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清酒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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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一點點。一會兒你和小峰互相抹點藥酒?!毙⊥氤酝攴畔铝丝曜?。 思索著,以后到了太子府,興許規(guī)矩更多。 吃完飯,小碗去太傅書房找了女則和論語回到自己院內(nèi),啞女正站在院內(nèi)。 “跟我進來?!毙⊥霂е鴨∨M了屋。 然后讓靜蘭給啞女收拾了一間偏房,讓啞女以后住那里。 啞女剛洗過澡,頭發(fā)還濕著,小碗讓啞女坐自己梳妝臺面前。 啞女不敢做,動不動就要跪著身子,“別跪了,衣服挺新的。”小碗把她按坐在銅鏡前。 啞女低著頭,不敢看鏡子,一是從小養(yǎng)成的懦弱習慣,不敢正眼看人。二是小碗的樣貌也映在銅鏡里,比樓里那些姐兒好看的多,相比之下,啞女慚鳧企鶴,更不敢看。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別看別處?!毙⊥胗檬持柑е鴨∨南掳停仁顾聪蜱R子里的自己。 “你是你自己,你想成為什么樣子,就努力成為那樣的人。你還小,人生路還長著呢?!毙⊥朐趩∨澈螅p輕用木梳為她梳著頭。 啞女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輕輕點了點頭。 “其實我今天看到你的時候,你嗚咽的聲音,讓我很揪心,沒?s?辦法放下你不管,”小碗笑了笑,“我平日善心不多,今天全給你了。” 小碗聲音很悅耳,這樣輕聲說著話,讓人覺得十分恬適。更別說啞女這種從未被好好對待過的人。 “你日后怎么打算?”小碗為其攏著發(fā),從背后問著啞女。 半晌無聲,小碗突然笑了下,看著鏡子說:“抱歉,忘了你不會說話。” 啞女眼神堅毅地盯著小碗,不再挪開半分。 小碗偏過頭去瞧著啞女,啞女也轉(zhuǎn)過頭瞧著小碗。 “想跟著我?”小碗對上啞女的視線。 啞女重重的點了點頭。 小碗將啞女的頭在鏡子面前擺正,繼續(xù)為其攏著頭發(fā),開口說道:“跟著我不是什么好去處,日后后路不明,不如待在太傅府,只要你認真干活,夫人不會苛待你。” 啞女抿著嘴,依舊用剛才的眼神在銅鏡里盯著小碗。 “恨那些人嗎?”小碗突然問道。 小碗沒說是誰,但啞女知道,她說的是百艷坊的那些人。 啞女緊閉著唇角,瞳孔微微顫著,眼睛慢慢蓄了一層水珠,點了點頭。 頭發(fā)梳好了,小碗拍拍啞女肩膀,啞女從鏡中看到了從未見過的自己。 “可以恨,但你日后的生活,別被那些曾經(jīng)的恨意裹挾,能做到嗎?”小碗從啞女后背轉(zhuǎn)到其身側(cè)。 眼睛里的水珠沒有落下,慢慢在啞女眼中揮發(fā)消散掉,小碗難得的對人溫柔的笑了笑。 “你是不是從開始就猜到了我是女兒身,”小碗眉宇間透露溫和的笑意看著啞女,“你很聰明。不會說話也沒有關系,我本來就不喜歡話多的。想留在我身邊,也可以,不會說話,總要會寫字的,你識字嗎?” 啞女點點頭,又猶豫地搖了搖頭。 小碗走到另一個桌邊,坐下后拿起一本書,說道:“那以后跟我學?” 啞女默默走到小碗身邊站著,小碗捏起筆,寫著字,說道:“我耐心不好,學得慢不太行?!?/br> “給你重新取個名字吧,”小碗沒抬頭地說著,“你是我花十七兩贖來的,今年十七歲,就叫十七,好不好?” 小碗抬頭看,啞女點點頭?!坝行彰矗赖蚰镄帐裁磫??”,啞女搖頭。 “那便姓初吧,初悠里,慢長成。日后你想改再改。”小碗得到啞女的回應,便不再看她,低頭專注寫著字。 屋內(nèi)靜謐的沒有聲響,屋外長廊的影子被拉得悠長。 第32章 突來訪 小碗筆尖頓了頓,初十七坐在旁邊,眼睛之前一直盯著小碗的筆尖游走,見她停下,茫然的盯著小碗。 只見小碗微微皺眉,挺了挺后背。 初十七往小碗背后看了看,立馬驚慌地比劃,初十七的手語是之前在樓里學的,不怎么標準 。 可小碗根本看不懂她的手語。 “怎么回事,”小碗坐著沒動,小聲自言自語,“怎么越來越疼?” 明明方才換衣服的時候,后背還不怎么疼。在石漁鎮(zhèn)的幾年,小碗忍痛忍習慣了,有時候是練功不小心傷的,有時候是半夜腹痛痛醒。 之前都是忍忍就能過去,這次怎么越來越疼。 初十七急如星火,見小碗坐在原地不動,又不敢碰小碗。 在屋里轉(zhuǎn)了轉(zhuǎn),最后小碗的妝臺上找了一把修指甲用的小剪刀,就要往自己手臂上戳。 “放下,”小碗急切地叫出聲,“干什么,過來?!?/br> 初十七拿著小剪刀,小碗依舊坐在凳子上,看著初十七,聲音不悅地說道:“你拿這個刺自己做什么?” 食指點了點桌面,思量了一下,說道:“我后背是不是流血了?” 初十七趕緊點點頭,把剪刀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那你沒必要那么慌亂的,”小碗微仰著頭看著初十七,“更不該用這樣的方法告訴我?!?/br> 小碗喊靜蘭去前院拿藥膏。 靜蘭帶著藥膏回來,躊躇一下,說道:“太子妃,我?guī)湍堪?。?/br> 這個啞女剛來半天,小碗就將其留在了屋內(nèi),靜蘭伺候了小碗多日,小碗也沒對靜蘭親近過半分,小碗嫁入東宮,肯定會有貼身侍女,太子妃的貼身侍女總好過靜蘭現(xiàn)在地位。靜蘭難免會有想法。 “不用,給十七吧,”小碗指指初十七,“誰都不能光吃飯,不干活,她吃得多,理應多做些?!?/br> 初十七跟著小碗進到里間的臥房,小碗正在除去身上的衣物,外衫脫下擱在衣架上,小碗背對著初十七走到床邊,低頭緩緩解開了里衣。 雪白的里衣沾染了幾處血跡,小碗將其輕剝了一半下去,然后自己趴在床褥上。 小碗皮膚白皙細膩,瘦薄的背上沒有多少rou,幾道血紅的痕跡橫亙在上面,看著好不可憐,藤條交疊落下的的地方有兩處滲出了血珠。 小碗感覺到初十七又扯了扯她的里衣,然后用濕帕子細致地擦了擦她的后背,擦完后還輕輕吹了吹傷口處。 臉埋在被子里一半,小碗側(cè)著另一邊臉朝著床內(nèi)側(cè),聲音悶悶地說:“好了,十七,不怎么疼,別呼了?!?/br> 藥膏抹在紅痕處和傷口上,加深了一些細細的疼痛。 感受到初十七已經(jīng)手中力道夠輕了,小碗將臉整個埋在枕頭和被子堆砌的空間里,把痛呼聲扔進去,免得不小心溢出來被人聽到。 本來八月的天氣就熱,抹完藥膏后,小碗疼出了一層薄汗, 趴在被褥上不愿動。 “你出去吧,我自己待會?!毙⊥氲穆曇魪谋蛔永飩鞒鰜?。 沒人應答小碗,身后人默默用扇子給小碗后背扇著風,帶來幾分涼爽,也帶走幾分痛意。 這丫頭還挺貼心,小碗默默想了一下,但是小碗不愿意跟人這么待著,她有些不適應。 “不疼了,你出去自己看會兒書,我要睡一會兒?!毙⊥胂胫遣皇莿偛抛约旱穆曇籼珢?,沒什么說服力,把臉從被子里放出來一半,暗自清清嗓子說道。 “這么快就不疼了?這又不是什么天上仙君的神藥,敷上立馬就見好?!苯玫穆曇魪暮笊戏絺鱽?。 小碗一驚,又不敢動,本來這樣的姿勢,只漏了大半個后背,其他地方被埋在被褥里,小碗手指捏緊了身側(cè)的被子。 小碗問道:“太子殿下怎么過來了,還不出聲的出現(xiàn)在我臥房,我這個樣子,有些失禮,您也沒禮?!?/br> 江知酌手中搖扇的動作不停,回道:“聽說秋小公子跟人在萬華大街起了點沖突,跟在秋公子身上還有一位樣貌俊俏的小公子,身手不凡?!?/br> 江知酌頓了頓,聲音里有些笑意:“就是長得不如尋常男子那般高大?!?/br> “太子殿下是來問罪的嗎,”小碗只能趴著說話,“您看到了,太傅已經(jīng)罰過了。” “不是?!苯谜f。 小碗問:“十七呢?” 江知酌望了一眼,說:“在外間看書?!?/br> “喊她進來?!?/br> “要做什么,我來?!?/br> “給她撤了職,”小碗聲音有些不高興,“我衣衫不整的在這里趴著,她就把別人放了進來,自己還能安然看書,留著做什么?!?/br> 初十七一直在外間豎著耳朵聽里間的動靜,因為不會說話,耳朵就比別人聰敏一些,且這書小碗剛才教了她一點點,她自己也看不懂。 剛才她跟著小碗緊里屋的時候,江知酌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示意她別說話。 可她本來也不會說話,江知酌示意自己進去,靜蘭也在門口瘋狂點頭。 江知酌進去后,靜蘭告訴她這是太子殿下,是小碗未來的夫婿,初十七就坐在剛才她坐的位置默默看書。 聽到小碗要辭了她,初十七趕忙走到里間,見江知酌在床邊坐著,小碗面朝床里趴著。 在江知酌腳邊尋了個地方,沖著床跪下去,重重叩了一個頭,磕的地面“咚”的一聲響。 一個響頭不止,初十七的架勢還要一直磕下去,江知酌用扇子攔住了。 小碗剛才有氣沒地方撒,沒料到初十七又較真地過來請罪。 “別磕了,”小碗說,“把太子殿下請出去,就饒了你?!?/br> 初十七趕緊抬頭,滿臉淚水的看著江知酌。 初十七的眼睛平時就一副自帶無辜的樣子,所以她露出乞求的眼神時,小碗當時才拒絕不了。 可江知酌看看初十七的眼睛,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小碗的光裸的后背,他能拒絕的了,沖初十七搖搖頭。 初十七什么都做不了,任眼淚砸在地上,又要朝著小碗磕頭。 江知酌又用扇子攔下了,說道:“太子妃原諒你了,出去繼續(xù)看書吧。” 初十七一臉不明白,依舊跪著沒起來。小碗聽著背后的動靜,不明白江知酌到底什么意思,只知道初十七還在跪著。 “不信你問太子妃。”江知酌語氣篤定。 初十七指指自己的嘴巴,沖江知酌搖搖頭。 江知酌反應了一下然后有些驚訝的問道:“你不能說話?” 隨即一想,小碗就是這種人,看著冷漠,實際上最看不得別人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