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清酒 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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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小碗拒絕了額飾,她換上男裝,梳了一個男子束發(fā)發(fā)冠。 也許了恩也不知道怎么面對突如其來的女兒,那小碗就以男子外形示人。 可小碗多慮了,了恩一直沒出現(xiàn)。 守備軍的粥棚換到了寺內(nèi)由小碗主持,這一簡單的變化,也讓蒼赤百姓們感受到護國寺對守備軍的接納。 施粥第七天,夏侯郁主動貢獻了跟小碗的第二句對話。 “你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小碗扭頭問:“你多大?!?/br> 夏侯郁躊躇半天,才吐出兩個字:“十四。” 江知酌十四歲都會吃醋了,這個十四歲連男女都看不出。 “叫大帥就行,”小碗說,“不必在乎我是男是女?!?/br> 李莊在后面偷笑,大帥只是穿個男裝而已,跟那些士兵還是差距大了,一眼就能看出是女子,怎么這個傻孩子就看不出來。 小碗看夏侯郁也實在可憐兮兮的,就讓天一帶著他,畢竟是同齡人。 戌時都快到了,太陽還掛著,小碗托腮看著夕陽。 一陣馬蹄聲奔涌而來,容詞來報:“大帥,是夏侯沖帶兵來了?!?/br> 護國寺歸順小碗的守備軍的消息傳到皇宮里,夏侯勇和夏侯沖立馬就坐不住了。 夏侯郁那個狗崽子還在護國寺,最好一起解決了他們。 蒼赤各懷鬼胎的人太多了,大滿并不想讓夏侯沖出兵,夏侯沖集結(jié)了皇宮兩萬禁衛(wèi)軍直奔護國寺。 小碗不能讓這場惡戰(zhàn)持續(xù)太久,蒼赤還有援兵,她沒有。 “擒賊先擒王,”小碗冷靜地說,“李莊,你跟我去前鋒?!?/br> 李莊得令,上馬就跑,容詞在后面著急喊道:“大帥!太子妃??!太子不讓你去前鋒?。。。。 ?/br> 小碗揮起馬鞭,頭也不回道:“你可以不告訴他?!?/br> 她要親手殺了夏侯沖。 夏侯沖卻在后方坐鎮(zhèn),“把箭給我,”小碗向一旁伸手,士兵將箭筒遞上。 駿馬嘶鳴,箭頭呼嘯而過,卻沒抵達到夏侯沖的位置。 太遠了。 馬蹄震得石板路都在微顫,百姓們四下逃竄。 必須沖散禁衛(wèi)軍的隊伍,不然一定夠不著夏侯沖。 “媽的,懦夫,”李莊嘆罵,“龜兒子,你爺爺看不起你。” 李莊帶頭殺出一條血路,禁衛(wèi)軍被節(jié)節(jié)逼退,小碗趁勢鉆進那條通道,又是一箭。 媽的,她一定是被李莊傳染了,喉頭一緊就想罵人,小碗在血雨中后悔不該偷懶賴床不練箭,箭又沒達,夏侯沖在馬背上提刀嗤笑。 容詞帶人死守寺門,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大帥的令他不敢不聽,可是江知酌又饒不了他,奮力揮動尖刀,剝開如狗皮一般的禁衛(wèi)軍,只求能快點去支援大帥。 可寺門的禁衛(wèi)軍越來越多,是沖夏侯郁去的。 沒人知道夏侯郁在哪里,寺門關(guān)閉的時候,他趁亂逃了出來。 他想死。 最好死?s?在他哥哥手里。 他們本就是混亂的。 夏侯郁在暴亂的戰(zhàn)斗環(huán)境里生出一種異樣的寧靜。 可夏侯郁的希望被小碗射穿了,正中眉心。 小碗不做停留,揚聲高喊:“回撤?!?,禁衛(wèi)軍本就被沖散一團,李莊一隊善后,其余守備軍即刻調(diào)整隊伍返回寺門。 天一找不到夏侯郁,只得打開寺門,又出來尋,在混亂中低身尋找夏侯郁的身影。 夏侯郁如黑暗中邪性的黑貓,睜著眼清醒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天一看到了夏侯郁,也看到小碗已經(jīng)疾馳而歸,夏侯郁屹立不動,唯一發(fā)現(xiàn)她他保護他的守備軍被禁衛(wèi)軍的尖刀砍到一邊,天一念著“阿彌陀佛”就砍斷了禁衛(wèi)軍的馬腿。 為小碗拖延的時間不多,但也夠了,“夏侯郁,后退,讓開這個地方,”小碗朝夏侯郁喊道。 夏侯郁卻像聽不見一樣,用只能自己聽見的聲音低喃:“我不喜歡這個名字?!?/br> 小碗以為夏侯郁被嚇到了,只得下馬,拉起夏侯郁的就跑。 夏侯郁年紀雖小,小碗?yún)s拉不動他,玄燭冷光而過,解決掉面前的禁衛(wèi)軍,后面還有幾個。 小碗抱起夏侯郁想撤幾步,夏侯郁對突然觸碰到他的小碗又打又踢。 “滾開,你這個不男不女的狗雜碎,豬狗不如的畜生,”夏侯郁失聲尖叫,聲音凄厲,“你真惡心、惡心,放開我?!?/br> 小碗一手執(zhí)劍一手揮擋夏侯郁,還要應付緊追不舍的禁衛(wèi)軍。 面對如此慌亂的場景,小碗咬緊牙關(guān)站在夏侯郁身前,劈開敵軍。 可夏侯郁猛地拽了一把推開小碗,“滾!”,小碗身形不穩(wěn),將將勉強躲過面前的尖刀,尖銳的疼痛卻立刻在耳邊炸開。 鄭凌帶十余人追趕過來,擊退了寺門口的禁衛(wèi)軍。 小碗把玄燭交給天一,就地跌坐在地上,后怕地捂著自己的左耳,“我的耳朵還在嗎?”小碗聲音顫抖。 她感覺到鮮血爬滿了她的手心,從指縫中流出來,溫熱黏膩,血在一旁散開。 “老大,小碗姐……”天一也怕,顫抖地去輕摁住小碗的手,“我看不見,太黑了,我看不清楚,我們到寺里去……” 夏侯郁神色微變,后退一步,像是剛醒過來的樣子。 容詞方才就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卻沒辦法脫身,李莊帶兵回撤,容詞幾步?jīng)_到夏侯郁面前,一個耳光呼嘯而過,帶著鐵手套的手掌直接拍在夏侯郁頭部臉側(cè),“cao,狗東西” 夏侯郁在地上翻滾了兩圈才停下,眼角和嘴角當即滲出血,咳嗽不止。 “好痛啊。”夏侯郁咳完卻笑了,血沫在他嘴里淌出。 他今天的話格外多。 容詞看夏侯郁這個樣子,當即想抬腳跺死他。 “住手!”小碗喝道,“軍紀呢,都圍在這干什么,該干什么干什么去?!?/br> 容詞和副將去收拾剩余的殘兵和隊伍,小碗撐地站起身。 左手捂著耳朵,右手拽住夏侯郁胸前的衣領(lǐng),冷聲道:“跟我走,你再反抗,我親手弄死你?!?/br> 小碗揪著夏侯郁的衣領(lǐng),把他拽到了天一和夏侯郁住的房間。小碗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耳朵還在,但是傷到了。 初十七和白竹點了幾個燭燈,屋內(nèi)瞬間通亮。 耳尖的耳骨自下而上連皮被砍出一道豁口,傷口不大,卻止不住淌血,天一咽著口水將傷處包上。 “疼吧,耳朵上的骨頭是軟的,”天一心有余悸的坐下,“阿彌陀佛,再近一點不是削下半個耳朵就是砍到頭了。” 小碗整個耳朵痛到發(fā)顫,好在耳朵還在,也能養(yǎng)好,小碗在心底默默跟著天一念了幾句佛經(jīng)。 “太子妃,身上還有別的傷嗎?”白竹問。小碗不敢搖頭,輕聲說沒有。 白竹端著水盆,初十七蹲著用帕子擦干凈小碗側(cè)臉和脖子里血跡,小碗回頭看了眼坐在自己床上默不作聲地夏侯郁。 夏侯郁看上去比小碗嚴重多了,半邊整個左臉都腫起來,眼睛幾乎腫得看不見,面頰和嘴角滲著絲絲血跡。 “我沒事了,”小碗打發(fā)白竹和初十七走,“你們先去洗漱,回房里等我。” 初十七不走,憤恨地指著夏侯郁,眼神像能把夏侯郁一刀捅死。 小碗按下初十七的手指說道:“十七回去,我親自收拾他” 小碗說的親自收拾就是讓天一給夏侯郁看看傷,上點藥。 容詞的鐵掌一掌打成這樣,也是有點慘。 * “如果不是老大救你,你已經(jīng)被砍死了,”天一沖著夏侯郁,“你怎么恩將仇報呢?!?/br> 小碗確定了自己的耳朵掉不下來,她猜夏侯郁可能反感她離的太近,起身離開了桌子,跟夏侯郁拉開距離。 夏侯郁已經(jīng)沒了之前張牙舞爪的勁兒,他現(xiàn)在就是疼。 自小沒挨過疼的小孩兒,在那股詭異的亢奮勁兒下去以后,垂眼看著桌面。 “耳朵怎么樣?”小碗沖著桌子問。 夏侯郁遲鈍的捂住自己右耳,天一敲了敲桌子。 半響,夏侯郁才低聲說:“聽不見了。” 小碗嘆口氣,問天一:“他這是暫時這樣,還是以后一直一只耳朵聽不見了?!?/br> 天一給夏侯郁上完藥,才搖搖頭,說不能確定。 “你小小年紀,罵人可夠難聽,跟誰學得”小碗站在窗邊問?!澳阗F為皇子,先生沒教過你不能罵人?!?/br> 天一也猛然想起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轉(zhuǎn)頭盯著夏侯郁。 夏侯郁有點難以啟齒地低著頭,說:“對不起。我沒上過學,那些話也不是罵你?!?/br> 第98章 計劃升 小碗出了天一和夏侯郁的房門,遠遠地看見容詞站在自己房門前。 “主子,”容詞單膝跪地,“請主子責罰。” 夏侯郁在小碗手里,做什么時也是師出有名。要不是小碗制止,容詞大概已經(jīng)殺了夏侯郁,這消息一旦傳開,百姓難免會臆想大帥殺皇子的目的,小碗之前做的一切,將大打折扣。 “你為我出氣,我罰你什么,”小碗淡淡道,“起來吧,人沒事,但是有一只耳朵可能聽不到了。” 容詞起身,眼神瞟向小碗包著紗布的左耳。 小碗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說:“我寫封信,你親自給我送回京城,你跟太子殿下說清楚,只是特別特別特別小的一個傷口,還有,千萬攔住太子殿下,別讓他一時沖動就來了,這里還不穩(wěn)定。李莊和鄭凌他們,你也看到了,很服從我,放心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