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金枝 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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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擎沒說話,轉(zhuǎn)過頭繼續(xù)向前走。 阿韋伸出了爪子,剛一碰到慕容擎的衣裳便被他狠狠地拍了一下。 “嘶!”阿韋痛呼,“重女輕男?” 慕容擎沒理他,繼續(xù)向前。 竹林深處竟是一處山洞。 幾個人停了下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夜行 與深山不同,宜壽里的幾位高官貴府,向來是不到天黑便燃起燈,婢女仆從穿梭在火樹銀花之間,一派繁榮祥和之景。 國公府門大開,一道白色身影匆匆走出。 仆從見主人來,忙將寶馬的韁繩遞上,口中囑咐著:“夜里難以視物,公爺小心!” 陸瓚翻身上馬,夾起馬腹便向北而去。 元京有宵禁,一更之后四方城門落下九道巨鎖,非緊急軍情不得入京。 城中街道設(shè)有柵欄,行人不得隨意游蕩,且有衛(wèi)士結(jié)隊巡邏捉拿違禁之人,直至五更后宵禁解除,城門大開,柵欄撤除后方可通行。 街上本來空空蕩蕩,猛然略過一陣急促鐵蹄踢踏聲。 衛(wèi)士一聽不禁大喜 陣型擺好,等著那人自投羅網(wǎng)。 一道白影由遠而近,見到他們時勒住了馬韁。 好馬通人性,急剎后在原地轉(zhuǎn)了兩圈停下,甩頭打了個噴嚏后居高臨下地望著眾人。 陸瓚解下馬鞍上掛著的東西,扔向他們。 衛(wèi)士穩(wěn)穩(wěn)接住,打開一看是文書和令牌,登時便撤開了陣型,恭恭敬敬地將東西送還。 “路口幾處有同僚巡邏,今日是這個……”那衛(wèi)士單手比了個奇怪的手勢。 陸瓚將東西收好,低聲道:“多謝?!彪S即策馬而去。 往后一路暢通無阻,來到宮城前的司空府。 大司空家的門房鼾聲震天,守衛(wèi)醉醺醺一問三不知。宇文馥御下不嚴(yán),連帶著門房和守衛(wèi)都不太正經(jīng)。 陸瓚低喊了幾聲都沒見反應(yīng),索性一鞭抽在地上。 門房這才睡眼惺忪地醒來,眨眨眼擠出了眼角一抹黃。 “這位……公子,何事登門?” 夜里能自由行走的不是常人。 陸瓚道:“梁國公陸瓚,求見大司空?!?/br> 門房醒了一半,依然有些發(fā)懵。 他點著頭道:“大司空……大司空……” 如此這般地重復(fù)了幾句后,突然一拍腦門:“陛下北巡,大皇子坐鎮(zhèn)宮城。大司空大人這兩日都在徽音殿還未回來?!?/br> 陸瓚蹙眉道:“既如此……罷了……” 見他轉(zhuǎn)身離去,門房又道:“陸公爺有什么話需要幫忙轉(zhuǎn)達,明日可送信去宮中?!?/br> “明日我親自進宮求見大人?!标懎戭^也未回地道,“今日你當(dāng)我從未來過。” 說罷,他牽馬欲離去。 梨木大門吱地一道長響,陸瓚聞聲回頭,見一披著黑色斗篷的女子走出,高眉大眼,嘴角沉沉,發(fā)色褐黃與身后梨木難分伯仲。 “夜訪定是有急事,如何能等到明日?”宇文寶姿眼神掠過陸瓚,嫌棄地看了一眼自家醉得東倒西歪的門衛(wèi)。 陸瓚拽緊了韁繩,沉聲道:“在下想見司空大人一面,大小姐可有辦法?” 宇文寶姿沒看他,將斗篷帽子蓋在頭上,走近撫摸他身下白金汗血寶馬。 “沒辦法便不會出來了……它叫什么?” 陸瓚道:“凌霜……” 凌霜微微頷首。 宇文寶姿又摸了幾下,見它不抗拒自己后,縱身躍到馬上。 “走……” 身后貼上一具嬌軀,腰間被兩只細長手臂環(huán)住。 陸瓚脊背一僵。 “國舅放心,我們鮮卑女子不在意這個?!庇钗膶氉瞬煊X到他不自然,出言勸慰,“不要從閶闔門過,會碰到靖王的人……去建春門?!?/br> 陸瓚「嗯」了一聲,沿著司空府旁朝著建春門內(nèi)大街方向調(diào)轉(zhuǎn)碼頭。 這一路要經(jīng)過東掖門和兩座官署,幸而夜間不比白日人多,否則他半世清名和她閨譽盡毀。 雖然宇文寶姿也沒什么閨譽可言。 夜間風(fēng)涼,風(fēng)聲和馬蹄聲交錯,但陸瓚馳騁之時清晰地聽到身后人開了口。 “那日騎青騅的是貴妃?” 陸瓚道了聲是。 宇文寶姿輕笑一聲,沒有再講話。 過了建春門后,宇文寶姿又指了萬歲門。 萬歲門后便是永巷,因著歷朝歷代處死過不少宮人,傳聞夜間有常有嗚嗚悲鳴之聲,并無多少人敢靠近。 “到了?!庇钗膶氉死湎埋R。 陸瓚也翻身而下,將凌霜系在門外。 宇文寶姿沿著宮墻向前,過了萬歲門后帶他進入永巷。 永巷作為太極諸宮和后宮夾層的一條道,夜間各宮落鎖后并無人來。 風(fēng)聲嗚嗚掃過永巷,倒真有些像女人的悲泣。 二人并沒有走很遠,宇文寶姿一路摸著南面宮墻,不過幾十丈后便停了下來。 她伸指仔細摸著墻面。 夜黑風(fēng)高,陸瓚借著微弱月光勉強看到她的動作。 宇文寶姿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從看似平整的墻面掏出了幾塊石磚來。 魏宮宮墻皆是夯土蜃灰所制,若不是刻意為之,是不可能這樣輕易取出石磚來。 一塊石磚有時重數(shù)十斤,陸瓚見她取時臂膀發(fā)顫,便蹲下身道:“我來幫你。” “不用?!庇钗膶氉酥浦沽怂?,“你不知道如何取,弄壞了白日里會看出痕跡?!?/br> 陸瓚嘆了口氣,只得道:“有勞你……” 宇文寶姿手下一頓,沒說什么,繼續(xù)取石磚。 取了十?dāng)?shù)塊后,已經(jīng)可見一處將將夠一人通過的石洞 宇文寶姿跪在地上,也不管自己此時姿態(tài)不雅,輕松地鉆了進去。 陸瓚望著這個洞,有些發(fā)怔。 那廂宇文寶姿鉆過后,等了一會兒未見他來,便催促道:“你不是想見我祖父?如今除了這里,沒有其它辦法進來了?!?/br> 說完她又一頓,像是想到什么,聲音冷了幾分:“我宇文家的人也不是個個喜歡鉆狗洞人洞的,若是國舅覺得打這處過有失身份,不妨回去等明日求見。” 陸瓚嘆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說罷撩起衣擺跪在地上,也跟著鉆了過來。 宇文寶姿輕哼一聲,等他通過后繼續(xù)順著夾道前行。 陸瓚默默跟在她身后,鼻尖聞到一股潮濕發(fā)霉的氣味,腳下也似乎踩到什么一般,不像是宮中隨處可見的石板路。 “這里是含章殿后頭的夾道,除了陛下和祖父,沒人知道這處?!庇钗膶氉碎_了口,并未回頭,“我信你不是那等多嘴的人?!?/br> 第一百二十二章 石榴 含章殿往西便是中宮,中宮無主。 二人順著夾道一起向前,在中宮后被禁軍逮了個正著。 “何人闖宮?!” 槍戟突出,直直地對準(zhǔn)他二人。便是宮墻之上也出現(xiàn)了一層黑壓壓的人影,張弓埋伏,十分戒備。 陸瓚不留痕跡地將她擋在身后,取出腰間小包,甩給為首禁軍。 禁軍看后,又細細打量了他一番,沉聲道:“你身后那名女子是誰?” 夜闖宮闈等同謀逆,九族也不夠誅,實在不可小覷。 陸瓚正欲開口替她解圍,眼角余光見宇文寶姿也掏出塊玉牌來。 禁軍丟了槍戟武器,嘩啦啦跪了一地,墻頭的濃重黑影隨之淡去,不知藏去哪處。 宇文寶姿收起玉牌,囑咐道:“入宮只為尋大司空,不會釀出禍亂。等陛下回宮后我自會向他請罪。” 禁軍統(tǒng)領(lǐng)道了聲「不敢」后,撤去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