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金枝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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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了十八年,還沒人敢這樣罵過我。”陸銀屏站起身,撩開眼前紗幔,有瞥了縮在一角的新兒子一眼,“今兒叫你們見識見識,什么是母老虎?!?/br> 涼主擁躉們罵罵咧咧,冷不丁見魏天子鑾駕上的紗幔被掀開,一個窈窕傾城的美人兒正面帶笑意地望著他們。 美人穿了身粉白襦裙,襯得膚色柔白粉嫩,眉目如畫,面若芙蓉,便是當年涼宮盛景也難見如此絕色。 后面還端坐著一個挺拔魁梧的男子,想來便是魏天子。只是被她擋住了臉,看不清楚模樣。 跪著的都是男人,見了這絕色妖妃,呼吸均是一窒。 美人朝著他們嬌嬌笑道:“可睜大你們的狗眼瞧清楚了?本宮是不是鮮卑女人?” 底下人這才回過神來 鮮卑女侍奉鮮卑天子也便罷了,漢女去侍奉鮮卑人,在他們眼中更加不可饒恕。 剛剛那幾個滿嘴污言穢語的人又開始出言羞辱:“你是漢女,怎么跑去跟鮮卑男人睡覺?莫不是他們那物大,讓你這賤貨上了癮?” 這已經(jīng)不是臟話的程度了。 虎賁騎兵槍戟齊齊指向說話那人,便是將將趕回來的慕容擎,聽到這話也暗暗握緊了手中玉璽。 陸銀屏擺手,命騎兵放下武器。 “大不大的,總是要看看旁人什么樣才能對比?!彼钢f話那人,吩咐一旁將士道,“將他的下衣扒了。” 那人聽到后,又怒又羞,臉漲成了豬肝色。 “妖妃!你不知廉恥!” 他周圍的人也沒見過這陣勢 虎賁將士上前摁住他,因著他奮起抵抗的緣故,索性將他衣服全撕了。 三下五除二地剝了他衣服,最后這僅有幾條碎布掛在身上。 在火把和燈光的聚焦之下,這男人赤條條地蜷縮在地上,一手掩面一手捂住下體,哭罵妖妃無恥。 然而妖妃看了看他,狀似奇怪地回頭問魏天子:“陛下,為何他的可以用手遮住?” “噗 虎賁騎兵中不知道是誰沒崩住笑了出來,隨后越來越多的將士憋不住,靠著馬笑得直不起腰來。 地上那人眾目睽睽之下被扒了衣服,眼下一句都說不出來,又被妖妃此言羞辱一番,也顧不得什么漢家禮儀,將遮臉的那只手拿下來指著她怒罵: “挨草的賤貨!你且等著吧!過幾年拓跋淵一死,看你被他幾個兄弟搶了輪!” 第六十九章 絕望 此話一出,在場諸人面色皆變。 陸銀屏和大皇子拓跋珣沒聽懂,以為這人仍是在胡言亂語地唾罵。 然而旁人卻知道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先帝曾有一名兄長,便是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溫親王。兄弟二人同樣荒唐,做王爺時便常常互換了彼此姬妾來玩。 只是后來因爭奪皇位反目成仇,待先帝勝出后,第一件事便是找了個把柄將溫王流放。 溫王死于流放途中,而王妃則被先帝拘在宮內(nèi)成為禁臠,數(shù)月后吞金自盡。 這樣的丑事,早已是天下皆知。前人已經(jīng)作了孽,倒也不怪那人會說天子一死妖妃會被他兄弟玩弄這樣的話。 陸銀屏年輕,且長在夏家,闔家寵著,沒人會告訴她這種事; 皇子拓跋珣年幼,宮人亦不敢講此事拿到他跟前說嘴。 慕容擎并不待見陸貴妃,早前也只覺得她是一跋扈驕縱的粗鄙女子罷了,靠著那張和meimei相似的臉占了大便宜,他其實是十分不屑的。 然而見人羞辱她 只是,倘若此時在輦內(nèi)的是慕容櫻,以她溫順的性子,定然一句話也不會說,由著旁人辱罵。 如果當初慕容櫻能像她一樣,明明白白地對壓力做出抵抗,便不會入宮,也不會死。 拓跋淵從榻上起身,走到陸銀屏身邊。 舊朝人頭一次見魏天子,只見他站在身形高挑的妖妃旁邊,將她襯得嬌小玲瓏,可見其身材高大挺拔。 火把將他照得面色如雪,連瞳仁也是燦燦金色,本應(yīng)是極淡薄的五官,卻在深邃輪廓之下變得極為深刻。 廣袖長袍,姿態(tài)如玉如松,不似天子,倒像是仙人。與那狐媚妖妃站在一處,他倒像是被蠱惑的那一個。 “地獄罪報,皆是因果?!蔽禾熳娱_口,嗓音低沉悅耳,“轉(zhuǎn)輪圣帝,六欲天主,教化眾生,轉(zhuǎn)生為王。朕既轉(zhuǎn)生為天子,廣施佛法,求度眾生。違逆君主,出言相侮,你已是罪業(yè)滔天。今日朕以佛陀之名,賜你一劫。” 說罷,他遞了個眼神給一旁將士。 將士會意,取了一火鉗慢步向前。 赤身裸體的那人呆呆地望著他,手也忘記護住,露出丑陋下體來。 拓跋淵抬手捂了陸銀屏眼睛。 像是有人哭喊了一聲,隨即guntang烙鐵燙在皮rou上,滋滋作響。 陸銀屏覺得自己好像聞到了皮rou燒焦的味道,忍不住向后一靠。拓跋淵順勢將她攬進懷中。 她聽到他的聲音又在自己頭頂響起。 “業(yè)道之器,無非銅鐵石火,苦楚卻有百千上萬。今日朕賜刑于你,將來你死后入了地獄,其余種種必不用受。你現(xiàn)在如何?可還能跪謝?” 慕容擎早知他暴戾殘忍,卻不知道他還能打著佛陀的旗號光明正大的殘忍,還要人跪謝他賜刑。也不知是真的開了六通,還是無恥狡辯。 陸銀屏看不到那人如何,一旁的拓跋珣沒有人捂眼睛,自然看到將士將火鉗插進那人嘴里的一幕。 拓跋珣還年幼,想要哭卻不敢哭。父皇并不寵他,哭也只會惹他生氣。 跪著的其他人也瞧見這一幕,已經(jīng)有承受不住的昏死了過去。 “慕容擎?!蔽禾熳佑珠_口。 慕容擎上前,將懷中的玉璽掏出奉上。 眾人見他一手攬著妖妃,一手執(zhí)了一物。 有人曾在東宮為官,驚叫出口:“大涼玉璽!” 大涼玉璽重于虎符,傳說有它便能調(diào)動后主藏在深山之中的萬員猛將。 拓跋淵修長手指慢慢收攏,手背青筋暴起,細看微微顫動。 一點一點,指縫中淌下絲絲鮮紅血液,同時伴有玉碎之聲 魏天子竟是將涼朝玉璽生生捏碎在手中。 王子下落不明,而找了二十多年的玉璽,如今碎于魏天子手上,怎能讓人不絕望? 他們之中已經(jīng)有舊臣開始低低啜泣起來,而更多人則是麻木不仁。 “你們尋了二十幾年的王子,生在瀛州云龍寺,同母親相依為命。涼主姬妾貌美,走運攜子嫁入高門。” 魏天子頗有深意地笑了一笑,火光之下,俊美面龐猶如陰森鬼魅,“他同涼主一樣,眼角生有一顆淚痣。” “白虜!你對他做了什么!”有人怒斥道。 拓跋淵笑起來時倒極為年輕,只是看著依然有些陰鷙。 陸銀屏稍稍抬頭,只能看到他白皙脖頸上凸出的喉結(jié)來回顫動。 “做了什么?自然是將他粉身碎骨,拋尸入河?!?/br> 縱然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jié)果,可他們依然有些承受不住。 二十多年來,靠著一口氣撐到現(xiàn)在,人和玉璽沒有找到,卻在今日見到玉璽,又被告知王子身死。夢想破滅,已經(jīng)有人掙脫開將士鉗制,俯身朝著涼宮磕頭。 嗑了數(shù)下后,猛然發(fā)力,撞死在未央宮前地面上。 拓跋淵將碎如齏粉的玉璽拋在車輦前,有馬匹打了個噴嚏,馬蹄撂了數(shù)下,將玉璽粉末踩在腳下。 沒有什么比看著別人絕望更讓他快意的了。 拓跋淵右手還在滴血,他將手一揮,指向未央宮的方向道:“燒……” 陸銀屏求了一路,禍不及百姓,不要焚城。他向她討了不少承諾,這才答應(yīng)不焚城。 但東西二宮絕對不能留。 夜幕之下火光漫天,大涼二百年基業(yè),窮盡一國之力修建起的未央、長樂二宮于景和七年七月初二日晚被焚燒殆盡。 回去的路上,拓跋珣倒是不太害怕狐貍精母妃了,轉(zhuǎn)而害怕起了自己父皇。 從前害怕他是因為他太強大又太冷漠,而現(xiàn)在害怕則是因為親眼瞧見他殺人誅心。 用膳的時候只要父親看他一眼,他便如坐針氈。 還好有狐貍精在。 “你別老看他呀,嚇到小孩兒怎么辦?” 拓跋淵的手被碎玉扎傷,軍醫(yī)替他上了藥,并囑咐他要時時更換繃帶。陸銀屏便承擔起了照料他的活兒。 她的新兒子還在吃飯,被他爹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動也不敢動。 拓跋淵包好了手,挑眉道:“朕也想吃?!?/br> 陸銀屏知道他的意思 她實在沒辦法,嘆了口氣,去夾了一片澆汁香蕈喂給他:“啊 第七十章 相處 焚宮是件大事,舉國上下傳得沸沸揚揚。 涼宮恢宏,世之罕見,天子一把火將其化作一片焦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