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第二次,在電話面前(主劇情
在場的人全都啞然,整個牢房都充斥著尷尬的氛圍。率先破除這氛圍的,是那個瘋女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串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那瘋癲的笑聲響遍整個牢房,獄警馬上上前,喝止住那個女人:“不要笑了!閉嘴!” 女人一邊笑,一邊流眼淚,獄警正準備開鎖進來,壯女人一拳打到了瘋女人肚子,瘋女人痛到暈厥。 獄警愣在當場,不知所措,壯女人看向獄警:“現(xiàn)在她閉嘴了,你不用帶她走了?!?/br> “但……”獄警看向倒在地上的瘋女人,有些猶豫要不要進去治壯女人,可是看她那碗口大的拳頭,又膽怯了起來。 “真是讓人絕望啊……”絕望女人斜睨了一眼獄警,“連這種狀況都應對不了嗎……這個世界完蛋了……” 獄警囁嚅尷尬地站在原地,嚴欣看到她,就想到了自己。她也曾被人用咄咄逼人之言逼得不知如何是好。 嚴欣走上前去看了看瘋女人,好像狀態(tài)挺正常的,她說出一句:“她應該沒事。休息一下就行。” 這給了獄警臺階下,她原本可以離開。結果唇釘女說了一句:“你又知道?你是醫(yī)生嗎?” “不是……但我見過死人,也見過昏過去的人……”嚴欣垂下眼眸,別人看不出她的表情,“放心,她……沒事?!?/br> 獄警松了口氣,她就著嚴欣給的臺階走了。嚴欣繼續(xù)看那些女犯,她們似乎并不是警方派來套話的人,看來剛剛自己是多心了。 嚴欣在這里呆了一晚,那個叫邱露的女犯中途回來了,依然是一言不發(fā)。這牢里雖然都是怪人,但總算相安無事。 次日,姜航從牢房把嚴欣拉出來,帶她去審問嚴欣,他們在程健家的浴室角落找到了滴濺的血跡,證實是那個男人的。 嚴欣一聽,想到了當時清洗身上的血跡的時候,可能不小心將血剮蹭到了某個地方。但她更擔憂程健,被人搜索家里,他一定很不高興吧。 “這血是從你身上來的吧?你全身是血,然后躲到了程健家。在程健家做了清理?!苯秸f道,“你這樣,不怕程健也被你連累嗎?” “這事程健并不知情!他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嚴欣突然激動,“你們不要sao擾他!” “但是他看到你渾身是血,卻什么都沒問,不是很奇怪嗎?”姜航說道,“還是說,他其實也有份參與……” “你!”嚴欣當然知道,程健猜到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什么都沒說,這才是她覺得愧對他的地方。 “你先別生氣,我們并不認為他幫你做了什么。”姜航安撫道,“不過他在搜查的時候,跟我說過這樣一句話……” “請徹底搜查,一定要找到她是清白的證據(jù)?!背探±滟龍砸愕穆曇粼诮蕉呿懫?,他將程健的話復述了一遍。 聽到姜航的話,嚴欣纖細的五指緊握成拳…… “你最愛的那個人,相信你是清白的。他想讓你平安無事。而你卻想深陷地獄,你真的有考慮過他的感受嗎?”姜航盯著嚴欣。 嚴欣想到了程健說的話,他平日里寧愿多吃藥也不肯她懷孕,但是那晚卻拼命灌精,是不是……這個笨蛋腦子里在想什么…… 嚴欣很想問程健,但她又如何問?如果她直接說要見程健,一定會被人監(jiān)視。這種話題,她當然不想讓別人知道。 姜航見嚴欣眼中有所動搖,覺得自己游說得有七七八八了,剩下的事再找機會從嚴欣嘴里撬出來。 嚴欣又被帶回來了牢房,在回去的路上,身后的獄警說道:“有什么需要的我?guī)兔Φ牡胤?,你可以說一聲?!?/br> 由于只有這個獄警押解她,嚴欣倒是很放心,她輕聲說道:“我想打個電話……” 獄警點頭,帶嚴欣走到了回監(jiān)獄的監(jiān)控死角,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機:“我只給你一分鐘,你快點打電話?!?/br> 嚴欣熟悉地打出了那一串數(shù)字,原來不知不覺她已經(jīng)將程健的一切都記在心里。 電話響了很久,嚴欣有些擔心,程健會不會因為陌生人的電話號碼而不接,就在最后一刻,程健突然接起了電話:“喂?” “程健……”嚴欣說道,她話音剛落就聽到對面濃重的呼吸聲,她不想浪費時間,看了看不遠處四處觀望的獄警,她壓低聲音,“我只有一分鐘,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么?”程健那邊,似乎是強壓住自己的情緒。 “你是想讓我懷孕嗎?”嚴欣問,“不然為什么……射進去那么多次……” 聽到嚴欣的話,程健突然在電話那頭輕聲笑了一下:“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個?” “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嚴欣也覺得面紅耳赤,明明在這種境遇,但她卻問程健這種問題。 “你猜到了吧……”程健收斂語氣中的笑意,“孕婦不會被死刑的。我在想……萬一你不幸被判了死刑,至少你還能活著……那我還有機會見到你……” 嚴欣沒想到程健居然是為了這種理由,她淚水突然就掉落了下來,不受控制:“你不是相信我是清白的嗎?” “我無所謂,你是不是清白的,都不影響我想再見你一面。”程健用最平淡的語氣,說著最真摯的語言。 嚴欣捂住嘴,淚水一直不停地流下來,獄警看了看時間,快到了,準備回來提醒嚴欣,卻見滿臉淚水的嚴欣,表情驚訝。 “好,我一定會再見你一次,到時候我會讓你親自戴上戒指?!眹佬涝谡f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 一分鐘到了,嚴欣將手機還給了獄警。她對獄警說:“我想見剛剛那個警察。” 姜航想過嚴欣會再次泄露點線索,卻沒想到她這么快,不過十幾分鐘的功夫,嚴欣就說要再見他。再次見到嚴欣,姜航覺得嚴欣有些地方變了,卻不知道是哪里。 “那天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感覺有人在跟蹤我,我以為又是那個男的,正準備去人多的地方避一避,結果走到一個拐角處,就被人從后面捂住了嘴,那人手上的手帕好像有迷藥,我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識……”嚴欣回憶起當時的場景?!拔也恢牢沂裁磿r候醒來,醒來的時候我全身都是血,那個男人就在我面前,已經(jīng)死了。我手上還拿著一把刀,顯然是他的血?!?/br> “那時候你應該報警的?!苯教嵝训?。 “但是當時在場的并不止我一個?!眹佬离p眸一暗,“還有一個,也是他的女兒……” 嚴欣并不認識那個女人,但是她長得和男人很像,她將女人搖醒之后,才知道那個男人不止sao擾她一個。 換言之,這個女人和她是同父異母的……受害者。嚴欣無論如何,都不想她牽扯進這件事當中??墒牵碌饺缃?,嚴欣自私了一回,她想再見程健一面,和他結婚,讓他從法律上成為自己的家人。 “你覺得她是兇手嗎?”姜航的直覺認為這個女人并不簡單。 “我……不知道?!眹佬烙行┏圆粶?,她一直都是直覺流,但她最初是不想拉那個女孩下水。 若是二人都是被栽贓的,那么栽贓她們的人又是誰呢? “行?!苯秸f道,“不過你身上的嫌疑并沒有洗清,我們必須確認你說的是不是真的?!?/br> 嚴欣被帶回牢房,她發(fā)現(xiàn)牢房里那幾個神色各異的女人全都不見了,包括邱露。換了一批新的女囚。 難道說,這幾個女人真的都是警方安排套她話的嗎? 不過,在場的幾個女囚狀態(tài)顯然普通平和很多,嚴欣過了幾天相安無事的牢獄生活。 中間施萱想要找她,嚴欣卻不太愿意見她。主要是她是由陳斌請來的,嚴欣不想領陳斌的情——她對陳斌的感情本來就很復雜。 由于嚴欣的嫌疑很大,所以保釋金太高,很難保釋,也不允許探監(jiān)。這幾日她只能在牢里想著程健。 程健那邊,吳聰曾想拜托姚倩支付保釋金,可是程健婉拒了:“沒必要,我相信她?!?/br> 吳聰以為程健和以前一樣,不想讓別人管他的事,有些不悅:“你別把我當外人行不行?!?/br> “不是這個問題。”程健說道,“她也許在里面會更安心一些?!?/br> 吳聰笑:“那就是說,你有事會拜托我咯?” 程健不置可否,眼神卻已經(jīng)有了笑意。也不知道何時開始,他好像無法忽視掉身邊的人,比如說吳聰。他和姚倩幫了嚴欣很多,他是很感激的,忍不住就會對吳聰報以好感。 甚至連陳斌,自從他知道了陳斌是嚴欣的哥哥,他都覺得比以前順眼很多。 這個世界以嚴欣為原點,向四周擴散,讓程健看待世界的態(tài)度都溫柔了許多。 而嚴欣也確實如程健所說,待在牢里好過留在家里安心。因為她不用整天在家里擔驚受怕,聽到警察敲門。她不希望和程健充滿愛欲的地方,有太多警察登門的回憶。 幾天后,獄警將她帶出來,說是有口供問詢。嚴欣以為會在審訊室,卻沒想到被帶到了案發(fā)現(xiàn)場。 男人是死在郊外的山坡底,長長的雜草遮住了半截身子,嚴欣只要坐下去整個人都會被雜草遮蓋。 嚴欣按照獄警的要求坐下,獄警讓她待在此處別動,然后便離開。嚴欣納悶著,又怕是陷阱,一直不敢聲張。 有風吹過草尖,窸窸窣窣發(fā)出了聲響,雜草的邊緣拂過了嚴欣的臉頰,撓得她有些癢。 嚴欣一開始在極力忍耐,很快她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因為那細微的瘙癢并不像雜草的輕撫,而像是人類的手指指尖的觸感。 “……誰?”她提心吊膽地擠出了這句話,下一秒,臉頰的觸感驀地變得實在。 ----- 完了,嚴欣不會撞鬼了吧,驅(qū)魔大師張姜女士在哪里!