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金枝 第1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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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馥見她臉色變得這樣快,狐疑地打量了她好幾眼。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道:“你離國舅遠(yuǎn)一些,以后他來,不管是送你東西還是求見我,都不會讓他進(jìn)門了?!?/br> 宇文寶姿的臉耷拉了下來,但因著嘴角眼角天生上翹,有些讓人分不清是高興還是平靜。 但她語氣顯然是不高興的:“為什么?” 宇文馥不耐煩道:“你管這么多做什么……叫你不要同他來往你就要聽!” 宇文寶姿眼睛往上一翻,明顯沒有將他所說的話聽進(jìn)去。 “你認(rèn)識他幾日,就將那牌子用了?!”宇文馥拿起茶蓋磕著桌子,“你又不了解他,莫以為這小白臉長得好,你就不管不顧地為人鞍前馬后cao勞……你是個姑娘家!” 宇文寶姿不愛聽人說教,尤其是祖父。 她站起身就往外走。 “站住!”宇文馥氣得聲音都變了調(diào)。 宇文寶姿停在原地,卻沒有回頭。 “你要去找他?”宇文馥又道,“赫連遂的人已經(jīng)動身了,你以為你現(xiàn)在去還來得及?即便來得及,你又能做什么?” 宇文寶姿驚愕回頭。 她望著祖父,喃喃問道:“赫連遂……什么意思?” 宇文馥放下磕壞的杯蓋,指腹在袖上搓了搓,嘆息道:“今日小問情來問沈御女那件事……我同他一起將人軟禁在宮中,好等陛下來了發(fā)落。結(jié)果今日不知怎的,一宮的人同時服了毒。 天底下沒有這樣巧的事,我猜是老派的那些人已經(jīng)開始動手了。 元烈執(zhí)政后,起初重用溫鴦這類人,后來逐漸又向漢臣靠攏,但大皇子畢竟是慕容氏之后,他們?nèi)桃踩痰?。直到貴妃進(jìn)了宮,將皇子養(yǎng)在膝下,元烈又將一半兵符給了陸瓚,那些人自然坐不住?!?/br> 宇文寶姿聽后,去房內(nèi)取了那柄被賜下的馬鞭便要出門。 宇文馥忍無可忍,將缺了口的茶蓋扔在她腳邊。 “你只看他眼下風(fēng)光,就不想想以后的事?!他meimei這樣受寵,多少人多少雙眼睛在看著,就等著他們從天上掉下來。陛下的位置剛坐穩(wěn)才幾年?你以為真能護(hù)得住他們?” 宇文馥聲聲勸道,“你清醒清醒,你是女子,不是男人,你以為不姓宇文,你又能做什么,又能給他什么?你不姓宇文,他會搭上你這條線來尋我?!” “不姓宇文,別人也不會對我指指點點,將您受過的那些屈辱加在我身上!” 此言一出,宇文寶姿自知失了言。 宇文馥高大的身軀像是有些佝僂,迎著日暮的光,好像成了一個普通的老頭。 宇文寶姿想再說些什么,但喉頭發(fā)堵,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對不起」這三個字。 她低頭看著門檻,小聲道:“我出去一趟,馬上回來?!?/br> 她去馬廄牽了馬出來,趁還未宵禁,翻身上馬朝著宜壽里而去。 宇文寶姿馬術(shù)好,且早揚名在外。遠(yuǎn)遠(yuǎn)地瞧見那匹宇文大小姐專屬玉獅子,百姓紛紛避讓開來 一路暢通無阻地來了宜壽里,說晚不晚,說不晚…… 禁衛(wèi)軍將陸府圍了個水泄不通,將陸瓚帶出了門。 畢竟是天子親封的公爵,又是國舅,貴妃一日在,即便是來捉拿,也是客客氣氣的。 府外也圍了不少人,叫好的有,惋惜的有,更多的則是看熱鬧的人。 多少人面對別人都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態(tài)度。當(dāng)初陸貴妃被接走時多場面,如今陸國舅被帶走時便有多灰敗。 韓楚璧跟在陸瓚的后頭,打算同他一道進(jìn)宮面圣。 陸珍一手摟著陸璦,一手死死地攥緊拳頭。 陸璦眼眶里的淚還在打轉(zhuǎn),目光卻緊緊鎖著來人,透著憤恨和怨毒。 來拿人的并非虎賁,而是禁衛(wèi)軍;來那人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的鄰居 他坐在馬上,目光淡淡地掃過諸人,并不曾在陸璦身上多一秒的停留。 宇文寶姿駕馬而來,經(jīng)過靖王時對他道:“表哥,我有話要對國舅說?!?/br> 聽她喚這聲「表哥」,靖王微微揚起下巴,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樣「噗嗤」笑了一聲,隨即又低聲道:“你倒是同你祖父一樣能屈能伸……去吧,表妹,別浪費時間?!?/br> 宇文寶姿翻身下馬,走到陸瓚跟前。 第二百一十八章 切切 畢竟只是有嫌疑,而不是證據(jù)確鑿被立刑,此時的陸瓚依然十分體面,穿著去司空府登門拜訪的那件織錦白袍,纻棉里襯也是熨燙過的,十分平整。 他見了宇文寶姿,不談自己當(dāng)下,只是微微一笑:“今日送了件禮物,收到了嗎?” 宇文寶姿點頭。 又上前一步,想同他說話。 陸瓚又道:“那就好……” 未等她開口,他便走了兩步同她擦身而過,隨即大步向前,跟著禁衛(wèi)軍一道慢慢消失在她視線。 陸珍抱了抱陸璦,咬牙切齒道:“小三,你別哭……哥哥又沒做錯,被人擺了一道而已。陛下定然會查明事情的原委,還哥哥一個清白!” 陸璦認(rèn)不清局勢,倒不認(rèn)為兄長會出什么事兒,只覺得自己這兩年的青春都喂了狗。 她擦了擦淚,又想起剛剛對大哥說話的那姑娘,便強忍歡笑打起精神來問宇文寶姿:“姑娘……是同我家大哥相熟?” 聽人喚她,宇文寶姿這才回過神來。 她看向姐妹二人,想了一想,還是點點頭。 雖然眼下情勢緊張,但有韓楚璧在,陸珍也暫時不是太擔(dān)心大哥的處境 頂多被陛下問上幾句話,然后等小四妖妖嬈嬈地撒嬌,最后便能接大哥回來。 眼看著馬上就要宵禁,陸珍便開口挽留宇文寶姿:“那位黃毛……黃頭發(fā)的姑娘,若是擔(dān)心大哥,不妨今日就留在我們府中,一道等消息?” “多謝,這倒不必了。”宇文寶姿搖頭,“我同家人說好,一會兒便要回去?!?/br> 說罷又翻身上了玉獅子,揮起馬鞭疾馳而走。 陸珍牽著陸璦一道回了府,心里還琢磨著 晚間拓跋珣過來蹭飯。 這是個安靜孩子,畢竟在長孫明慧身邊時也沒有受過多少疼愛,吃東西乖乖巧巧,全然不似陸銀屏小時候非要人喂,非要自己那套餐具。不喂或是自己餐具不在身邊便不吃。 天底下的小孩子這樣多,總是無人疼惜的最先開始懂事。 一頓飯吃得安靜,只是碗筷無意間的碰撞能讓人眼神聚在一處。 陸銀屏見父子倆吃飽喝足之后同時瞧向自己,總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便開口問那個大的:“陛下老看臣妾做什么?” 拓跋淵收回了眼神,淡淡道:“沒什么……” 陸銀屏不信,挑著眉看他:“陛下該不會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吧?” 再看拓跋珣,正揚著小臉兒有些欲言又止。 陸銀屏喚舜華舜英進(jìn)來收了碗筷,又對秋冬道:“你將佛奴帶出去玩兒,別走遠(yuǎn)了,一會兒再回來?!?/br> “外頭起了風(fēng),是有些涼了,殿下要先加件衣裳。”秋冬進(jìn)來對拓跋珣伸手,“陛下和娘娘有話要談,殿下請隨奴來。” 拓跋珣畢竟年幼,心底還是想多親近父母一些。燦燦的眼珠剛一轉(zhuǎn)向狐貍精那處,見她一雙美目噴火正瞧著父親看。 他頓時嚇了一個激靈 于是趕緊跟著秋冬走了出去。 兒子不在跟前,陸銀屏便一點兒面子都不留。 她站起身來,嬌嬌柔柔地走到拓跋淵身前,一屁股坐在他腿上,雙手勾住他的脖子道:“陛下今兒是怎么了?” 真男人不畏懼真老虎,只怕家中這只胭脂虎。 這胭脂虎今日同往常一樣光鮮亮麗,一張臉標(biāo)致得像神女,嘴唇紅潤得像瓔珞,只是眼睛像黑真珠,混在吉祥天的面容里儼然就壞了這一身的道行。 “什么怎么了?”他左手握住她的腰肢,聽得拓跋珣同秋冬已經(jīng)走得遠(yuǎn)了,便伸出右手來摸妖妃的后腦勺,打算一親芳澤。 陸銀屏奇了怪,眼看著他靠得越來越近,趕緊將人推開了來。 “不對勁兒?!彼龘u頭道,“你不對勁兒!” 她現(xiàn)今說話口音已經(jīng)不如從前那樣重,但是有一點兒。 他學(xué)著她的口音道:“怎么就不對勁兒了?” 陸銀屏瞇著眼睛看他,打量了好一會兒才道:“您真不知道,您每次心虛的時候,腳趾腳背都會弓起來?” 徽音殿的寢殿撲了軟毛毯,誰進(jìn)來都要脫鞋,他也不例外。 天子低頭 這……這誰能注意到? “朕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竟然被愛妃發(fā)現(xiàn)了。”他實在是無奈,畢竟他心虛的時候?qū)嵲谏伲⑶叶鄶?shù)還是在她跟前。 只是沒想到這小女子干啥不行吃啥不剩,那雙眼睛倒挺好使。 “怕了吧?不止是這,多的是您的把柄……”陸銀屏哼哼道,“老實交代,您到底背著我干了什么事兒了?” 天子摟緊了她,商議著道:“咱們先說好,朕要說了你可不帶生氣的?” 這下陸銀屏更加確信他一定背著自己干了什么壞事兒了。 “您就放心吧!”她將胸脯拍得一顫一顫,勾得人眼睛都快移不開,“誰生氣誰是小狗?!?/br> 這下天子放了心,清了清嗓子,直接了當(dāng)?shù)氐溃骸半迣㈥懎懽テ饋砹?。?/br> 陸銀屏趕緊低頭看。 拓跋淵拍了拍她的背:“你找什么呢?” “我找我耳墜子?!标戙y屏沒抬頭,眼睛一直在地上打轉(zhuǎn),“我好像聽錯了,聽成您將我大哥抓起來了……我耳墜子是不是掉了?沒了它們我這聽人說話老聽不清楚……” 天子心頭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