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金枝 第1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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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遂意訓(xùn)斥完了那二位,看著二李身后的排場之大,帶的宮人數(shù)目之多幾乎要超了貴妃,便冷著臉道:“鹿苑多的是宮人,還都是從前伺候過先帝的老人。諸位若是覺得他們不配,自己多帶些個也無妨。只是怕人多寢殿小,帶來的人都得去廊下打通鋪了。” 這話說得李嫵本就無多少血色的面上更加雪白。 “讓她們回去?!彼质疽馇锱罚挚戳丝创揿`素等人,小聲道,“我無礙……” 李嫵需要人伺候,別人不知道,秋女史太知道了。 可眼下的情形也不容她們作別的選擇。 秋女史槽牙暗咬,仍是轉(zhuǎn)過身點了三個人留下,命其余的宮人回了宣光殿。 兩個嬪御,只有四個人伺候,說出去都要被人笑掉大牙。 可崔靈素和王晞是真的狠,一人就帶了倆。 貴妃的人不少,雖說蘇婆和秋冬都不在,可還有李遂意和熙娘這兩個在,再加上舜華舜英,妙音芳寧,比平日也少不到哪里去。 畢竟她不是一個人,身邊還帶了個皇子,便是將徽音殿都搬來也沒人敢置喙什么。 瞧著她們一副鋸嘴葫蘆的模樣,陸銀屏也討了個沒趣兒。 宮里頭就是這點不好,想說什么話都要在腦子里心里過上兩遍,臨了從嘴里說出來,早就變味兒了,或者直接干脆就不說。 “啞巴樣子?!标戙y屏冷哼。 拓跋珣端端正正地坐在她身邊,用不大卻足以讓人聽到的聲音道:“既然是啞巴,不妨讓人撬開嘴看看,若是舌頭還在,直接割了完事,反正也不頂用。” 這話一出口,在場人皆是一驚。 二楞子也是只見人下菜碟的惡犬,一眼便瞧得出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是以在拓跋珣講完后,它呲著牙沖幾位嬪御吼得厲害。 陸銀屏驚愕地望向他 她按捺住怦怦直跳的心臟,告誡自己孩子還小,說話不經(jīng)腦子。 可她一想起他們這家子的脾氣,反倒覺得這才是正常 不過在陸銀屏的角度看來,他側(cè)臉圓潤,睫毛濃密,耳朵連著下頜弧度還未凸顯,卻已然能瞧出將來定也是個風(fēng)流男子。 不管他以后什么樣,眼下年紀還小,說不定還能掰得回來。 陸銀屏伸手摸了摸他挺得筆直的脊背,悄聲道:“你嚇著他們了。” 小呆頭鵝被狐貍精摸了兩把,那點兒剛升起來的煞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似乎也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么,有些懊悔地向著陸銀屏的方向靠了靠,小心翼翼地問:“您不會討厭兒臣吧?” 陸銀屏聽后反倒笑了。 “你同你父親一樣,動不動喜歡割人舌頭?!彼龑⒐贩沤o舜華,拿了濕帕子擦了又擦,“但你得記著 拓跋珣似懂非懂地點頭,一頭柔順的黑發(fā)同天子無異,惹得陸銀屏頻頻想要摸頭。 她管住了自己的手,高聲對著下邊的嬪御們道:“都自己點好人,看仔細了。” 末了又補了句:“免得一不小心人不見了,再賴到本宮頭上。” 眾人一聽,臉色更加難堪,還得聲聲道不敢。 李遂意同旁的宮人一道記好了人名,最終將名單奉給陸銀屏。 嬪御們多是溫養(yǎng)出來的嬌花,見遲遲不走,又一直站著吹冷風(fēng),久了姿態(tài)便有些瑟縮,不太好看。 嬪御中只有陸銀屏不冷,她今日穿得厚實,外罩了件銀灰軟皮里子寬袖短襦,下穿月白辟積長裙。 本來出門時還嫌麻煩,如今一進永巷灌了風(fēng)便知道還是蘇婆老辣 擰絲嵌松石護甲劃過名單上的人,過了好一會兒,陸銀屏才裝模作樣地問:“怎的少了一個?” 李遂意貼了過來,笑著道:“慧夫人還未來……娘娘是想等等,還是先走著?” 陸銀屏合上冊子,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大家都是一道伺候陛下的,哪兒就好先走了,讓人在后頭追呢?!彼攘藘陕暎謫?,“等等她,各位沒意見吧?” 有意見嗎?意見大了去了! 誰愿意大清早吹著冷風(fēng)等個風(fēng)馬牛不相干的人? 誰都這么想,但誰也不愿意當那個出頭鳥,垂著頭捱近了須彌座,同全若珍站在一處。 陸銀屏終于覺得讓她們站著自己坐著不大好看,吩咐宮人將備好的輦抬來,好照顧照顧她們。 這邊嬪御們剛剛上了輦,那頭的長孫明慧姍姍來遲,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 第二百三十七章 養(yǎng)母 這宮里頭的嬪御不少,獨獨看到長孫明慧時,陸銀屏的心里頭就來氣。 偏巧她位份不低,卻只帶了一個侍女。那侍女亦是高鼻深目的模樣,中庭卻短得出奇??粗昙o不大,卻讓陸銀屏渾身刺撓。 “都在等你,到了就出發(fā)吧?!彼粣劭撮L孫明慧的樣子,揮揮手不耐煩地道。 李遂意得了令,便吩咐啟程。 陸銀屏垂眸掃了拓跋珣一眼,見他正怔怔地盯著長孫明慧瞧。 長孫明慧亦是看著他,目光柔和,沒了之前在宣慈觀見她第一面時那種咄咄逼人的感覺。 陸銀屏心底發(fā)笑 待輦行出了萬歲門,她便往邊上坐坐,離得拓跋珣遠了些。 這小呆頭鵝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抿著唇靠近了她。 陸銀屏執(zhí)起一旁的芭蕉扇向外推他。 “離我遠點兒,你娘在后面?!彼湫?,“我不過是個后娘,后邊坐著的那位才是跟你親娘關(guān)系最好的……去去去,去找她去?!?/br> 拓跋珣一聽,便知道原是自己惹了狐貍精不快。 他抓著芭蕉扇求道:“慧姨不是……她不是……您才是我娘,我只認您一個?!?/br> 陸銀屏聽了,眸中冷意迸射,蹙眉問:“如果不是我,是旁的什么人,哪怕是全嬪和李嬪她們,只要養(yǎng)你的便是你娘了?” 有奶就是娘,這話用在小呆頭鵝身上一點兒沒錯。 “不是……她們都不是……”拓跋珣連連搖頭,“只有您才是!” 陸銀屏壓根就不信他的鬼話 只是十分可惜,他父親奉承她的功力已是爐火純青,便是小呆頭鵝說得天花亂墜她也不會上當了。 “等到了鹿苑小行宮,就給你安排去她那兒?!标戙y屏奪過芭蕉扇,順帶還白了他一眼,“跟你那慧姨敘敘舊。” 拓跋珣見她歪在輦上又翻了個身,將背對著他,實在煩憂得很。 不將狐貍精哄好了,還怎么跟她學(xué)騎馬射箭? 只是狐貍精的脾氣忒差,怪不得父親那么容易得罪她,想來應(yīng)是狐貍精的問題,常常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想起父親,拓跋珣眼前一亮,趕緊撩起帷幔去前頭尋李遂意。 嬪御出行的儀仗規(guī)格比之皇帝差去了十萬八千里,虎賁開道,太仆駕車,李遂意則在車與上站著。 出了萬歲門便是薄室門,薄室門外還有虎賁在等著護送她們。 李遂意瞇起了眼睛,心道陛下英明,真是下了好大的一盤棋。幸好自己一直以來都是為皇帝做事,對皇帝忠心耿耿從無二心,不然…… 內(nèi)心的感慨還未發(fā)泄完,他便感覺自己的腰帶被人扯緊了。 一低頭,見大皇子拓跋珣正扯著他的大帶仰著頭看他。 李遂意「喲」了一聲,趕緊蹲下身子來。 “殿下怎么跑出來了?”他道,“眼下還在城內(nèi),路面尚還平整。這萬一出了城,路上凸起個坡來磕碰著了您可怎么辦?” 拓跋珣不在意這個,咳了一聲道:“孤有個問題想請教你?!?/br> 李遂意一聽忙道不敢。 “什么事兒殿下直接問便是?!彼Φ?,“什么請教不請教的,簡直就是折煞了奴。” 拓跋珣點頭,扭頭看向帷幔后的狐貍精,小聲問道:“父皇惹了母妃不高興,都是怎么哄的?” 李遂意一聽,這就犯了難。 這倆人一直你拉我扯,誰知道他們最后怎么和好的?總不能告訴還沒個貓大的大皇子說,興許是床頭吵架床尾和?若是說了,二主不得將自己的皮扒了! 他思慮了一番后道:“這夫妻之間的事兒同旁的總有些不一樣,夫妻之間即便是吵吵鬧鬧也是情趣。您看著娘娘有時同陛下置氣,說不定這是他們二人相處的調(diào)和劑 “原來如此?!蓖匕汐懟腥淮笪?,“女子竟然這樣難纏,變著法兒的給自己找樂子么?” 李遂意覺得大皇子會錯了意,可又不知道怎么去圓,便硬著頭皮繼續(xù)胡扯:“可再怎么鬧,娘娘心中也是有陛下一席之地的,是以愿意瞧著陛下來哄她。只是不知道殿下為什么突然問起這個來?” 拓跋珣指了指身后的那駕輦,面無表情地道:“孤看了慧姨兩眼,母妃便叫孤去尋她……你說,這是不是就是生氣了?” 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也值得出來尋他! 饒是如此想,李遂意還是笑瞇了眼:“生氣就對了,生氣就代表娘娘還是疼愛您,不想您跟了她還惦記著慧夫人吶。她是擔心您想起從前跟慧夫人的那段時日,以后不同她親近了。” “怎么會。”拓跋珣嘴巴一癟,“慧姨……又不喜歡我。” 說長孫明慧不喜歡他,李遂意的心里也跟明鏡似的 自打來了徽音殿,衣食住行上了不知道多少檔次不說,又拜了當朝太傅司馬晦為師。最重要的是,能時時見著皇帝,這才是重中之重。 能見著就被能被重視,既然吃喝的短不了,作為大魏唯一的皇子,重擔早晚也得落到他的身上。 長孫明慧不喜歡他卻養(yǎng)著他,也是因為一些陳年往事,對拓跋珣還是有些芥蒂罷了。只是礙著死去的慕容櫻的緣故,她也不能不管他。 說到底,還是個可憐孩子?,F(xiàn)如今入了徽音殿,被看似兇悍的貴妃照料的一陣兒,倒是越來越開朗了,這可是個好事兒。 既然是好事兒,便沒有不幫的道理。 李遂意附耳過去,給大皇子殿下支了個招。 “這……真的行?”拓跋珣疑惑不已。 李遂意點頭,悄聲道:“娘娘看似厲害,卻是個軟心腸。您這么著,肯定讓她從此以后將您放在掌心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