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金枝 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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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太妃見只有她倆來,倒覺得有些冷清了 “重陽是漢人的節(jié)日,鮮卑人從來只在馬上,倒沒有這個傳統(tǒng)?!蹦饺萏廊灰桓睒泛呛堑哪?,“不過你們有孝心,常來看我這老婆子,我也就知足了?!?/br> 王晞出了門去了別的宮便成了個鋸嘴葫蘆,崔靈素雖然也鵪鶉,可到底倆人中得有一個開口的。 崔靈素站起身道:“無論是什么人都是天子子民,況且鮮卑亦是炎黃之后。就像北有旱田,南有水田一樣,北地極寒,作物凋零,不祭重陽也是有道理的?!?/br> 慕容太妃一聽,心中十分高興。 雖說經(jīng)過這些年來不斷地改革融合,漢人同鮮卑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有實質(zhì)性的進展。 但總有些人骨子里奉行老一套的「黃河之外皆四夷」思想,將關(guān)外人不論四夷還是漢民統(tǒng)統(tǒng)歸為胡蠻。這些人通常面子功夫做得足,只是背地里依然瞧不慣鮮卑人罷了。 這些人的代表就是某些世家高門。 崔靈素出自高門,她這樣說話,哪怕不是真心的,也讓慕容太妃十分欣慰。 她道:“之前你們幾個都來,光看李嬪和全嬪兩個人吵鬧了。后來又來了個陸貴妃……不提也罷。今日不知怎么的,這幾位竟像商量好了似的都沒來。這一空下來,哀家就能注意到你倆。” 她看著崔靈素又道:“你是個好模樣的,手也巧。那位王昭容雖不怎么說話,哀家看著也是清秀可愛。思來想去,這宮里的嬪御,也只你倆能同我做個伴兒了。” 崔靈素笑著說:“妾也想多陪陪娘娘。只是靖王殿下早在宮外建了府,自己也有封地,說不定哪日將您接出去頤養(yǎng)天年,我們便沒有這個福分陪您了。” 聽她說到養(yǎng)子拓跋流,慕容太妃也感嘆:“他是個孝順孩子,只是這些年一直沒成個家,又怎么好去封地?” 說罷她便及時住了嘴,又道:“這些話哀家本不該說,只是瞧見你們,便沒當外人。” 有養(yǎng)子的太妃,一般都會在養(yǎng)子成家后被接出宮去享福。只是皇室本來子嗣就少,又天生好戰(zhàn)以致代代兄弟鬩墻。 靖王拓跋流已經(jīng)上交了兵權(quán),卻不放禁軍之權(quán) 這也是他最后的底牌。 一旦被削權(quán)去了封地,東山再起難于登天。 這都是前朝該關(guān)心的事,后宮不能渉入。不然也不會有去母留子的規(guī)矩橫著,為的就是防止外戚干政。 慕容太妃起了個別的話頭,崔靈素也知道其中利害,說著便都當這事兒從未發(fā)生過。 聊著聊著,便聊到重陽登高賞菊這事兒。 崔靈素順口道:“妾也在釀菊花酒,等釀好了也分些來給您嘗嘗?” 慕容太妃的眼睛亮了起來,顯然十分感興趣 她自打入了宮,便被條規(guī)束縛。各宮出入光祿寺有記載,她不好飲酒,所以久久不能暢飲一番。 眼下崔靈素會釀酒,倒能省去這中間的不少波折。 “就知道你是個有心的好孩子。”慕容太妃笑,覺得崔靈素平日悶不吭聲,倒是個心思玲瓏的巧人。 “是別有用心吧?!” 明光殿諸人聞聲一怔,隨即向著門口看去。 全若珍帶著阿滿和另外幾名宮婢走了進來,經(jīng)過崔靈素的時候還不屑地白了她一眼。 崔靈素和王晞垂頭,側(cè)了側(cè)身子算是見過禮。 慕容太妃蹙眉:“全嬪這話什么意思?” 全若珍同慕容太妃行了禮,高聲道:“上個月中秋,各宮購置的吃用增多。徽音殿早早地讓人運了幾壇酒進宮,前兩日才查出來其中一壇酒有問題。 光祿寺已經(jīng)派人快馬加鞭上報天子,想來處置也便是這幾日的事。 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別說酒,就連茶餅都要掰開了細聞。不知道誰給的崔昭華這么大膽子,敢在這個時候釀酒?” 崔靈素驚得呆在原地。 王晞出聲道:“我們不怎么出門走動,沒打聽過這其中的事。崔jiejie愛做點心酒釀,她也只是一片好心,想要盡一番孝道……” 全若珍冷笑:“盡孝盡到太妃跟前來了?也是會挑人。宮里還有位太后,也沒見你之前盡過什么孝道?!?/br> 慕容太妃覺得頭疼 之前李嫻在的時候兩個人吵也便吵了,現(xiàn)在李嫻李嫵都不在,又把矛頭轉(zhuǎn)向一貫溫和的崔靈素身上。 “又吵吵什么?!”她厲聲道,“不過一壇酒,崔昭華自己釀,哪里就有問題了?!” 崔靈素回過神來,急急地解釋:“原料和器皿都是我自己的,中間也不會讓旁人插手。我從前常釀了給家人喝,是斷斷不會出問題的?!?/br> 全若珍坐在位置上,看著她瑟瑟的模樣,心頭莫名地又一陣煩躁。 “知道你也沒那么大的膽子?!彼久?,“貴妃購置的那壇酒問題很大,陛下還沒收到信兒,等收到了便要徹查,這幾日還是少出門少動手,收起你的孝心吧?!?/br> 說罷她撫了撫胸口,像是有些胸悶似的。 幾人一怔,便知道這全嬪看似不饒人,實則也是在提醒了。 “多謝jiejie提醒?!贝揿`素站起身來同她道謝。 不知道為什么,全嬪看見她,覺得胸口更悶了。 她隨便揮手敷衍了一下,又對慕容太妃行了個禮,說自己身子有些不適,就先回去了。 阿滿走前掃了眼殿里的幾人,跟在全嬪的身后一道走了出去。 全嬪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來去已經(jīng)不是頭一次,她是同小李嬪當眾撕扯打鬧過的人,慕容太妃自然也不會放在心上。 慕容太妃道:“全嬪倒也不算壞,只是脾氣差了些?!?/br> 崔靈素雖然被全嬪刺了幾句,可到底也算是同她提了個醒,所以她也并不記恨。 “幸虧有全jiejie?!贝揿`素扯起嘴角笑了笑,“不然妾恐怕要遭殃了?!?/br> 慕容太妃和王晞一道安慰了她幾句,三人又聊了近日的天氣。 先是秋雨后是陰霾,這天竟像是一直晴不了的似的。 縱有陽光一閃,也會被烏云掩埋??傆X得后頭還會有場暴雨,試圖沖洗掉骯臟的一切。 第一百七十八章 懲戒 千里之外的涼州,萬里晴空無云。 虎賁出手,便將城中yin僧全數(shù)拿下,并將他們從信女那里騙來的財物盡數(shù)歸還。只是身外之物尚能歸還,身體和信仰上的傷痕是消不掉的。 陸銀屏曾問過拓跋淵,要不要派人對信女們加以安撫? 對這個建議,他也只是笑了笑,吐出一句話來:“這樣愚蠢的人還是不要cao心的好?!?/br> 愚蠢的人可以不用理會,而犯下jianyin罪行的yin僧們,他卻沒有放過。 抓到之后,這些yin僧排排跪在涼州城內(nèi)唯一一所寺廟中瑟瑟發(fā)抖。 城內(nèi)有百姓聽聞傳教yin僧被抓,紛紛來到祈愿寺。 寺外圍了不少虎賁軍,見百姓前來,倒不曾驅(qū)趕。是以不少人或是在門口,或是干脆爬上寺墻上圍觀。 這么一來,便看清了當今天子的模樣。 因為此前從未見過,所以一想起皇帝,平民多是在腦海中將他描畫成身形奇?zhèn)サ牧κ俊?/br> 可如今瞧過去,見那位坐著的青年最為惹眼 他面容被身側(cè)的高大青年擋住了,墻頭上的人便伸長了脖子去看,卻只能看到弧度優(yōu)美的下頜和高高凸起的喉結(jié)。 喉結(jié)一動,那人開了口,嗓音低沉,卻意外地年輕。 “聽說,諸位上師是來傳教的?朕雖身居極位,但在坐鎮(zhèn)東宮之時便開始修行。資質(zhì)一般,卻也略懂些佛法?!?/br> 天子道,“只是我們中原佛教或許與你們不大相同。我教融合陰陽之大順,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立俗施事,所以至今無所不宜?!?/br> 他同慕容擎遞了個眼色后,慕容擎便命虎賁幾位將士將寺中的梵鐘取了下來。 yin僧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卻也知道魏天子暴虐,只能瞪著驚恐的雙眼望著他。 青年天子玄衣皂袍端坐在上方,一張玉白臉被日頭曬得泛著些微粉紅。 他模樣俊秀精致,怎么看怎么都與「暴虐」毫無關(guān)系。 “中原還有句話:「來而不往非禮也。」上師們既來大魏傳教,朕自然要禮尚往來?!彼惶?,虎賁將士便合力舉起梵鐘將那為首的yin僧整個地罩了起來。 那僧人在鐘內(nèi)拼命呼喊求饒,卻無人理他。 “上師說女子難以成佛,所以要依靠與爾等交合方能涅槃?”天子依舊淡淡道,“可佛陀曾說 虎賁托起鯨頭鐘杵,朝著梵鐘重重撞去。 寺廟從來都是暮鼓晨鐘,今日午后的一撞,像是比平時更為響亮,涼州城外幾里都能聽得到。 寺內(nèi)外的人被震得耳朵轟鳴,頭腦嗡嗡作響。 就連小行宮的陸銀屏,哪怕她那六顆磁石碎了三顆,聽力已經(jīng)大不如前,也聽到這聲響。 “大魏女子不輸男兒,前朝有木蘭從軍,今有朕妻姐襄助夫婿駐守涼州城?!碧熳佑值?,“男與女,猶如日月陰陽,相須方能后成?!?/br> 鐘杵又重重擊在梵鐘上。 這一次眾人明顯有了心理準備,紛紛提前捂住了耳朵。 “你以助登極樂之名誘jian信女,罪名坐實?!碧熳永^續(xù)道,“「yin欲熾盛,不擇禽獸,謗斯經(jīng)故,獲罪如是?!埂?/br> 鐘杵又是一記重擊。 “「jianyin有報,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 梵鐘又被撞出沉悶卻響亮之聲。 天子每說一句話,虎賁便擊鐘一次。 如此反復(fù),不過百下,眾人便見到梵鐘下有鮮血滲出。 幾位虎賁將合力將梵鐘抬起,便見那yin僧已經(jīng)伏在地上,七竅流血,已然氣絕。 百姓見了,雖然覺得有些恐怖,卻也十分痛快 普通人一日兩餐,安樂居家,雖不能同佛子一般大徹大悟,卻是嫉惡如仇之人。 yin僧橫行涼州城,誘jian信女一事早就引起眾憤。尤其是那些信女的家人,更是恨不得生啖其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