,要我等著你。今日我特意來了個大早,這就瞧見你了……” 年紀(jì)大的人慣愛說廢話,陸珍心里頭著急,不愿意多聽,當(dāng)下便也想去端王府。 辛昂拽住了她。 “你們這些年輕人,一遇到事兒就沉不住氣,病急亂投醫(yī)?!彼?,“依著我說,只有一個人去比較好。那位殿下從未參過政,除了錢和一個放浪的名頭什么都沒有,眼下又得了愛妾,正是蜜里調(diào)油的時候,宮里頭的事兒他更不清楚……你找他還不如找自己夫婿!” 陸珍默了一下后道:“我夫君去了宮中,至今尚未歸來?!?/br> 辛昂一愣,瞬間便覺得今日的風(fēng)比往日還要冷。 他縮了縮頭,又道:“大司空大人那兒去過沒有?那位當(dāng)年可是領(lǐng)兵打過仗的人物,沒準(zhǔn)兒指頭縫里還有那么點兒東西……” “自赫連遂壽辰那日后,楚壁和宇文大人將沈御女和侍衛(wèi)的供詞一道送入了宮,倆人到現(xiàn)在還未回來?!?/br> 陸珍苦笑一下,“宇文大小姐也進(jìn)了宮,這三人連個影兒都未見?!?/br> 辛昂怔在原地,想起這兩日京畿內(nèi)外像是微有動蕩,只當(dāng)是貴妃去了北芒山鹿苑,調(diào)了人手派去跟著,并未聯(lián)想道別處。 直到陸珍這么一說,他才回過神來,暗道不妙。 “我說今日陛下怎未上朝!”辛昂一拍大腿,又要回臺中。 走了兩步折返回來,對她道:“越是這時候越不能慌,鄰里鄰居的,你聽我一句勸 陸珍雖然不知道辛昂這話何意,卻依然是聽了 她沖辛昂道了謝后,又折返回了陸府。 還未下馬,便見門前坐著個熟悉的身影。 獵心瞧見她回來,本就委屈的面上頓時淌下兩行淚來。 “二小姐!二小姐!”獵心跑到她馬前,揪著馬鬃不放手,“您快進(jìn)去吧,永寧伯夫婦來,說要退親。奴多嘴了兩句,他們便說奴是個命賤的,不配在堂前說話……” 陸珍是個火爆脾氣,一聽永寧伯府的人來退婚,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好個眼光長遠(yuǎn)的長輩。”她恨聲道,“欺我陸家沒老人,如今又失了勢,竟然找到門上來了?!?/br> 陸珍下了馬,大步邁進(jìn)府中。 獵心忙喚了家仆來牽馬,尾隨著陸珍走了進(jìn)去。 陸璦坐在垂花廳內(nèi),聽著永寧伯夫人一頓好夸。 “這天生的美人胚子就是與眾不同,不必濃描,單單這副花容月貌便是我看了也要動心?!?/br> 人與人說話都有一番話術(shù),上來就大加夸贊的,后頭肯定就沒什么好話,或者要求人了。 陸璦心眼實,不大愛說話,也不會應(yīng)付人,往常自己的婚事都是父母料理,自父母去后便交給大哥陸瓚。 如今大哥還在禁軍府,這些人忙不迭地上門,她也猜出來對方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了。 實在的年輕人說話從不拐彎抹角,陸璦開口便道:“夫人有什么話就直接說了罷?!?/br> 永寧伯夫人面上有些尷尬,然而來時心頭已琢磨了許多,眼下終于能開口。 “既這么,我便直說了。”她放下茶杯道,“當(dāng)年兩家定下親事時你父母親尚在,拖到如今也有些年份。前些日子家中來了個游方術(shù)士,說這兩年府上不宜辦喜事。 我們原本是不答應(yīng)的,因為你父母人品貴重,料想著這樣的家門出來的必也是百里挑一的女子。可那術(shù)士說若辦了喜事,就會沖撞了府上的老太太……” 說到這里,雖然主要的地方?jīng)]有點出來,但也已經(jīng)十分明白了。 永寧伯瞧了自家夫人一眼,像是覺得她廢話頗多,終于還是自己上陣了。 “不論何種理由,左右是我們對不住你?!彼酒鹕黹L揖了下去,起身又掏出一張紙來,“你兄長不在,便只能同你商議。老夫擬了份退婚書,簽下名字后,便同犬子毫無瓜葛。還請三小姐高抬貴手,放犬子一馬?!?/br> 陸璦低下頭,看著那條帕子,羞慚委屈剎那便涌上心頭。 她想要接過來,一伸手,原先緊緊攥在手里的帕子落到了地上,皺皺巴巴已是一點兒模樣都沒有。 陸璦腦中懵懵,接過紙后,不知道該不該去拾地上那帕子。 她咬了咬牙,決心還是先簽了字再說。 然而永寧伯夫人眼尖,在瞧見地上絲帕一角繡著的粉玫后,突然聲音高了兩度道:“老二是不是還送了你一枝金粉玫瑰?” 陸璦一怔,想起的確是有此事。 不過,因為昨晚靖王到訪,他們二人鬧出了些矛盾,所以沈二送她的東西全部被他拿走了。 這個認(rèn)知讓陸璦瞬間窘迫起來。 她澀澀地開口:“東西……改日收拾到一起了自會送到府上……” 永寧伯夫人笑道:“今日事今日了,不妨叫侍女仆從們?nèi)フ遥F(xiàn)在才巳時,我們等得?!?/br> 陸璦坐在座上,半晌都沒有動 永寧伯夫人以為她想要反悔,催促著道:“三小姐,這事兒總得解決不是?你將名簽了,再拿東西出來……也罷,旁的那些都不要,只要金粉玫瑰。 你也是世家之后,曉得那物件的。二子本就是個混不吝的性子,瞞著家里將東西送來了……我們本也不好拉下這個臉來要,可這物貴重,想著以后留給兒媳婦兒的……” “既然要留給兒媳婦兒,怎么不管好自家的兒子,偏叫人偷出來送了別家小姐?!” 陸璦大步走進(jìn)來,一身仆仆冷氣,手上還拿著根半丈來長的鞭子。 第二百六十章 教導(dǎo) 陸璦抬起了臉去看她。 陸珍背著手站在原地,往meimei那兒一瞥,見她臉上掛著的兩串淚便氣不打一處來。 “自打爹走后,旁人就覺得咱陸家不成氣候,只靠個襲爵的大哥撐門楣。要錢沒有幾個,要人也沒有人?!?/br> 陸珍淡漠地道,“全然忘了咱們爹在世時跟著先帝奔襲千里擴疆域時的體面?!?/br> 永寧伯夫人見是陸珍,心中多了兩分提防 思及此,她也不得不給陸珍兩分體面。 “二小姐說的哪里的話。”永寧伯夫人笑道,“剛剛我們還說起,這門親事原是我們高攀了呢!” “你們的確高攀?!标懻淅溲垡惶?,“我父親曾官拜大將軍,大魏上十八州中有他六州,為了我們四人才甘愿退回京中做了小小舞陽侯; 我母親是瀛州裴氏之后,門楣之高,便是連你們都瞧不見; 我外祖母是大涼最后一任冢宰嫡長女,便是先帝在,也要給她二分顏面。這親事你們當(dāng)年高攀,全是我母親心善,當(dāng)年一時糊涂聽了不知誰的揣掇這才應(yīng)下?!?/br> 永寧伯當(dāng)年是跟在舞陽侯麾下,后來沾了家中女子入宮的光才做了伯爵。夫人也是小門小戶出身,比之陸家人實在差了太遠(yuǎn)。 當(dāng)年只是侯夫人心善,覺得永寧伯既也是跟在自家夫婿軍中的老人,人品自然信得過。后來倆人身體都不太好,才匆匆定下了這門親。 再后來舞陽侯一走,侯夫人身子也日漸拉胯,竟沒能親自去驗驗親家的人品。 永寧伯夫人出身不高,最不愛聽的便是別人拿門楣這套來說話。 “好個伶牙俐齒的二小姐,竟是讓我開眼了?!彼活櫼慌杂缹幉淖钄r,瞪著陸珍冷笑道,“幸而我們今日前來,看清了陸家的教養(yǎng),這會子退婚還來得及,不至于以后請尊高門出來的大佛進(jìn)我伯府?!?/br> 陸珍淡淡道:“我佛慈悲,留在陸府也比進(jìn)了你們府里強?!?/br> “夠了!”永寧伯拍案而起,薄怒道,“與其鬧得拉不開臉面,不如現(xiàn)在就解決。只要三小姐在紙上簽了字,前頭那孽障送的禮我們一概不追回!” 永寧伯夫人一聽,便有些rou痛了。 “老爺!金粉貴重!”她難受地道。 永寧伯一甩袖子,擋住了自家夫人的一半臉。 “這個家老夫還是當(dāng)?shù)玫模 彼麑﹃懎a道,“三小姐簽了字,我們馬上走,從此兩邊各自婚嫁不論,井水不犯河水?!?/br> “還有沒有骨氣了!不就是退個親?這么大個陸家還養(yǎng)不起你這丫頭了?!”陸珍也扭頭,惡狠狠地對著陸璦道,“若是大哥怪罪下來有我頂著!爹娘托夢盡管來找我!給我簽!” 陸璦隨便一掃,便能瞧見在場的人都在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