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金枝 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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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疤后是幾分?”她不依不饒。 他不假思索道:“十分……” “遮住這道疤是幾分?”她角度刁鉆,“不準(zhǔn)思考!” 他眨了眨眼睛道:“九分……” 陸銀屏挑眉道:“好哇,看來這道疤也是一分。” 天子淡淡一笑:“就算只剩一分顏色,也是我心頭好?!?/br> 女子沒有不愛聽情話的,只是諸多男子憊于說情話罷了。 陸銀屏眉眼間像是飛起一朵蝴蝶,明快而翩然。 “你總囿于這道疤中,遲早成為心病?!碧熳蛹?xì)長手指撫上那塊淡粉色的疤,惹得她額心一陣莫名的戰(zhàn)栗。 “這塊疤不好看,我不喜歡,元烈,你想想辦法嘛……”她撒嬌。 “又怕疼不敢縫,又不想留疤,天底下哪有這樣兩全其美的好事?”拓跋淵低頭輕啄了一下那塊小小的疤,溫聲道,“人未證道,便要受生、老、病、死折磨,除非你獲得涅槃,成為尊者菩薩,才能解脫束縛,超然物外,再不受其折磨?!?/br> “我是個(gè)佛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标戙y屏不高興地望著他,“我有畏懼之物,我有渴求之人。你才是尊者菩薩,我才不是。要涅槃你涅槃,莫要拉著我……” “你畏懼何物?”他雙手捧著她的臉,定定地看著她,“你渴求何人?” 這雙金色琉璃一樣的眼睛,似乎能直達(dá)她的心底,恍然間讓她有種不真切之感。 陸銀屏與他對(duì)視,雙眸像是染上了一層迷離的漆黑。 她自然畏懼她畏懼的,她自然渴求她渴求的。 “我畏懼相貌變得丑陋,我渴求的是陛下您。”陸銀屏笑瞇瞇地道。 天子閉上眼睛,鼻子抵著她的鼻頭輕笑。 “四四這張嘴,有時(shí)候能氣死人,有時(shí)候又像蜜一樣甜?!彼莾善瑱汛剑肫鹨蝗瘴闯?,眸色漸漸發(fā)黑,“給我嘗嘗?!?/br> 陸銀屏撅起了嘴巴,眼睛一眨一眨,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上下刷著他的臉,撓得他臉頰心底十分癢癢。 天子捏起妖妃的下巴吻了上去。 “干嘛呢干嘛呢!” 窗外響起一道極煞風(fēng)景的聲音。 拓跋淵太陽xue突突地跳,閉了閉眼睛,好不容易壓下那股想要?dú)⑷说撵鍤狻?/br> 韓楚璧兀自不覺,趴在窗戶上雙手捂著眼睛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眾目睽睽你們竟然做這等事……唉喲!”韓楚璧捂著腦袋疼得叫喚,“陛下下手也忒狠了些!” “朕是下手輕了?!碧熳永湫Φ溃半蘧驮摎⒘四?。” 韓楚璧嚇得轉(zhuǎn)身就跑。 猛然被姐夫撞見,陸銀屏再厚的臉皮也有些難為情。 她將天子推出門外,佯裝生氣地道:“走走走,在姐夫家呢,咱倆不能再這樣了!” 縱然隔著一扇門,可倆人的心卻像是靠在了一處。 “今天……”他低聲問道,“跟朕回去?” 陸銀屏背靠著門,點(diǎn)了點(diǎn)頭。 點(diǎn)完頭才發(fā)現(xiàn)隔著門他根本就看不到,便小聲地道:“嗯……” 得了準(zhǔn)信兒,天子心情愉悅地邁步離開了。 陸銀屏將頭靠在門上,聽他走遠(yuǎn),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我身無長物,所以我畏懼您的愛意消逝;我心中欲望龐大,我渴求的是您一人。 但我無法將這一切說出口,因?yàn)槲业奈窇趾涂是笳谒撼段业撵`魂 我何其有幸能得到您的寵愛,但我又不甘囿于這份寵愛,因我是極度貪婪之人 第一百六十九章 妖僧 帝妃昨夜未回小行宮,李遂意和秋冬等人也閑了下來。 因著過了中秋后,天氣似乎突然變涼,只要未到晌午,便仍有兩分涼意,大家便抄著手聚在一起。 “娘娘歇在外頭,少了咱們的伺候,也不知道吃得好不好,睡得舒不舒服……”秋冬倒是時(shí)刻都在牽掛著她的四小姐。 李遂意「唉喲」一聲,抄著袖子推了一下秋冬:“有陛下在,娘娘在哪兒都吃香喝辣,你還愁什么?何況那韓刺史的兒媳還是娘娘的親jiejie,還能怠慢了咱們娘娘不成?” 秋冬往后捱了捱,點(diǎn)頭道:“李內(nèi)臣說得是……只是我聽人說,近日涼州城里不怎么太平……雖然陛下帶去不少護(hù)衛(wèi),可這里到底不是元京,我也只是擔(dān)心罷了。” 李遂意想了想,這一日他的確打探了不少消息來。 “jiejie放心,說不定今兒就能將人處置了?!彼麑捨壳锒?,“陛下去韓刺史家中留宿,肯定會(huì)談起這事兒?!?/br> 秋冬依然有些不安:“陛下篤信佛法,萬一覺得他們說得也有道理可怎么辦?” 做內(nèi)臣的,最忌諱揣測(cè)圣意,也很有必要去揣測(cè)圣意 李遂意雖然年輕,可在宮中摸爬滾打到今日,也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聽秋冬這樣一講,趕緊捂了她的嘴巴。 “jiejie,天子想要做什么,萬萬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去揣摩。咱們做奴婢的最要緊是讓陛下娘娘省心,這話往后不能再說 我跟您透?jìng)€(gè)底兒,就算陛下覺得那些僧人說得是對(duì)的,你也得跟著說對(duì),不能說錯(cuò)一個(gè)字兒,懂了嗎?” 秋冬點(diǎn)頭示意懂了。 李遂意這才松開了她,頭痛地道:“也就看您是娘娘心腹,若是換了隨便哪位嬪御跟前的人,你看我肯不肯搭理她?!” “知道了知道了?!鼻锒饕拘Φ溃岸嘀x內(nèi)臣提醒。” 李遂意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拂袖子正準(zhǔn)備離去時(shí),聽得外間有侍衛(wèi)來報(bào)。 “李大人,門口來了幾個(gè)和尚,自稱是天竺上師,想要為陛下奉上圣物。” 天竺上師?! 李遂意和秋冬對(duì)視一眼,隨即便知道這些是何人了。 眼下陛下和貴妃不在小行宮,這個(gè)消息并沒有放出去,所以這些上師主要目的便是來面圣的。 “陛下萬金之軀,什么破落國來的上師都可以隨隨便便見?”李遂意朝天一揖,冷笑著道,“便是他們天竺國君來了,也得沐浴焚香三日,才配求見咱們的天子!” 說罷他又囑咐侍衛(wèi):“這種小人理都不用理,等陛下回來我自會(huì)回稟?!?/br> 侍衛(wèi)退下后,秋冬又跟了上來。 “天竺上師?”秋冬驚訝道,“這群人居然敢送上門來找死?不怕陛下弄死他們?” 李遂意神情凝重,像是頗為頭痛。 “這些yin僧膽大包天,不僅在涼州城內(nèi)行事恣肆,竟敢大言不慚求見天子,想必是有備而來?!?/br> 他摸著光滑的下巴道,“想來是有點(diǎn)本事,不然不會(huì)這樣大膽。” “那咱們總不能干坐著什么也不管吧?” 李遂意看了看天,估摸著這個(gè)點(diǎn)兒貴妃應(yīng)當(dāng)起來了,便讓秋冬點(diǎn)了幾個(gè)人拿了衣物和生活用具去韓嵩府上。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刺史家中,剛敲開門,便見天子同韓楚璧二人一道站在院中,像是說著什么話。 宮婢們行了個(gè)禮,見天子擺了擺手,便魚貫而入地去了陸珍的院子。 陸銀屏正愁jiejie妝奩里沒什么可捯飭的香膏脂粉,見秋冬帶著人拿了自己慣用的東西來,不光今日解決了,還能分給jiejie不少。 韓嵩和韓楚璧今日要去城內(nèi)巡防,陸珍倒也閑了下來,來到自己房間內(nèi),由著陸銀屏去幫她弄。 “早上我就瞅見了,你嫁來涼州整日舞刀弄槍的,怕是連自己是個(gè)女人都要忘了吧?”陸銀屏不滿地道,手底下卻忙活著打扮jiejie,“今兒你落到我手上,讓你瞧瞧什么叫心狠手辣?!?/br> 陸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差點(diǎn)兒弄花了自己的妝容。 “就你最臭美,從小就愛捯飭自己這張小臉?!标懻湫Φ溃敖袢漳阋矂e走了,我?guī)闵辖止湟还洹鲋蓦m不比元京寬綽繁榮,可這里多是西域來的番邦貨,你沒見過,肯定喜歡?!?/br> 陸銀屏想起之前跟天子游西市時(shí)見到的胡姬,想起自己被撕壞的衣裳,也來了興趣:“有沒有衣裳?” 陸珍點(diǎn)頭:“有。不過西域胡姬的衣裳多暴露,不太適合你。” “什么適合不適合的?只要我喜歡,便是適合?!标戙y屏挑眉,“jiejie不知道元京賣的那些衣裳尺寸忒小,箍得人腦袋發(fā)昏,活像個(gè)吊死鬼!” 陸珍只好點(diǎn)頭答應(yīng):“那你可不能說是我?guī)闳ベI的,省得陛下說我教唆你不學(xué)好,回頭再治我的罪。” “哪兒能呢。”陸銀屏對(duì)陛下十分有信心,“陛下才不會(huì)是那樣的人?!?/br> 姐妹二人說說笑笑,打算收拾打扮好了只好便上街逛一逛。 一出門便見秋冬站在廊下,似乎等了許久。 “回去歇著吧?!标戙y屏心情好,也給她放了一日假,“今兒我要同jiejie出去逛逛,再跟陛下回去。” 秋冬抖了抖手上的薄兔絨披風(fēng)來替她系上,絮絮叨叨地道:“陛下前腳剛同韓姑爺去了城中,娘娘沒準(zhǔn)兒還能見到他們呢!” 陸銀屏用披風(fēng)罩住了自己,還戴上了帽子,將整個(gè)人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不見他就活不下去了?”她瞪了眼秋冬后道,“就你會(huì)貧,仔細(xì)你的嘴,回去就給你縫起來!” 秋冬吐了吐舌頭,跟在陸銀屏和陸珍身后走。 因有前車之鑒,陸銀屏的身側(cè)便再也不會(huì)無端缺人,是以二人的安全有極大保障。 恰好中秋剛過,涼州城內(nèi)處處都彌漫著節(jié)日后的熱情,比往常也要熱鬧幾分,夠這姐妹二人逛個(gè)盡興。 涼州城有兩條主干街道,街道寬闊,可容六駕車馬并行。 兩邊多琳瑯商鋪,因?yàn)橹星飫傔^,鋪?zhàn)永锒际A瞬簧俟?jié)餅,正掛著賤賣的招牌吸引客人。 此時(shí)姐妹二人自北向南緩緩而行。 還未來得及將小攤商鋪逛一遍,便聽身后一陣令人心煩意亂的誦經(jīng)之聲。 陸銀屏回頭,見數(shù)十位僧人隨著人流走來。 他們年輕秀美,神情肅穆,口中齊聲念著奇怪的經(jīng)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