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金枝 第15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九十年代翻身記、夫君來自未來、和植物人大佬聯(lián)姻后、我靠直播登上武道巔峰、折青枝、穿成病美人后靠貼貼躺贏、我用巨星系統(tǒng)練花滑、爽文女主她靠吃瓜爆料紅了、退休后被竹馬套路了、同步平行世界的我制霸無限流
“竟差點睡了過去?!彼麤_人笑得和藹,又從懷中取出一張紙,讓李梟遞了過去,“就照著圖上做,只要落日金,不要自作主張摻了別的。” 老板雙手接過圖紙,連聲道:“殿下放心,一定按您說的辦?!?/br> 拓跋澈乏得很,卻要親自交代了才肯離去。如果不是自己親口吩咐,擔(dān)心別人不重視,打出來的東西浮山不喜歡。 送人走遠(yuǎn)了,老板這才將圖紙打開了來。 這一看,面色便是十二萬分的為難。 伙計湊了過去,搭眼一瞧,也驚了:“夢冬花?!” 尋常女子都玉蘭,風(fēng)雅又好雕琢。玫瑰牡丹也不少,雖然花瓣重卻單一。 夢冬花莖長而細(xì),一莖上生了四瓣,一枝足足有十來莖,且落日金也難得。不得不說,這是出了個大難題。 “要不追上去,就說咱做不了?”伙計道,“殿下和氣,不會為難咱?!?/br> 老板搖頭:“這一開張能吃仨月,不僅要做,還要做好了?!?/br> 說罷又將鑰匙給了伙計,自己拿著圖紙匆匆趕去了工匠家。 伙計暗道怪不得都說齊人會做生意,擱著本地的老板,怕是寧愿得罪人也不想賺這個麻煩錢。 百尺垂花樓不過元京一景,烽火瞭望臺、伽藍(lán)藏經(jīng)閣乃至太極宮雙闕、九龍殿后凌云臺,更是一個塞一個的高。 端王回了府,徑直去了浮山的藏珠樓。 一進(jìn)門,便聞到若有似無的酒味。 心頭突突地跳了兩下,腦中閃過一片空白。 疾走兩步入內(nèi),果然見桌上趴著個美人,緗色衣袍蓋不住長長舒展的半只手臂,長發(fā)簡單攏在后腦,卻垂下幾縷貼在嫣紅的耳邊。 端王將人打橫抱起平放在床上,不斷拍打著她的臉道:“浮山……浮山……” 浮山貌美,中庭稍短,唇中稍稍向外翹,睡時醉時都帶著無辜的模樣,像一只折了翅的幼蝶,初見時便努力朝他的方向笨拙地靠近,又瑟縮著不敢過于靠近。 浮山愛他,愛的不止是他身邊這一方安穩(wěn)歇腳之處。 今日大約是醉得厲害,怎么都沒辦法讓她清醒過來。 拓跋澈一狠心,用手沾了桌上涼茶狠狠打了她兩巴掌。 人奇怪得很,好好的被扇了巴掌,面上會紅。可浮山飲了酒本就上臉,被他打了之后臉上卻浮現(xiàn)出白色指印來。 她睜開眼,有些失焦地望著他:“元承?” 端王揉了揉被他打過的地方,心疼地道:“你醒不來,我有些著急……弄疼你沒有?” 浮山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端王又道:“你喝的什么酒?” 浮山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柔柔地道:“還有什么酒……你從前送我的那些,隨便開了一壇……” 他終于放下心來,又囑咐道:“今日我從宮中帶了壇酒出來,那酒是南朝之物,有毒,你不能飲,知道了嗎?” 浮山點點頭,不過看模樣還是有些神志不清。 端王擔(dān)心她會誤飲了覆蕉,又問了一遍:“我剛剛交代了你什么?” “我裝的,看把你嚇得。”浮山眼神清明起來,摟著他道,“元承從宮里帶出來的那壇酒有毒,不能喝?!?/br> 他這才放心下來。 浮山上下打量他,見衣裳好好的,臉色也同走時無異,想來體罰是沒有的了,便問:“今日陛下沒有責(zé)罰你?” 端王最擔(dān)心的來了。 “沒有……”他搖頭,“皇兄罰了我旁的,我先告訴你,你可不能生氣?!?/br> 浮山好奇:“竟然這么簡單就過去了嗎……到底罰了什么?” 拓跋澈抿唇,醞釀一番后還是開了口。 “皇兄讓我娶親?!?/br> 說罷,果然見浮山變了臉色。 他忙道:“外頭那些貴女都跑的跑嫁的嫁,剩下那些人一個比一個不頂用。我對你什么心你不清楚?娶十個回家也只寵你一個?!?/br> 浮山翻白眼:“我才不信?!?/br> 拓跋澈又道:“皇兄后宮也不少嬪御,眼下只寵貴妃一個。我與他一母同胞,你看他就知道,我們兄弟其實都差不多的?!?/br> 浮山嗯了兩聲,悶悶道:“可貴妃長相好,家世也好,受寵也在情理之中……” “我的浮山長得也好?!彼笾南掳驮谒旖怯H了一口,“別怕,只要你靠著我,眼里只看我一人,我也只寵你一個?!?/br> 浮山半醉的眼睜開,努力將他的面容盛進(jìn)自己眸子中。 她說:“好……” 第二百一十五章 登門 伙計前腳送走了一位貴人,后腳又迎來了另一位貴人。 瞧見門口自行而入青年,他趕緊上前行禮:“國舅來得巧,今早上工匠剛把東西送來就回了家,不然還真的趕不出來。” 陸瓚淡聲道:“不著急,只要東西好,多來兩趟也使得?!?/br> “這物雖經(jīng)摔,但還是仔細(xì)為上,磕著碰著就打折扣了?!被镉媽⒑凶蛹?xì)細(xì)地包好了遞給他,又多說兩句,“聽說國舅的另一位meimei也回來了,可是送給家人的?” 陸瓚笑他多嘴,又挑揀了幾樣?xùn)|西走出門。 獵心守在門口已久,等主人出來,便接過東西放上車。 見他手上還拿著個盒子,便知道他的意思,笑著道:“奴先把東西送回府,公子還有什么需要吩咐的?” 陸瓚抿唇不語,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汗血馬上的青年面容清秀,雄姿英發(fā),穿過琳瑯西市,引得滿樓紅袖招。 他未停,徑直來到司空府。 司空府的門房早就在之前他夜奔那日后換成了靠譜的,見了他后便讓同伴進(jìn)去通報,自己忙上前揖禮:“國舅是來尋我家大人的?” 陸瓚點頭…… “您請進(jìn)來。”門房貓著腰請他進(jìn)去等。 陸瓚等了片刻,便有人請他進(jìn)花廳。 他攜著禮物走進(jìn)后,見還有一人在內(nèi),白皙面皮,五官深刻,卻又因極淡的眉毛顯得莫名乖戾。 那人便是昨日在閶闔門碰到的賀蘭問情。 賀蘭問情見到他后,站起身行禮:“陸大人……” 陸瓚禮貌頷首,心中卻有些奇怪 畢竟兩個人都不算熟,坐下后陸瓚便不曾同他講過話。 然而賀蘭問情卻掃了亮眼他手上的盒子,淡聲問:“大人是送給宇文大人的?” 陸瓚微微蹙眉 他撫了撫盒子,坦然道:“是送給寶姿的?!?/br> 賀蘭問情聽后挑眉 “給貓兒送的?”他像是更加好奇。 聽到這個稱呼,陸瓚并不怎么高興。 “是?!彼暬氐?,“不過寶姿似乎不太喜歡「貓兒」這個稱謂?!?/br> 賀蘭問情嘴角微微上翹,笑著道:“我與她從小便相識,又在一起長大,喊習(xí)慣了,改口有些難。” 陸瓚皮笑rou不笑地扯了下嘴角,不打算再同他講話。 哪知賀蘭問情又發(fā)問了:“國舅同她什么時候這樣熟了?” 花廳風(fēng)聲細(xì)細(xì),秋日涼風(fēng)已經(jīng)有了四分寒意。 陸瓚端坐在座位上,漠視著窗邊的花架。 花架上的綠蘿尚有一絲生命力,而卻因這陣風(fēng)略過時無力垂首。 等風(fēng)過,那陣寒意也過了,陸瓚才開口:“與司空大人相熟,與寶姿僅有數(shù)面之緣?!?/br> 賀蘭問情笑了笑,沒有繼續(xù)追根究底。 不一會兒,宇文馥便踉踉蹌蹌地跑了過來。 他進(jìn)門看到陸瓚后,有些生氣,又有些委屈。 “琢一不讓我穿木屐,非要我穿鞋。”他指了指一只腳上的木屐,又指了指另一只光溜溜的腳道,“今日我穿木屐,總覺得不得勁,走路也不舒服,還跑掉了一只……” 大司空大人的腳,味道非一般人可以比擬。 穿著襪子時還好些,頂多像是壇子里悶了有些年頭的發(fā)了霉的腌菜。 可一旦襪子不穿,便難以形容那股氣味。若非要說出個相近的味道來,恐怕只能同一種氣味相似 夏日里瓜田旁看猹的已經(jīng)月余未曾沐浴的老漢睡了幾日的草席不慎被潑了糞,為了晾干便放到太陽下曬時的那種氣味。 此時花廳又起了一陣穿堂之風(fēng),賀蘭問情自然聞到了這個味道,被熏得幾欲翻白眼。 “您的襪子呢……”賀蘭問情掩鼻問道。 宇文馥想了想,從袖中和懷里掏了幾下,又將襪子抽了出來。 賀蘭問情的另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陸瓚淡淡掃了他一眼,嘆了口氣后上前,接過宇文馥的襪子,低頭俯身為他穿襪穿鞋。 賀蘭問情一怔 “這份上”是什么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